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晚繁華又空泛

【涼】

六一的禮物LV的飛碟包提前了兩天收到，Mom回收了我一隻包，換了這個19ss的秀款給我。涼前幾天也從別處淘到一隻，看到我朋友圈就和我聊了起來。

我和涼最早認識在貓撲論壇，然後第一次約着出國旅行，第一站去的是越南，當時第一次出國旅行兩人沒有任何經驗，而且那個時候各種攻略也很少，不像現在漫天世界都有各種詳細的攻略，玩了大約一周的樣子，其他很多事情不記得了，只記得兩個人很傻X的在海邊搭了帳篷，學着那時候台灣最火的偶像劇，等着在海邊看日出，結果太冷雙雙感冒，想像中浪漫的日出變成了無奈的感冒和不得已的清醒。

…

涼現在在某app做着文字編輯，算是還從事了相關的行業，想當初我最初進報社也是一腔熱血，後來經常要寫“彩虹屁”，年少氣盛覺得太無聊辭職，現在看看，其實很多事情都和年少的我們想像中不一樣，但難得可貴的是年少時那種莫名其妙的堅持吧。

涼說，現在人說話三分真七分假，三分真情七分演技，剩下八十分全靠撐着。其實這些在現在的我看來都不重要，或者說也沒什麼重要的。

夏天越來越近了。

【花房】

BBS剛起來的時候，我和幾個小夥伴剛做overture工作室，於是也設計了自己工作室的論壇“花房”。

設計的元素用了撲克牌的元素，據說撲克牌是由法國的塔羅牌演變而來：

撲克牌54張，表示一年有52個星期，

兩張副牌大貓代表太陽，小貓代表月亮；桃、心、方、梅表示春、夏、秋、冬四季。

紅色牌代表白晝，黑色牌代表黑夜；

每一季13個星期與撲克每一花色的牌數正好是13張，52張牌的點數相加是364，再加上小貓的一點，是365，與一般年份天數相同；

如果再加大貓的一點，那就正好是閏年的天數。

撲克牌的K、Q、J共有12張，既表示一年有12個月，又表示太陽在一年中經過12個星座。

四種花色來源於歐洲古代占卜所用器物的圖樣，其中黑桃代表橄欖葉，象徵和平；梅花為三葉草，意味着幸運；方片呈鑽石形狀，象徵財富；而紅桃為紅心型，象徵智慧和愛情。

可惜時代進步太快，當時的伺服器公司最後突然不做了，所以漫長很多年的數據都沒有存下來，成為了永久的遺憾。裏面有註冊會員的日記、作品，以及當時工作室做的的系列雜誌主刊：《Unrequitedlove》、副刊：《Fireworks》、增刊：《Illusion》也全部沒有保存下來。

現在留下的，也只剩下當時截的一張論壇首頁的截圖了。那時候所有美好的回憶，只剩下回憶了。

【密室】

總說沒有愛過的情侶分手后才可以做朋友，其實不是的；一起有太多共同回憶的情侶分手后才是沒有辦法做朋友的。

那些曾經一起的習慣和一起的經歷，好像在分開后的某個節點突然斷掉。

和H在回來的路上聊起密室逃脫，突然想起之前和Y在一起的時候剛開始迷上密室逃脫，第一次約會是在密室逃脫，本想秀一把智商的我，卻被第一個還需要靠體力的房間折騰的夠嗆，後來在天津去了很多密室逃脫的店，第一次一起旅行去青島、去杭州也逛了好幾個密室逃脫的店，想起來確實也是我唯一一個戀愛中一起出遊過的戀人。

和H本來聊着是遊戲環節中的解密環節，卻浮現的全是Y的臉。很多人分開之後是不能想念的，懷念的情愫其實是一無是處，想不起來當時的愛過，卻也不敢再回看過去，從此以後各自安好才是最好的結局了。

回家整理東西，還是有沒有收走的H的東西，我打好包，打算找個好的日子快遞發走。想起來我也好久沒有想起自己會如此痴迷密室逃脫的遊戲，卻又不知何時突然就忘記了這件事。

【第一次】

第一次精神完全奔潰是在福州創業失敗的時候。

手裏的錢賠的一乾二淨，打了十幾個電話最後才借到800元，在晃蕩的火車裏回到了上海。那時候20出頭，心高氣傲的要命，覺得哪裏都可以落地生根，哪裏都可以飛來橫財。和最好的朋友創業，然後失敗，好像每個故事裏都有，卻每個人都在重複經歷。

