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亂世江湖 第十八節 步步緊逼
吃完晚飯，當我要離開的時候，賀蘭媽媽和芸兒欲言又止、但並沒有出言挽留。
當我走進京城最大的客棧、天下第一樓上房中剛剛坐下，房門被輕輕地敲了起來。
“進來！～”
房門輕啟，葉榮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參見城主！葉榮看到城主的印記前來候命。”
我倒了一杯茶水，輕輕地喝了一口，然後轉向了葉榮，“小榮，……”
“葉榮在！”
“你的功力精進不少啊。”
“這都是城主的栽培之功，葉榮平時絲毫不敢懈怠！”葉榮的神色絲毫也沒有變化，並不象之前那樣，因我的一句話就會露出驚慌或驚喜之色。看來，這段時間、這小子的功力確實精進了不少。
至從他跟我回到白雲城后，我把葉孤城的白雲心法和白雲步法傳了給他，讓他在外面多一分保障。葉榮也確實沒有讓我失望，將近一年左右時間不見，其修養和功力的增長，可以以一日千里來描述。葉榮雖然年紀還小，都還沒到二十歲，但他可是白雲城京城分舵的總負責人。
“你一會兒把京城黑龍會的情報呈上來，並傳令天聾、地啞到京城來候命；還有，派幾個人去賀蘭大葯堂，嚴密保護其安全，如有差池，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緊遵城主令！”葉榮答應一聲之後，躬着身子退了幾步，轉身走出了房門。葉榮的腳步，高抬輕落、落地無聲，以我的修為，不注意聽的話，都可能會錯過。
沒過一刻鐘，葉榮重新敲門進來，給我呈上了一疊的資料，並恭聲說到，“城主所命之事，葉榮都已辦妥！”
“恩，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
這黑龍會的龍頭確實ＴＭＤ來頭不小，盟主歐陽啟明是白駝山莊的大弟子，其修鍊的‘蛤蟆功’竟已到了‘倒轉經脈’的第十層境界。
白駝山莊在西域的大沙漠中，其莊主就是西毒歐陽峰。歐陽峰的獨門絕技、蛤蟆功乃是天下武學中的絕頂功夫，其內功變化精微、奧妙無窮；外功掌法則剛中有柔、柔中有剛，招式奇特且威力巨大。再加上他將多年來逆練的九陰真經溶於當中，使之大逆尋常武功，更加怪異無倫。然修習蛤蟆功艱難無比，非得按部就班，一層一層來練。如稍有不對，不免身受重傷，且有性命之憂。這歐陽啟明能把蛤蟆功練到第十層，這不僅得機緣巧合，還又得得天時、地利、人合的相助。
白駝山莊並不象其他門派一樣正大光明地招收門徒，而是弟子得自己到沙漠中去尋找白駝山莊的山門，但即使是找到了山門，也不一定能讓歐陽峰招收為門徒，因為習性不僅要符合歐陽峰的脾氣，還得完成他交給的任務才可以。
資料的最後一頁，還有一行小說明，但註明還未經過事實確認，只是一個傳聞而已。寫的是歐陽啟明已把歐陽鋒的侄子歐陽克殺死，並已成功拜歐陽鋒為義父，成為白駝山莊的少莊主。不管這是不是事實，這歐陽啟明確實是一個人物。
黑龍會在前些年的時候，就已經把京城所有的地下黑幫統一，歸羅到黑龍會下面，其中就包括我之前碰到過的黑狼會。
我輕輕地把桌上的資料收拾停當，閉目養起了神……
這段時間風平浪靜、黑龍會的人並沒有來為難賀蘭大葯堂；但賀蘭一家，徹底放棄了希望，三天之前，也已開始閉門清點、遣散了一干夥計，等着最後一刻的來臨。
九月二十一日、清晨，我緩步來到了賀蘭大葯堂。我並沒有上前敲門進去，而是在不遠處的茶館裏喝起了茶水。
一上午、賀蘭大葯堂的大門是緊閉着的，當我直等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一幫十多個、穿着黑戰鬥袍的人出現在了西門町街中。他們風風火火地趕到賀蘭大葯堂大門前，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傢伙上前，也不敲門，一腳就把門閂給踢斷，並大聲喊到，“有喘氣的嗎，給我滾出來！”
“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粗魯，也不知道敲個門嗎？”說這話的，也不用問，當然就是芸兒了。
