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寒煙篇
時間線回到古寒霜與華瑾川結婚後。
婚禮結束后,靳寒川和邱煙留在了島洲,也算是補上他們的蜜月旅行。
他們的婚禮並沒有多隆重,比起前世的十里紅妝三媒六聘可真是差遠了。
也許,冥冥之中早有安排,靳寒川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
他跨越千年而來,不是來愛那個他錯過的姑娘,而是來彌補那個他虧欠的女子。
他的皇后,南煙。
“邱煙。”靳寒川輕聲喚道。
邱煙走向他,手裏拿着向日葵,戴着竹編帽子,一身米色長裙,迎着海風和日落。
“我帶你去見幾個人。”靳寒川道。
邱煙問:“誰啊?”
他牽過她的手,“幾個故人。”
邱煙一直以為,他們只是長的像而已,沒想到,他們真的像她和東方勁寒那樣,來了這光怪陸離的異世。
宮也和謝蘭惜也是在這次古寒霜的婚禮上才遇見的榮榭,榮榭不僅長相和西涼川很相像,連一些行為舉止習慣都與他如出一轍,起初他們還懷疑,西涼川和他們一樣,穿到了異世,反覆試探以後才得知,他活了上千年。
他們也沒想到,千百年前致使民不聊生的長生蠱真的成功了。
靳寒川與邱煙來到附近酒店的房間,宮也和謝蘭惜以及榮榭都聚在此處。
異世相見的幾人,終於無需再互相猜測。
“東方,南煙?”謝蘭惜試探性的詢問道。
邱煙看向謝蘭惜,前世她久居深宮,很少外出,對謝蘭惜的了解大都是從姐姐南榭那邊得到的,與她僅僅有過幾面之緣。
南煙這個名字,已經許久未聽到過了,突然被這樣一稱呼,不免有些感傷時事。
“你是……謝家千金。”邱煙道。
謝蘭惜點頭,她與南榭是摯友,對她這位嫁入皇家的妹妹也多有了解,只不過南煙入宮早,早早的便成為了皇家穩定權勢的工具,不似她們那般自由。
榮榭道:“先坐吧。”
宮也看着靳寒川和邱煙,為他們感到高興,前世東方勁寒深愛南風未止,虧欠南煙的不是一星半點,這一世能在一起,也算南煙苦盡甘來。
小小年紀,被困於深宮,喜歡的人卻不喜歡她,最終鬱鬱寡歡,雖然日後東方勁寒沒有再立新的皇后,但他深愛的人始終不是南煙。
“所以,我們四個來到異世的方式都是一樣的,轉世投胎?”宮也想了想,姑且只能這樣形容,畢竟他們的記憶,是從出生起就有的。
他和謝蘭惜,出生於天南海北,都未曾放棄過尋找彼此,幸得上天眷顧,讓他們在這陌生的異世,找到了彼此。
靳寒川點頭:“我和邱煙從出生起就有前世的記憶。”
宮也疑惑道:“那花與和郅野?”
花與小的時候,他還沒怎麼留意,現在越看越像南風未止,而她身邊的郅野又恰恰與北璽中雪那麼相像,起初他還相信只是巧合,但東方勁寒和南煙都出來了,他不得不懷疑。
榮榭道:“他們與你們有些不同,迄今為止,南風未止並沒有出現過,但北璽中雪是以郅野另一個人格的方式出現,具體的情況,尚且不明。”
幾個人異世重逢,簡單的吃了頓飯,榮榭見他們都已成雙入對,不免又想起了南榭,不知何時才能等到她。
榮榭站在海邊,手裏拿着那支玉笛,那日調香閣一別,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會活下去,其實他倒更希望自己死了,這樣就不用再孤身一人留在沒有她的世間了。
可惜,還是失敗了,蕭映沒有復活,他也沒死。
華瑾川的婚禮上,花與歸還了這支玉笛。
他將玉笛收好,格外珍惜。
靳寒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在想南榭?”