第二次精神奔潰是在第一次自己做手術時。

醫生說不會出血，放心就好。卻還是半夜起來，看見滿床的血，奔潰的哭了一夜。覺得自己就要死掉了，後來看到寂寞最高級別就是一個人做手術，卻也記不清當時的惶恐和無助，也記不清病房的模樣和醫生的模樣，只是從那次起，很厭惡去醫院。

再後來，神經像是被磨厚了一樣，所有的處理方案都默默留個“B選項”，像是每次都設置好限制，做好最壞的打算卻努力不去變成最壞的樣子。我也是想過種種，卻也是沒想過種種；我沒有那麼高興，卻也沒有那麼難過。

也許的最後，就是觸動后的分別吧。

【城市】

W和我說，我要回家相親結婚了。

我印象中的W不是這樣的，W時常和我說的，是期待中的感情，踏雲追月披滿星光的故事。

我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很久也沒回消息。

時間到晚上十一點半。

X消息發來，問我忙不。然後電話打過來，問我最近的情況。

我像是打開了話匣，我說我曾經喜歡大城市的新鮮，後來卻覺得大城市斑駁陸離，人生忙碌的危機重重，所以開始想要小城市的安穩，覺得大城市身邊的都是利劍，雖然把自己雕琢到可以學到很多，卻一不小心就會倒下。那時候覺得小城市可以有時間看一座城、一個人、一件事。

後來去了小城市，卻又覺得問題種種，文化差異，思想差異，還有周邊環境整體的更換……

我打開手機上最近常愛反覆聽的歌單，淡淡的聲音和外面的雨聲像是要融到一起。

我說：X，我們好像總在各種事情里糾結，索取自己所需要的養分，希望自己的付出和回饋可以像視頻上的進度條一樣可以把控和看見，卻最後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了。

我說：X，我們好像分開好久了，也許還有念想是從沒認真的在一起生活過，或者生活着生活着所有的貪念就都破滅了。

我們總覺得那些剩餘的美好，是在別的時刻。

區別是在於，某一刻的我們恍惚覺得，那些錯亂的光影是我們的追求。而我們的不滿，只是那些塵埃里的瑣碎。

但所有人終歸落入凡塵，被瑣碎鎖追擾。

至少在此刻，我是思念那些時刻的。

果然聊天這種事得一個人心情好一個人心情差才能愉快聊天，這樣鬱悶，還不如早點睡。

【心動】

說沒有對M心動過是假的。

那天晚上M返回家去，許久后再跑到我面前抱着一大堆的公仔，然後像個白痴對着我痴痴的笑，說這都是自己母親做的，送給我。

然後的然後，是我淪陷了。我抱着那袋子公仔在回去的出租車上又哭又笑，黑暗中那條回去的路又近又遠，又期待結束又期待不結束，想着要不要跳下車去又覺得一袋子公仔讓我變得自作多情……

然後的然後，那晚失眠了。

有些故事我們總覺得不必開口就挺好的。

我和M認識在冬日的北海道，第一次一起出去的時候是約在一起去滑雪場，M一身白衣像是要和北海道的大雪融在一起，M適合這樣簡單的顏色。

一起去的最多的是叫“月下”的茶餐廳吃飯和閑坐。我看着這塊“月下“的招牌和面前的花叢，想着這也算和M一起“花前月下”了。M指着窗邊站在桌子上的那隻貓說起了自己小時候農村裏的生活，我在旁邊聽着M講着這些陌生的故事，想像着M的點點滴滴的生活足跡。

M說，自己成績不好，父母喜歡像我這樣成績好的孩子，說如果我去家裏做客，M的父母會很歡迎。

無意或者有意給所有人溫暖是個可怕的舉動，在我眼裏M是這個樣子的，似乎身邊的人都挺好，我也不確定那晚的溫暖是否只是無數次的習慣，漸漸的漸行漸遠。

其實也想過要尋找答案，卻又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於是不了了之。索性還存着念想，是彼此還留了微信，偶爾聊上幾句，卻沒了之前的溫暖。

可能之前覺得你是冬日的光，見到就覺得溫暖，而如今冬日已去，夏日交替而來，你的光變成夏日光的一部分，所以不再讓我可以觸摸到。

似乎寫出的故事總需要一個結尾，而真實的故事卻不一定有結尾。Ｍ後來還是每個冬日會約我一起飛北海道滑雪，可我卻很久沒有時間再去了。

也許我比想像中更害怕再收不到那袋子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