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相互利用
法凈把修築工事一項任務交給鳥一炮監管，因缺乏苦力而不能立刻進行，遂即，就把他點化出來的和尚作為有生力量來從事這項艱巨的工作。之後，在鱉蟹橫的暗中保護下，也已開始坐禪念佛。漸漸地，他那蟹血之氣和含蓄的石性之氣也能相互貫容，並愈加顯出他的超凡本領來。
鱉蟹橫看到主子的能耐不斷上升，心裏陣陣歡喜。
法凈隨着他那魔法的不斷進展，已經領悟到，如果有燒香的百姓前來，則對他的魔法上升更有益處，他那成佛的時間就會大大縮短。鑒於此因，他欲派鳥一炮到西湖遊說，勸說那裏的百姓前來金山燒香。一聲，便欲派他前往，然而，轉念又思，卻覺不是甚妥，原因就是不能耽擱工事的正常進行。即然這樣，究竟派誰下山合適呢？派鱉蟹橫來完成此項任務嗎？可是，他得保護老衲呀？如果點化一個渣滓前往，能否勝任呢？由於一時沒有更好的想法，因而顯得渾身不寧。
這種不寧的樣子，猶如跳騷鑽進去似的。
鱉蟹橫不知其因，便問主子是怎麼回事。
法凈象被擊傷的鳥兒似的，痛苦不堪地把情況說與鱉蟹橫詳聽。
鱉蟹橫聽畢，竟然滿不在乎地說：“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這有何難？”
法凈不由一驚，接着就是喜出望外，忙忙問因。
鱉蟹橫正欲說出，法凈擔心牆外有耳，便示意他就近而言。
鱉蟹橫於是就附耳悄語起來。
都說黃瓜架子十分難看，恕不知，他倆此時刻，比那還要難看甚多。
法凈聽畢，發出“哈哈”的狂笑聲來。同時，誇獎鱉蟹橫的鬼主意確實不錯。
法凈和鱉蟹橫真是兩個污蟲，竟然配合的那麼默契。
主意已定，法凈便急忙身披袈裟，搖身來到西湖。他無心去看田間百姓們收割莊稼的忙碌和那田埂里飛出的美妙歌聲，更無心觀賞西湖水兒的蕩漾，漁船擺渡的婀姿，而一心所想的，便是趕快走進村莊。為此，他疾步匆匆。
走進村裡，法凈看到那人人臉上喜氣洋洋，都在為豐收的景象而歡樂時，便不由分明說，一邊慢悠悠地走進莊子，一邊開始“阿彌陀佛。”
聲音傳來，人們好奇地看去。當看見是個和尚，總是“阿彌陀佛”時，就問道：“老和尚，你知道哪裏有菩薩廟嗎？我們要燒香拜佛哩。”
法凈為了達到目的，就敷衍趨勢道：“阿彌陀佛！老衲乃金山方丈，特奉菩薩派遣於此，就是為了轉告世人，以後燒香拜佛可到金山一去。”
“金山？哪裏沒有寺廟呀？”
“阿彌陀佛！因菩薩吝惜西湖百姓，故而將一寺廟坐落，同時，有老衲為一廟之主啊。”
“多謝菩薩顯靈，多謝菩薩關愛，我們總算有個燒香的地方了。”
“阿彌陀佛！希望施主相互轉告，多多燒香，使得金山從此以後，能夠絡繹不絕，熱鬧非凡，如是，菩薩將會更加保佑你們的。”
“原來，你是金山寺方丈？”
“老衲正是。”
“我們只知道，世間有個姜子牙姜太公，現在，正在峨眉山鎮妖。如今，金山又有寺廟出現，看來，我們的光景會越來越加好過的。”
法凈心裏不由一驚，原來，在峨眉山鎮妖的竟然是姜子牙，這個姜子牙是什麼來歷？他怎麼沒有聽說過姜子牙呢？難道是他，曾在金山與老衲作戰嗎？看來，要會一會他了。當聽到問他“金山寺廟有菩薩塑像嗎？”的言語時，才發現只顧思考，而沒有答話了。於是，急忙說道：“阿彌陀佛！都在為世間的安慰而操心，希望世間平平安安。此乃我佛慈悲。至於菩薩塑像一事，老衲也曾徵求過意見，怎奈，菩薩一心為民即可，並不願意為此而一定要有塑像，還請施主無需見怪。至於峨眉山鎮妖的姜子牙，乃和老衲情同手足，都遠為人間的平安而鞠躬盡瘁，並無絲毫怨言。”
“怎麼？你認識姜太公？他可為人間立下了汗馬功勞，功不可磨的。”
“沒有菩薩塑像，算是什麼寺廟呢？”
“是啊，怎麼會沒有呢？問問這個和尚吧。”
“說道對！問問吧。”
法凈聽到這裏，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菩薩塑像，然而，他怎麼才能弄到呢？想來想去，決定先糊弄一下才是。因而，他又開始皺連道：“阿彌陀佛！竟然都樂意看到菩薩塑像，老衲定當不辭勞苦，前去請求便是。”
