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鬧病房
譚知音的心還像鼓點一樣的咚咚咚的敲個不停,彷彿要把心臟敲到體外來。譚知音四處打聽宋冰清的下落,好不容易的從一個護士那裏得知,他已經轉到住院部去了。譚知音迅速的找到住院部,好不容易的打聽到宋冰清的病房。推開病房,陶麗娜早在那裏等候並侍奉着,守護宋冰清打點滴。
你跑哪兒去了?這麼久?陶麗娜微笑着招呼譚知音:過來,坐這兒!
陶麗娜指指自己的身邊的病床。譚知音心慌意亂的還沒有平靜心緒。她獃獃的看着昏迷的宋冰清問:他怎樣?
恰巧一個護士走了進來,聽聞回答:病人沒事,只是肌肉拉傷,沒有傷及骨頭。但病人輕微腦震蕩。應該天亮之前就會醒來。
零點以後半夜,時光很難熬。陶麗娜已經趴在病床的床頭睡著了。譚知音的眼皮如同墜鉛,但她還是不敢沉睡,因為墨鏡的尖刀抵着自己腰間的恐懼還沒有消散。
凌晨時分,譚知音終於熬不住了,居然趴在了宋冰清的床頭沉沉睡去。等她驚醒,查班的護士已經開始了巡查病房了。
待查房剛剛離開,陶麗娜就對譚知音道:你回去吧,也許你的父母在尋你正急着呢!責任是我的,你在這裏陪着,我心意過不去的。
不,我已經醒了!譚知音歡快的回答:他是為著幫我受的傷,我不能不管!
譚知音用力的舒了一個懶腰,這時,宋冰清彷彿移動一下腦袋,中指和食指輪流的動了一下。譚知音看的清楚,急忙過去大喊:宋冰清,宋冰清,醒醒啊!你醒醒啊!
宋冰清艱難的慢慢的睜開眼睛,他醒了,開口就低聲問譚知音:知音,這是哪裏?
宋冰清,嚇死我了!譚知音歡快的問:吃什麼?我去買!
你叫知音?陶麗娜驚訝的問:好名字!一聽就知道你是書香門第。
我就叫你陶阿姨吧!你過獎了阿姨!譚知音很興奮的回答。
知音,小宋,你們等着,我叫人送來!說著,陶麗娜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喂,嗯是我。小蔣啊我這裏你應該聽說了,發生了點兒狀況。你把早餐送兩份過來,要最好的!要快!
譚知音聽的很清楚,對方叫小蔣的稱陶麗娜為陶總。她心裏一時不是滋味,悲傷又彷彿寒冷的季風捲土重來,瞬間黯然神傷。她想,本來是媽媽譚愛琴的公司,集團董事長是媽媽,怎麼倒成了面前的這個女人陶麗娜了?她到底與怡情襪業是何關係?與爸爸又有何關聯?公司集團董事長為什麼不是爸爸?
譚知音正在想着心事,忽然悲從心起。
這時,病房響起了敲門聲。陶麗娜清脆的叫了一聲:請進!
一個戴着茶色眼鏡的男子提着嘀里嘟嚕一大串的早餐走了進來。譚知音抬頭看看,來人穿着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黑皮鞋;頭型是明星爆炸式飛機型;瘦高個子,長臉,兩頰凹陷,形容槁枯一般,猶如秋後的慘白衰草,嘚嘚瑟瑟,搖擺不定。
陶總,昨晚打個電話,我來陪他,何來你金貴之軀在這裏遭罪!茶鏡有些微笑的樣子,但還是不會令人看見笑意:你日理萬機,業務繁忙,回吧,這裏有我頂着!
小宋,我是實在太忙了,公司離不開我!陶麗娜對宋冰清深感歉意的道:好好養傷,出院我來接你!
陶麗娜轉過臉去,面向茶鏡:小蔣,這裏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需要,就給我電話。
說完,陶麗娜就急匆匆的離開了病房。
喂,吃飯了!吃飯了!茶鏡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譚知音和宋冰清:你們這些鄉巴佬,法樣翻新,碰瓷碰到陶總這裏來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們,幾分幾兩!
宋冰清一聽,忽的從病床上跳起,針頭被掙脫落,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病床上的一個枕頭狠勁的朝着茶鏡扔過去,質問:罵誰呢?誰是鄉巴佬碰瓷啦?
譚知音也是勃然大怒,指着茶鏡大呼大叫:你怎麼說話的你?懂不懂得尊重別人?
你們發什麼火啊?說到你們的痛處了吧?茶鏡不屑一顧,不依不饒的繼續道:像你們這樣的裝瘋賣傻,破皮無賴,騙吃溜喝,坑蒙拐騙,我見得多了!本人來伺候你們,是你們祖輩的墳頭燒高香啦!還不吃,涼了,喂狗,狗都不吃!
宋冰清再也忍耐不住了,抓起床頭堆放的早餐,朝着茶鏡猛擊過去:還給你喂狗去吧,人不吃狗食!
豆漿杯打在茶鏡的頭上爆破,立即豆漿揮灑而出,飛濺茶鏡滿頭滿臉。肉包子摔了一地,有的打在了茶鏡的瘦長臉頰,肉沫子吸附他滿腮幫子。看到茶鏡那狼狽相,譚知音想笑又笑不出。
這下,可惹惱了茶鏡,他飛身而起,一把抓住宋冰清的虎頭領,把宋冰清想提起來,卻怎麼也提不動;此時,宋冰清因為針頭脫落,靜脈管沒有止血,鮮血如同決堤的江河奔流湧出,撒了滿床滿地。
譚知音發覺事態不對,害怕出事兒,立即按響了病床的床位電鈴。
護士及護士長急忙趕來,詢問緣由。這時,得之情況的醫院院長也來詢問是由。院方給剛剛離開的陶麗娜打去了電話。醫院的保安也來到了現場,嚴肅的批評了茶鏡。茶鏡自知沒理,闖了大禍,也不言語了。只是悶頭抽煙。不久,陶麗娜風風火火的趕回來了,嚴肅的批評並警告茶鏡:回去,好好寫份檢查!
陶麗娜連聲道歉,向譚知音和宋冰清連聲說著對不起。
茶鏡很不服氣的在衛生間門邊扔了煙蒂,狼狽離去。這時,陶麗娜就把宋冰清交給了譚知音,自己回公司再叫人過來。陶麗娜走後,病房裏恢復了平靜。譚知音和宋冰清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這時,譚知音猛然發現茶鏡丟棄在衛生間地面的一個煙蒂似曾相識。她悄悄的走過去,用紙巾撿拾包起來。這個輕微的動作還是被宋冰清看見了。
知音,你撿煙蒂幹什麼?宋冰清很不理解的問:你也抽煙嗎?
不!它有礙衛生,待會兒帶出扔了。譚知音連忙又撒謊般的回答,她不想再說實話,免得招惹麻煩。
快吃午飯的時候,病房門再次敲響。譚知音急忙去開反鎖的房門。一開門,譚知音愕然了。進來一個老頭,穿着清潔制服,鬍子掩映着黝黑的臉龐;那兩隻溫和的眼睛,譚知音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