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蘇煙被侵.犯的相關消息鬧得學院上下皆知。

老錢大發雷霆,當場把該學生的座位給搬走了,劈頭蓋臉數落後,還呵斥了整整兩節課,隔壁班上課無法安心,吃瓜為伍。此事在一小時內不斷發酵,校吧上矛盾點從罪犯轉移到蘇煙身上。

很久之前有關‘蘇煙是傅戾白月光’的帖子再進大眾視野,謠言四起,眾說紛紜,各有其見。

有人笑稱她太好心才會被玷.污,也有人猜測是傅戾英雄救美,蘇煙才得以被解救,更不乏有鍵盤俠苛責她穿短裙裝嫩賣弄風情,才會被心有不軌的人看中。

蘇煙哭哭啼啼來找她,一臉梨花帶雨道,“我怎麼解釋都沒用,她們寧願被網絡洗腦,也不想聽我的一面之詞。”

說著,袁霏霏隨她去了六班,順道打算義正言辭質問傅戾,等到教室門后就見顧謠探頭,臉上的微笑爛漫,打着電話說著甜言蜜語,而其他人見到她后,自覺看向還在伏案而寫的傅戾。

筆劃過潔白頁面上發出的沙沙聲忽然消失,傅戾身子僵了僵,放下筆抬頭望到她時雙目怔愣,隨後表情是習以為常的厭惡。

她難以忽視周圍人發出曖昧的竊笑,好像有着情感糾葛的他們,就該天生一對。

他坐在那毫無所動,但下撇的唇角似有發怒的徵兆,她搶先他發作之前喊道,“傅戾,跟我出來一趟。”

他一言不發在裝死,放手又重新握緊筆,隨即她擋住他的習題,不能理解的憤怒在同他對視后化為烏有。

袁霏霏克制住殺氣,道:“傅戾,有些事我不太明白,可以去外面談一談嗎?”

她足以驚起千層漣漪,一時間其他學生神色迥異,還有人激動得跳腳,低語道:“我就說她們有戲!反正我站的是袁傅cp,不佔傅蘇,而且之前誰說的鳳凰落豬圈?明明她們兩人郎才女貌,就像小說里男女主,妥妥的天作之合啊!”

“我覺得是傅戾喜歡她!以前太非主流了,要不是她來我們班,我都不知道她現在還怪好看。”

周邊人眉來眼去談着八卦,不時傳來的逗笑聲讓黑着臉的傅戾,轉而有了變化,逐漸陰沉沉的眼神好巧不巧掃視過去,造謠者頭皮發麻的垂首噤了聲。

袁霏霏落在他衣領的手又收了回來,她壓低的聲音透着威脅:“傅戾,你在校吧里詆毀我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再不跟我走,小心我把你掛出來。”

說著,她繼續加大火力,道,“你不是說我算不上老幾嗎?說出的話分量也不重,沒人會相信,但現在的輿論只怕都會偏向我哦,別忘了前幾天我才出了風頭。”

“你覺得那些追捧你的人,這一次會不會棄你而去呢?”說著,她半蹲下身嘗試跟他有眼神交流,態度表現得不要太好,又道:“只要你認錯態度好,我可以既往不咎。”

傅戾皺眉靠過來,微低下頭,離得近了,只有她能看見攥着那股恨意,快要灼燒他的理智,細碎的發掩不住他瞳孔里的陰鷙,說:“你覺得可能嗎?!”說著,他猛然把鉛筆盒掃到地上,七零八落的筆滾到她足旁。

袁霏霏被他應激性反應嚇到,下一刻跑來的蘇煙為他撿好筆,在旁柔聲勸說道,“傅戾好好溝通一下可以嗎?小袁真的是為你好。”

說著,傅戾猛地拽住她以極快的速度奔出教室,門被啪的一聲合攏,她只聽見陣陣隱晦的低語和暗嘆,周圍的景緻倒退,塵灰揚起,老舊的門框被重重合上,她再度來到熟悉的雜物間。

袁霏霏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所有偽裝都被撕裂,他冷笑道:“你的假惺惺只能騙騙這些無知的人,想騙我?你覺得可能嗎?”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詆毀我嗎?”說著,她見他還是一副拒絕交流的表情,五指握拳,眸底陰沉不明,她竭力想弄清真相,急忙又道,“如果是為了報仇,那我認了。”

“你說清楚。”

“你的惡趣味是真的與眾不同,用無人機拍了我們的照片,目的就是為了讓同學看我笑話吧?。”袁霏霏走來走去,試圖增加他的精神壓力,能不打自招就更好了,而他淡定無比。

袁霏霏:“那時候我在別人眼裏就是個幹啥啥不行的廢物,你又這麼受歡迎,我自然而然會踩進輿論風暴。”

