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針鋒相對

姜子牙泰然自若，以靜制動。

果真，法凈先發制人：“阿彌陀佛！姜太公此時好清閑啊！”

姜子牙：“噢！原來是金山方丈到臨，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呀？”

“怎麼?一定要打招呼嗎？”

“這倒沒有必要。只是方丈尚在修鍊，不知怎麼想起這裏來了？是否修鍊已經結束，特來於此賀喜呢？”

“以你之見呢？”

“應該結束了吧，否則，怎會耽擱大好時光來及於此呢？”

“阿彌陀佛！多謝關心。老衲今日專門來臨，乃是先看一下姜太公鎮妖情況如何，然後有些要事相問。不知賞臉否？”

“鎮妖仍未結束，不過，方丈來的正是時候，這不，一輪鎮妖剛剛完畢。至於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依老道之見，應該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吧。唉！畢竟妖魔太多啊。只是，不知方丈所提及的要事是什麼呀？只要老道知道，或是能夠幫助，定不推辭。莫提賞臉之說，有什麼問題敬請說來。”

“阿彌陀佛！雖說眾妖難治，而以姜太公之能奈，應該快要結束才是，怎麼還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呢？”

“此言甚是，然而，事實的確如此。”

“即然這樣，老衲不再多問此事。但是，老衲要請教其它一些問題了。”

“請方丈說說看。”

“聽說世間已出一僧，可屬實否？”

姜子牙為之一怔，不明白法凈焉何知之？這可要想法與他周旋一番。

法凈看姜子牙沒有吭聲，又是一句逼問。

無奈，姜子牙也就暫以敷衍道：“老道也是剛剛聽說啊。據說，他叫唐僧，現在正在西天取經途中呢。”

“阿彌陀佛！一世不容二主。倘若他取經回來，不知姜太公有何打算？”

“此言差矣！老道雖然管神治妖，但是，如果唐僧取經歸來，一心為民，不不曾禍害蒼生，焉何一定要干涉呢？至於一世不容二主么，依老道之看法，這傳佛之主，非你莫屬。”

“可是，老衲不能靜心修鍊，怎麼辦呢？”

“此話怎講？”

“那個唐僧有個徒弟叫孫悟空，相當厲害，一路降妖除魔，無所不能。你可知乎？”

“如果你已成佛，有甚可怕？難道一個孫悟空，能奈你如何？”

“你不會不知道吧？這個孫悟空就是被我用氣吹走的那個妖猴，也是大鬧天宮的那個猴子。當時，他被壓在五指山下，可不知是誰幹的，竟然把五指山消失，膽大妄為的把他放了出來。並且還和唐僧混在一起。因此，他們取經回來，世間豈能安然乎？”

姜子牙說啥也沒有想到，法凈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看來，要認真對待這條狐狸了：

“此言令我震驚。不知你從哪裏得來的流言蜚語，竟然把兩個截然不同的猴子混為一談。至於五指山的消失，據如來佛祖所說，是他收回的，因為那猴子已經體魄消散，魂飛煙滅。至於保護唐僧西天取經的猴子，乃是二郎神下凡所致。所以，唐僧取經歸來，怎能說是擾亂自然呢？”

法凈聽到這裏，對姜子牙的話語極為懷疑，所以，不等姜子牙再說下去，就急忙問道：“何以見得？”

姜子牙看法凈入木三分，也就當機立斷地說：“此乃如來佛祖所說，豈能有假？”

“看來，世有二僧無疑。不知如來佛祖如是之舉是何道理？難道他不怕我兩個為傳佛一事而大動干戈，致使百姓受苦與水火之中嗎？”

姜子牙故作驚訝，爾後便是十分惱火道：“此言又差異。”

“說與我聽。”

“如果你成佛為先，那麼，唐僧豈不拜了下風？當然，如果唐僧首先傳佛，那麼，定是你修鍊期間因心不靜而使時間被耽。至於這點，你應該明白的。”

“老衲不甚明白，所以，請詳說明白。”

“你修鍊多少年了？多少年之後，才有唐僧出現呢？如果你心無雜念，怎能成佛在唐僧之後呢？所以，你現在抓緊修鍊才是。”

“怎能靜心修鍊？菩提祖師依然健在，你可知否？唐僧已在平安村傳佛，你可知否？”