榮榭輕笑:“除了想她,還能想誰。”
靳寒川笑道:“我想也是。”
“東方勁寒,以後好好對待南煙,別再辜負了她,她是南榭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榮榭說道。
珍惜眼前的幸福,別再拘泥於過去,南風未止直到死去都未曾放下過北璽中雪,縱然沒有前世的記憶,他們也依舊跨越山河湖海愛上了對方。
倘若東方勁寒一意孤行,最後的結果,與前世也沒有什麼區別,反倒辜負了愛他的南煙。
靳寒川道:“東方勁寒永遠都是愛着南風未止的,這我改變不了,但……”他看向不遠處坐在沙灘上玩樂的邱煙,眸底填滿了溫柔,“但我不是東方勁寒,現在靳寒川深愛的是他的妻子,邱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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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川與邱煙在島洲度完蜜月後,回到了寧城,邱煙一直盡職盡責的做着一個合格的妻子,他們之間,更像前世那般相敬如賓。
只不過,這一世的靳寒川,多了一份對邱煙的愛。
他們的愛情,是沉默的,是悄然而至的。
靳寒川不善言辭,很少說情話,邱煙也不是個善於交流的人,隱隱約約帶着前世大家閨秀的內斂。
但他們的愛,彼此都懂。
7月6日,他的最後一部電視劇殺青,當天下午一點,正式宣佈退出娛樂圈,圍脖發佈視頻與粉絲告別,風隨傳媒官方發佈與靳寒川解約的消息,圍脖網絡癱瘓。
7月7日,靳寒川生日,古寒霜與華瑾川從海城回到寧城,特地來給他過生日,另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古寒霜懷孕了。
為此古寒霜還特地又去醫院做了一次檢查,說好的難以受孕呢,庸醫!
難以懷孕,不代表不能懷孕,古寒霜又擁有了一個孩子,也算彌補了年少輕狂時和華瑾川失去的那個寶寶。
彼時,向日葵正值花期。
他們去了一片種滿向日葵的田園,在的那裏的酒庄為靳寒川慶祝生日,也慶祝他退出娛樂圈,回歸本行。
古寒霜也早已在結束玫瑰女神的拍攝后,宣佈退圈,而花與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公佈了同樣的消息。
一個想相夫教子,回歸本行。
一個想把更多的時間精力放在家庭上。
她還記得那天的圍脖,與這次靳寒川沒有多大區別,縱然令人惋惜,也已成為不可改變的事實。
靳寒川生日這天,邱煙喝了很多酒,喝醉酒她,總喜歡叫他“陛下。”
夜晚,花川別墅……
靳寒川抱着邱煙走進房間,她已經醉了,他擔心她明天起來頭痛,便去給她煮了醒酒湯。
再回來時,邱煙不知在衣櫃裏找些什麼。
“陛下,你回來了。”邱煙迷迷糊糊的看着她,搖搖晃晃的走向他。
靳寒川將她扶在床上,給她餵了醒酒湯。
邱煙喝完后,乖乖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陛下,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靳寒川附上她的臉,輕聲道:“我不是你的陛下,我是你的丈夫。”
邱煙笑了笑,抱緊他,喃喃道:“丈夫……陛下,我喜歡這個世界,因為有你,也因為,你只有我。”
“母親曾說,一入宮門深似海,我知道我只是權衡勢力的一個工具,我也知道,你不會獨鍾我一個人,可是,我還是很喜歡很喜歡你。”
“我是皇后,可我一直把自己當成你的妻子……但是我發現,你心裏的妻子人選,並不是我……我好難過。”
說著說著邱煙就哭了起來,靳寒川只是安靜的給她擦着眼淚,這些話,想必在她心裏已經放了很久了,說出來也好,說出來,她的心裏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他知道,前世是他辜負了她,所以這一世,他會用心去彌補,去愛她。
東方勁寒是個明君,但也有太多身不由己,他是天下的君主,註定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後宮佳麗三千非他所願,江山在前,百姓為先,權利與明爭暗鬥之下,為了天下百姓,有些時候,他不得不以自己的婚姻為代價。
南煙去世后,他未曾立過新后,他知道她是一個合格的皇后,這個世上,也沒有人比她更適合這個位置,所以他把皇后之位永遠留給了她,再無後人玷污她的宮室,待他歸去,與他死同穴的也只有南煙一人。
邱煙靠着他睡著了,他輕輕把她抱放在床上,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走出卧室,來到書房裏。
