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與聖焰

江雪與聖焰

“不過,你也到此為止了。”

說著,月讀命抬手,趁着須佐之男尚還驚魂未定時果斷出手。他抬手將頭上綰住髮髻的神器螺鈿三日星拔下,迅速向著須佐之男的方向一拋。華彩艷麗的神器一閃而過,化作一條柔軟卻堅韌的繩結,把須佐之男牢牢捆縛了起來。

月讀命收回手,看着因他突如其來的襲擊而未曾來得及有所反應,只好被螺鈿三日星困在原地無法動彈的須佐之男,眸中冷光微閃。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手中寶鏡旋轉,換了一面正對着須佐之男,絲毫未曾掩蓋他心中洶湧的殺意。

“你太急躁了。”站在月讀命身側的人發出一聲感嘆,他上前半步,抬手按住了月讀命想要繼續做些什麼的雙手,輕笑道。

他穿着一身華美的古代仕女服,長長的裙擺拖曳於地,盛裝絕艷,光彩照人。雪白的長發被一隻流光溢彩的鳳釵綰住,半張雪白的狐狸面具覆上面龐,只露出一雙瀲灧生光的美眸和半個線條優美的下頜。

這是一個第一眼就給人以驚艷之感的美人,如果不是他那明顯超越尋常女子一截的身高和那通身孤傲強勢的氣質,恐怕會有人將他當做一位絕色女子了。

而他雖然是確確實實的男子,卻是比尋常女子還要美上不知多少倍的男子,此時他身着盛裝,款款而來,尚未見到容貌,卻已經給人以驚艷之感。

“宇迦。”須佐之男桀驁地笑了笑,俊美的臉上掛着高傲冷漠的神情,絲毫也不因為見到美人而有什麼動容之色。縱然是被月讀命用神器困住,他也始終沒有半分懼意,依舊是那般驕傲的模樣。

須佐之男目光上下打量着身着華麗女裝的白髮男子,似乎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自白髮男子出現開始,須佐之男就再也沒有給過月讀命半個眼神,即便是對方想要殺了他,他也沒有絲毫動容。

“你躲了那麼久,突然願意現身,又是為了什麼?”半晌,須佐之男收回目光,隨意抬腳踢了踢身側參天古樹。樹榦輕而易舉地被他踢斷,倒伏了下來。須佐之男也不嫌棄,他微微屈起一條腿,側身坐在了被踢倒的樹榦上,好整以暇地問道。

就好像他依舊是處於高天原上太陽神的宮殿中,坐在僅次於天照的下首,向位於下方的神明們問詢。好像他和眼前這兩位神明之間從未有過那些齷齪和仇恨,輕描淡寫的語氣中聽不出半點慍怒。

“我能為了什麼呢?”被稱作宇迦的白髮男子唇角勾起,瀲灧的眼眸中彷彿出現了些許迷濛的色彩,更襯得他褶褶風華。

“須佐之男命,你應該知道,能讓我心甘情願的,也始終只有陛下一人罷了。”

白髮男子同樣無視了因為他這句話而臉色僵硬神情驚懼的月讀命,反而是帶着欣賞和有趣看向須佐之男,他微微抬手,乾脆的解除了螺鈿三日星對他的束縛。

“陛下回來了,你要與我一同去覲見嗎?”

須佐之男挑眉,有些驚訝於宇迦的勇氣和直白。他放下雙腿,上下左右的活動了下脖頸,利落地從樹榦上站起身。

“當然。”

“既然長兄回歸,吾自然要看着你這個叛逆去自尋死路,也好打發下無聊的時間。”

須佐之男眸光冷然,薄唇抿出冷厲的弧度,肆無忌憚的打量着白髮男子,嘲笑般的道。

“陛下不會殺我的。”

白髮狐面男子微微一笑,篤定般的道,他伸出手掌,淡淡的白光在他掌中凝聚,映襯的他素白的手腕都帶上了晶瑩的光輝。而仔細看時,在那白光中似乎有着一簇光焰在緩緩的跳躍着,散發著可怖的氣息。

白髮男子微微垂眸,伸手在虛空中遙遙一指,劇烈的波動隨着這一指從他指尖所點處向外擴散着空間漣漪,時間和空間似乎也在這一指下被擾亂,在虛空中呈現出了一個詭異的截斷的平面。

須佐之男忌憚的看了一眼白髮狐面男子散發著淡淡光芒的手掌,臉上多了幾分警惕。他知道宇迦一向神秘,掌管着高天原上最神秘之地的扶桑古樹,無論是隱匿於幕後的別天津神還是他一向尊崇敬慕的長兄天照,都是同樣的信任和倚重於他。

最開始的時候他對宇迦十分討厭,但是對方千年如一日的恭敬順服卻蠱惑了他。他甚至曾經以為宇迦和他是一樣的,就算拼了性命也會維護長兄的一切……

“不怕的話,就跟上來吧,須佐之男命殿下。”

白髮男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須佐之男,他微微一笑,頭也不回抬步走進了那平面中,似乎根本不擔心須佐之男會獨自跑掉。