“敢問一聲，你是從哪裏來的嗎？”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老衲乃是從十分遙遠的地方而來，是為普度眾生而來。”
“好吧，我們現在能去燒香嗎？”
“施主前往，求之不得！但去無妨。”
…………
法凈在西湖糊弄成功，不過，他的心情依然沉甸。因為，他不知道怎麼才能弄到菩薩塑像，再者，姜子牙究竟由何而來呢？如果他將來成為老衲成佛的絆腳石，怎麼辦呢？
暗中一直保護法凈的鱉蟹橫，沒有察覺到法凈的心思，所以，他興沖沖地說：“主子！我們成功了，你可以安心念佛了。”
“不行，我們得趕快去趟峨眉山。不過，沒有老衲的暗示，不能輕易露面，更不能對付姜子牙。”
鱉蟹橫不解地問：“為什麼不叫對付姜子牙呢？他恐怕是一大後患呀？”
“姜子牙正在鎮妖，不是在為我的成佛掃除障礙嗎？”
鱉蟹橫若有所悟，便不再言語，也就隨同法海向峨眉山急急而去。
正在峨眉山鎮妖的姜子牙，也正為不能降服法海而覺心焦。一晃兩年已去，他不知道法凈的能耐已經達到了什麼程度，如是，怎能安心呢？就在他嘆氣之時，突然，發覺動靜出現，遂急忙隱身觀察。他暗中已經看到，法凈的能耐的確已經突飛猛進，這更是他吃驚不已。
法凈不見姜子牙，考慮到有鱉蟹橫暗中保護，膽子大了許多，所以，就一個急旋身，落及峨眉山，當看到峨眉鎮妖石時，心裏不覺一驚。尤其是那個”妖”字使他心神不寧。
“來者何方僧人？有何貴幹？”
法凈不見其影，卻來其聲。因怕有詐，也隨即隱藏起來。接着傳來一句：“阿彌陀佛！請姜子牙現身，老衲有事找你。”
“即然這樣，就同時出現，怎麼樣呀？”
“言之有理！阿彌陀佛！老衲歷來不會暗箭傷人的，此乃我佛慈悲。”
姜子牙越聽越覺惱怒，苦於不能收降，而今竟然又主動上門，怕是來者不善了。鑒於此，也就做好充分準備之後，這才現出身來。
幾乎同時，法凈也已出現。
法凈不等姜子牙問話，就直截了當地說：“老衲乃是金山方丈，慕名而來，不知受歡迎否？”
“原來你就是金山方丈啊，可喜可賀。老道本欲前去拜訪，苦於鎮妖繁忙，還請見諒呀？”
“阿彌陀佛！無須客氣。你忙於鎮妖，乃是為了世態安然，這和老衲的想法是完全一樣的。”
“看來，都是在為人類無私奉獻，真乃黎民榮幸啊！只是不知，金山黎民如何呢？”
“氣象景和，人歡馬叫，沒有妖魔猖獗，真是蒼天大顯洪福，菩薩顯靈啊。”
“這可與方丈的成績不可磨滅呢。”
“阿彌陀佛！多謝誇獎。只是……”
“只是什麼，但說無妨。”姜子牙看法海突然轉換話題，知他狗嘴似乎要吐象牙，所以，就急忙問他，要他說出。
法凈看姜子牙正在順着計策走來，暗暗叫喜，於是，就正中下懷地說：“只是，西湖百姓前去燒香時，因為沒有菩薩塑像而有所掃興，所以，特來向你請教了，還望能夠賞光啊。”
“這個……”
“怎麼？不願幫忙么？”
“不是不願，而是佛家之事，老道怎能插手呢？況且，這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呀。”
“是很容易，只是，老衲拜託與你，可否？”
“卻是為何？”
“你在人間名聲鼎鼎，老衲要叫西湖百姓親眼所見，是你為金山寺廟親自塑造菩薩之像，這樣，就能大幅度地提高老衲的知名度啊。再者，我們都在為人間做着善事，所以嘛，針對這一點小事兒，你不會袖手不管吧？否則，世間百姓知道之後，會對你產生什麼樣的看法呢？老衲這樣，也是為你好啊。阿彌陀佛！”
姜子牙至此才算明白，法凈這個妖魔，竟然借他之手，企圖呼風喚雨。真乃可惡！可是，依目前之狀，也不能不予應承，不然，此處定是一場大戰。當想到大戰一事兒時，突然又想到鱉蟹橫的手指之能，於是，覺得鱉蟹橫定在附近隱藏，甚至就在眼前。即然這樣，不如應承下來，一則，他能繼續鎮妖，二則，以後能夠矇騙與他，三則，時機成熟之時，迅速將他剷除。想及於此，便就高興地說：“那就這樣決定吧。”
“阿彌陀佛！如是甚是。不過，老衲還有一事相問，可否？”
為了徹底暴露法凈的醜惡嘴臉，姜子牙再次應答道：“不必客氣，請說吧。”
