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啞巴吃黃連
春節剛過完沒多久,幸福村屬於亞熱帶氣候,白天晴天的情況下,不會太冷。但是一到夜晚。冷的很!如果腳上就穿拖鞋的話,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凍僵。
楊白身上僅管裹着厚厚的棉衣,但躺在冰冷的草地上,不冷才怪!這會兒他醉意朦朧,分不清東西南北!
幾個人把他丟下三輪車后便揚長而去了,若不是被磚窯廠上班路過的員工發現,把他抬回了磚窯廠,他極有可能被凍死在這座荒山裡。
磚窯廠的廠長叫喜鵲,他是楊白的小舅子,平時一家人的生活用度就指望這磚窯廠。當時,村裡打算成立磚窯廠的時候,很多村民都想承包,楊白硬把這運營磚窯廠的項目給了喜鵲。
為了感謝姐夫的幫助,喜鵲私下裏劃了些股份給楊白,這磚窯廠燒磚頭的土,大多數都是本村村民的農田裏取來的,成本極低,只賺不賠,對於喜鵲划給他的股份,他欣然接受。
“姐夫,這夜深人靜的,你沒事怎麼一人跑來這荒山裡呢?你可別告訴我,背着我姐,約了人來這裏私會哦!”等楊白酒醒后,喜鵲一臉笑嘻嘻的調侃道。
“私你個頭!老子都快被凍死了,有這麼爛漫的嗎?”楊白沒好氣的說道。
“是這個理!可是你這大半夜的跑來這荒山裡,着實讓我感到意外!”喜鵲怕楊白不高興,便言歸正狀,不敢接着調侃他。
“哎!此事一言難盡呀!只三言兩語,跟你解釋不清楚,你先幫我應付着,別讓你姐知道,不然的話,她又得胡思亂想了!”楊白怕隔牆有耳,說的話被被人偷聽去了。便小聲的跟喜鵲耳語道。
好巧不巧的是:這會兒,喜姐又給楊白打電話了!
楊白怕河東獅吼,不敢親自接喜姐的電話,他不停的沖喜鵲使眼色,暗示小舅子幫他接電話。
喜鵲心領神會的同楊白交換了下眼神,便從楊白手中接過了手機。
“喂!是姐嗎?”接了電話后,喜鵲在電話里明知故問道。
“不是我喜姐,還能是誰呢?你姐夫人呢?他的手機咋在你手裏呢?”喜鵲一開口說話,就被喜姐給認出來了,只因他的聲音比較獨特,說話的時候,總是大着嗓門,跟打架似的!平時跟人家說話如此,給人打電話亦如此。
“你說姐夫呀!他在我這,晚上臨時有事情,遇到了些麻煩,我把姐夫給叫了過了,他喝了點酒,此時已經睡著了!”喜鵲撒謊道。
此時,除了這個理由,他想不出其它更好的理由來。
“你呀!多大的人了,怎麼說,現在也已經是老闆了,要學會自己拿主意別有事總是找你姐夫。整天指望他,你姐夫他村裏頭一大丟事情要處理,哪有時間管你這芝麻綠豆的事情呀!”喜姐帶着責備的語氣說道。
喜鵲是她唯一的親弟弟,也是她最寵愛的弟弟。喜鵲把磚窯廠的經營的風聲水起,做姐姐的,她打心眼裏替他高興。喜鵲在她眼裏啥都好,唯一一點令她不大滿意的就是:喜鵲孩子氣太重了!
這一點,她在喜鵲跟前提了好多次,喜鵲就是不改,對楊白的依賴性特強的那種。這磚窯廠明面上他是廠長,可拿主意的人確是楊白,喜鵲對楊白的建議唯命是從,從來沒反對過,
在喜姐的心裏,她覺得這磚窯廠的真正老闆貌似是躲在背後指揮的楊白,喜鵲只是工具而已。
在喜鵲沒接她電話的時候,她心裏一直不安,睡不着。可接了喜鵲電話,楊白安然無恙,她總算鬆了口氣。開始責備自己的弟弟不爭氣來着。
“姐夫,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掛完電話后,喜鵲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咱們誰跟誰呢?有事你就直說吧!不要憋在心裏,姐夫從來就沒把你當外人看,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弟弟!有什麼不痛快或者心事直說吧!”楊白拍着喜鵲的肩膀說道,
楊白跟喜鵲說這些話,都是發自內心的,沒有一絲偽裝的成分。
“就是......就是......你跟王大姐現在發展的怎麼樣啦?”喜鵲吞吞吐吐的問道,畢竟這事楊白的私事。這會兒,楊白的心情也不大好,他在楊白跟前提這事,似乎不是時候,
“這事能怎樣?就那樣唄!只能開花,結不了果的!你個兔崽子,問這事做什麼?想要女人,多了去了!改天姐夫幫你物色一個好的,給你當媳婦。你這也老大不小了,該娶媳婦成家啦!”楊白一臉溫和的說道。
“姐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現在還年輕,不想過早娶媳婦。你跟王大姐走的過近我怕我姐知道了不大好!”喜鵲小聲的說道。
“你操心這幹嘛?我跟你說,沒事的!我會有分寸的,王大姐只不過是個小女人而已!揭不了什麼風浪的!”楊白不以為難的說道。
......
