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凈心咒
肖穹輕輕捅了捅江小年：“想不想開開眼？”
“我已經開眼了。”
“也罷，看在發小的份上，本大仙破一回例。”
說罷，肖穹掏出一瓶礦泉水，倒出幾滴，擦在江小年的額頭。
江小年眼睛先是一黑，而後異常明亮。他看到場上的小個子同學，正拖着一條一米左右、重量不超過半斤的小蛇走向廂式貨車。
“這個……。”
“我說了，你要上場，也能贏！”
江小年一把抓住肖穹的胳膊：“你真是萬佛山弟子？”
“說真話怎麼就沒有人相信呢。”
“你既然知道真相，為什麼不上場呢？”
“本大仙的格局就這麼小？”
張大光像撿了寶似的，拉着小個子學生的手，笑得嘴都合不上。
“同學，請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沙瑪果果，來自大庸五中。”
“沙瑪果果，你是越族人？”
“是。”
“你是大庸的越族勇士？”
“是。”
張大光頓時激動起來，大聲宣佈：“各位，在今年的大庸越族狩獵大會上，沙瑪果果沒有藉助任何工具，徒手活捉一頭兩百斤的野豬，成為歷屆最年輕的越族勇士。”
南湖大學的工作人員做足了功課，將南湖省乃至全國的應屆學生做了摸底調查。兩分鐘不到，就調出沙瑪果果活捉野豬的視頻，在大屏幕上播放。
“真牛。”
“活捉野豬，這是什麼樣的神操作！”
“這個視頻我看過。”
“我也看過，當時還以為是職業獵人的大手筆呢。”
……
張小寧現場採訪大庸市的教育局領導兼領隊：“我剛才又看了參賽人員名單，沒有沙瑪果果的名字，請問是怎麼回事？”
這位領隊吞吞吐吐：“按照參賽標準，沙瑪果果同學文化課成績差了一點點……。”
“沙瑪果果同學，真是這樣嗎？”
“是的。”
在場的人紛紛拍着胸脯，要不是臨時修改選拔方法，這個越族勇士將無緣特修班。
“能告訴我你的文化課差了多少分？”
“老師說了，分不夠、錢來湊！要想成為參賽選手，首先得成績拔尖，然後再劃分等級。交一萬塊錢，就是參賽選手；交三千塊錢，是候補選手；交五百塊錢，是觀摩選手。要不是班主任替我交五百塊錢，我連觀摩的資格也沒有。”
此言一出，全場愕然。領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小寧哈哈一笑：“佔有資源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此次大賽，有網紅混進來做了直播。五分鐘后，大庸高層召開記者招待會，表示對此事一查到底。而其他代表隊的領隊，急着像熱鍋上的螞蟻，紛紛找隊員家長退錢，並下達了封口令。
張小寧並沒有在這個事情上糾結，很快轉回正題：“接下來該哪個大學選人了？”
盧方笑道：“你就不怕好的生源被我們搶先招了？”
“我要的人已經內定了。”
此言一出，舉場震驚。大庸領隊剛剛翻船，燕北大學的教授又要出昏招？一時間，線上線下議論紛紛。
盧方嘴巴上說著客套話，當他看到其他兩個大學教授動了動，迫不及待接過話筒：“歡迎各位同學參加滬江大學特修班的考核。考核方法很簡單，站在上面，接受靈壓測試，最後一個倒下的人就是入選者。在這裏，我提前聲明，有心臟病、高血壓、心理素質不佳的同學，請不要冒險。”
這個方法好，沒有南湖大學嚇人。幾分鐘功夫，運動場中央便站了幾百人。
江小年輕輕扯了扯肖穹的衣角：“小蟲，我也想上去碰碰運氣。”
“上去就是，拉我幹什麼？”
“我想聽聽肖大仙人的教誨。”
“小聲點，上面五位都是頂尖高手，你想害死我啊！”
“時間不等人，快點啦。”
肖穹抓住江小年的右手，在上面飛快地寫字：“一切都是幻覺……。”
字才寫了一半，肖穹感覺一隻大手從天而降，拍在腦袋上，噴出一口血來！
嚇得江小年哭出聲來：“小蟲。”
“前輩這是在警告我，趕緊上去吧。”
運動場中央，足足站了一千多人。特修班對同學們的吸引力太大了：學雜費全免、領全額獎學金、市裡另外獎勵五萬盤幣，畢業後進入國家核心權力機構……。
“各位同學請注意，靈壓測試開始，醫務人員請做好準備。”
各大醫院已經得到通知，幾十輛救護車、上百名醫護人員在場邊待命。看着這麼大的陣仗，在場的家長惴惴不安。
聽到開始兩個字，江小年立即感覺天黑了下來。抬頭一看，一團烏雲遮天蔽日，將整個體育中心覆蓋。兩分鐘后，雷電交加，震得人心悸。而近在咫尺的觀眾卻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
