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我在她面前輸得一塌糊塗
不難看出來,在周延與鄭玲斗得如火如荼的這幾年間,哪怕鄭玲也有過不少次佔據上風,但鄭志華對周延持有更多偏愛,如無意外,其實他內心已經定下由周延掌接鄭家的大權,他現在的種種觀望,也只不過是仍舊在考察着周延,在琢磨着周延對他的歸屬度與忠誠度,僅此而已。
與曾經過去的歷史那般,我又一次賭對了。
因為有鄭志華髮話,這幾個壯丁也沒敢對我咋樣,更不敢把我手機搶去,我在中途不斷撥打物業電話,總算被我僥倖打進去,之後隔十分鐘我與宋艾確認物業已有平常熟悉的保安上門,我的緊迫感才散去一些。
聽得出來,宋艾餘悸未定,但她為了不嚇着尋尋,她特別克制而冷靜。這個風風火火的小女生,陪着我這幾年更迭已經脫胎換骨了。
又隔半小時,宋艾發微信給我,汪洋帶了浩浩蕩蕩二十多個人過來,現在她與尋尋很安全,她再三叮囑我人身安全最重要。
寬慰宋艾幾句,我趁着那幾個男人在相互遞煙敬煙有所鬆懈,我先是打開微信與周延共享位置,之後暗搓搓打開了手機里隱藏的錄音軟件。
這個軟件,是我這些年以來為防止卓家人給我下套而找了個算比較牛逼的黑客高價錢搞進去的,它只需要低電量續航就能一直在後台運行,一般人發現不了它的存在。鄭志華今晚綁了陳慧慧和小柳,他以此要挾我到場,他指不定還能幹出更豬狗不如的事來,無論他人有多牛逼,他抹殺自己噁心的能力有多通天,他也干不過現代電子科技帶來的便利,有音頻為證,我脫險后可以直接把他的暴行捶出一個坑來。
又把手機調到靜音,我重新把手機揣回兜里,再投入更多精力關注着外面的路標。
車速越快,下高速路后更是掙脫了市中心向更偏僻之地奮進,漸漸的連路標都變得模糊不詳,最終停在深圳與惠州交接一已處於待拆遷狀態的舊城區里。
幾個人擁擠着我在連帶路燈都被停用的小巷子裏走約有五百多米,最後我被推入了一座高達六樓的老式廠房裏,並被直接帶上六樓。
為了不讓鄭志華太早察覺到我手機有異樣,臨被推進去前我借故太熱把裝着手機的外套脫掉搭在樓梯護欄上。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但當我親眼目睹陳慧慧與小柳被人五花大綁屈辱的扔在地面上,我內心波濤震動還是久久不能平復。
強迫自己鎮定,我大步流星往鄭志華面前去:“鄭老先生,你把我朋友帶到這裏,不過是想讓我欣然赴約,現在我人到了,你可否讓人先把我朋友放開….”
突兀伸出手來,鄭志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我的脖子,並將我一甩抵靠在牆上,他又加重力道:“說,卓悅忽然要娶玲兒,是什麼目的?他在籌謀什麼?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否則今晚你們幾個,全都要死在這裏。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也沒時間跟你耗,快說!”
這兩年鄭志華身體狀況漸下,他此時此刻也就多了個攻我不備的優勢而已,我反應過來,臉隨即順着他掐扼的方向扭,我反覆掙脫幾下后趁他體力不支成功脫困,我連連退出個安全距離,再穩如泰山:“鄭老先生,卓悅為什麼會娶鄭玲,他有什麼目的,你難道不是應該去問鄭玲嗎?你應該去問問鄭玲,她到底給卓悅灌了什麼迷魂湯藥,讓卓悅在時隔三年死裏逃生后,還不知道珍惜身邊人,寧願辜負也要拋妻棄子,也要與鄭玲雙宿雙飛。你或者也可以去問問卓悅,他到底是被鄭玲哪一點迷得七葷八素,不管我如何淚眼朦朧挽留他,他也不為所動。我是他們重新結婚婚姻的受害者,我是備受傷害的那一個,你現在來問我,你讓我如何答你?是要我答你,我勾引男人的本領遠不及你女兒鄭玲,我在她面前輸得一塌糊塗?”
那雙積滿陰險狡詐的眼裏暗波齊涌,鄭志華死死盯着我,他冷笑:“秦時九,剛剛通話時,你還沒完全落入我手裏,我基於當下形勢放任你胡編亂造滿嘴跑火車也沒戳穿你,但現在你在我手裏,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們幾個死在這裏,可能還要暴屍一個多月後,等到拆遷隊正式進駐才能被發現,你該知道你這條小命,以及另外那兩個可憐蟲的小命,都捏在我手裏。你惹得我不高興了,我讓今晚在這裏的所有男人輪流把你們玩個遍,再在你們肚子上開個口,讓你們慢慢淌盡最後一滴血,在恐懼里無奈又悲慘的走向死亡。你不要以為我做不出來。想必你與延兒來往甚密,你多少能聽到些風聲,當年延兒媽是怎麼死掉的。”
早在經歷煉獄般折磨時,我已是翻來覆去的死了一遍又一遍,我還會怕死嗎?
