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月城
夜幕落下,阿飛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起身準備進去到荒月城。
阿飛抬起手想要放血,突然發現自己出來的太着急,忘了帶一柄短刀來了;沙安陽這時獻寶似的遞上一柄短刀,是阿飛從千城土匪那邊收繳來的。
接過短刀,在手上猛然一揮,把木瑤嚇了一跳。
這次,阿飛流出來的血,鮮紅之中,帶着些許淡淡的金色,落地不散,緩緩地往地面下滲透。
荒月城中銀輝一閃,阿飛率先邁開腿走了進去,沙安陽和木瑤緊跟其後;有了上一次百足龍的心理陰影,沙安陽和木瑤一步三回頭,生怕從哪裏冒出來一個什麼東西來。
但是這個就無形地拖慢了阿飛的行進速度,時不時要停下來催促兩人。
走過先前遭遇道百足龍的地方,地上的百足龍殘軀已經支離破碎;從上面的痕迹上來看,是被某種東西噬咬的痕迹,看得沙安陽和木瑤一陣害怕。
木瑤便又開始了遊說,從也同樣害怕的沙安陽開始,只要讓沙安陽打了退堂鼓,再一起遊說阿飛,就事半功倍了。
但是沙安陽很沒有主見的一句“讓飛哥決定吧”,惹得木瑤一陣氣結,恨不得罵上兩句才解氣。
阿飛將路上的百足龍殘骸全部踢到了一邊,在前面開路;一邊開路,一邊高聲地唱起來巡山歌,給後面兩人鼓鼓氣。
沙安陽連忙把阿飛的嘴給捂上了;在這個詭秘的地方,暗處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這麼大聲,若是將怪物招惹來了,那三人基本就嗝屁朝梁了。
走到了上次的百足龍藏身的破牆,沙安陽就是一陣膽寒,身子往阿飛便是躲了躲,生怕裏面再爬出來一頭百足龍。
繼續往裏面深入;剛走不出幾米的路,三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了。
只見到不遠處成群的破敗房屋斷牆上邊下邊,或是伸展趴着或是蜷曲卷着數不清的百足龍,個頭有大有小,但相比於上一次見到的那一頭,只有過之而無不及;烏黑的甲殼在月光下反着光;一頭頭都靜止在地上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木瑤差點驚叫出聲了,連忙用手把自己的嘴牢牢捂上了,眼睛瞪成了一對銅鈴,身子不住地往阿飛身上躲;沙安陽也是嚇得不輕,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扭過臉,去看阿飛的反應。
阿飛對兩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兩人往回退去,找一個地方將身子藏起來,自己則將大石板拿在手上,悄悄地朝那群百足龍靠近過去。
木瑤連忙要追上去,沙安陽卻一把阻止了她,將她的身子按進了掩身的破牆裏面,低聲道:“飛哥自有把握,我們保護好自己,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沙安陽對阿飛有莫名其妙的相信;從第一次進入荒月城,再到之後去千墨山的路上,所遭遇的一切,以及千城遭遇的土匪,這些讓沙安陽對阿飛的信心大增。
阿飛躡手躡腳走到最近的一頭百足龍身邊,左右打量了一遍后,揚起大石板在百足龍的身上使勁砸了一下。
一石板下去,這頭百足龍的身上硬殼就被打破了一個大洞,墨綠色的惡臭液體噴濺而出,被砸的百足龍也“嘶啦”一聲大叫起身,無數黑足成波浪一般發了瘋地律動着。
阿飛見到百足龍醒了,轉身拔腿就跑;掩體牆後面的沙安陽連忙把木瑤抱在自己懷中,屏息凝氣躲進了牆后;緊接着就看見了如飛一般逃跑的阿飛,身後追着那隻被砸傷的百足龍,一路遠去。
沙安陽一拍額頭,但是怕發出聲響,引起其他百足龍的注意,拍在額頭上的動靜壓到了最低: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會相信這個死蠻子!
