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第一百零六章
世界之中，一個純白色的空間裏。
顏色灰暗的糰子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從沉睡中醒來。
完全蘇醒的糰子恢復了原來的顏色，白色的光團在原地蹦了蹦。
“005，怎麼啦？”還沒接收005記憶的世界意識，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沉溺在夢境中了。”語氣平淡，觀月柊的意識投影在空間裏現身。
光團身上的光芒消失了一瞬間，然後像是震驚的突然跳到了觀月柊的腦袋上。
光團在觀月柊的頭上蹦着，有些着急的說道：“快快快，把你的記憶共享給我。”
觀月柊閉上眼，光團也安靜了下來。
不過一會，光團又在觀月柊的腦袋上蹦躂了兩下。
“那傢伙怎麼這樣啊！！”光團氣憤的說到。
“你別忘了，哥哥本來就是屬於它的。”觀月柊睜開眼，語調沒有起伏的說道，“你把哥哥從它手裏拐過來，它沒來找你麻煩就不錯了。”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還來說教我！”光團似乎氣不過，糊住了觀月柊的臉。
明明你就是我！還來說教我！
索性在空間裏的意識體本就沒有呼吸這個概念，除了說話的聲音有些悶，觀月柊並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影響。
“法則並沒有規定，自己不能說教自己。”
“你這個固執的傢伙。”光團幻化成一灘水落到地面，在地面上又變幻成原來的形態。它的語氣變了變，冷靜的問道：“你想到辦法了嗎？”
“要是有辦法，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說的也是。”世界意識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奇怪的語氣說道，“你聯繫過法則了嗎？”
觀月柊沉默了一會，臉上少有的帶了點情緒。他有些鬱悶的說道：“我三天前就聯繫了。”
“它沒理你？”
“它說了我一頓。還說這件事它不管。”
“這個小氣鬼。”世界意識哼了一聲，“我想辦法把他帶回來，這段時間你幫我看着這。”
“好。”
觀月柊話音剛落，光團已經離開了空間。
*
——來了。
誰？
——來接你，的。
你說話好像流暢了一些。
觀月初的眼前突然閃爍了一道光，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再睜眼他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混沌。
“白球球？”觀月初眨了眨眼，低頭看向灘成一灘水的光團。
“哈啊～順利的有些不可思議啊。”
“其實你不去找我，它也打算送我出去的。”
？？？
觀月初看見了地上的水變幻成了三個問號，清楚的感覺到了世界意識的疑惑和震驚。
刻意的忽略了心裏的不舒服，觀月初笑了下笑，說道：“怎麼啦？”
“哼！”白色的光團恢復了原本的形態，蹭的一下蹦到觀月初的肩頭，用力的蹭了幾下觀月初的腦袋。
“哈哈哈，好了啦，會癢的耶。”觀月初說著，抬手拍了拍光團，臉上的笑容依舊。
世界意識的動作停下了，像是有些疑惑，“你……好像很開心？”
“嗯。”觀月初閉上了眼睛，眉眼彎彎的讓人看不見他眼裏的情緒，“……回來了，所以，開心啊。”
光團從觀月初的肩上跳到觀月初的懷裏，觀月初抱着光團，似有所感，問道：“要送我回去了嗎？”
“嗯。”
“謝謝，你能來找我。”
“我們之間的關係，用不着道謝。”世界意識憑空劃開一道門，指引着觀月初走進去，“你過得好，就是對我最好的答謝。”
“走吧，他很擔心你。”
在一人一團都沒發現的時候，一縷微弱的光芒從混沌而來，跟隨着觀月初進入門裏，趁機鑽進了觀月初的身體。
*
“嘿哈——”
“咻——”
盤坐在空間裏的觀月柊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睜開眼，銀灰色的眼裏快速的閃過一串數字，“0420？”
“柊！”白色的光團突然出現，一下子把觀月柊撲倒在地上，他興奮的說著，“我把他帶回來啦！”
“很厲害。”觀月柊眨了眨眼，“0420，你能起來了嗎？”
“不要——！”
不僅沒有起來，世界意識還惡作劇般的在觀月柊的身上踩了兩下。
*
觀月初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