他又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終於把那個木雕做好了,這是他前世答應過她的。
在宮中,任何關於小人兒娃娃的物件都會被看作不祥之物,一旦被人陷害,百口莫辯,南煙很少出宮,某次東方勁寒微服私訪,便帶着他的皇后一併出去了。
恰逢花燈會,南煙喜歡街邊的木雕小人兒,但她深知宮中禁忌,不敢買,他曾答允過她,要親手製作一個木雕送給她,照着她的模樣做,這樣就算有人想以此陷害她,她也可以告訴那些人,這是陛下所賜之物,並非什麼邪物。
靳寒川做了一對木雕,照着他們的模樣。
次日清晨,邱煙醒來時,沒有發現靳寒川的身影,來到餐廳,發現他已經做好了飯菜。
換做前世,她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會吃到他做的飯菜,但這一世,每一天,她都能吃到他做的飯。
“頭疼嗎?”靳寒川問。
邱煙道:“還好。”
靳寒川給她盛了一碗粥,“我不在的時候,別喝這麼多酒。”
邱煙點頭:“好。”
他繼而補充道:“我在的時候,可以喝。”他在一邊看着,他有分寸,也放心。
邱煙抬頭看向他,看了幾秒,又低下頭繼續喝粥,“嗯。”
他們結婚後,她的話還是很少,比她在九重天的時候還少。
她進入九重天本就是為了他,縱然那時候她並不知道他也來了這個世界,只因他長的像東方勁寒,便費心儘力的進入了九重天,為此也付出了不少努力。
南煙很愛東方勁寒,邱煙也是,這些他都知道,但他還是想讓她明白,這一世,靳寒川會好好愛她,希望她忘記前世的種種,與他重新開始。
不要再把他娶她這件事當成一種責任。
但貌似,她到現在還以為他娶她只是因為責任,因為酒後的那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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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邱煙也擁有前世的記憶,是在解散九重天的那一天,邱煙喝醉了有個特點,很喜歡說話,好像平時沒說的話,都在醉酒的時候說出來了。
平時她都是和顧熏司榕榕在一起喝酒,那天顧熏和司榕榕都被自家男人帶走了,而邱煙拉着他不放,不停地對他說話。
明存一邊抱着醉的不輕的顧熏,一邊說道:“小熏說,邱煙她喝醉了喜歡說胡話,可能平時小說看多了,大哥你別介意哈。”
靳寒川眉頭輕皺,將邱煙攔腰抱起,打算送她回家,誰知道她突然抱住他,喊了一聲:“陛下!”
這一嗓子,挺響,引來不少注目,這下都看到他抱着她了,對那聲“陛下”靳寒川沒有多想,抱着邱煙就離開了九重天。
一路上,邱煙就沒安分過嘟囔個不停,一開始他沒怎麼認真聽,聽着聽着就聽出問題來了。
“陛下,你還欠我一個小木雕……”
“陛下,我找了你好多年,你究竟在哪裏,你到底……是不是我的陛下……”
“東方勁寒,我好想你……”
靳寒川下意識的急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眼神驚訝且疑惑,他看着已經在副駕駛上睡着的邱煙,很是不可思議。
邱煙,南煙……
一個想法浮現在腦海里。
第二天,他便驗證了這個想法。
邱煙在陌生的環境裏醒來,宿醉讓她頭痛,她起身,走向門口,外面的人恰好拉開了門。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少,少爺。”
靳寒川向她點了點頭,遞給了她一杯水,“喝吧,治頭疼。”
邱煙接過,把水喝掉,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少爺,我昨天喝醉了,給你添麻煩了。”
靳寒川道:“在九重天外就不用叫我少爺了。”
邱煙:“那叫你什麼?”她都習慣這麼叫他了,難不成像前世一樣叫他陛下?!
靳寒川:“我沒有名字嗎?”
邱煙:“……”
靳寒川關上門,坐在沙發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邱煙乖乖的坐過去,順便放下水杯。
他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東方勁寒。”
邱煙心裏一個咯噔,直愣愣的看着他,一言不發,一句話都不敢說。
心想:完了完了,她究竟說了什麼。
不對啊,靳寒川為什麼這麼問。
邱煙表情變化十分豐富,疑惑又好奇,但從始至終一個字都沒有說。
靳寒川追問道:“昨天你為什麼叫我東方勁寒?”
邱煙:“不不不,我,我可能……他就是一個小說男主。”情急之下她只想出了這麼一個理由。
他眉頭輕皺,繼續試探道:“陛下又是誰?”
