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一切照常
沒有誰會止步不前,除非他對未來充滿迷茫。
就像現在的張徹。
不得不說,臧劍生確實給他出了個難題。
一個讓他從掛斷通訊后,直到牧流飛已經進入冀州城都沒思考好該怎麼處理的難題。
當天下午,從冀州城城際列車站台出戰的牧流飛便遇到了接應他的龍宇他們。
當然,這事張徹是知道的。
畢竟不論是牧流飛還是龍宇那邊都通知過他,只不過他這邊因為臧劍生的關係。
所以並沒有離開安家這邊罷了。
比較幸運的是,來到冀州城的牧流飛直接跟着龍宇他們回了安家莊園。
並沒有來他這裏一趟。
不然直接在他這裏來個彗星撞地球的,那才是真的麻煩。
而房間裏,臧劍生似乎也並不是對這件事的進展多麼關心的樣子。
所以張徹倒也是送了口氣。
猶豫了一下后,張徹還是決定先去安家莊園一趟。
不管臧劍生給他出的這個難題最後怎麼解決,牧流飛他還是要去見一面的。
更何況,和牧流飛見面后,也可以稍微旁敲側擊的打探一下他那邊的態度。
因為昨晚的事,所以張徹現在和龍宇他們一樣,獲得了自由出入整個安家莊園的權利。
並且權限等級相當的高。
至少在安家莊園的門口,他甚至不需要出示任何的相關證件就能自由出入。
進了安家莊園,張徹徑直奔着龍宇他們所在的地方走去。
安家大樓三層的議事廳,想都不用想他們現在肯定在那裏。
畢竟現如今大戰一觸即發,這次他們遇到很可能還是對城級別的超凡碰撞。
龍宇他們幾個,恐怕直到安道山壽誕的當天,都沒法睡個安穩覺了。
打開議事廳的大門,張徹果然在其中看到了龍宇和牧流飛的身影。
作為星宿部隊的支隊長,雖然在實力上牧流飛可能和龍宇存在一定差距。
但在職階上是顯然平起平坐的。
牧流飛還和往常一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蜷縮着坐在椅子上。
至於一旁的龍宇和蘇承乾,則滿目緊張的在會議室大熒幕上制定着作戰計劃。
這是個很繁瑣的工作。
繁瑣的原因在於當前的玉衡區內戰力嚴重匱乏的問題。
如果冀州城裏存在足夠的兵力,那他現在應該已經在安家莊園的泳池邊上曬日光浴了。
原本牧流飛還以為作為星宿部隊牌面的一隊在這裏,冀州城中是肯定不會缺少中層戰力的。
所以他也沒帶通知第三支隊的人一起過來。
沒想到安家莊園裏竟然是這麼個情況。
說實話要不是當著龍宇的面,他恐怕早都忍不住問候趙定國的祖宗十八代了。
每次都給他安排這些破事。
而且每次還都跟他藏着掖着的!
要早知道這裏這麼水深火熱的,他怎麼可能不帶點人過來。
別的不說,單單是一個御獸王就至少能吃下十個萬軍級超凡。
就更別提隱殺組織全員和臧劍生那個煞星了。
“我現在召集人員的話,估計最晚兩天內第三支隊所有成員都能進入冀州城,你那邊呢?整個第一支隊,不會就你跟你的副隊吧?”
雖然從中央城到冀北城的路程並不需要兩天這麼久。
但牧流飛所統轄的第三支隊也並非全員都在冀州城之中。
星宿部隊是聯邦內最為精銳的一支部隊,用於處理出現在聯邦各處的棘手天災。
所以星宿部隊的正式成員,大部分時候都會在聯邦各地移動,並不會一直留在中央城待命。
所以牧流飛這邊才會給出一個兩天的保守時間。
但龍宇似乎和他的想法有所衝突。
猶豫了片刻后,龍宇搖了搖頭:“第一隊的人暫時並不准備將他們召回。”
“不會吧?”
牧流飛一愣,隨後好像想到了什麼。
“你是為了那個任務?”
龍宇點了點頭。
不將第一支隊成員召回到冀州城來,他確實抱着有保存第一支隊實力的想法。
冀州城這裏毫無疑問是一場硬仗。
他不可能讓整個第一支隊的人跟着他在這裏打一場硬仗,然後在直接奔赴荒野去參加討伐花色組織的行動中去。
在極短時間裏,連續兩地奔波。
還全都是和最頂級的超凡高手戰鬥,這種頻繁的作戰對於他的整個第一支隊肯定是不利。
搞不好還可能造成一定程度的減員。
聯邦內的超凡高手數量本來就不多,更何況他所帶領的第一支隊還是整個星宿部隊的精銳戰力。
他實在損失不起啊。
考慮到龍宇這邊的難處,牧流飛也是點了點頭。
而同時,他也注意到了早已經進入會議室的張徹。
“所以你的想法是什麼?我們這邊在對方有可能出動三個對城級超凡的情況下,我們這邊一人頂一個。”
“剩下的就交給這些地方城借調過來的幹警去拼?”
