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零二章 我嫖了娼?(二)

第零零零二章 我嫖了娼?(二)

矮個子姑娘在靠門的柜子裏翻找着什麼東西,見我把注意力都放在雜誌裏面,對她那青春艷麗的身軀和可人的小酒窩顯得並不在意,甚至是不屑一顧。wwW.wenxueMI.coM便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後背,嗨了一聲說,這麼酷的帥哥原來還是一個書獃子啊?

我愕然扭頭看她,問,你怎麼不去忙?她忸怩了兩下,說,本來是去忙的,但是……假如你不願意我去……我就不去。她是在討巧賣乖,說不定外面的客人她看不順眼。我也沒揭破,笑了笑說,我怎敢耽誤了你的營生?!去吧去吧。她嬌嗔的用手輕打了一下我的後腦勺,噘着小嘴,似乎在責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叫黃燕,你可以叫我燕子,我很快就會回來。黃燕說完便拿着一摞紙巾和一個避孕套走出房門,並順手輕輕將房門帶上。

果不其然,沒過多長時間,黃燕便回到了房間。我想,她的迅速返回肯定與她假惺惺的**淺喘有着莫大的干係,但凡是一個男人,在女人的鼻腔間發出這種類似從骨子裏擠壓出來的嬌媚時,沒有哪個能經受得住這種誘惑,保不準就會分分鐘落下馬來繳械投降。

黃燕回來之時,隔壁房間傳來陣陣浪笑和床鋪的咯吱聲響,而我,依然看着我的書,黃燕看見我的若無其事,覺得怪異,便問,“你是不是男人啊?隔壁傳來這種聲響,而你卻自顧不暇的看着書?”我聞聲一笑,說,“心若不安分,靜坐也會揚起塵埃。”黃燕哈哈一笑,彎着腰說,“真酸!看不出來,你還真是一個書獃子。”完了,又說,“書獃子,你叫什麼名?”我說,“我姓鄭,叫鄭顏。”

“鄭顏,我們睡吧,你別告訴我你不是男人。”黃燕說話間猛不丁地將手探到我的下身,隨即便笑得花枝亂顫地說,“我以為你不是男人呢,原來也有反應,假正經的男人。”

我沒想到黃燕這麼肆無忌憚,我想我此時一定是面紅耳赤,我紅着臉申辯着說,“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是男人都會有自然而正常的生理反應。男人和男人在本質上沒什麼不同,而唯一的區別就是內心度的不同,這個度你可以理解成為內心恪守的底線,可這個度……卻是一個可變量,它會隨着環境的改變而改變。”

“那你現在想改變嗎?”黃燕笑得快喘不過氣來。我敢保證,她從來沒接觸過我這種兼具着痞子的外貌和孤傲文人本質的混合體。

“我想改變的是一種所處的環境,而不是內心恪守的底線!”我振振有詞的說。

“那你要怎麼恪守?”黃燕聽着覺得有趣,便問。

我想了想,說:“這樣着吧,我今晚在你這裏過夜,但我不會動你,當然,你別擔心,我不會少你一分錢。”然後,我嘿嘿一笑,接著說:“估計你還沒有遇見過我這種傻帽吧?!我想,你以後肯定會記得我的。”就在這個荒唐的夜晚,就在這個充滿曖昧氛圍的房間,我們不該做的事都做了,該做的事,卻硬是沒做。

果然,黃燕在這個猶如過江之鯽穿梭不斷的人流中記住了我,一個染着紅色長發,還戴着一副雙層墨光眼鏡的痞子中的另類,撫摸着她顫巍巍的**,卻對她說了不。

黃燕說,不喜歡看着我這頭看似酷斃了的紅色長發,她說她看見的不是真實的我。

讓她始料未及的是,當第二天從善能迴轉到白馬之時,我便毫不猶豫的剪掉了長發。剪髮的緣由並非是因黃燕說過不喜歡,而是因為她說得對極,我自個兒本就是型神分離,想放縱卻不能做到放縱徹底,想清高但心頭卻又時刻產生着齷齪的念頭並十惡不赦的做着齷齪的勾當。我老婆鄧華這天夜晚很可能在深圳的某個工廠的某條拉上拚命趕着夜班賺着用時間磨來的幾個銅板,而我,一個身背萬元巨債的窮困奢爛貨卻依然在老家貪圖風流快活,一撒千金。我不齒自己的行徑,在回去的路上不斷痛罵自己的無恥下作,和老婆鄧華昔日溫存的細節和鄧華南下前兩人冷戰時不理不睬分居長達數月的點點滴滴赫然佔據了我大腦里相對空閑的每一分空間,在我依然無法擺脫那種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孤寂和沉悶時,我毅然剪去了長發,試圖用另外一種方式告誡自己:不可背叛!抗禦猶如洪水猛獸般的寂寞。

理性往往被感性所擊破,感性往往又被隨性所擊破。剛剛剪了長發斷了漪念回到姨妹的家中,卻又被她跟霍斌說的話勾起了千般無奈萬般感觸。

姨妹認真的對霍斌說:“斌,我決定了,我要去善能打工。我們家再這樣下去,恐怕是再也難以維繼了!”