木瑤掙扎着,想要去幫助阿飛;沙安陽連忙攔着:“小聲點,你去了,最多就是個累贅,還是讓飛哥自己解決吧。”
木瑤十分不情願,但是沙安陽說的,的確是事實。
阿飛被百足龍追着跑到了“安全位置”;回想上一次被百足龍追趕,就是到了這個位置,百足龍說什麼也不敢過來半分。
但是這次卻出乎了阿飛的意料,百足龍不僅沒有停下,反而速度更加快地追着過來;阿飛連忙繼續拔腿逃跑,一路逃出了荒月城中。
百足龍不依不饒,律動着波浪黑足,也跟着追出了荒月城。
一出荒月城,百足龍的身體突然一怔,定在了原地不動彈了,身體保持着追趕阿飛的樣子。
阿飛跑了一會,感覺身後的百足龍好像沒有追趕了,疑惑地扭頭看去,便見到了百足龍的異樣。
心中猜想這會不會是百足龍的計謀,想引自己過去,然後突然發難;想到這裏,大石板入手,卯足了勁朝着百足龍擲了過去。
百足龍依舊不躲不閃,直到大石板飛砸在了百足龍昂起的脖子上;一陣嘩啦啦聲響,那頭百足龍竟然碎裂開來,醜陋的腦袋掉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走到近前查看,這才發現百足龍已經變成了一尊石像;心下大喜,這下直到怎麼對付百足龍了!
抓了幾把沙子把大石板上的綠色液體擦掉,背上又進了荒月城。
但是這一次進入,讓阿飛愣在了當場。
入目而來的,不再是之前那副荒涼景象:路道邊的房屋整齊排列,燈火連天;屋門前、路道旁,人來人往,其中夾雜着孩子們的嬉笑打鬧;還有些人,在路道邊,星羅棋佈地支起了一個小篷子,小篷子下幾塊木板搭建起來的一個小木台,木台上擺放着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對着來來往往的人群大聲吆喝。
城中一片生機勃勃,哪還有之前的那副死城的模樣。
阿飛心下生疑,在人群中穿梭;這些人看着與千城人打扮無異,臉上掛着笑容,談笑風生。
但是阿飛依然覺得古怪,因為這裏的人全都沒有腰部以下的位置,看着就是半個人飄在空中,詭異至極。
阿飛走到一個小篷子前,拿起了木台上的東西隨意翻看了幾眼,隨口問道:“兄弟勞駕,敢問這是什麼地方?”
那人抬頭打量了阿飛一眼,立馬掛上了笑容,熱情道:“喲!這位小哥看着面生,不是城中人吧!這裏啊,就是大名鼎鼎的煌月城!”說著,指着不遠處的一座高大建築給阿飛看:“喏,你看那寫着的!”
阿飛抬眼瞥了一眼,見到了那座高高的建築;大門上面的位置,有明顯被削割平整的痕迹;平滑的石面上,刻着幾個龍文的字:煌月城。
阿飛將手上的東西又放回到木台上,穿過人群到那最高的建築物面前。
建築物十分恢弘氣派,整座建造都是由黑色的長石建成,牆面光滑反光,尖頂直指天空;巨石大門前立着四根需要雙人懷抱的白色支柱,支柱上分別刻畫著長爪子的蛇、有九條長尾羽的鳥、長着翅膀的虎和一隻被蛇纏着的龜。
有了上次亂闖千文塔放出混沌,給千城帶來大災難的經歷,阿飛這次收斂了很多,拉過身邊的一個人詢問了這建築物的來歷。
那人被阿飛拉住,顯得有些不耐,但是看見阿飛長相兇狠,當時所有的不耐煩全部一掃而空,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如果不是阿飛提着他的衣服,可能當時就跪在那了。
那人訕訕地笑着,滿眼的恐懼色彩:“這位大哥,我、我沒錢。”
阿飛沒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倒嘶了一口氣,想問點什麼;那人卻以為阿飛不耐煩了,連忙伸手大叫:“大哥!我給錢!我給錢!”