一個驚雷在頭頂炸響，離江小年最近的一名女生尖叫過後，癱倒在地上。醫護人員見了，趕緊上前救人。
旁邊的滬江大學工作人員提醒：“等裝滿一車再走，要不然的話，救護車不夠用。”
雷爆過後，冰雹劈頭砸了下來。
呯的一聲，江小年被一顆雞蛋大小的冰雹砸中，眼冒金星，口鼻噴血，身體搖搖欲墜。
“幻覺、幻覺……。”江小年忍着劇痛，嘴裏不停念叨，同時閉上眼睛。
可這沒有什麼用，現場的慘狀出現在腦海里。當蘋果大、拳頭大的冰雹炮彈一樣呼嘯而至時，不少人腦袋成了爛西瓜！兩分鐘不到，地面變成了暗紅色，吸血蚊子、蒼蠅甚至蝙蝠遮天蔽日，撞到臉上叭叭響。
腦袋開花的人倒下了，一旁的人被嚇着了，癱倒在地，大小便失禁。
當救護車拉着警報、一輛接着一輛駛離體育中心時，現場的人全傻了。錄取一名大學生而已，至於鬧成這樣嗎？李市長和教育局高層臉色非常難看，上級的質問電話已經打爆了。
被救出來的學生，癥狀輕微的胡言亂語，扯着醫生描述裏面的驚恐場景。稍重一點的，大喊大叫、手舞足蹈、滿場飛奔，還有幾個脫下衣服，拍打空中不存在的蝙蝠、蚊子。嚴重的昏迷不醒，臉部扭曲變形、身體抽搐，模樣非常嚇人。
“醫生，這些學生怎麼個情況？”
“這個……，我們一時解釋不清。不過李市長放心，這些學生沒有受傷、生命體征穩定。”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
“這個李市長得問滬江大學的超人啦。”
聽了這話，李市長狠狠盯着不遠處的盧方不放。盧方則把頭扭到一旁，裝模作樣與工作人員交流。
轟的一聲巨響，一顆超大冰雹砸中江小年的腦袋，鮮血四濺。江小年下意識用手摸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腦袋當真沒了！
“腦袋沒了還能用意識，幻覺！”
這時，江小年突然想到肖穹私下裏傳給他的一篇《凈心咒》。平時心情不好、注意力不集中時，聚氣凝神念上一段，效果很好。他的成績也因此大幅提高，成績在百名左右。
《凈心咒》一念，江小年立即感覺雷聲變小，疼痛感減輕。雖然周圍的慘狀還在，可這會兒更像是在看恐怖電影。
江小年的這一舉動立即引起了五名評委的注意。
“喲，盧教授也選到好苗子啦。”
“好像還是古修門派弟子。”
“念的是萬佛山的《凈心咒》。”
張小寧也感到奇怪，這小子身上沒有萬佛山功法的氣息，怎麼會《凈心咒》呢。往回一想，發現這小子一直與一名有萬佛山功法氣息的學生坐在一起。
“私授本門功法，看我怎麼收拾你！”
十分鐘后，江小年進入忘我境界。一股暖意在小腹聚成了團，而後流遍全身。
“借住靈壓，成功激活丹田，晉級練氣境小成，這小子行狗屎運了！”察覺到江小年的變化，盧方也非常高興。這一趟沒有白來。
當所有的人倒下，被醫護人員抬起后，江小年依然站在運動場中央。同學們鼓掌慶祝的同時，心裏有些失落。
半個小時后，江小年睜開眼，發現周圍的學生全沒了，盧方教授笑吟吟地看着他。
“有什麼感覺？”
“感覺像是從地獄走了一回。”
“表現不錯，恭喜你，成為滬江大學特修班的一員。”
江小年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凈心咒》的作用還沒有消失，他沒法激動起來。而盧方卻誤認為這位同學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回到班級座位，江小年終於爆發，站在椅子上咆哮。女同學看他的眼神，恨不得立即宣誓主權。
一連有兩名非參賽選手被錄取，這讓那些制定標準的官員、參與選拔的老師臉上無光。
李市長把五名評委叫到一旁，開了個緊急會議。
“五位教授、五位大神，你們鬧出的陣勢太大，我有點頂不住了。”
“李市長的意思是選拔到止結束？”
李市長連連擺手：“選拔還是接着進行，可接下來能不能換個法子，受傷學生家長正在徵集簽名，準備向上面告我呢。”
“你這麼害怕，難道收了學生家長的錢？”
“這點小錢……。”李市長知道說錯話了，立即閉嘴。他心裏急啊，一旦調查組下來，自己彈壓不住，保不齊其他問題被挖出來。
“沒事，這事有我們頂呢。”
五位教授都是異能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過，他們不是廉政局官員，不想給自己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