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獻祭星盤
李茶帶領歌天氏突襲積香城時，積香氏的兩百多名戰士還沒有找到歌天氏神廟營地。
積香傲拿出一幅地圖，上面標記着積香城和鐵弓城的位置。
“鐵弓魁說歌天氏在鐵弓城的東邊，要走一天一夜的路，歌天城建在兩座山崖中間，是一座古代神廟的廢墟，北面是長着弓箭荊棘的荊棘山谷。”
“族長，還有多久能到歌天氏？”
“快了！”
這時突然一聲破空聲響起，咻！
一支魚牙箭射在那個年輕人的胸口，他大叫一聲全身麻痹，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箭上塗了毒。
咻咻……又是兩箭射來，兩名戰士應聲而倒。
“從那邊射來的！”
積香傲抬眼望去，藉著紅月的光芒，百米之外一個女人騎着鐵尾狼，眾人弓箭對準了鐵尾狼和上面的女人，女人見狀立刻調轉方逃走。
“我們被發現了！積香箭，追上她！”
積香箭是積香氏奔跑速度第一的年輕人，覺醒了青銅級真言印，擁有狂暴和嗜血兩項能力，戰力僅在積香茂之下，奔跑速度卻比積香茂更快。
當年就是他跟老塔叔爭奪積香氏第一神速的名頭，老塔叔與狼競速時被鐵尾狼狼咬斷一條腿后，積香箭成了族內真正的速度第一人。
他全速狂奔，也能追的上鐵尾狼。
積香箭如一支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快成一道幻影，離鐵尾狼的距離越來越近。
歌天陽回頭看了一眼，也被追來的男人嚇了一跳，她第一次見到有人比鐵尾狼的速度還快，在狼背上朝他連射三箭，都被對方輕易避開。
積香箭追到母狼身邊，笑嘻嘻對歌天陽說道，“你是歌天氏的女人吧？我們是南面的積香氏，帶着糧食和米酒去拜訪你的家族，跟我去見族長吧！”
歌天神情冰冷不回答，摘下短矛刺向對方，積香箭一躍躲過，順手拽住短矛，“你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
他用力一拽，狼背上的歌天陽失去平衡從鐵尾狼身上跌了下來，摔在地上滾了十幾圈兒。
積香箭從第一眼就看上了這個冷艷的少女，他深知積香沃野的本性和積香傲的做派，這樣一個優秀的女人，最後一定會成為積香沃野的玩物。
他趁着歌天陽摔倒，一躍而上將她騎在身下，“我來教教你怎麼招待客人……”
就在這時，一陣巨大的無力感席捲全身，身後的真言印彷彿玻璃一樣碎裂，化作無數光點消失，同時劇烈奔跑帶來的疲倦讓他身上的肌肉變得酸軟無比，整個人一下子趴在了歌天陽身上。
“這是……印記了的力量怎麼消失了。”
吼！母狼撲上來一口咬住積香箭的脖頸，發瘋似的撕扯起來，咔嚓一聲就將他腦袋咬了下來。
歌天陽厭惡地將屍體推開，母狼鬆開嘴，人頭落在她面前，她露出一抹冷漠的笑意，“看來積香氏的守護圖騰柱已經被阿鐸毀掉了。”
她拍了拍母狼，提着積香箭的人頭翻身騎上狼背，來到積香氏眾人面前。
積香氏眾人正在因為真言印破碎而惶恐失措，歌天陽將積香箭的頭顱扔到積香傲腳下，積香傲皺眉看着她，母狼衝進人群撲倒數人，一人試圖用弓箭射它，卻發現失去了真言印，拉弓的速度大減，還沒等箭射出去，已經被母狼一巴掌拍斷了骨頭。
歌天陽嘲諷地看了一眼積香傲，才騎着母狼向北方奔去。
積香傲神色凝重，咬牙切齒。
“族長，印記的力量消失了，怎麼辦？”
“肯定是積香城出事了，回去！沒有守護靈的力量，我們打不下歌天氏。”
天光漸漸明亮，積香城內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被押到祭祀廣場，成年人全用繩子捆住手腳，由十幾個歌天氏戰士看守，積香茂被綁在圖騰柱上，此時的他一臉沉重，眉頭緊鎖，其餘人則更多是絕望和茫然。
歌天盛等人則帶着無角牛歌天斷在城中搜刮戰利品，他們在積香城生活多年，知道誰家有錢，誰家有糧食，最富有的自然是族長積香傲一家。
族長一家住在城寨中心的一座四層土樓中，門從裏面鎖死，歌天斷奇怪道，“怎麼裏面還有人？”
“是族長的女人們，她們既不勞動，也不參加戰鬥，只是守着族長一家的財產。”
