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異世人生 第三十九節 天妒紅顏
我回到住處，晚飯只喝了幾口清湯就回到了卧室里。
至從中午開始，我體內的魔龍真氣總是蠢蠢欲動，如何調節也安份不下來，總感覺有幾股妖異的氣息窺視着我，但那股妖氣不僅讓我熟悉，還有那麼一點點的親切感。
我坐到房中的蒲團里，讓自己進入了無妄無念的境界，魔龍真氣比平時更加活潑，纏繞在我元嬰身上流動不息。
突然，我感覺到有三股妖異的氣息向我的住處靠了過來，就是中午時候感覺到的氣息，但我並沒有聽到有人移動的風聲。三股氣息在我卧室的三面窗戶前停了下來，我知道一定是練有妖功的超級高手。我一動不動地保持着入靜的姿勢，密切地探查着這三股氣息。
足足過了一柱香的功夫，那三股氣息才藉著一陣輕風，如鬼魅般地飄了進來，我並感覺到有尖銳的物體向我身體中的要害攻了過來。
我拔出幻心血影擋開尖銳物體的同時，睜開了眼睛。
靠，三個老太監，就是之前傷了我的、練就了〈無極妖道〉的三個老妖怪。
“原來是你們，真是它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功夫！～嘿嘿”
“嘎嘎，小子，功夫見長了嗎。”
三個老妖怪也不在羅嗦，繼續開始向我攻過來。三個老妖怪的身法比之前快捷了很多，移動的時候，根本沒有破空聲，我純粹是靠着對那股妖異真氣的感覺，隨心隨意而動。
我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他們想打敗我已沒有那麼容易。我們的打鬥，根本沒有一點響動，他們是怕驚動城主府的侍衛，但我也怕把龍雲十八騎他們引過來。因為他們中沒有一人是這三個老妖怪的對手。
屋子裏實在是太小，他們三個根本施展不開合擊之術，最後，他們也不顧驚動侍衛，破窗跳到了院子裏。這一下，把龍雲十八騎全給驚動了過來。
“龍雲十八騎，你們誰也不要靠過來！”
龍雲十八騎的體內真氣與我有七、八份相似，所以也對這三個老妖怪更加熟悉，也更加知道厲害，所以緊緊地把我們圍在四周，按着我的命令並沒有靠過來。
“嘎嘎，這些猴崽子，還知道我們三老的厲害啊！”
我運行出全身的功力，與三個老妖怪展開了打鬥。雖然我們打鬥的聲音並不大，我們的住處也偏僻了點，但城主府里的衛兵全是酒囊飯袋嗎，怎麼還沒有一個人過來？
“九陰魔天爪！～”三個老鬼怪同時怪叫了一聲。
我上次就是傷在他們這一招下，我也照樣施展出〈龍鳳呈祥〉迎了上去，只是原先手中的紫金盤龍換成了幻心血影而已，但其威力並沒有絲毫的減少，反而增強了不少。
但登峰造極的妖功確實不同凡響，我最後不得已，與那個領頭的妖怪對了一掌。在與老妖怪對掌的電光石火間，我體內的一股魔龍真氣鑽入了老妖怪的體內。
“嗚！～”那個老妖怪悶哼一聲，後退了三步，臉色也一下變成了紅黑色，身體也搖晃了起來。
我豈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緊隨其後，右手的幻心血影擋住另兩個老妖怪的夾擊，左掌重重地拍在了老妖怪的胸口處。
我以為老妖怪受了我一掌后，最少也得吐血倒飛出去，但意想不到的是，我的左掌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胸口處。我感覺到原先注入他體內的魔龍真氣倒飛入我的體內，並且，緊隨在魔龍真氣後面狂涌而入的是老妖怪身上的妖異真氣。瞬間，老妖怪面無血色，委頓在地。
我感覺到我的元嬰如吸食毒品一般，瘋狂地吸收着那股妖異真氣，慢慢地煉化到自己體內，並轉變成魔龍在真氣。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全身上下十萬八千個毛孔，無一毛孔不舒服。
“無極魔道？！～”剩下的兩個老妖怪驚叫出聲，驚慌中，要轉身逃跑。
我施展〈龍舞九天〉身法飛了過去，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四分之一還多，一下就抓住了兩個老妖怪的腕中脈門。我的魔龍真氣在兩個老妖怪的身上轉了一圈，把他們身上的所有妖異真氣都給引帶到了我的體內。
這時，我聽到身後有劍氣破空的聲音，但我這時候，已經暫時失去了移動能力，因為，兩個老妖怪的真氣同時沖入體內，其衝力太過兇猛，讓我的元嬰達到了應接不暇的狀態……我真是太過大意了，之前明明感覺到周圍還有兩個刺客潛伏着，還這樣讓自己陷入絕境中。
龍雲十八騎雖然嚴加戒備在周圍，但與我的距離實在是過遠，根本趕不過來替我擋開這一劍。
“不要！～”
隨着一聲嬌呼，我感覺到有一個柔軟的身體趴到了我的後背上，同時，劍尖刺過我後背上的人體，繼續刺入我身體中一寸有餘。這時候，龍雲十八騎的攻擊也近在咫尺，那個刺客沒來得及繼續刺下去，就把劍拔了出去。