法凈得寸進尺道：“金山曾有妖魔出現，可否幫老衲前去捉拿？”
“什麼妖魔？膽敢妄為？”
“乃是一個年輕人，不過，依老衲之見，一定是妖魔成精所致。因為，他單身一個，竟敢與老衲決一決高低呢。”
“什麼時候？”
“兩年了吧。”
姜子牙看法凈如此奸詐，就一針見血地說：“這麼巧？我最近收降一個妖魔，可否是他？”
法凈吃驚地說：“阿彌陀佛！可否由老衲一觀？”
法凈之所以吃驚，乃是欲從中觀察姜子牙的動作，只要姜子無言以對，哪怕稍稍遲疑，就會明白其中道理。怎奈，姜子牙竟然能流利而答，這使他感到愕然。因此，不由得心懷鬼胎起來：難道那個年輕人真的不是他？還是他早有準備？還是他在騙他？疑團使他難以理清頭緒。不過，他要進一步繼續試探。
姜子牙豈能不知法凈要拉什麼屎？苦於不能遲鈍，也就隨口說出。而今，可該如何是好？
問題開始嚴重化。
法凈斜睨着姜子牙。
姜子牙冷汗欲浸。
在這關鍵時刻，聰明的姜子牙，突然大喊一聲：“不好！”
法凈為之一驚，急忙看向姜子牙。
只見姜子牙面目嚴峻，開始施術。且看去：
峨眉鎮妖石在晃動，
姜子牙行步急匆匆，
同時忙忙把術施，
只怕妖魔來顛覆。
此一舉，
乃是一計蒙法凈，
不然問題定暴露，
一場惡戰自然來。
此乃姜子牙突然之間施計所致，旨在以假亂真，在矇騙法凈的同時，也就有了迴旋的時間了。至於這一點，就連鱉蟹橫也沒有看出什麼破綻。
姜子牙看計策已經成功，這才是鎮妖石停止晃動，再次坐了下來。接着，不等法凈清醒，就順手指向一處，叫法凈看去。
其實，鎮妖石根本就沒有晃動。
雖然，法凈和鱉蟹橫並不愚蠢，怎奈，姜子牙那聲叫喊，卻是他倆一時慌了陣腳而被糊弄了。
法凈順着姜子牙的手勢看去，果然看到一個年輕人被繩捆索綁。儘管如此，卻仍是賊心不死。
姜子牙為了使他徹底相信，便與海一起來到年輕人面前。
法凈害怕姜子牙使詐，急忙搶先問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你乃是個人樣，怎麼是妖精呢？”
“我是妖精，你呢？不也是用袈裟包裝出來的妖精嗎？裝腔作勢。”
姜子牙故意喝道：“休得放肆！還不如實說來？”
法凈後退數步，因為，他最怕說他是妖精。
“哼！即使死，也不恥辱。不象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不敢承認。”
法凈簡直氣炸了肺。
鱉蟹橫也實在忍不住了，欲要耍威。
法凈拍動一下身子，示意不可暴露。
姜子牙：“大膽狂魔，竟敢侮辱方丈！”
“哈哈哈哈！姜子牙呀姜太公，你就看以後吧！”
姜子牙：“怎麼說？”
“這個方丈，就是金山妖魔，當時差點被我制伏。想不到，你姜子牙竟然在與虎狼共舞，實實可笑。”
姜子牙：“何以見得？”
“他是螃蟹成精所致，如果不是靈石之氣保護着他，他早就成我的手下鬼魂了。”
法凈越聽越覺可怕，急忙叫姜子牙把他滅掉。
姜子牙：“方丈息怒，豈能相信這妖魔的胡言亂語？”
“阿彌陀佛！還是滅掉為好。”
“現在還不能這樣，兩天之後，待他氣數奄奄之時，定滅無疑。”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就叫他到極樂世界去吧。”
“哈哈哈哈！你這傢伙，姜子牙豈能饒你？一定是時機不到罷了。”
姜子牙：“你已經死到臨頭，依然猖狂！我和方丈一定會為人間的平安而操心不已的。”
法凈：“阿彌陀佛！你鎮妖，我念佛，攜手共進，可乎？”
“互不干涉，咱就這樣決定了。”
“好吧，老衲也該回去了。不過，希望你能夠快一點去金山給菩薩塑像啊。”
“請方丈放心吧。”
法凈如願，揚長而去。
望着法凈遠去的背影，姜子牙更感到問題的嚴重性。
最終，姜子牙會採取何等辦法來制伏法凈呢？可謂路途漫漫又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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