“啊呦！這麼漂亮的小妞是誰啊？”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把發愣的粗壯大漢一把拉到身後，上前就想對芸兒動手動腳，但一下讓賀蘭媽媽擋在了中間，“各位大爺，我們已經把葯堂的房契都準備好了，您拿好！但可不要對我女兒動手動腳的，我女兒可是凌霄城的弟子！”
“哈哈！”
“嘿嘿！”一眾人大笑了起來。
“七爺，他們還想用凌霄城來壓我們呢，我們這些人當中，就有兩個是凌霄城出身的呢。哈哈！”身後的粗壯傢伙向那個領頭的猥瑣傢伙奉承地說到；那七爺一笑罷，接著說到，“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是你老太婆的女兒嗎？這葯堂的房契我們也不要了，你就拿你女兒來做抵押吧！來人，拿下這丫頭！”
“你們這幫混蛋，簡直無法無天了！～”賀蘭爸爸看到這種情景，氣憤地無疑復加，連鬍子都氣得秫秫發抖。
我喝了一口茶，並沒有動，遠遠地注視着。
當其中三個傢伙上前剛要碰到賀蘭父母和芸兒的時候，果然不出我所料，一下都被踢飛了出去，躺到十米遠的地方，並暈死了過去。同時賀蘭一家三口面前，出現了三條人影，他們就是葉榮和天聾、地啞。之後，從房頂和各角落處足有二十多個白衣人現出身來，在葉榮和二聖後面一眾排了開來。
現場的所有人和在遠處觀望的路人，都被這一驚變弄得張口結舌。
“你、你們是什、什麼人？”七爺看着葉榮他們結結巴巴地說到。
“白雲城、小神童葉榮，二聖、天聾地啞！”葉榮一背雙手，冷冷地說到。
“什麼白雲城、黑雲城的，我在京城裏可沒聽說過你們這一號人物，你們竟然敢插手我們黑狼會的事情！”
怎麼又換成黑狼會了？看來，這次的事情並不是黑龍會直接出面，而是其下面的黑狼會自作主張的好事吧。
這時候旁邊的一個傢伙把那七爺拉住，附耳輕聲說了些什麼。七爺一驚，張口問到，“你們剛才說的是‘天外飛仙’葉孤城的白雲城？”
“找死！我們城主的尊名其是你這種人能呼出口的。兩位爺，殺了他！”葉榮的後半句，當然是對天聾和地啞說的。
“慢着！”我的聲音不大，但清清楚楚地傳入了葉榮和地啞的耳朵里（天聾當然聽不到，但只要地啞聽到了，與他聽到也無差別而已），及時地制止住了他們的殺戮。
“參見城主！”
當我飄身落到他們中間的時候，葉榮和天聾、地啞率眾單膝跪了下來，給我行了個跪禮。
“白雲城主葉孤城？！”黑狼會的人驚駭地後退不止。
“龍哥哥？！”
“傲心？！”芸兒和賀蘭父母也驚訝地看着我，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伯父、伯母，芸兒，讓你們受驚了！現在，讓我替你們處理下面的事情吧。”我說完之後，轉身面向了黑狼會的人。“在下葉孤城！～七爺是吧，在這裏、是不是你說了算？”
“葉、葉城主，不敢。在下吳七，您就叫我阿七就可以了。”吳七戰戰兢兢地說到。
“七爺，剛才你說～，要讓賀蘭家以女兒抵債是嗎？這是你們黑狼會的主意，還是你七爺的主意？”我盯睛看着吳七的雙目。
這時候，吳七竟然看到我的眼裏閃過一道冰冷的金光，冷酷而詭異，不自覺地喃喃說到，“不、不，沒、沒……我沒說……”
吳七身後的一眾手下，雖然也嚇得面無人色，但還沒到尿褲子的地步；有幾個血腥氣的暴虐之徒，看着自己的頭領被我逼迫地這麼窩囊，已經逐漸露出些許的不憤之色。
“我也不想要你命，你就自己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吧！”我說著把雙手背到了身後，並把眼神從吳七身上移開。
在這裏，如果身體受到傷害、比如缺胳膊少腿什麼的，可不能以藥物讓它長出來的，除非你重生再來。吳七身上冒出的冷汗，早已濕透了重衣，至從我把眼光移開之後，他直覺得身體發虛、雙腿發軟，要不是旁邊的手下手疾眼快地攙扶住他，還不定得癱軟到地上起不來了呢。
“葉城主，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請不要欺人太甚！”吳七身後的粗壯漢子憤聲說到。
“你不滿意？！”