邱煙:“也是,小說男主……”
“他欠你一個木雕?”靳寒川道,這件事,只有東方勁寒和南煙知道,連他們身邊的宮女侍衛都沒有聽到過。
邱煙木然的點頭:“啊,小說里是這麼寫的。”
“南煙,是你嗎?”靳寒川問道,沒有再和她拐彎抹角。
邱煙一時沉浸在“南煙”那兩個字上,她已經許久沒有聽到有人這樣叫她了,一時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靳寒川看着她,繼續問道:“南映雪,是你,對不對。”
映雪,是她的小字。
她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哽咽着點了點頭。
靳寒川瞭然,見她哭了,突然間有些手足無措,千百年前的種種,歷歷在目。
這是,他的皇后,他曾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進門的皇后。
可前世的他,終究是辜負了他的皇后。
後來,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微妙,相認后的他們,反倒不知該如何相處了。
直到三個月後,邱煙和顧熏司榕榕的一次聚會。
顧熏和明存要結婚了,而司榕榕和周勤已經有了一個小寶寶,身邊的人陸陸續續都有了歸宿,邱煙不免有幾分羨慕。
她一傷心就容易借酒消愁,一喝起酒來就沒點數,喝醉了,就喜歡叫她的陛下,這次膽子大到去騷擾靳寒川了,顧熏和司榕榕不免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東方勁寒,你給我過來!”另一邊的靳寒川大半夜的被吵醒,很是無語,但還是去酒吧接她了。
邱煙藉著酒勁,越發大膽了起來,揚言要睡了他,結果還真的睡了,第二天就把證扯上了。
她看着手裏的結婚證,到現在還雲裏霧裏,昨天晚上她竟然霸王硬上弓把靳寒川給睡了。
她迷迷糊糊的就成為了靳太太,直到辦完婚禮她都沒有適應這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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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她都覺得靳寒川只是因為責任,因為那荒唐的一夜,才娶她的,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
“我……吃飽了。”邱煙放下碗筷。
靳寒川道:“一會兒我送你去上班,剛好我去醫院,順路。”
邱煙道:“不用了,今天道館休假,不上班。”
靳寒川:“那就陪我去醫院,我給你檢查檢查身體,你在道館工作,難免受傷。”
邱煙笑道:“不用了,我身體好着呢,再說道館的強度,連九重天訓練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靳寒川道:“那就陪我去醫院。”
邱煙愣了幾秒,深吸了一口氣:“陛下,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
靳寒川放下碗筷,看向她,問道:“我怎麼了?”
“我知道你只是因為責任跟我在一起,我也知道你喜歡南風——你喜歡花未止,那天晚上的事,你可以當做從未發生過,所以,我們離婚吧。”
靳寒川眉頭輕皺:“我們才結婚多久,你就要和我離婚?”
邱煙沉默了幾秒,終於把自己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我的意思是,你大可不必如此強迫自己喜歡我!”
她很少這麼大聲跟他說話,這次都不知道怎麼收場了,索性跑到了卧室里躲起來。
好在靳寒川並沒有進來,他好像出去了,邱煙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整天,邱煙都待在家裏,靳寒川晚上才回來,她看見他的車子后,連忙跑進了被子裏,假裝睡著了。
靳寒川走進家門,手裏提着不少東西,還抱着一捧向日葵捧花,這是專門買來送給邱煙的。
他走進卧室,知道邱煙沒睡着,索性直接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邱煙一秒破功,“你你你,幹嘛?!”
靳寒川:“吃飯。”
到了樓下后,邱煙看向放在沙發上的向日葵,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靳寒川走過去拿起花,送給她。
“給你的。”
邱煙木然的接過,“謝,謝謝。”
靳寒川沒再說話,走進廚房炒菜,邱煙坐在沙發上獃獃的看着手裏的捧花。
“吃飯了。”靳寒川端着菜出來,一一放在餐桌上。
邱煙走進餐廳,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有種被寵愛的感覺,他的襯衫袖子挽了起來,領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了性感的喉結和鎖骨,俊朗的眉眼,令人沉醉。
她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她的陛下,還是那麼好看,難怪那麼多鄰國公主想嫁給他呢。
靳寒川看向她,恰好與她痴迷的眼神對視,他抬手捂了捂她的眼睛,“吃飯。”
邱煙連忙按部就班的坐下,一頓飯下來,頭都不敢抬。
“我來洗碗。”邱煙自告奮勇,開始收拾盤子,跑去廚房洗碗。
一邊洗碗一邊胡思亂想。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背後落下,靳寒川從背後擁抱住她,她頓時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很清醒。”靳寒川道,“如果我不願意,你也不可能和我睡在一起,所以,不存在衝動行事。”
是他考慮了很久的結果。
“邱煙,這一世,我不是你的陛下,你也不是東方勁寒的皇后,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我們之所以在一起,不是因為你口中所謂的責任,而是因為,我們相愛,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靳寒川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曖昧情話,但這些話,是邱煙聽過的最美的情話。
洗碗池裏的碗筷,還未洗完,沙發上的向日葵,向著燈光微笑,夜色沉沉,月光溜進卧室,似跨越千年而來。
猶如千百年前,洞房花燭,紅燭未燃盡,熏香帶着點點曖昧的氣息,綾羅綢緞,鳳冠霞帔,亂了一室矜持。
黑暗中,邱煙攀附着靳寒川的肩膀,藉著床邊的一點光亮,凝望着他清冷的鳳眼。
她微微抬頭,吻了吻他的眼睛,喃喃道:“我終於不用再看着你的背影了。”
他與她十指相扣,無名指上的戒指,挨在一起,像前世系在手指上的紅線,他吻了吻她的眉心,低聲道:“那就看着我的心吧。”
邱煙:“我的小木雕呢……”
靳寒川:“明天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