歌天盛用力敲了幾下，喊裏面的人立刻出來投降，歌天斷性子急，一腳踹開了房門。
屋內站着五個女人，滿眼恐懼地看着他們。
昨天她們還在幻想積香傲他們能從歌天氏搶回來多少東西，擔憂會不會有更漂亮的女人被擄來，今天自己反而成了別人的俘虜。
“你們這些女人，敢不開門，我打死你……”
李茶拍了無角牛一巴掌，“別動不動就打死誰，把她們帶到廣場上捆起來。”
房子很大，一樓和二樓是住的地方，三樓里擺滿了各種器皿，武器，鎧甲，毛皮，武器多是鐵質的，有兩柄鋼劍，被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對於低階家族來說，鋼製武器很珍貴。
四樓是積香傲處理族內事務的地方，屋子中間擺着一張桌子，一個椅子，四面牆上掛着獸皮。
“阿盛，你將那張狼皮摘下來。”歌天菱說道。
歌天盛將牆上掛着的一張狼皮摘下，後面牆壁有一個凹槽，裏面放着一隻箱子，打開一看，裏面全是金燦燦的金沙和金龍幣。
“你怎麼知道這裏藏着金子？”
“積香沃野告訴我的。”
屋子南面的牆上掛着一張羊皮，上面用動物的血和炭灰畫了一幅星盤。
李茶仔細一看，不由暗暗吃驚，這幅星盤他熟悉無比。
一個大圓上面呈等邊三角形交疊着三個符號，上面的是代表天空的長方形，左下是代表世界的小圓，右下是代表精神的月亮符號，大圓內套着一個小圓，小圓內是一個十字貫穿圓環的符號，用三角形將這個符號約束在裏面。
這不正是歌天神女的獻祭星盤嗎！
“阿盛，去將積香傲的女人帶進來！”
不一會兒他拉着一個中年女人走進房中，李茶指着牆上的星盤問道，“這是什麼！”
此時的積香氏族人已經徹底接受戰敗的事實，自己的小命攥在歌天氏手中，她不敢撒謊，實話實說道，“是積香傲從鬼方氏那裏求來的獻祭星盤。”
“獻祭給誰？”
“獻祭給大地！我們積香氏的土地被死亡之氣污染了，地里種不出東西，鬼方氏的人說，只要將守護靈獻祭給大地，就能凈化這片土地，正因為這個原因，積香傲才決定去攻打歌天氏。”
“為了奪走我們的守護靈？”
她點點頭。
李茶越發覺得疑惑，這明明是獻祭歌天神女的星盤，他們卻說是獻祭大地的星盤，難道歌天神女與大地有什麼關聯？
歌天神女的形象由草木與岩石組成，本身屬性卻並不清楚，她能夠享用黑暗屬性的祭品，也能接受墮落屬性的獻祭，但本身的力量傾向於大地屬性。
根據守護靈不相容原則，守護靈是不能作為祭品的，向守護靈獻祭只能使用災厄核心，這避免了高階家族獵殺低階家族的守護靈用作獻祭。
傳說每一個守護靈都是被天堂中的真神所認可的代理人，真神通過守護靈控制着這個世界，每一個守護靈都是神的僕從，所以不能彼此吞噬，守護靈要升階，只能去獵殺魔神和災厄。
現在積香氏要用守護靈作為祭品獻祭給歌天神女，這顯然違背了守護靈不相容原則中最重要的一條。
“歌天，你怎麼看？”
“我早就跟你說了，我既不屬於聖靈，也不屬於魔神，我是第三種存在，但具體是什麼，我忘記了，不過積香氏不知道歌天氏的守護靈就是他們要獻祭的對象，否則用我作為祭品獻祭給我，那不就是把我獻祭我自己嘛！”
“這幅星盤你還跟別人說過？”
“我蘇醒之後，第一個見到的人類就是你，肯定不是在認識你之後泄露出去的。”
“這倒是一個線索，既然鬼方氏知道這幅星盤，說不定他們也知道一些有關你的事情。”
“族長，我們打開積香氏藏寶庫了！”歌天海興沖沖走進來說道。
藏寶庫是積香城內唯一用石頭建造的密室，建在地下十多米的地方，裏面藏着積香氏最值錢的東西。
密室不大，北面架子上擺着各種屬性的災厄核心，一共十幾個，全是狂野級的，狂野級的災厄只要找到弱點，並不難對付，但要是不知道應對方法，就可能付出很大的代價才消滅一隻，比如掠骨魔這種黑暗屬性的低級災厄。
其餘架子上都是一些守護靈升階用的材料，積香氏為了給享樂女魂升階，已經準備了幾代人，這些災厄核心和貴重材料是積香氏建立兩百多年來全部的家底，如今都便宜了李茶的歌天氏。
李茶在這些材料中找到了他迫切需要的靈骨草和大地之血。
有了足夠的金子，靈骨草和大地之血，再獵捕十頭大型動物，就能準備儀式為歌天神女升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