“不、不敢……”粗壯漢子被我的眼睛一瞪，不自覺地把頭低了下來。當我的眼光掃過其他人的時候，他們也都連忙低頭、噤若寒蟬。
“七爺，留下你的舌頭也可以，但你要賠償芸兒小姐的精神損失、一百萬兩。這一百萬兩嗎，我們也不要了，就算抵過賀蘭大葯堂欠下你們的欠款吧。”
吳七雖然很不滿意我的安排，但也絲毫沒敢露出不快之色，施了一禮之後，就想率眾離開。
“慢着！七爺，你們就想這麼離開嗎？”
“葉城主還有什麼吩咐？”吳七打了一個哆嗦。
我指着吳七身旁的粗壯大漢說到，“剛才這位兄弟把我們賀蘭大葯堂的門閂給揣斷了……”
“我們賠！阿大，趕緊給葉城主敬上一百兩金幣！”吳七剛才被我運起〈攝魂奪魄〉的雙眼早已嚇得魂飛破散，只想着早一點能離開這裏。
“嘿嘿，七爺，你是在說笑嗎，這門閂哪裏能值一百兩金幣。但是……”我用眼光一掃有點被我弄得傻裏傻氣的吳七和其手下，接著說到，“這踢斷門閂是小事，但你落了我們白雲城的臉面，這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葉城主，您是想……”
“解決辦法嗎、還是有的。一是、我也去踢一下你們黑狼會的大門，然後，把你們的總旗借來使使，擦乾淨我們賀蘭大葯堂大門上的腳印……”
“葉孤城，你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我讓你殺了，重新再來過！”粗壯漢子阿大還算有血氣地大叫到。
“阿大，你ＴＭＤ給我閉嘴！”吳七喝住阿大之後，連忙向我抱拳到，“葉城主，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這種粗魯漢子一般見識。您剛才說了其一，應該還有其二吧？”
吳七現在也看出來了，我現在是純粹找茬，不是殺了阿大就能平息得了的事情了，如果阿大現在死了，他們的黑狼會更就難免被白雲城滅門的結果。
“其二嗎，賠償損失，這個數就可以了！”我說著伸出了一個食指。
“一萬兩？我賠！”
我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我們白雲城的臉面只值一萬兩嗎？”
“一百萬兩？”吳七的臉色一下就垮了下來。
我的眉頭鎖的更緊，輕輕說到，“小榮，你來告訴一下我們的七爺，到底得賠多少錢！”
“是，城主！”葉榮恭敬答應一聲之後，上前一步、大喊到，“一億兩金幣！”
我靠，這小子，比我還獅子大開口，我心裏想的只不過是一千萬兩而已。一億兩？！我們若大的白雲城一年的支出，滿打滿算，也只不過是八千萬兩而已。葉榮喊完之後，又向我施了一禮，若無其事地退了下去。除了我們白雲城的人員之外，所有的人都已呆若木雞，吳七的臉色都已經變成了死灰色……
“剛才那個小夥子說的是多少錢？”
“好象是一億兩……”
“你也聽成是一億兩嗎？
“是啊，是啊……這白雲城可了不得啊……”
“但這白雲城跟賀蘭大葯堂是什麼關係啊？”
“你笨啊，這都沒看出來，賀蘭大葯堂當然是白雲城罩着的了。”
“賀蘭醫生什麼時候拉上這麼牛的關係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斷地竊竊私語……
“七爺，我限你們黑狼會三天之內把錢送到賀蘭大葯堂里，這三天、我會一直在這裏恭候大駕。到時候可不要讓我親自登門拜訪，那就不是很好看了！現在，你們先回去吧。”
聽過我的話后，吳七制止住那個還想要說話的阿大，也沒辯解什麼，領着手下就離開了。
“龍哥哥，真的是你嗎？”當我轉過身的時候，一直沒吭聲的芸兒終於開口說到。
“傲心，你真的是傲心嗎？”賀蘭媽媽也不能相信地問到。
在我一甩手之間，葉榮和天聾、地啞，還有一眾白雲城門徒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伯父、伯母，芸兒，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說話？”
賀蘭父母也看到街坊鄰居和路人看熱鬧的怪異目光，也急忙拉着我進入了賀蘭大葯堂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