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個四歲的小姑娘,扎着兩個麻花辮,在一個大麵包車的後座,擠在一堆衣服中間,顯得小小的。她的爸爸在開車,車上放着車載音樂。她和爸爸一起跟着車載音樂唱歌。是劉德華的《忘情水》。女孩聲音尖尖的,甜美動人;爸爸唱得極其深情,父女倆顯然不是第一次合作,配合得很好。唱着唱着,似乎有個妖怪突然冒出來,把爸爸從車上吸走了,女孩拚命呼喊,但任憑她怎麼呼喊,卻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雨橙在夢中喊出聲音:“爸爸~”
雨橙漸漸蘇醒了,她看了看手機,才四點鐘。好久沒有夢到他了,她努力地回憶着夢中爸爸的模樣,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只是記得他唱的忘情水異常傷情。她用被子裹着頭,小聲嗚咽。哭了一會兒,又接着睡了。
她的鬧鐘響起來。七點半,不早也不晚,洗漱完直接吃飯剛剛好。
一家人吃過早飯。陳建飛的父親陳鄭光在書房整理資料,他今天中午要和一個商場的總裁商量品牌入駐的事。之前銷售部經理已經接洽得差不多了,就差兩方領導最後敲定一下,早就定了今天中午吃飯。
雨橙吃完早飯,向著廚房的陽台望了望,在冰箱裏拿了瓶飲料,和陳建飛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臨近中午,陳鄭光叫了司機老趙,拿着公文包,知會了妻子一聲后,便出了家門。
過了一會兒,劉翠琴準備做飯,向往常一樣,問雨橙和建飛想吃些什麼。
建飛喊着要吃丸子湯,雨橙說她想吃素燒茄子。陳建飛立刻附和:“娘親做的素燒茄子實在好吃!”
劉翠琴看了看廚房放蔬菜的陽台,又打開了冰箱找了找。“誒呀,沒有茄子了,我去市場上買點吧,倆小饞貓。好好等着哈。”劉翠琴像往常一樣,拎着包去買菜。
陳建飛家因為是白手起家,又加上受爺爺那一輩的熏陶,一點都沒有那種富人家的驕奢淫逸,日常小事都是親力親為。加上上次的保姆事件,家裏也沒再請保姆了,一應家務都是劉翠琴在操持。
過了一會兒,劉翠琴拎着包,提着菜回家了。
菜放到了廚房,正當她放包的時候,她發現手提包底有一個口子。她馬上看了看包里,大喊一聲:“壞了。錢包和手機都沒了。”
這麼一喊,雨橙和建飛都飛奔過來:“怎麼了,招小偷了嗎?”
“嗯,是呢,這小偷真是的,錢包里沒啥現金的,只裝了點買菜、逛超市用的錢。這個包可是我們在法國出遊時買的。就這麼給割了,真是可惜。這小偷怎麼這麼不識貨呢!直接搶走了不就行了。夠他一年的吃喝了。”劉翠琴還在開着玩笑。顯然,沒有為這個小插曲影響了心情。
“也不知道丟了多久了,趕緊把手機鎖了吧。你那個手機我記得有這個功能。”陳建飛提醒她。
“你給我弄吧,我也不懂。”劉翠琴不慌不忙地去廚房洗菜了。
“好好好,母親大人。”陳建飛笑着說“雨橙也過來幫忙。”
他們倆一起在沙發上鼓搗怎麼鎖手機,還在網上給劉翠琴挑了一款新手機。劉翠琴早就想要一款玫瑰金的手機。
陳建飛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拿起手機,接起來。陳正國焦急的聲音傳出來,“有人給我打電話,說你媽她出事了,說是出車禍進醫院了,需要趕緊做手術。讓我把手術費先打過去。我去附近的醫院都找了,沒有發現你媽。”
陳建飛一時語塞,丈二摸不着頭腦。“啊?媽媽在家呀,你現在不是應該在談入駐的事了嘛。”
“那怎麼有人用你媽的手機給我打電話?”
“我媽手機錢包都被人偷了,她沒事。”陳建飛把手機給了劉翠琴。“老公,我沒事,就是手機丟了,你沒去談入駐的事嗎?”
“哎,別提了,本來就快到了,接到了電話,是你的手機號,急得我跑遍了咱家附近的醫院也沒找到,這不,給建飛打電話,讓他倆也跟着找找。”
陳鄭光稍稍緩了口氣:“你沒事就好,其他的,我回去再說吧。”
一句話,道盡深情。
放下手機,劉翠琴眼角有點濕潤,她壓制住沙啞的聲音,故意清了清嗓子,“沒事,沒事,你倆玩去吧,我做飯了。”
劉翠琴穿着粉色的圍裙,正炒着菜的時候,陳鄭光回來了。
一進門,他就笑着說:“真是便宜林氏企業了,哎,煮熟的鴨子飛了!”
陳建飛有點心急:“怎麼了,不同意入駐了嗎?只是遲到了一會兒,不會這麼大反應吧。”
陳鄭光臉色有點暗淡:“哎。那林氏企業也早有人去談了。那個總裁還是個老外,時間觀念特彆強。本來也是在兩家徘徊不定,她們給出的條件也很好。我沒按時到,正好被她們鑽了空子。”
陳建飛有點緊張,他突然有一種可怕的想法。“會不會是陳氏企業派人偷的媽媽手機?”
“不會吧,她們怎麼知道你媽這個點出去。哎,都是巧合。沒事,這本來就是擴充的事業,只要咱們的老客戶在,根基就在。這些小事就別在乎了。你要有大胸襟,建飛。”
“對了,那你把手術費給那個小偷打過去了?”
“嗯,打到了他給的一個賬戶。不多,就3000。”
一向精明的陳鄭光竟然在小陰溝里翻了船。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陳鄭光老臉一紅,回去書房了。將一些資料放到書桌左邊的第二抽屜里,鎖了起來。
劉翠琴見他走了,對兒子說:“那小偷是怎麼知道我的解鎖圖案的?”
“這還不容易,你肯定早就被盯上了,誰讓你解鎖圖案那麼簡單,隨手就劃了一個七~”陳建飛滿臉的嫌棄。
陳建飛想了想錢雖不多,但那小偷着實可惡,打電話報了警,下午準備去警局一趟。
吃完午飯後,陳雨橙回去卧室,她獃獃地望着天花板,像是靈魂被抽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