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這場比賽，會很精彩呢。”觀月初喝了一口飲料，隨手擼了一把身邊觀月柊的頭髮。
“哥哥。”觀月柊抬頭看他，對上了觀月初清澈的眼睛。
“怎麼了？”
“不，沒什麼。可以給我拿一瓶牛奶嗎？”話到了嘴邊卻是完全轉了個彎，繞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觀月柊輕輕吐出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想着：自己果然也是中了寵溺宿主的魔咒了吧。不過沒關係，早就該習慣了，畢竟那麼多個世界自己幫他“欺上”搞小動作的次數是真不算少。
他本該一生受盡寵愛。在成年後遊歷世界，看遍天下美景，賞遍世界美味。如果不是主系統的突然出現，干涉世界線並有預謀的搶走了他。觀月初的世界線，本該在經歷磨難后一生順遂。
沒有主系統的話，觀月閑一就不會因為被挑起了想要救觀月彌生的心思，轉而去想要迫害觀月初的性命。“以命換命”什麼的，他還真是相信主系統的一面說辭。
就連那場車禍，也不過是主系統為了帶走觀月初而製造出來的。兩次，都是為了帶走觀月初。
被世界意識偏愛着的生命，或一生坎坷，或一生順遂。觀月初本該是後者，因為主系統的貪婪，觀月初被迫變成了前者。
世界意識想要彌補觀月初，所以自醒來后就想盡辦法的幫助觀月初。授意005去找手冢國光和亞久津仁，驅逐主系統和系統027，加固世界壁，還有之前的……任由現世的“自然”幫助觀月初行事，給一些人類傳輸上個世界的記憶……
仁王雅治的重生，其中也有世界意識的手筆。每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並不相同，寄宿在仁王雅治腦海里的觀月初被主系統帶離后的第三年，世界升級成功。
當時空間震蕩，仁王雅治就是在那時候捲入時空亂流回到了過去了時間線。法則出手撥亂反正，世界的世界線整體往後倒流。
觀月初回歸現世的時間比仁王雅治要早，當時的仁王雅治還在時空亂流中沒有掙脫。
腦海里想了很多，篩查着數據的觀月柊好像在數據庫里又看見了一條發著微光的數據，熟練的把那條數據放進專屬區域裏。回過神來，從旁邊遞過來的一隻手拿着一盒插好吸管的牛奶。
“吶。”觀月初的臉上仍舊是溫柔的笑容，他今天是答應了仁王雅治才會坐在立海大這邊。觀月初原本是計劃着和赤澤吉朗他們一起坐，屆時還可以順帶的教一下兩個一年生怎麼收集數據。
不過說起來，赤澤是還沒有告訴他們我退部的事情嗎？
——已經說了的概率是80.63％。
有點奇怪喔。
*
球場上。
柳蓮二和乾貞治面對面站着，賽前見禮，兩個人握住對方的手。
“好久不見了，貞治。”
“4年2個月又15天，好久不見，蓮二。”
“雖然是昔日好友，但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當然，正如我所願。”
兩個人在各自的位置站好，第一局的發球權，在乾貞治的手上。
“一盤決勝負，乾發球局！”裁判話音落下，柳蓮二和乾貞治的準備姿態都已做好。
昔日好友，曾經聞名小學界的雙打組合，再一次出現在賽場上以單打身份對決。場外的大家就這件事議論紛紛，一時間許多原本不了解的人也因為眾人的議論科普了解了賽場上對決的兩個人的曾經。
“雙打選手嗎？”芝砂織今天也和井上守來到了現場，手裏拿着的相機一直在拍着球場上的比賽。
“是喔，‘教授’和‘博士’這對雙打組合，當時在小學界的活躍，甚至還牽動了當時的青少年網壇呢。”井上守解釋到。
“那怎麼沒有繼續打雙打呢，明明很厲害的吧？”
“突然消失的，從某一天開始這個組合就不復存在了。我再聽到柳的名聲的時候，已經是他國一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他已經是單打選手了。”井上守觀察着球場上的兩個人，心裏有所思量，“砂織，賽場是很殘酷的地方。你的搭檔很可能會突然不再和你搭檔，下一次出現就成了你的對手。”
“……不是沒一對雙打搭檔都能一直打下去的。”井上守拿起相機，鏡頭掃着立海大的觀眾席。
“井上前輩說的好嚴重啊。”芝砂織只感覺到井上守的話里，好像藏着些什麼沒有說明。
若有所思的盯着井上守，芝砂織拉長聲音，說道：“井上前輩是經歷過嗎？”
“哈哈，是你的錯覺吧。”井上守被驚到按下快門，很快的含糊的應着。