月讀命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卻最終沒有開口,他沉默着回頭,眼神中尚還帶着幾分不甘心。他自然是想要殺了須佐之男的,但若是叫他留下和須佐之男單打獨鬥,他卻並不敢這樣做。

——雖然他與須佐之男還有天照並稱為三貴子,但他卻不是以戰鬥為主的神明。他既沒有神秘又強大,威壓一切的天照那浩蕩神威,也比不上天生戰士,象徵著毀滅的須佐戰鬥力強大。或許在神明位格上他們等同,但真打起來他確實不是他們的對手,既然宇迦不肯出手,他也只好先放棄殺掉須佐了。

月讀命嘆息一聲,跟隨着宇迦的腳步走進了虛空中的平面里,只對着須佐之男留下一個挑釁意味極重的眼神。

只要須佐跟過來,他總會有機會的。至於宇迦所說的去見天照……呵,在做出那種事之後,宇迦他又怎麼敢去見姐姐呢?也只有降馬這種白痴才會相信宇迦的話了吧。

須佐之男嗤笑一聲,對於月讀命的想法心知肚明。他毫不客氣的甩了甩手,也跟着大步跨進了虛空截斷中,絲毫沒有懼意。

而在三位就算是在高天原中也身居高位的神明走入虛空截斷的平面中后,虛空中一陣扭曲過後,時間也重新恢復了流動。這片地域徹底的變回了原本的平靜,唯有地面上倒伏的巨樹和花草殘骸還在訴說著這裏發生過的事。

……

另一邊的戰場。

天御川有些頭疼的看了一眼江雪左文字,對於他的請戰不置可否。自從上次他將這把太刀付喪神從他給自己造就的黑暗禁錮中拖回來之後,這把刀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聽狐之助和其他刀劍付喪神所說,江雪左文字是一把性格冷淡、厭世又厭戰的刀。宗三和小夜因為以前的經歷,唯恐他不能接受這樣的江雪,還特地為此提前賠罪,希望他能原諒他們兄長的冒犯。

只是在真的見到江雪左文字這把刀的時候,他卻發現這隻付喪神其實和其他刀劍付喪神口中的完全不同。

冷淡?厭戰?他完全沒看出來這些。

或許是他當時把江雪左文字從他內心的黑暗中拉出來時的動作太過簡單粗暴。雖然說這讓江雪左文字得到了純白聖焰,但也同時徹底打碎了這把刀的世界觀和人生觀。

——有時候天御川在看到江雪左文字的時候都會覺得有些恍惚,那冰雪般的長發和冷清的氣質,如果再插上十二隻羽翼的話,他幾乎要以為是加百列跟過來了呢。

不過這卻是不可能的。

加百列身為雅威身邊的熾天使,位於神座之側,一向謹慎守法,是絕不會離開天堂跑到別的世界來找他的。

也因為這個,他現在一點也不奇怪江雪左文字的好戰。畢竟他曾經因為在賜予江雪火焰時因為突然恢復記憶而手抖讓江雪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說不定就是因為他在他的這個小失誤,才導致江雪越來越像加百列的。

不過也無妨,他叫來江雪可不是為了讓他去戰鬥的。

天御川抬手對着江雪招了招,如同冰雪凝成般的付喪神順從的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前。太刀青年單膝跪地,在天御川面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一頭極美的冰雪長發散落下來,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

天御川將手伸至太刀付喪神的腰間,手腕一抖,抽刀出鞘。

一道輕雪般的寒光閃掠而過,太刀江雪左文字躍然於手,天御川欣賞的看着這把刀,手指輕輕擦拭刀身,自刀侟拂過刃尖,任由那鋒利的刀鋒切割在他素白的指尖上,卻毫髮未損。

一點純白色澤的火焰在他指尖綻放,隨着他的動作蔓延在了江雪左文字的刀身上,這火焰不似他常用的金色烈焰那般熾烈,而是帶着一種凈化萬屋的悲憫。

寒涼如雪的刀刃襯着金髮神明素白的手指,和那手指上跳動的火焰,彷彿也隨着火焰跳動了起來,多了幾分靈動的氣息。

這把刀,被喚醒了。

“那麼,就讓吾來看看,被藏在這骯髒皮囊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天御川冷笑一聲,抬起手臂,微微偏轉刀身,將那尚自燃燒着純白聖焰的刀刃對準了跪在地上輕聲喘息的黑甲男子,語氣漠然。

黑甲男子沒有躲避,他知道就算是躲避也沒有用,在那位大人親自出手的情況下,他是絕不會有任何機會逃脫的。

他艱難的擺正身體,跪坐在了地面上的血泊中,微微闔上了眼,任由那燃燒着純白火焰的刀刃抵上了他的眉心。

——回憶輪轉,無數夢境般的碎片在他腦海中翻騰,將一切帶入了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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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大家。

前一段時間我比較多災多難。

先是睡覺忘記關空調結果生病,感冒不說,整個右手臂都麻痹了。

養了很久才好...結果世界盃開賽我為了看球買了零食。

然後可樂炸了,鐵皮把手指割了個口子哭唧唧。

上周五才剛剛養好QAQ

於是今天開始恢復更新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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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今天的審神者也很任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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