把楊白丟在荒山裏的那幾個人,本來就是不務正業的人,他們把楊白丟在村裏的荒山裡,害怕楊白報復,幾個人一合計,便連夜收拾行囊進城務工。唯獨柳雲南還留在村裡,快快樂樂的開着他的三輪車。
楊白知道柳雲南在少林寺里呆了幾年,學了一身好武藝,不敢輕易找他的茬。但他心裏又咽不下,被拋荒山這口氣。因此,他背地裏故意教唆王大姐找柳雲南的茬。
而柳雲南壓根就沒把王大姐放在眼裏,王大姐剛要找他麻煩,他就開始先發制人。只在王大姐跟前說一句話,王大姐立馬臉色大變,不敢繼續找柳雲南的茬。
楊白髮現自己的計劃落空后,便把柳雲南叫來自己的辦公室,打算跟他面對面的談一談!
“雲南,我是看着你長大的,若論輩分的話,我應該是你叔叔才是!“楊白心平氣和的說道。
“那又怎樣?你今天叫我來你的辦公室,應該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吧?你可別告訴我,只是單純的請我來你的辦公室泡茶吧?
如果只是泡茶的話,恐怕我是要拂了你這份心意,我很忙!真的!這茶水還是留着你自己慢慢喝吧!”柳雲南嘴裏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打算離開楊白的辦公室。
“年輕人,氣太盛了可不好!我找你自然是有事,這茶,不會讓你白喝的!”楊白滿臉對摺笑容說道,他的看起來挺詭異的,標準的“笑面虎”。
“那,你有什麼事直說吧!我聽着呢!”柳雲南不耐煩的說道。
“前幾天,把我丟在村裏的荒山,你也你也是其中一個吧?這事,我不追究你,但你給我聽好了,我楊白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若是一而再的,再而三的讓我不開心,那麼你也別想好過。我在這裏勸你,你最好能夠好自為之。”楊白黑着臉警告道。
“你被人丟在荒山野嶺,你是在同我說笑吧?你是本村的書記,誰敢這麼做呀?難不成都吃了熊心豹膽了?”柳雲南那天把三輪車借給他們使用,自己並參與。楊白只不過是認得他的三輪車,就懷疑他參與了進來。
“別裝了,小兄弟!你的三輪車燒成灰,我也認得!”柳雲南不承認,楊白心裏很不痛快,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你憑什麼說三輪車是我的呢?跟我三輪車外貌相似的多了去了!”只要楊白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那天晚上的三輪車就是他的,他便嘴硬死活不承認。
柳雲南的一番話,讓楊白無言以對。那天晚上沒有星星和月亮,光線並不好,村裏頭也沒有路燈,一到晚上天色不好的話,漆黑的很!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只因約他出來喝酒的那幾個人,跟他關係一直不錯,他哪裏想得到:他們幾個居然合起伙來坑他?
有了這次經歷后,他在心裏頭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隨意出門喝酒了!這次,他們只把他丟在村裏頭的荒山裡,已經很友好了!
這次,對他來說是有驚無險,他如果再這麼貪杯的話,下次會是什麼個情況,他心裏頭也沒底。
柳雲南的三輪車他認得,只是眼下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那天晚上的事情,柳雲南也參與其中。今天特意叫他來辦公室,以為他會承認,卻不曾想,這傢伙死鴨子嘴硬,死活不承認。
計劃通過柳雲南口中,揪出那天晚上參與的人和細節,恐怕是要化為泡影,他心有不甘,也只得啞巴吃黃連了!
那幾個人,連夜溜走了,讓他措手不及,很是被動......
離開副書記辦公室后,柳雲南長舒了一口氣。路過司馬婉桐辦公室的時候,見辦公室里就司馬婉桐一個人,他便厚着臉皮進來。
“司馬書記,您好呀?”此時司馬婉桐正低着頭查閱資料,柳雲南存心想嚇唬他,跟她打招呼的時候,故意提高了分貝。
“你想嚇死我呀?”其實,自打柳雲南路過她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司馬婉桐就聽到了腳步聲,只是她裝作沒發現柳雲南而已。
“哪敢呀!你是村部書記,我若是把你給嚇死了,以後村部誰管呀!”柳雲南嬉皮笑臉的說道。
“貧嘴!說說看,你來我辦公室里找我,有何貴幹?”出於禮貌,司馬婉桐只好停止手頭工作,邀請柳雲南坐在沙發上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