姜子牙更是一驚，心裏有所恐慌，為了不使法凈看出破綻，也就過做鎮靜地說道：“此言使我吃驚，不知你是道途聽說，還是親眼所見？”

法凈嘿嘿兩聲乾笑之後，惡聲惡語道：“怎麼？姜太公一向神通廣大，難道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姜子牙怒氣道：“老道當務之急，乃是以鎮妖為己任，何來閑余時間去聽那些道聞途說？方丈如此之問，實在令老道慚愧莫及啊。不知方丈所說，有何憑證呢？”

法凈看姜子牙答非所問，氣的嗷嗷直叫：“姜太公一向光明磊落，怎麼與老衲繞起圈子來了？如果你真的不知，老衲也就只有如實相告了。”

姜子牙：“老道鎮妖，孤陋寡聞，願聽詳情。”

“阿彌陀佛！那菩提祖師的健在，乃是老衲靈性所致。至於唐僧在平安村傳佛，乃是老衲親臨所知。”

“靈性乃是修鍊的結果，但是，你畢竟還沒有成佛，僅靈性所致，可謂之猜測，怎能當真？至於唐僧平安村傳佛是你親眼所見，那麼，唐僧可否是你的競爭對手呢？”

法凈討個閉門羹，自覺沒趣兒，一時難以回答。

姜子牙不願一棒子就把法凈打死，所以就急忙解釋道：“所謂唐僧在平安村傳佛，定是取經路過時，孫悟空滅掉火焰山以後，當地百姓給予崇拜而已。針對這一點，還望方丈不必顧忌重重。所以，請方丈靜心念佛，日後成佛，如若不然，那也就只有恭敬相讓了。”

法凈聽了姜子牙這番解釋，氣急敗壞道：“你在自圓其說？老衲親臨平安村，雖然沒有見到唐僧，就算是子虛烏有，那麼，如果菩提祖師確實健在呢？”

(發火)“你怎麼忽東忽西？又涉及到菩提祖師來了？如此說來，是在質問嗎？認為老道騙了你嗎？此語乃是無根無據，誹謗他人，難道是佛家宗旨？”

“佛家宗旨，揚善亦除惡。阿彌陀佛！”

“何意？”

(乾笑兩聲)“知你不會承認。不過，老衲寧可放棄成佛，現在與你交戰，可乎？”

“你這是塗炭生靈。欲戰，鎮妖完畢，怎麼樣？”

“至於塗炭生靈，乃是你騙我所致。此罪全盤由你引起，無需強牽他人。”

“強詞奪理！”

“怎麼說都行，而今與你交手，行否？”

“如果想飛蛾撲火，那就試試吧！”

“你已經同意？同時在嚇唬老衲？”

“非也，非也。此乃是你不曾靈性，實實氣煞於人所致。”

“哈哈！此乃世出一僧所致。”

“真是一派胡言！剛才把罪過栽贓於我，而今又栽贓唐僧，以後還要栽贓於如來佛祖嗎？”

“都有牽連！”

“既然一定要引火**，那就動手吧。”

“你就這麼確定是老衲引火**？”

“怎能不是？”

“但說無妨。”

“即使你取勝與我，也定會葬身在唐僧手下。因為唐僧在咱倆相戰期間，是你，給了他充分的成佛時間。何況，你有把握取勝於我？”

“阿彌陀佛！世態已亂，成佛何意？再說了，亂世出英傑，你不會不知道吧？況且，就憑我那靈石之氣，誰能奈我如何？”

“笑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若與我交戰，定用那靈石之氣，如是用盡，憑什麼能耐生存？若說世態已亂，成佛無益，乃是目光狹隘之見。你若不願成佛，那你多少年的修鍊是為了什麼？”

“這個，可有蟹鱉橫助我，有甚可怕？”

“你那麼自信？”

“這個——”

“因此，當務之急，抓緊修鍊成佛，確保根本才是。”

“如果唐僧和妖猴搗亂呢？”

“你兩性具備，有甚可怕？”

“哈哈，姜子牙姜太公，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

“信不信由你，如同傳佛，誰個相信，誰個接納。”

“你敢斷定我靜心修鍊，一定能搶在唐僧前面？”

“明知故問。你的修鍊時間已經甚長，遠遠超過唐僧。”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所說的罷了。不過——”

“不過什麼？”