傅戾沒有一絲懺悔之意,她可能被虐慣了,竟沒有怨氣,眼底只剩下悲憫,道:“傅戾,你做的天衣無縫,要不是會發生那種事,我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了,到此為止吧。身為同學一場,我也不想撕破臉,還是那句話,好自為之,彼此珍重。”

說著,她自顧自笑道:“枉我還以為你喜歡我呢。”

傅戾冷峻的臉上眸色千變萬化,她轉身時他仍沒開口說話,推門而出的她特意留心了眼,回頭就見他一臉陰惻惻,整個人就像自願陷入深不見底的泥潭后,僵硬的面容上縈繞着死沉的氣。

~

快要放學時,袁霏霏被琬瑩叫去了辦公室,當她抵達后,小四正在那核算輔導資料的總賬單。

琬瑩則翹着二郎腿,一反平常中規中矩的素簡搭配,火辣的身材在一字領和包臀短褲的承托下一覽無餘,她壓下驚異,走近后柔聲道:“老師,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下一刻,琬瑩抽出一張批改好的試卷,說道:“這是你上交的家庭作業,有幾道題你再看一下,爭取在這裏改完后再去吃飯吧。”

琬瑩說的話看似合情合理,但前後態度轉變天差之別,又道:“我是為你好,期末再過兩周就要到了,你也想進全班前五對吧?現在不努力一點怎麼能行呢?”

袁霏霏總覺得怪怪的,她縱觀了卷子,錯題不是很多,照以前全頁觸目驚心的紅叉叉,現在來看,讓人雞凍到落淚。

琬瑩從鞋盒裏拿出上檔次的高跟鞋,很優雅地扣好后,風情萬種走後捲來滿鼻濃烈的香水味,直到人沒影了,她一個字也沒動,折騰半天還是壓不下好奇,便跑到門邊直視着那道麗影不見蹤跡。

“別看了,也只有他,才能讓她願意打扮一下,花枝招展上街。”

袁霏霏防不勝防,被這跑出來的聲音牽動了注意力,側頭就見小四要笑不笑的看她道:“丫頭,她讓你好生學習,就乖乖去改卷子吧。”

“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但我從他那聽說過你。”

袁霏霏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但她不敢相信,便猶豫着問:“他是不是1.85以上,就算掛個麻布袋都有高級感,帥氣又溫潤。”她過分小心的措詞逗樂了他。

小四不加掩飾的大笑道:“魏荀!你應該認識他吧,我還是通過他對你有了初步的認識。”

“他有沒有說過我的好話?”

“這倒沒有,但我覺得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你儘早打消念頭吧,省得以後被拒絕後傷心欲絕。”

袁霏霏巧笑嫣然,順着他的話道:“哎我也覺得,總是無法從他嘴裏掏出一句簡簡單單的喜歡你,做人太失敗了,我可能沒救了。”

小四:“你這麼虎嗎?”說著,他幡然後振奮不已,擊掌道,“我就說他怎麼開始研究起女性了,原來是你讓他變成了個人。哎,我命都苦得很吶,也相通了,去哪都一樣,照樣加點打工。”

袁霏霏百般聊賴的看卷子,兩眼一亮道:“他喜歡我了?!”

“我沒說過,你聽錯了。”

做題不香了,她乾脆放筆跟繼續他狡辯道:“你的話淺顯易懂啊,他對別人的女人不上心,唯獨談起我了。”說著,她偏頭,溫柔的笑了笑,很敏銳的試探道:“琬盈是去看他嗎?”

“是啊,但我勸你早點放棄,你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比得過琬瑩?她可是他的頭號粉絲,你一個指頭都干不過的人。”

“等等,琬瑩老師喜歡魏荀?”說著,她內心咯噔了下,而小四笑得燦爛,說的話沒心眼兒,“對啊,她們雖說也算不得門當戶對,但年齡相配啊,這樣來看,她總比你有獲勝的優勢吧?身材等方面你也比不過啊,勸你收了心,別拆散這對苦命鴛鴦,琬瑩都追他五年了...”

琬瑩會喜歡魏荀這事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當初她就覺得兩人不對勁,琬瑩熱情又主動,滿腔痴念拋去紅線,而魏荀非但沒有回應,還親手把那條紅線給剪斷了。

完全的單戀她深有體會,故而對琬瑩同情超過敵意。

小四以為她會像尋常女孩,聽到此類挑釁的話,不是甩手揮別就是唉聲嘆息,但她雙目彷彿燃起了鬥志,靈動的瞳仁閃爍着異樣的微茫,激動得語氣都有了變化,很熟絡的說:“哥!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叫哥也不行,我早就心有所屬。”

袁霏霏知覺敏銳,神態自若道:“你身為魏荀的兄弟,按理說應該為兄弟的終生幸福着想,但你非要替一個單身女性說話,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喜歡她,才會幫她說話對吧?”說著,她笑吟吟道:“再好不過了。”

被戳穿的小四臉就像岩漿一樣紅,羞澀的搔頭道:“胡說啥呢,沒大沒小的!”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是因愛而死,何不直接切斷誘因。她可以借小四之手,讓琬瑩徹底對魏荀死心。

對於他的事,她從來都有私心。袁霏霏露出引人上鉤的招牌笑容,溫軟又無害:“我有辦法讓她移情別戀。”

小四一口拒絕:“不行,她喜歡他是最快樂的事情,我不能讓她從此再無快樂。”

“為什麼不成為她的快樂呢?你一心一意為她好,總不想看她被魏荀甩后,終日茶飯不思吧?”