霍斌愕然問道:“你去善能做什麼?”“坐枱。”姨妹蓮口輕吐,竟似如同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兒,鎮定得令人發寒。霍斌揪着自己的頭髮痛苦的抱頭蹲在地上,是啊,這事兒擱在哪個男人身上都無法承受。

我忍不住開口就罵:“瘋了!活脫脫的一個瘋子!你她娘的這都是打的哪門子主意?日子再苦再累也別想到歪路上去啊!”

“哥,我向來敬重你!你讀過許多書,也知道一些大道理!但是,你看看,如果不走這條路,我們這個家哪裏還有個活路?!你以為我想走這條路嗎?”姨妹聲淚俱下地對我說道。薄地幾畝,手叉水腳叉泥,耕耘勞作,種出五穀,一年上頭,卻是入不敷出——這是當下的實情。我的境遇似乎更糟糕,掃黃打非掃出了我遺忘在牆角邊上廢棄紙箱裏的一張毛片,僅僅因為這張毛片,讓我背負起了萬元債款。人家現在是努力爭創萬元戶,我倒好,卻首先實現了這個願望,不過,是負的。

就在昨夜,她這個敬重的姐夫卻與她的丈夫在善能鎮的煙花柳巷尋歡作樂幹着下作的勾當。想起這些,我突然像被一隻蒼蠅卡住了喉嚨,上下不得,發不出任何聲響來。

姨妹見我突然不作聲,便說:“你們甭勸我,我這次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你們也知道我的性格,決定的事兒,誰也拽不回來!”姨妹說的是實話,她決定的事情,縱然是撞得頭破血流,也絕無回頭的可能。在這一點上,包括岳父岳母在內的所有相干的親戚都早已領教過姨妹的這種執拗。

“斌,你的戰友們都好玩,也會玩。你讓他們幫我探一探路子。”姨妹似乎早已經過了深思熟慮,就連具體怎麼走都已經考慮得清清楚楚。

“妹,既然到了這一步,這件事就交給我吧,這是能找外人幫忙的事?我認識一個姑娘,說不定還能幫上你這個忙。”我對姨妹說道,我這樣做的真實意圖是,先串通好黃燕,讓她現身說法,讓姨妹知曉其間的辛酸和病難之後知難而退,畢竟,姨妹的想法任誰都無法接受,我無法做到正面阻攔,但我可以旁敲側擊迂迴阻攔。

“那你能把她帶來嗎?”姨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我是她姐夫,是她親姐鄧華的丈夫,而我,目前隻身單影的卻結識了另外一位風塵女子。她知道這件事之後不但沒深問,還毫無顧忌的希望我能把這位風塵女子帶到她的家中。這着實是一件匪夷所思有違倫常的舉動,不知道她是刻意裝傻還是真的已經被生活逼上了絕路。

我點了點頭,事已至此,我想我再如何在言語上阻攔也是徒勞無功,最終不能打消她的念頭。於是我只能再去善能的星宇娛樂城找黃燕。

在一個風平浪靜的午後,我和霍斌再度來到了善能的星宇娛樂城。風韻猶存的老鴇已經不認識我了,她在下到地下室的樓梯口問我,你找誰?我說,我找黃燕。

黃燕出來,立馬認出了我。鄭顏!怎麼是你?我說,是我。她說,你的頭髮怎麼剪了?我點了點頭,說,剪了,你不是不愛看我的長發嘛。說完,我便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卑鄙,且近似無賴,畢竟有事相求,我套着近乎。

她滿心歡喜地說,剪得好!剪得好!這樣顯得清爽多了!我看不慣你那一頭紅色的長毛!我問她,今天怎麼得閑?她說,親戚來了,陪親戚玩兩天。我聞言怔了一下,隨即便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打趣,你這親戚可不該來啊!一來就讓你少了收入。她說,你別把我想得那麼惡俗成不?趁着這個機會,我還想出去耍手玩兩天呢!聽她這樣一說,我不禁暗嘆命運的巧合。

“燕子,我有個妹妹,嫁在白馬,前些天她聽我說起你的時候,非常想見你一面,而你這兩天剛好得閑……去白馬不?”

“什麼理由?”

“我說我在善能處了一個女朋友……”

“切,我可沒答應做你的女朋友啊。”黃燕言語上雖然如此說道,但憑誰都看得出來,此時她臉上洋溢出的幾許極為滿足的陶醉之色來。

“怎麼?怕我謀財劫色?”我激將道。

黃燕哈哈一笑說:“我才不怕呢!有平哥罩着我們,平常人等誰敢打我的主意!?”笑完臉上豁然升騰起一股雲霞,螓首微低地說:“你這書獃子!剝光了衣服你都不曾光顧……還敢在我面前說什麼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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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月的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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