試探性的下了床，昏睡了幾天了身子還有些不太適應。轉了轉手腕，觀月初若有所思的查探了一下身體的狀況。
主系統留下來的“虛弱buff”，好像……被抹除了？
〖哥哥，你身上的buff不見了。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沒什麼。」
「大概是送別禮物吧。」混沌啊……
顯然觀月柊也明白了那個所謂的禮物是誰送的。
〖它很喜歡你呢。〗混沌對你的重視，讓我感覺到了當初做的事或許是錯誤的。
「你也很喜歡我啊。」沒有什麼對或錯，就像我知道就算再來一次，你依舊會選擇把我從混沌那裏搶過來。
觀月初扶着牆慢慢的走到了衣櫃旁。
衣櫃的其中一個格子是空的，容納下一個少年的身體是足夠的。
觀月初鑽了進去，把衣櫃門關上。
閉上眼睛，觀月初靠着衣櫃的隔斷微微喘氣，“阿柊，看下進度條。”
〖好。等等，怎麼會？！〗
進入數據世界，觀月初睜開眼就看見了快速增長的進度條。
〖……1.068%……7.640%……13.456%……〗
〖……15.734%……19.764%……〗
一直到了快過半的時候，進度條的增長速度才漸趨緩慢，直至恢復到平常的速度。
數字停在了52.527%。
觀月柊注意到了觀月初注視着那個數字很長時間，仔細看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
只是，527……？
〖哥哥？〗
「怎麼啦？」觀月初像是才回過神。
〖沒什麼。〗5月27日，是哥哥的生日吧。是故意的嗎？
「是混沌的手筆吧。」觀月初笑了笑，有些釋然，又是禮物啊。
〖重新檢測中……〗
〖檢測結果顯示，完全凈化至少需要5、527天……〗結果報到一半，觀月柊有些奇怪的停頓了一下。
一次是巧合。
兩次……果然是刻意為之吧。
〖用人類的語言來說，它的行為，有點浪漫？〗
「哈？」觀月初伸出手揉着黑色氣體凈化着，被這麼一句給弄的一下子力道重了，黑色氣體直接被捏碎了。
「什麼啊。」觀月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要亂用詞啊，阿柊。」
……
觀月初推開衣櫃的門，一眼就看見不遠處的一雙鞋子。順着那雙鞋子視線上移，觀月初的嘴角勾起，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跡部景吾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衣櫃裏的人。
“景吾。”
一聲輕喚，跡部景吾恍然間回神，下意識語調輕柔的回復道：“怎麼了？”
“累，起不來。”觀月初朝着跡部景吾伸出雙手，笑容可愛。
可愛保平安！
幾乎是下意識往前走了半步，停住腳步，跡部景吾眨了眨眼收斂了了情緒，然後才走上前把觀月初從衣櫃裏抱出來。
“醒了多久了？”
“沒多久。”
“衣櫃裏有什麼好玩的嗎？”
“沒有。”
“那怎麼跑裏面去了？”
“想去就去了。”
跡部景吾問一句，觀月初就答一句。
“再睡一會，醒來我們去看他們比賽。”跡部景吾維持着平穩的語調說著，把觀月初重新塞回被子裏，“全國決賽的兩支隊伍，分別是青學和立海大。”
“冰帝在八進四的比賽中輸給了青學，單打一的我輸給了越前龍馬。”想着讓觀月初睡覺，跡部景吾卻感覺自己停不下來訴說的心。
他拿起觀月初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上，笑容有些苦澀的說道：“你看，我被人欺負了。”
“越前龍馬？”觀月初揉了揉跡部景吾被剃去大部分頭髮的腦袋，“這是什麼？”
“賭約。”跡部景吾語調悲傷的說著，“我輸了比賽，要剃頭髮。”
“好醜。”觀月初伸出手指戳了戳跡部景吾的額頭，語氣帶着淡淡的可惜，眼裏卻裝滿笑意。
原本好看的一頭金髮，弄成現在又短又亂糟糟的樣子。
“小初。”跡部景吾有些委屈的說著，掩藏着心裏的真實想法。
“好啦好啦。”觀月初溫柔的笑着，“乖啦，我們家景吾就算是短髮也超級、超——級——帥氣的！”
一邊說著一邊還比着動作，跡部景吾看着，也是裝不下去委屈，眼裏露出了笑意。
“嗯，知道了。”跡部景吾笑着應下。
不得不說，“我們”這個詞確實給了跡部景吾很大的安全感，至少一直慌亂不安的心像是突然被安撫了一樣安心了不少。
揉了揉觀月初的頭髮，跡部景吾語調溫柔的說道：“睡吧。”
觀月初扯着跡部景吾的手臂，跡部景吾怕傷到觀月初，也不敢用力抵抗，很容易的就被拽着躺倒在床上。
“一起休息。”觀月初的手蓋上了跡部景吾的眼睛，“黑眼圈這麼重，好醜。”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