無話可說的小四隻想互相傷害,他輕咳一聲,道:“我忘了說,魏荀跟我說了,他不喜歡你。”

袁霏霏悠然自得的說:“沒關係,他親都親我了,喜歡這事來日方長嘛,培養感情就像小火慢燉,不能用急的。”

小四目瞪口呆:“你說啥?!”

~

商城裏走過兩個衣着得體的人。

魏荀百般聊賴站在服飾店的前台,純粹是個刷卡的機器,而琬瑩把試了很久的項鏈掛在脖頸處,就像個小女生埋怨道,“魏荀,幫我戴一下嘛,我的手勾不到背後。”

說完此話,身邊英俊的男人似乎沉浸于思考之中沒有回話,尷尬之際服務生羨慕不已,絮絮叨叨說著討好的話:“你的先生眼光真好,這條項鏈價值6666,是為優雅女性良心定製的純金飾品,太適合美女你了!買這一款真的賺,我們店良心得很!”

琬瑩乾笑着擺手拒絕,自顧自說好聽的話補救了被冷落的場面,被拒絕多次的服務員不甘示弱,又連忙推出高級的飾品,而魏荀默默地注視着櫃枱玻璃里擺放着一條心形的墜鏈,剎那想起乖順到令他心發軟的少女,心神恍惚一下,打破了半推半就的局面。

“這條幫我打包一下。”

琬瑩艷麗妝容下難掩雙目的驚喜,作勢就要把包裝好的禮盒拿到手裏,說道:“魏荀,你買給我的嗎?”

魏荀愣了愣,旋即泛起漣漪的眸底再次重歸平靜,單手接過禮袋,冷不丁道:“送給我一個親戚家的妹妹,她這段時間學習壓力大,運氣不太好,祝願她凡事都平步青雲。”

“哦...”

他們一前一後走出商城,魏荀走到半路發現身邊空蕩蕩的,轉頭不動聲色看氣喘如牛的琬瑩,她腳旁成堆的精緻禮物袋,而她艷麗的唇瓣抿了抿顯得楚楚動人,語氣卻很強勢:“魏荀,我提不動了,幫我提一下。”

魏荀皺了皺眉,取出手機看到了小四的信息。

小四:【魏荀!你顛覆了我對你的認知,我以為你風光霽月,就像古言裏不沾塵氣的翩翩公子,居然誘.騙一個年少無知的花季少女!我就不該把你當人看!】

魏荀:【她告訴你了?】

小四:【你一個老大叔反省一下,為什麼要老牛啃嫩草?琬瑩哪裏比不過這女孩了?要身材沒身材,要學歷沒有學歷,你圖別人啥?】

魏荀:【她們沒有可比性。不僅親了,手也摸了,目前她羽毛未豐,我自有分寸,另外你的疑問我也認真思考了一下,琬盈很好但我駕馭不住,實不相瞞,你更適合她。】

小四:【我想罵人了。】

魏荀走了過去,在琬瑩期待萬分的注目下,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衣領上慢條斯理整理着,和顏悅色道:“等會,我叫小四過來了。”說完,他發了一條信息過去:【當面罵我的效果很更好,你來一下吧。】他扔了個方位地址過去。

琬瑩不滿的咕噥道:“為什麼不幫我提?男人為女人服務不是天經地義嗎?”

說著,她繼續咄咄逼人:“魏荀我不得不說你真是無情,上次也是,我在車站等你這麼久,雨還下的這麼大,你讓小四來接我們就算了,半路還讓他送我到家。”

“十分抱歉,那次我沒帶傘。”

琬瑩踢了一腳膠袋,腳被磕疼后跺了幾下腳,氣急敗壞的說:“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他沒關係,你知不知道啊!其實我想跟你獨處。”

魏荀神色沒變,聲調平直有力:“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說著,那邊駛來一輛車,車窗下移露出小四嬉笑着的臉,對她招手喊道,“上車了,你們倆別發獃了。”

當足旁的目不暇接被躬下身的小四提起,琬瑩依舊無動於衷,似想到了什麼,她沉着臉拒絕他的好意,提起四五個就往車的後備箱走去,不知所以的小四還對此讚不絕口的誇道,“自力更生就是好,強大的女人從不需要男人。”

琬瑩臉更黑了。

~

袁霏霏吃完飯後,去外散步消食,當她神不知鬼不覺越逛越偏,人煙稀少,被樹蔭擋光的偏僻位置,地上覆蓋了層青苔和雜草。她聽到牆的轉角處傳來幾道含糊不清的吵聲,走近時才發現牆面蹲了個瑟瑟縮縮的女孩。

居然是蘇煙!