“我必須去察看一下，菩提祖師是否健在。如果他真的不在，算你沒有騙我。否則，定會放棄修鍊，與你決戰。”

“但去無妨。”

至此，姜子牙冷汗浸浸；法凈陰謀重重。

法凈所言，故意做作，旨在從中觀察姜子牙的一舉一動。只要姜子牙稍露破綻，就會立刻與他大戰峨眉，一定要鬧個天翻地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姜子牙竟然坦坦然，並不為之而顯出慌張之舉，沒有絲毫把柄被他發現。這就是他沒有出手，只有惡言惡語之原因。究竟菩提祖師是否真的健在；孫悟空是否如姜子牙所說，不是那個想當年救什麼妖蛇為妹的猴子；唐僧比他落後多少多少年，能否敢於他抗衡；如來佛祖會給他一些啥樣子的經書，這些經書對他構成多大威脅等等一些謎團，怎不叫他心慌意亂？所謂攪亂世間，放棄成佛，無非是口是心非，威脅姜子牙的卑鄙手段而已。誰願把到口的飯菜拱手相讓？可是，姜子牙怎麼沒有上鉤？難道他看出我的惡劣毒計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會是什麼原因呢？難道姜子牙句句屬實？不會，絕對不會！既然如此，不如再試他一試，也許問題會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才能暴露出來。

想到這裏，比兔子還精的法凈，突然冒出一句話來：“阿彌陀佛！老衲敬請姜太公一塊前往，共治菩提祖師，可否？”

在法凈絞盡腦汁、瞎胡猜測的同時，姜子牙也在心如翻雲，思慮萬千：法凈此舉，老奸巨猾，倘若他真的大鬧峨眉，該如何是好？他怎麼知道菩提祖師依然健在？也許是在**花招罷。可是，如果是事實呢？倘若他真的去找菩提祖師，而猝不防備的菩提祖師能否事先察覺呢？至於他揚言孫悟空就是石猴，無非是五指山的消失，導致他的猜測而已，無需多疑。至於唐僧之事，對他是個致命一擊，這應該是他最為焦慮的事情。說什麼不再成佛，純屬放屁。想及於此，問題豁然開朗，總算明白了法凈的勾當。不由得心裏大喜，做出了兩手準備。

所謂豁然開朗，就是唐僧的問世，是法凈的頭等大事，他所說、所做的一切都在於此。

所謂兩手準備，一是盡最大努力，與法凈血戰，將儘可能地保護世態平安，菩提祖師的安全以及唐僧取經回還和孫悟空歸來之後救妹能夠順利實現。二是盡量向法凈妥協，緊緊圍繞成佛一事大做文章。

就在姜子牙事情想畢，欲長長舒氣時，忽然想起法海去找菩提祖師一事來。為了菩提祖師的安全，欲起身前往。

就在姜子牙欲起身而正要做出動作的一瞬間，突然傳來法凈叫他與他一塊前往的話來。

姜子牙看法凈沒有離開，心裏更加豁然。他決定拖住法凈，拖延一時是一時，拖延一刻算一刻。於是接腔道：“鎮妖正處攻堅階段，不能馬虎片刻，恕不能前往。”

“阿彌陀佛！老衲告辭。”法凈竟然沒有那麼多廢話就一溜煙而去。

他會去哪裏？金山？找菩提祖師？既然不知，又沒有拖住法凈，必須暗中跟從。姜子牙想到這裏，兀然起身而行。

鬼鬼祟祟的法凈，一邊匆匆趕路，一邊左顧右盼。

姜子牙東躲西隱，豈能被他發現！

當姜子牙看到法凈沒有去找菩提祖師時，料到他回金山無疑，於是急忙去找菩提祖師，把當務之急說與他聽。之後，重返峨眉，接着上書飛庭，問詢唐僧取經之情況。

一切就緒，姜子牙這才真正長舒一口氣。余余，掐指算計，不由一驚，法凈沒有滾回金山。於是急急施術，找來巡查神，叫他尋找法凈的下落，但無論如何，在尋找期間，決不能叫法淨髮現蹤跡，只要法凈沒有去找菩提祖師，只要法凈不禍亂人間，一切暫由他便。

巡查神得令而去。

這真是：

法凈詭計多又多，

姜子牙要把他琢磨，

儘管問題白熾化，

一步一步慢慢踏。

法凈究竟去了哪裏？巡查神能否找到？請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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