可我怕陳慧慧與小柳,她們會受我牽連而死。
再望向鄭志華那張被邪惡擠得猙獰的臉,我一籌莫展卻還要強作鎮定:“鄭志華….”
我絞盡腦汁才拼湊起來的話術尚未來得及施展,被青苔籠罩得斑駁的樓梯間裏忽然傳來腳步聲,我循聲望去,只見周萌唇輕勾勒着冷笑,她邁着輕巧步伐朝我們走近。
陪着鄭志華一同作惡的壯漢,也不知道均是認識周萌知道她身份,還是被她旁人無人的氣勢鎮住,無人上前阻撓,周萌頃刻已到我眼前。
周萌的忽然出現讓鄭志華愣了片刻,他隨即陰沉着一張臉:“萌萌,是誰讓你到這裏來的?你怎麼來的這裏?”
眼裏似有萬千頃秋波,周萌睨了鄭志華一眼,她叫得倒是自然:“爸,我跟着你來的。你忽然帶那麼多人出門,肯定是有什麼熱鬧事,我回來深圳也有一段時間了,悶得很,想跟着爸找點熱鬧解解悶。”
沒料到他居然被周萌尾隨了,鄭志華惱怒不已,他凌厲瞪着周萌:“我知道你這兩年,和你哥那樣都被這個女人灌了迷魂湯,有事沒事就和她混在一起,和她做了朋友。但周萌,我警告你,不該你湊的熱鬧,你最好不要主動貼上來。這些年要不是看在延兒份上,我不會讓你這個野種頂着鄭家千金的名聲過得那麼舒服。你識趣點,就給我從哪裏來的,就滾回去哪裏,今晚的事你最好把嘴巴閉嚴實,否則就算延兒再護着你,我也不會留你這條賤命。”
面對着鄭志華咆哮式叱責,周萌臉不紅心不跳,她將食指豎在唇中央作了個“噓”的動作,進而笑聲凜凜:“鄭志華,你可千萬別抬舉秦時九這個賤女人。就是她,就是她當初從我手裏搶走了卓悅,要不是她在卓悅面前搔首弄姿,我與卓悅早已經雙宿雙飛過着幸福日子。可就是因為她,我的大半生都毀了,一個毀掉我大半生的女人,她有什麼資格當我朋友?”
唇角的笑越來越濃,也越來越怪異,周萌冷不丁從旁邊壯漢手裏搶了根木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掄在我後背上:“這幾年,這個賤女人把周延迷得混混沌沌,把周延迷得圍着她團團轉,她迷得周延把資源對她拱手相送,她越混得風生水起,我越恨。憑什麼一個處處不如我的女人,她處處搶了我風頭,處處搶我的東西,她搶完卓悅又搶周延,我最在乎誰,她就搶誰,我為什麼要與一個搶我東西的女人做朋友?我只是在忍耐,在蟄伏,在等待一個時機,能讓我親手結束這個賤女人!”
周萌儘管纖瘦,但她力真的很大,她這麼一個悶棍衝力十足,我措不及防下被沖得跪在地上。
鄭志華那麼一個能為了飛黃騰達而殺妻害子的男人,他骨子裏面的惡異於常人,他對刺激的需求度也遠高於他人,現在周萌忽然殺出來與我反目,還表現出想要弄死我的意志,鄭志華頓時雙目放光,他剔眉:“萌萌,你打算怎麼玩?”
目光四顧環視,周萌最終將視線落在陳慧慧與小柳身上,她指了指:“先把那兩個都解開。”
眉宇里頓時多了一抹暗涌,鄭志華又冷下臉來:“周萌,我勸你不要妄想把這幾個女人撈出去。你膽敢跟我對着干,我不介意今晚多死一個人。”
輕描淡寫的勾起唇來笑,周萌眉梢里全是輕蔑:“鄭志華,你張嘴閉嘴就標榜自己多會玩,實際上你那些小把戲,已經過時了。秦時九這個賤女人,不總是愛擺出一副聖母模樣,幫幫這個扶扶那個,她靠着這麼虛偽的一套,美其名交了一個又一個朋友。我很有興趣看看,在生死關頭面前,她那所謂的朋友所謂的友誼,有多少是靠得住的。”
風情萬種的挑了挑眉,周萌冷酷而陰詐的輕笑兩聲:“我想要這幾個女人,她們為了獲得生的希望,自相殘殺。”
作者的話:一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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