“不小心按到了……”井上守找到剛才拍的照片，剛想要按下刪除鍵就發現入鏡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他果然來了嗎？！
井上守的目光快速的在立海大的觀眾席掠過，尋找着某個人的身影，最後在某個點停下。
芝砂織有些奇怪的看着動作莫名的井上守，對方突然亮了幾分的眼睛讓她好奇他看見了什麼，循着井上守看的方向看去，這是觀眾席上的一群人。
有什麼特別的嗎？
芝砂織有些疑問。
剛才因為雙打的事情想到他，就看見他了。
井上守暗自竊喜着，臉上的笑容逐漸燦爛。
“真的要說的話，那個時期留有遺憾的可不止一對雙打搭檔啊。”井上守喃喃自語到。
我不清楚為什麼觀月會放棄，為什麼會選擇從山形到東京來。但我見過那個少年憤怒的模樣，悲傷，不甘，卻又不敢阻攔。
觀月初毫無所知的吃着東西，完全沒有意料到有人在回憶他的過去，因他疑惑，為他惋惜。
……
“旋風真空斬！”
黃色的小球飛過球網，原本平穩的行駛在半空中，突然快速的下沉。
砰——！
乾貞治看向網球剛才的落點，眼神深邃，“快速切球……嗎？”可是……
看向對面的柳蓮二，乾貞治張了張口。
“‘那麼低的拉拍姿勢，不可能打出切球’，你是不是想這麼說呢？”柳蓮二比他更快的開口。
注意到乾貞治的神情變化，柳蓮二淡定的說道：“看來是被我說中了。”
……
真不愧是蓮二。
乾貞治心裏感嘆着，用力的揮拍擊球。
既然如此——
注視着飛回的網球，乾貞治若有所思。
抬起右臂，將球拍置於身前，網球碰擊拍面，下一秒往前方飛去。
“漂亮！打出了一個微妙的角度！！”有人大聲喊到。
乾貞治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說道：“你猜錯……”了。
話還沒說完，飛回的網球擦着腳邊落地。
怎麼會，他應該不可能追上的……
被鏡片遮擋住的眼睛裏有着驚訝，蓮二儘管在前後方向的移動迅速，但——
“‘柳蓮二儘管在前後方向的移動迅速，但在網前的左右方向移動會有一定的遲緩’，是想要這麼說嗎？”
柳蓮二睜開眼看着乾貞治，隨即低下頭，“看來這次也被我說中了呢。”
柳蓮二轉身往後場走，眼睛已經閉上，“你的網球已經被我看穿，不會再對我起作用了。”
那就是說，我的數據出錯嗎？
乾貞治沉默着，一手拋起網球。
不……不可能…不會…！！
“喝！！”
揮拍擊球，黃色的小球飛往柳蓮二的半場。
砰——！
將球擊回，柳蓮二的暗自定了定心。
貞治，這場比賽，我要傳遞給你的訊息，要接收到啊！
數據的世界，遠沒有那麼簡單！！
揮拍，回擊。
那麼，現在，就先讓我們打到當初那場未完成的比賽的分數吧。畢竟，貞治你就是這麼打算的吧。
……
砰——！！
柳蓮二沉默着，神情依舊平靜。
“柳勝！局數5-4！”
為了這個比分特殊的意義，讓你從我手上拿下了四局。已經到了極限了啊，還是沒有領悟到嗎？貞治。
在你把自己的打法放棄的那一刻……也把勝利摧毀了！
“放棄數據了啊。”觀月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下巴，自言自語道，“看來他們分開后還是影響到了‘心有靈犀’嗎？”
“默契是需要培養的，不再是搭檔已經四年多了，默契會下降是正常情況。”觀月柊咬着吸管，有理有據的分析着。
“勝負其實已經分出了吧。”觀月柊繼續說到。
“嘛，阿柊覺得誰會贏呢？”
“柳蓮二。”
“是嘛，和我想的一樣哦～”觀月初抬手繞了繞劉海，眼睛裏閃着細碎的光芒。
結局從比賽開始前就已經註定了。
柳蓮二，在給昔日的好友打“指導賽”。用關東決賽的現場，在單打三這個至關重要的位置，來給乾貞治傳遞自己關於數據的領悟，可以說真的是費了功夫了啊。
“今年的立海依舊是無敵的王者啊！”
“王者立海，名不虛傳。”
“難道他們這次在關東大會也要直接拿下前三場的勝利嗎？！！”
“那樣就直接贏掉了吧！”
觀眾席上議論紛紛，坐在其中的冰帝一行人也在議論。
“要是青學守不住下一局，立海就會繼續稱霸關東。”忍足侑士分析着比賽局面。
鳳長太郎說道：“這一次，青學可以說是全力以赴啊！”
“嗤。”宍戶亮嗤笑一聲，隨即說道，“還沒到最後呢，鹿死誰手說不清楚。”
芥川慈郎的半眯着眼睛靠在跡部景吾的身上，有些好奇的問道：“景醬，你覺得誰會贏啊？”
“還沒到最後，說不準。”跡部景吾的一隻手搭在凳子上，屈起的一根手指有規律的敲着板凳，“我覺得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