她走到旁邊,蘇煙還是悄然不覺,而她也不由自主被吵鬧聲所吸引,一面厚厚地牆擋着兩個爭吵的人,男聲低啞透着節節敗退的無奈,而不可理喻的女方尖銳聲線比浪還高,她感覺耳熟,竭力分辨出這兩個人的身份時,徒然出現她的名字。

“袁霏霏!我還幫你撞了一下她,讓你嘗嘗教訓,倒是你,從她清醒后態度就不夠堅定,你知道復仇最忌諱什麼嗎?”說著,她拔高的聲線就像喜馬拉雅似的,巴不得震到人耳聾,“你他嗎,傅戾你回話啊,你死了是嗎?動情啊動情!”

傅戾聲音里的厭惡毫不掩飾,說道:“別說了。”

“沒關係啊,只要你乖乖聽話,我還能像上次一樣,用錢幫你鋪平一切。”五百花再三強調,“爆出來你們的照片,不就是我為你銷毀的嗎?只是我沒想到啊,你的做法還真是讓我又愛又恨,讓她深陷輿論漩渦,孤立無援。”

發出一聲悶響,傅戾干啞的嗓音緊隨其後:“比起她你也好不到哪去,我也相通了,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吧。”

“你說什麼?!”話落,羞憤的捶打聲漸漸過渡到無理取鬧的埋怨,最後成了時斷時續的低啜,“傅戾你太狠心了,前一個是蘇煙,后一個袁霏霏。”

“那就別胡攪蠻纏了。”

五百花像被刺激一樣,語無倫次的尖叫道:“不可能!你永遠也不要想離開我,我對你這麼好,什麼都給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得知那群傻□□誤認為你們有戲,我有多嫉妒,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袁霏霏胸腔里的怒意橫衝直撞。這就好比自己對她人向善,但對方只想置你於死地,對於她的退讓非但不感天謝地,還可能計謀出更為陰險的招式。

旁邊蜷縮一團的蘇煙徒然有了動跡,反應更激猛的她直直地沖了出去,蘇煙看到她后呆了一下,忙拉住她拚命搖頭,但她不管不顧,一把擰着五百花的衣襟,往後方的荷花池走。

一切發現的太突然,傅戾陰暗的眸色在觸及到她后,明顯亮了一瞬。

五百花怒罵的話還未吐出,整個人根本擋不住她兇猛的架勢,噗通一聲落入混着泥的水裏,妝容瞬間污跡斑斑,她氣憤到怒火中燒,嘶聲尖叫。

她蹲在岸邊遞出五指,皮笑肉不笑道:“是你想要將我大卸八塊嗎?”

五百花不敢牽,滔天的氣焰在同她對視后萎謝了下去,她輕顫着音,依舊說的理直氣壯,“袁霏霏,你如今也學會偷聽牆角的壞習慣了啊,真不愧是你呢。”

袁霏霏凈白的小臉上綻開笑顏,語氣格外輕鬆:“是啊,拜某人所賜,讓我覺得好人難做,只能當回壞人才行。”

五百花理虧便不理她了,轉頭髮出嬌軟無力的哀求聲喚着傅戾,而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刺痛了她,她有氣無力的嚷嚷幾句后,變得不屑一顧,嬌蠻的本性和憎惡的面目就像她從水裏爬出一樣,浮出水面。

袁霏霏注意到亭落那邊有人,舉着手機好似在拍照,但她來不及顧及,走來的五百花渾身濕透,黑髮糊了她半張臉,面容若女鬼般可怕,不改強硬的姿態,伸手就去抓傅戾,後者別過身去,拍掉探來的手,不掩反感道:“暫時離我遠點,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費勁。”

被激怒的五百花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這一聲真是毀天滅地,直接把在場的人扇懵逼了,而傅戾握緊拳頭,眼裏升騰的狠厲愈加深。

五百花彷彿從夢中驚醒,臉部誇張到像吃了榴槤,吃驚着連聲道歉,但不管用,她在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被傅戾重新扔進了荷花池裏餵魚。

袁霏霏走後,蘇煙跟了她一路。

她停在教學樓前,並未踏進去,轉頭道:“蘇煙,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蘇煙猶豫不定的點頭,手指絞緊,囁嚅道:“對不起,小袁,我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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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刀后重回1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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