這時候，我也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我顧不得後背中的傷口（其實也根本沒有給我造成多大創傷），趕緊轉過身攙扶住替我擋了一劍的那個人。剛才聽聲音就覺得是個女子，這一看，把我給嚇了一跳，竟然是白天在後花園裏見過的那位白衣女子。我趕緊點住白衣女子胸口中的要穴，制止住了血流。
這時候，龍雲十八騎已經把那個偷襲的黑衣蒙面人給截了下來，黑衣人一看到我恢復了行動能力后，立刻要試圖逃跑。我剛才就察覺到黑衣人的修為最少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境，如果存心逃跑，龍雲十八騎是沒有可能攔得住的。
我閃身攻向了跳往屋頂的黑衣人。我現在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四分之三，以人的眼睛是根本撲捉不到我的身影的，直感覺是瞬間移動一般。
幻心血影在我抱住白衣女子的時候，早就丟到了地上，這時候，我只得運起〈斬筋截脈〉手法，重重地拍在了黑衣人的后心上。黑衣人在我掌力的推送下，更快地飛上了屋頂，我也受了其反作用力，倒飛落到了地上。黑衣人實在是強悍，被我拍了一掌后，只吐了一口血，就飛奔逃走。
我擔心救我的白衣女子，並沒有追趕下去，也制止住龍雲十八騎的追趕。但我一點都不擔心，這個黑衣人被我拍了一掌后，還這樣提氣狂奔，絕對過不了三天，他就會爆體而亡。
我閃身到了白衣女子身旁，把她從新抱到了懷裏。
“小姐、小姐，……”
“龍、龍傲心，傲心……”白衣女子看我的眼神是如此的溫柔，如此的含情脈脈，就象是懷春的少女望着自己的情郎一樣。
“你還記得我嗎？我叫、我叫北辰月清……”
“啊？！～”
北辰月清？！是我在十多年前，闖入她的香閨里調戲過的北辰月清？！～但她為如何以如此眼神望着我，她白天彈奏的琴聲，竟然是為我而奏嗎？！～
這時候，城主府里的侍衛才開始闖入了我住處的院子裏，當他們看到自己的小姐躺在我懷裏奄奄一息的時候，都驚駭地張大了嘴巴。
“白天的時候，我、我竟然沒有認出你……這十一年來，我以為你早已不在人世，對你是朝思暮想，知道我有多思念着你嗎……你有沒有感覺到？”北辰月清的臉色逐漸地紅潤了起來，說話也順溜了很多。但這絕不是什麼好現象，我知道她這是所謂的迴光返照。我剛才已經探查過她的傷勢，利劍正好切斷了她的心脈，即使是神仙，也無法再延續她的生命了。
“小、小姐……為何如此？”
“不要叫我小姐，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你能不能叫我的名字，叫我清兒……”
“月清、清兒，……”我順着她的意思，輕輕地呼出了她的名字。
“傲心、傲心，能為你而死，清兒已經心滿意足了；能在你懷裏度過這最後時光，我覺得更是好開心、好開心，真的，你不要傷心……，傲心，你是第一個親過我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你能不能再親一下清兒……”北辰月清的聲音越來越弱。
我忍住悲痛，輕輕地貼上了北辰月清的嘴唇。柔滑的嘴唇，逐漸地變得冰涼……
“清兒、清兒！～”北辰天華這時候才過來，一下撲到了北辰月清的屍體旁。
北辰天華早應從侍衛那裏了解到大概過程才對，所以，他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抱起北辰月清的屍體向外走了出去。北辰天華的侍衛們順便也把三個老妖怪的屍首也帶了出去……
我站在空落落的院子裏，感慨萬千，突然想起這樣一首詩來。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庄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評析：有人認為，開首以瑟弦五十折半為二十五，隱指亡婦華年二十五歲。這話未免有嫌牽強。但是，首聯哀悼早逝卻是真實。頷聯以莊子亡妻鼓盆而歌和期效望帝化成子規而啼血，間接地描寫了人生的悲歡離合。頸聯以鮫人泣珠和良玉生煙的典故，隱約地描摹了世間風情迷離恍惚，可望而不可置。最後抒寫生前情愛漫不經心，死後追憶已經惘然的難以排遣的情緒。）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我輕輕地吐着這句話，心裏是百感交集。
自來最難消受美人恩！然而，造化弄人，讓一個多情女子，就這樣香銷玉損，可嘆、可悲啊！～如果美人猶在，縱然被各位讀者大大罵為濫情、種馬，也會無所顧及地去疼愛和憐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