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半人半猴

“到底有什麼問題呢，明明看起來一切正常！”

米萊爾仔細打量，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樹還是一樣的樹，草還是一樣的草，非要說有什麼，那就是看起來十分荒涼了，應該是許久沒有過人煙造訪。

“人煙？對，怎麼這麼多樹木野草，卻感覺不到一點生氣，按理來說應該是很有生氣才對！”

本來抬起的腳再次放下，米萊爾眼睛瞪大，手利索地抓住布袋的口子，彷彿隨時都能從裏面拿出東西一樣，手背上青筋鼓起，一看就蓄了極大的勁。

臉上滿是堅毅的表情，看着是挺像那麼回事的，當然前提是不要看他一雙有些抖成篩糠的腿才行。

在原地踟躕了大約十分鐘，但是四周不光是沒有一絲聲音，就是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再僵持了一會，大約覺得就是在原地站到天荒地老都不會有什麼改變以後，米埃爾沉思了一下還是決定往前走去。

“嚓嚓嚓”

腳踩在草上發出聲音，但是卻沒有什麼蛇蟲鼠蟻冒出來干擾進程，害得本來打算拖延點時間的米埃爾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

雖然在大不列顛的時候，米埃爾也是闖過幾個幽靈古鎮的，那真的是一進去就能看到一些鬼影子，對於那些東西，他倒是不怕，手裏有武器，心裏就有膽氣，隨便揮揮十字架或者是灑點聖水之類的就能順利通關。

這也是米埃爾信心爆棚的來源，因為他覺得就是唐晨的鬼屋再厲害也不過就是請些幽靈或者天朝本地的鬼怪來湊數，對於這些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他也是做好了準備的。

保證可以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就收拾一雙，絕不含糊，卻是沒有想到這才進來，別說幽靈了，除了他以外就沒有會喘氣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有的時候不是一定要出聲才嚇人，沒有聲音反而是空寂靜謐才是最令人恐懼的，因為人的想像力是無限的，誰知道它能拐到哪個維度去。

沒有走一會，就看到了一個水潭，說是水潭，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不過表面看起來水是十分清澈的，至少可以照鏡子。

短短几百米的距離，唐晨是長見識了，因為每走一百米左右，米埃爾就會從布袋裏掏出一樣東西舉到身前去，有的時候是一把小刀，華麗繁複，有的時候是一把彎弓，有的時候又是一隻犀角，反正不管是什麼，都能從上面感受到淡淡的巫力，顯然都是有效的東西。

看到水潭的時候剛好是米埃爾將犀角塞進去打算換新的時候，這時候景象變了，自然就需要仔細觀察了。

米埃爾緊走幾步來到水潭邊上，大約兩三分地的水潭，一眼望過去都是水，乾淨清透，是連根水草都沒有看到的，但是水潭四周卻是水草豐美，好像是水潭裏的水滋養了周圍的水草似的，使得它們跟周邊黃綠的草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格外青翠欲滴。

“這水潭的水這麼清澈怎麼就是看不到底呢？”

大約是看到水源，米埃爾一直緊繃的情緒有些緩解，看到水面上自己清晰的倒影，就有些困惑。

一般說水清澈見底，那肯定是清澈在前，見底在後，那麼既然現在水看着這麼清澈，都是透明的無色，但是就是看不到底就很奇怪了。

不過也不是那麼奇怪，畢竟要是水潭很深的話，肉眼看不到就很正常了，就在米埃爾思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的時候，水面動了。

本來平靜得彷彿是一面鏡子的水面微微起了一些漣漪，開始晃動了起來，剛開始幅度很小，幾不可見，但是慢慢就變得越來越明顯，而隨着水面開始晃動，本來空寂無聲的地方開始出現聲音。

“嗚嗚嗚嗚”

先是一點點然後聲音慢慢加大，像是嬰兒啼哭的聲音，又像是貓兒死命叫春的聲音，顯得格外凄厲。

“什麼東西！”

米萊爾彷彿被針扎了一樣，立馬跳將起來，手快速地從布袋子裏掏出一顆大蒜舉着朝前一送，嘴裏也是念念有詞。

“你是哪裏的鬼怪，我可是不只準備了東方的大蒜，還準備了西方的大蒜，我不怕你！”

說著立刻伸出左手又從布袋子裏掏出了一顆大蒜，一大一小，一看品種就不太一樣，不過唐晨仔細看了看都沒有分清楚到底哪個是東方產的，哪個又是西方產的。

“這確實準備得很充分呀，不知道布袋裏還有什麼東西？”

唐晨都有些好奇這個堪比他們仙人百寶袋的空間法寶裏面到底裝了多少東西，畢竟從剛才到現在就沒有見過米埃爾掏出過重樣的東西。

百寶袋在天庭集團那也是稀罕的東西，反正要是像唐晨這樣的小仙是沒有的，但是誰讓他會抱大腿呢，那麼粗的一根狗腿必須跟別人不一樣。

於是唐晨就有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百寶袋，比起乾坤袋還要高級的東西，專門用來收藏他從老大以及各路神仙那裏‘等價交換’來的一些稀有的寶物。

這邊米埃爾將大蒜極力遞出身邊極遠的距離就怕那東西看不見摸不着，不注意就近身了，不過相比剛剛嚇得手足無措的樣子，此刻他倒是有了一些高人風範。

不怕沒聲音，只要有聲音就好辦了，這樣才能有針對性不是。

水面波紋越來越大，就在米埃爾扛不住打算將大蒜扔出去，另外找樣更厲害的法器的時候，水面開始如同開水一般‘咕嘟，咕嘟’地冒起泡來了。

這次沒讓人等太久下一秒，水面掀起巨波，一個似人非人，似猴非猴的身影慢慢從水裏面爬了出來。

就是從水裏彷彿是平地一樣，像是腦袋探出來，然後是爪子，接着就是身子，最後才是腿，一步步彷彿從深淵爬到地面的即視感。

說他似人非人是因為，雖然他的一半像人，有人的眼睛和臉，就是鼻子嘴巴那些也有一半，最主要光滑無毛，這是跟另外一半相對比的，上面滿是黑毛，跟無毛的一對比，簡直不要太明顯，大約就是演孫悟空的時候只上了一半的妝的樣子，一半有毛一半沒毛。

而且眼睛形狀也不太一樣，更不用說其他五官了，雖然勉強對在一起但是就像是胡亂拼湊的一樣，比車禍現場還要恐怖一點，加上不只是臉就是身子都是一半無毛一半有毛的。

這還不算尾巴那裏更是滲人，有毛的那半倒是確實是長了半根類似猴子的尾巴，但是無毛的那半卻是長着一半的手，上面還有三根手指。

米埃爾發誓他看到那幾根殘缺的手指不停地在抓取彷彿是要在空中抓住什麼東西一樣。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奇形怪狀的東西，加上這東西一出現，“嗚哇嗚哇”的聲音越來越大了，一時之間米埃爾直接愣在了那裏。

不只愣住了，好似還被蠱惑了一樣，沒一會就抬起腳朝着那怪物慢慢走過去，就是之前因為驚嚇過度而顯得滑稽的臉上也慢慢揚起了一抹有些夢幻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