說著在身上胡亂地摸索,抓出了一把白色的小塊,托到了阿飛的面前。
阿飛看見小塊,拿起一顆在眼睛看了看;入手的感覺像是鐵,但是卻比鐵要輕上不少,也不如鐵堅硬。
阿飛疑惑道:“這是啥?”
那人愣了一下,道:“錢、錢啊;”說著頓了一下,似乎想通了什麼,連忙又道:“銀子!這是真銀子!大哥,您拿好,我還有事先走了哈!”
說著,那人把手上的銀子塞進了阿飛的手中,轉身就打算跑。
阿飛眼疾手快,一把又抓住了那人的衣服,將他拽了回來;那人哭喪着臉,撲通一聲跪在了阿飛的面前,合掌祈求道:“大哥,您就當我是個屁,放了吧!”
阿飛皺了皺眉,見這人並沒有腿,但是剛才跪下的聲音聽着真切,不禁心中生疑,上下打量着矮了半截的人,隨即又將手上的銀子又塞回了那人的手中,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我不要你的銀子,你告訴我,這個叫煌月城的建築是什麼地方?”
那人愣愣地看了自己手中,失而復得的銀子,又試探地看了看阿飛:“你…不知道這裏?”
阿飛點了點頭,但是情緒上有些不耐煩了;那人見到阿飛不耐煩,連忙道:“我們這個城叫煌月城,孟章帝國人應該都知道啊;至於這座城堡,是孟章帝國的執行府,犯了大罪的,都會到這裏受死;據說,孟章神有時還住在這裏呢!”
說完,那人就靜靜盯着阿飛的臉,但是阿飛捏着下巴在想什麼事情,一直沒有反應,忙伸手在阿飛面前晃了晃:“大哥,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就走了?”
阿飛沒理會他,隨意地擺了擺手;那人如獲大赦,迅速起身,扭頭拔腿就跑。
孟章這個名字,最近可沒少聽到,千城的祭司也說了一些有關孟章的事情,這讓他也有了些思路;但是祭司說的含含糊糊,還有好多疑問都沒有解答,還讓自己去問問青石鋒。
抬腿邁上了城堡的階梯;城堡的大門緊閉着,身邊也沒有駐守的人員。
推了兩下門,門極為沉重,阿飛推得臉紅脖子粗,也沒能推動半分;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吆喝:“幹嘛呢!這麼想進去?”
阿飛扭頭看去,只見到一群人,“站”在執行府的階梯下;為首的人,身着青紅色衣服,衣服上綉着一條大蛇圖案。
這人身高六尺,臉上留着濃重的絡腮鬍子,膘肥體壯,臉上長着兩塊橫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往那裏一站,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而這個人後邊還躲着一個人,正是那個給阿飛銀子的人。
那人躲在青紅衣身後,一臉憤慨地指着阿飛道:“就是他!他半路搶劫我!”
青紅衣目光盯着阿飛,對身後的一群黑色衣服的人晃了下腦袋;一群黑衣人立馬上前,手中黑色的短棍對着阿飛:“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
阿飛皺了皺眉頭,轉身三拳兩腳,把這幾個黑衣服的打倒在地,走到青紅衣面前,與他凝眉互瞪:“飛爺幾時搶劫他了?”
身後那人有些膽怯了,往青紅衣身後又躲了躲,不敢說話。
青紅衣與阿飛對視着,心中也感覺有一股淡淡寒意,特別是見到了阿飛這與眾不同的燦金色眼眸;但是沒有表現出來:“有我在,你大膽說便是。”
那人猶豫再三,扯着嗓子大聲道:“就是他!我先前從這裏走過,他莫名其妙把我抓住了,強搶了我的銀子!”