龍宇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這一事實。
“御獸王交給我,隱殺頭目你來處理,至於臧劍生就交給安家那位吧。”
“反正都是死,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會議室里,牧流飛大大咧咧一句,絲毫不在意他們此刻就坐在安家大樓內。
不過讓張徹有些意外的是,牧流飛竟然會給自己選個對城級超凡的對手。
既然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把那個御獸王交給安家的莊園衛隊處理好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咱們倆能迅速解決掉名單上的那兩個對城級的話,相信以三對一的局面也能讓臧劍生知難而退。”
“但問題現在的問題就是隱殺里的那些對軍級超凡。”
“這確實是個麻煩。”
牧流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就算我把整個第三隊的人都叫過來,恐怕也是杯水車薪。”
“星宿部隊其他支隊的成員不能再調了。”
聽着牧流飛那自言自語的話,龍宇連忙開口提醒一句。
星宿部隊的存在意在維持整個聯邦內各個城池安定,要是在一個地方集中太多兵力。
其他地方必然會出問題。
更合現在在冀州城裏,已經集中了太多其他城池軍警局的警力。
“看樣子只能靠那些小輩了。”
牧流飛嘆了口氣,同時看了眼張徹。
“目前冀州城裏的借調警員應該是由你們負責的吧?”
“你覺得以你們這邊警員的能力,最多能同時應付多少萬軍級超凡?”
張徹也沒想到牧流飛會突然就把話題帶到他的身上來。
“沒細算過。”
張徹乾笑着撓了撓臉。
這個他還真沒細算過。
“沒細算過?”牧流飛皺起眉頭,隨後繼續道:“目前冀州城軍警局從周邊各城借調來的對軍級超凡的警力一共有多少人?”
“我就是這個沒細算過……”
張徹一時間更為汗顏。
這些數據一直都是由蘇嵐負責的,他從來都沒有過問過。
“這……”
牧流飛張了張嘴。
隨後看了眼一旁的龍宇。
只見龍宇和蘇承乾同樣無奈的聳肩。
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想讓過多的警力牽扯到這裏,所以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蘇承乾也就沒將城中的警力計算在內。
“不過如果是萬軍級超凡的話,我們這邊倒是能全部接下。”
“再往上,十萬軍級的話可能會費勁一些。”
這話倒也不算吹噓。
雖然他對於冀州城內的警力一無所知,但萬軍級的超凡,他基本上一拳一個。
來多少收多少。
至於十萬軍級,他可能會稍微費點勁。
“倒是問你問多餘了。”
看張徹一副認真的樣子,牧流飛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他大概已經猜到了張徹自信的來源。
畢竟早在幾個月前的極北凍原里,這傢伙殺萬軍級超凡就已經不是事了。
張徹在會議室里坐了一會後便離開了這邊。
原本他還想找個機會和牧流飛單獨聊聊,不過看會議室里這個形勢顯然是沒有這個機會。
走出安家大樓,張徹能感應到在這偌大的一個莊園內,到處充滿着各種級別的電子陷阱,自走火炮之類的佈置。
毫無疑問在這樣的戰役中防守方一定會佔據主場優勢。
就像現在安家人正在做的事一樣,他們有時間準備大規模的自動武器,用來彌補戰力上的不足。
只是顯然準備動手刺殺安道山的人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所以殺手名單上,多了一個御獸王的存在。
有御獸王召喚的荒獸當炮灰,這種自動武器基本上也只能對那些毫無心智的玩意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第四天早上,整個安家莊園內全員戒備。
從事各行各業的人員,全都被清一色的替換成戰鬥人員。
就連張徹也被迫換上了服務生那統一的西服,走在安家大樓一層的大廳。
天空上,籠罩着一片陰沉的霧靄。
似乎知道今天必定不平凡,連那厚重的烏雲都應景的堆聚在冀北城的上空。
給這原本就緊張的安家莊園內更是平添了幾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很緊張嗎?”
