第4章 臧劍生
目光從那破開的牆上挪開,只見在一片狼藉的客廳里。
一個滿臉胡茬留着長發,打扮的不太像是現代人的中年男人安靜坐在那裏。
男人腰間別著兩把長劍,神情嚴肅。
彷彿是在等什麼人的樣子。
看到眼前這個眼神兇狠的男人,張徹腦中思緒飛轉。
這人是誰?
為何而來?
是為了昨天被他殺死的那個叫趙海的研究員而來,還是廣義團的高幹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不過不管是哪個,對於張徹來說恐怕都不是善茬。
深吸一口氣,張徹不動聲色的從破開的牆洞裏鑽了進去。
現在他再扭頭跑肯定是來不及的,如果對方真的是因為趙海而找上他,就算他能逃出颶風城恐怕也很難逃過聯邦軍警的手段。
“這裏是你的房子?”
張徹剛從破開的牆洞鑽進去,坐在房間裏的男人便直接先發制人的開口問像張徹。
男人雖然眼神兇狠,但張徹卻隱約覺得這並不是針對自己的。
“姑且算是吧。”
張徹點了點頭,在房間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他是這裏的租戶。
雖然住在這裏,但嚴格意義上來講,這個房間其實還是屬於房東的。
坐下來后,張徹隨意掃了一眼那牆上破開的大洞。
切面異常平滑,看樣子面前這男人使劍的手段應該相當高明。
來自東州聯邦的高手?
看着眼前這男人,張徹滿腹狐疑的想到。
“我叫臧劍生,是一名賞金獵人,來自青木城。”
東州聯邦,青木城。
來自東州聯邦,這人恐怕真是衝著趙海而來!
皺着眉頭,張徹瞥了也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臧劍生,然後又看了一眼牆上的破洞。
“在下因為著急趕路,所以冒昧損壞了閣下的房屋。”
“不過對於房屋的損壞,我會做出相應的賠償,這一點你不必擔心。”
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
搞了半天,竟然是因為這個?
這傢伙竟然是因為拆了他的房所以才一直等在這裏,打算跟他談賠償事宜。
雖然說這個叫臧劍生的說話有些拗口,但不得不說在這個年代竟然還能保持着如此的純良。
也算是個好人了。
“不知五千聯邦幣作為這面牆的補償,您覺得合適嗎?”
看着上下打量自己的張徹,臧劍生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了一句。
五千聯邦幣!
張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連忙笑道:“那可真是太合適了。”
也別怪張徹笑的這麼諂媚。
這樣的一面牆,修補起來也就幾百塊錢的事。
這拆個牆就賺幾千塊的買賣,張徹真恨不得讓臧劍生他多拆幾面。
見張徹如此好說話,臧劍生也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掏出自己的身份卡。
“你該不會打算這麼把錢給我吧?”
看着臧劍生手中的身份卡,張徹皺起眉頭。
身份卡是每一個聯邦公民的基礎配備,不光可以用來記錄聯邦公民的身份信息,同樣也可以作為聯邦公民個人資產的儲備賬戶。
不過前提條件是,這玩意僅能用於聯邦公民之間的交易。
張徹他是颶風城的人,颶風城屬於自由城。
雖然統屬東州聯邦管轄,但卻並不是東州聯邦內的城池。
所以這種身份卡轉賬的事,在他這邊根本行不通。
“算了,你找人來把牆修好就行,我也不用你賠錢了。”
看到臧劍生掏出身份卡后,張徹也是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
聞言臧劍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他現在已經出了東洲聯邦的範圍,身份卡里的錢,自然是不能在颶風城裏流通的。
除非是在任何地方都能當通用貨幣存在的黑市晶卡。
不過真讓臧劍生花黑市晶卡里的錢,他又有點捨不得。
這東州聯邦身份卡里的錢是公家的隨便花,花完了有人報銷。
但黑市晶卡就不一樣了。
那是他自己的錢,花那裏面的錢他會肉疼的。
肉疼歸肉疼,但最後臧劍生還是取出了他的黑市晶卡從裏面轉了五千到張徹的賬戶上。
“對了,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轉錢的時候,臧劍生隨口從身上取出一張照片放到張徹面前隨口問了句。
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之前被他處理掉的趙海。
繞了半天,還是來找他的?
看着臧劍生手裏的照片,張徹目光警惕的瞥了一眼對方。
沉默了半響后,僵硬的搖搖頭。
“沒見過,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問問。”
“不用。”
臧劍生失望的擺了擺手。
要不是前天喝多了他也不至於跟丟了趙海。
這下倒好,完全沒了趙海的音訊這讓他怎麼回去跟上面的人交差?
臧劍生走後,張徹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子。
原本打算去黑市的他,被臧劍生這麼一耽擱,也只好先跑一趟勞力市場找人把這牆修了再說。
一直到晚上,房間的牆才被修好。
至於說屋內那倒了一地的東西,張徹暫時沒有收拾的精力。
隨意的整理了一下床褥,張徹剛準備睡下時。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這個時候誰回來找他?
張徹想了下,估計是周澤楷。
因為之前周澤楷經常會晚上來找他喝酒。
但沒想到的是,打開房門外面站着的竟然是臧劍生。
這傢伙專程找上門來,難不成是意識到白天錢給多了?
看着站在門外的臧劍生張徹皺起眉頭。
門外,臧劍生看了眼張徹,然後又看了眼那已經被修好的房子。
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我能在你這借住一段時間嗎?”
“???”
張徹滿眼狐疑的看着門外這個看上去有些邋遢的中年男人。
這要是個女的,他考慮考慮興許就答應了。
但一大老爺們的……
他要是有空餘房間也就算了,問題是他這就是個十平米左右連卧室都沒有的蝸居。
讓這麼個來歷不明的傢伙住進來,他怕是晚上睡覺都不安生。
搖搖頭,張徹想也不想的就準備關門去睡覺。
然而就在他剛要轉身時,臧劍生卻忽然道。
“我可以付錢。”
“……”
“您裏面請。”
短暫的沉默后,張徹一臉諂笑躬身將臧劍生迎了進去。
甚至他已經開始着手準備自己的地鋪了……
這可是個財大氣粗的主,招待好了指不定又是幾千塊的進賬。
有錢賺自然是好的。
只不過每當深夜,張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聽着房子裏悶雷般的鼾聲時。
他總會生出種難以言喻的悲憤。
為什麼別人家的天降系都是聲嬌體柔易推倒的黑長直,到了他這就是個睡覺還特么自帶低音炮的摳腳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