青紅衣冷笑,微微揚起了頭,眼中儘是對阿飛的不屑:“你還有什麼好說。”
阿飛眉頭皺了一下,也冷笑道:“飛爺要是想搶,他還能在這站着?”
青紅衣怒道:“狂妄!”說著,身子後退了一步,抬手抓向阿飛的肩膀。
阿飛也不慌不忙,肩膀一歪,伸手抓在了青紅衣伸過來的手腕上;青紅衣想要抽手回來,但阿飛抓住他的手,如同鉗子一般姥姥鉗住,根本掙脫不開。
阿飛伸手,將躲在青紅衣身後的那人拽到了自己面前,甩手給了他一巴掌,怒聲問:“說!飛爺有搶你沒搶?”
那人早就被嚇懵了,又被阿飛打了一巴掌,當時就耳朵嗡鳴一片,腦袋發矇,腳下不穩幾欲摔到。
阿飛見他不回話,反手又是一巴掌;青紅衣看不下去了,怒道:“你問話就問!動手算怎麼回事!”
阿飛不理不睬,揮手又是一巴掌;青紅衣連忙出手阻攔阿飛打過去的手掌。
兩掌相對,青紅衣感覺到自己的手上關節響了一聲,接着就是一陣麻木感;麻木過後,就是鑽心的疼痛,腦袋上冷汗就直接下來了。
阿飛自覺沒意思,鬆開了抓着青紅衣的手,順手又把被打蒙的那人推倒在一邊,嘴裏嘟囔着:“我同你們一群沒腿腳的人爭論什麼。”
此話一出,青紅衣和被打蒙的人身體都是一滯,定在了原地;路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停止了,嬉戲打鬧的孩子停止,高聲吆喝的人也一齊靜止了,偌大一個煌月城頓時鴉雀無聲;彷彿時間定格在了這一刻。
阿飛不明所以,伸手在青紅衣的面前晃了晃:“喂!喂!你們怎麼了?”
話音一出,所有人都在同一時刻腦袋一扭,看向了阿飛;扭轉脖子發出的咔啦聲,聽得阿飛心頭一麻,莫名地感到了悚然。
四下環顧,見到這些人中,有些人的脖子扭轉成了一個詭異的樣子,甚至有些人背對着自己,也將頭轉了過來看自己。
阿飛咽了咽口水,心底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不經意間發現人群中的一個空檔,拔起腿就往那個空檔鑽去。
與此同時,全城的人都動了起來;他們的眼睛全部變成了血紅色,紅光外泄,伸着手朝阿飛撲來。
阿飛連忙往回跑,躲閃着,很快被逼到了城堡的大門邊,沒了退路。
但這群人還依然在朝阿飛緩慢地過來;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這些人臉變得極為古怪,像是融化了一般向下流淌,五官也詭異地移動了位置,嘴裏咕嚕咕嚕發出着聽不懂的聲音,就像是在水中說話一般;手緩緩抓向了阿飛的臉……
“我靠!”阿飛一聲驚叫,從地上彈坐了起來,瞪着眼睛,身上的獸皮衣都被汗水浸透,冰冰涼貼在身上。
沙安陽和木瑤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木瑤先一步抓住了阿飛的手,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了阿飛?”
阿飛愣愣出神,眼神茫然地轉頭看向身邊的木瑤和沙安陽,使勁咽了咽口水問道:“那些沒有腿腳的人呢?”
“那些只是幻境罷了。”不遠處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尋聲看去,只見到一個怪物趴伏在不遠處的地上:怪物身形寬扁修長,佈滿鱗片;八首人面,其中七張面孔長在背上,臉上喜怒哀樂表情各不相同;八手八尾,渾身青黃。
阿飛一見這怪物,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手將木瑤和沙安陽攔到了身後,一手抓起了大石板,對着怪物做出了戰鬥姿勢。
怪物動了,八隻手撐着地面站了起來,八雙眼睛如同十六點螢火一般,在夜色中閃亮:“怎麼?你想要對我動手?”