就在張徹和其他幾個警員佈置宴會現場的時候,身後忽然想起牧流飛關切的問候。
轉過頭去,只見穿着一身燕尾服的牧流飛端着一瓶紅酒從遠處走了過來。
“還好。”
張徹乾笑着回了句。
他現在確實很緊張,因為有關臧劍生的事情,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告知給任何人。
包括臧劍生點名要見的牧流飛。
“我以為以你在寶華城那邊的經歷,應該很容易應付這樣的小場面的。”
隨手將手裏的托盤放在桌上,牧流飛給張徹倒了杯紅酒。
他在這次莊園宴會中扮演的身份是酒侍。
“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半小時,目前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妥。”
將裝有紅酒的高腳杯遞給張徹后,牧流飛輕聲在張徹耳邊解釋一句。
隨後便轉身走向另一邊。
緊接着大概十分鐘后,安家大樓的門被打開。
前來賀壽的社會各界名流,排着隊從外面涌了進來。
大門那邊,由龍宇負責檢查。
他們掌握着大部分刺殺安道山人員的第一手資料。
但目前為止在進入安家莊園的人群中,他們還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員。
隨着所有人員的全部進入。
安道山壽誕正式開始。
安家大樓里歌舞昇平,一切都按照應有的節奏推進下去。
期間並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而隨着宴會的開啟,張徹的工作也變得繁瑣起來。
如果早知道這件事這麼麻煩,他就應該跟着蘇嵐一起,以社會名流的身份參加宴會。
而不是穿着這一身蹩腳的服務生西裝。
“聽說宇文先生是安先生欽定的接班人,以後天同區的生意還請先生多多關照啊。”
“王老先生謬讚了。”
聽着耳邊駁雜的交談聲,張徹下意識回過頭去。
只見在大廳的一角,宇文霖似乎正和一個中年男人交談甚歡的樣子。
四目相對,宇文霖也是一眼就認出了扮成服務生的張徹。
不過宇文霖的目光卻並沒有在張徹身上過多的逗留,而是迅速轉向了別處。
“這傢伙……”
看着出現在宴會中的宇文霖,張徹皺起眉頭。
從之前的調查來看,策劃刺殺安道山這次行動的幕後黑手似乎和黑色衝動有些關係。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不應該被放進來才對。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宇文霖的身邊的護衛只有一個和他有過交手的耿烈。
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危險人物。
一個十萬軍級的超凡當保鏢,以宇文霖這種身份的人物來看似乎也合情合理。
“嘿,好久不見。”
“怎麼你對他很感興趣?”
就在張徹觀察宇文霖的時候,忽然他的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
不用回過頭去張徹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沒想到你一個艾諾公司的小職員,也能參與到這裏的聚會中來。”
“你這是什麼打扮,角色扮演嗎?”
並沒有在意張徹話里的調侃,安然一臉好奇的打量着穿在張徹身上的服務生制服。
對於安然的明知故問,張徹實在懶得回答。
“如果你對他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薦一下。”
見張徹不說話,安然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張徹實在不太清楚這跨度如此之大的內容她是怎麼無縫銜接起來的。
而看着忽然出現在張徹身邊的安然,宇文霖卻是皺起了眉頭。
“他們兩個為什麼會走在一起?”“主人您說什麼?”
聽到身旁宇文霖的低語,耿烈連忙問道。
而宇文霖卻擺了擺手。
據他的了解,安道山對待他的這個女兒,甚至看的比自己小命都重要。
既然安然都在這裏,那安道山本人八成也應該在這裏。
宇文霖若有所思的將通訊器取出,但猶豫了一下后,又在一旁的桌上放下。
而張徹這邊,雖然被安然莫名其妙的纏上了。
但卻並非放鬆對宇文霖這邊的警惕。
所以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宇文霖手上的動作。
但在看到宇文霖徑直把通訊器放在桌上后,卻又是皺起了眉頭。
“只是看一下時間嗎?”
“時間?什麼時間。”
“沒什麼。”
張徹搖搖頭將目光從宇文霖的身上收回。
“我先帶你出去,這地方不是你應該待得。”
雖然宇文霖這邊的動態很值得他關注,但在此之前,他還是決定先把安然帶離安家莊園再說。
她一個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普通人,留在安家莊園這種地方實在太危險。
突然被張徹拉着往外走,安然也很意外。
“那便是什麼情況?”
看到張徹的動作,大廳里正在負責秩序的蘭斯皺起眉頭。
當即便準備過去制止張徹的動作。
但就在他準備有所行動的時候,大廳里的音樂忽然戛然而止。
原本紛擾的聲音也跟着安靜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從大廳西南邊的旋轉階梯上,一身貴族裝扮的安道山緩步從上面走了下來。
作為安家大管家的裘倫,則是默默跟在安道山的身後。
裘倫和安道山同時出現了。
在看到這二人出現的瞬間,宇文霖眯起眼睛。
而一旁,原本和宇文霖交談甚歡的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也跟着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是宴會要開始了的意思嗎?”
“宇文先生?”
聞言宇文霖默了默,隨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而一旁註意宇文霖動作的耿烈,在看到宇文霖點頭后,也跟着悄悄起身離開了宴席這邊。
“他下來的時間不對。”
看着忽然出現在宴會上的安道山,拉着安然的張徹皺起眉頭。
整個宴會的所有流程,早在宴會開始之前,就又龍宇他們和安家的人敲定了。
按照原本的計劃,安道山至少得在宴會開始后一個小時才會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才對。
但現在,宴會剛開始連二十分鐘都不到。
安道山怎麼就從上面下來了。
微眯起眼睛,張徹迅速在大廳里找到了牧流飛和龍宇的位置。
顯然,安道山的突然登場,也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此刻原本在大樓門口,和角落的酒架附近活動的牧流飛和龍宇,在看到安道山登場后,也迅速放下手裏的活,朝人流密集的大廳中央移動過去。
而就在眾人目光注視着那緩緩從旋轉階梯上走下來的安道山的時候。
張徹背包里的通訊器內,忽然傳出一陣密集的刺耳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