身後的木瑤也壓了壓阿飛的手,解釋道:“阿飛,他是好怪物。”沙安陽也跟着附和。
阿飛放下了石板,但是對怪物的戒心還是沒有解除,渾身的肌肉依然緊繃著,盯着怪物的一舉一動;只要它有輕舉妄動,馬上就可以防備:“怎麼回事?”
木瑤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是他帶着你找到我們的;還順便把盤踞在這的百足龍全部驅趕走了。”
怪物八隻手動了起來,移動着扁長身子緩慢地來到阿飛的近前;它目光如炬,眼中的光芒看着人心驚膽戰。
怪物看了阿飛好半天,才道:“你醒也醒了,沒什麼事情,趕緊離開這裏。”說完,扭轉身子離去了。
怪物的行動如風,一瞬間便消失在了三人的視野之中;
怪物離開了好一會,阿飛才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木瑤拉着阿飛的胳膊道:“阿飛我們走吧,那個大怪物好像不太喜歡我們在荒月城。”
阿飛晃了晃手:“他不喜歡是他的事情,我們天水寒還沒找到,不能就這麼走了。”說著,阿飛將大石板背到了背上,朝着荒月城裏面走去:“我發現了怎麼對付百足龍了。”
木瑤有些惱怒,使勁跺了跺腳:“你怎麼這麼死犟呀!”
但是阿飛不搭理她,連頭也沒回一下;沙安陽尷尬地笑了笑,也跟在阿飛的身後往荒月城深處去。
一路上,果然沒有再見到一頭百足龍,好像百足龍全部消失了一般;這對三人來說倒是件好事。
又走了不知多久,眼前的視野變得開闊了,破敗的房屋變得稀疏;滿地上都是一些不知名的草葉,隨着風輕輕搖擺着;踩在上面發出了沙沙聲音,聽着很是愜意。
走了兩步,阿飛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頭盯向了左邊的方向;身後跟着的兩人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以為有什麼危險,連忙湊到阿飛身邊,也扭頭看了過去,卻什麼也沒發現。
但就是什麼也沒看到,才更加讓人感到恐怖;沙安陽連忙問阿飛發現了什麼,聲音有些顫抖,聽得出來他十分害怕。
阿飛凝目看了一會,一臉的疑惑;隨後搖了搖頭,淡淡說了句“沒事”,揮了揮手,叫着兩人繼續前進。
木瑤害怕極了,伸手抓住了阿飛的胳膊,緊緊跟在他的身邊;沙安陽左顧右盼,臉上的恐懼神色掩飾不住地流露出來。
接下來的一段路,阿飛每走上幾步,便會突然頓足,或是往左或是往右,不知道是在看什麼,木瑤都一度懷疑,阿飛是不是故意這麼做,嚇唬他們的;但是見到他臉上的疑惑神情,又不似作假。
沒過多久,木瑤忍不住了,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被嚇成神經病;一把拽住了阿飛,搖晃着他的胳膊大聲問道:“阿飛!你到底在看什麼呀!”
阿飛指了指自己看着的的方向道:“你沒聽見那邊有人在叫我嗎?”
兩人都是一愣,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側耳傾聽;但是這裏除了風吹動草葉的聲音,以及阿飛沉重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音,更別說有什麼聲音叫阿飛的名字。
木瑤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真的聽到了嗎?”
阿飛認真的點了點頭,又把頭轉到了另一邊;木瑤和沙安陽對視了一眼,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阿飛與眾不同兩人也是知道的,說不定,真的有什麼,只是他們聽不到罷了。
不管到底有什麼,兩人是被嚇得不輕,紛紛擠到了阿飛的身邊;木瑤見到與阿飛一般高的沙安陽也擠到阿飛身邊,滿臉的害怕之色,忍俊不禁,倒是沒那麼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