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歸來后的風波

第3章 歸來后的風波

丁詩怡死於六年前的一場意外,這也是我最痛苦的一件事,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走不出那段陰影,毫不避諱的講,她就是我衛天佑這輩子認定的妻子,我愛她甚至要勝過父母,勝過一切。

我之所以開設奇異齋,一方面是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其實最主要還是為了丁詩怡。我要通過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前去探索,也許有一天就會尋到起死回生的仙藥。

馮若琳將羊皮展開卻是一籌莫展的樣子,因為這張羊皮上什麼也沒有記載,正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身軀一緊,整個人被抱得緊緊。

她張着紅唇驚在原地,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想要去推開這個男人,偏偏抬不起胳膊,想要開口說話才發現,已經遲了。

“吧嗒”一聲,羊皮掉在地上,馮若琳被那個落魄的三少爺奪走了初吻。

她由最初的恐懼變得歡喜,默默去享受着初吻所帶來的樂趣。

這一幕很不巧,正好被趕回來的雞眼明撞見,他下意識的捂住嘴,躡手躡腳的又退了回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主動分開,眼含着熱淚:“詩怡,我不是在做夢吧!如果是夢,永遠都不要醒來。”

當馮若琳聽到“詩怡”兩個字時,狠狠甩了一記耳光,打得我兩眼冒金星,整個人也瞬間清醒“發生了什麼?若琳,你……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馮若琳怒指着我:“你……你剛剛做了什麼不知道嗎?”

“我……我記不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第一反應就是那張羊皮,因為屋中已經飄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馮若琳的美眸中含着珠淚,委屈地說道:“這麼多年,你還是忘不了她。”

我隱約想起一種藥物,那是古西域的情人香,傳說這情人香乃絕種已久的情人花所制,人一旦嗅到這股味道,大腦就會被麻痹,甚至會產生幻覺,既然是情人香,自然與情人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馮若琳準備離去之時,我趕忙攔住她的去路:“若琳,你聽我解釋,這是古西域的情人香,乃是一種藥物,它會讓人產生幻覺。”說話之際,我還是很果斷的將門打開,只要空氣流通,情人香就會失去作用。

馮若琳確實嗅到了一股香味,而且這股味道從展開羊皮就一直存在,那麼問題來了,情人香會使人產生幻覺,可自己卻沒感覺到。

“你要相信我,剛剛真是誤會一場。”

馮若琳聽說是誤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的初吻就這樣沒了,而對方卻說是誤會,立馬火冒三丈:“衛天佑,你這個敢做不敢當的偽君子,真是氣死我了。”

我很是無奈,只能使出招牌動作,吹了吹劉海,這一吹忽然感覺到了什麼,隱約間傳來了口紅的味道,我朝着嘴邊摸去,這才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情人香的藥性實在太強,我自己做過的事情都記不起來了,心下也是一陣慚愧。

而馮若琳認為,根本就沒有幻覺這一說,這隻不過是為自己佔便宜而找個理由罷了。

我趕忙擦掉嘴上的口紅,一手掩着口鼻,一手拾起了羊皮:“就這個,情人香正是從這裏傳出。”

其實情人香也並不可恨,真正讓馮若琳生氣的是,自己永遠也比不上那具冰冷的屍體。

雞眼明覺得是時候出來了,輕輕咳了兩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香啊!這屋中是什麼味道?”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按照我對他的了解,雞眼明已經知道了一切,這就叫睜眼睛說瞎話,此時的屋中早已沒了香氣,他又怎麼可能聞得到。

令我更想不到的是,這睜眼睛說瞎話卻換來了馮若琳的憤怒:“衛天佑,請你給我解釋解釋,雞眼明為什麼沒有出現幻覺?”

我頓覺不妙,心中已不知將雞眼明咒罵了多少遍“若琳,他……他……。”我又不敢拆穿雞眼明,因為馮若琳可是個要面子的人,方才那件事只有咱們三人知道,這種事若是傳了出去,龍城的女神還怎麼做人。

馮若琳氣得臉色煞白,而我只能盡量去轉移這件事情,拿起羊皮看了片刻,索性拿出我的百變精鋼筆,朝着手指輕輕一紮,頓時冒出一股鮮血。

我用力擠壓着手指,希望滴出來的血會多一些,因為我識破了這張羊皮的秘密,這種古老的方法同樣來自西域,先是在羊皮上留下字跡或是圖畫,然後鋪上一種西域薄蠟,最後混上情人香,這樣就可以掩人耳目,而西域薄蠟則是遇血即化,這樣就能看到羊皮上的秘密。

“老衛,你這是做什麼,不就是親了一口至於嗎?大不了把咱們馮大法醫娶回家。”

!!!

這層窗戶紙終於被捅破了,馮若琳就像瘋了一樣沖向雞眼明。

這雞眼明也確實可惡,說話之前也不動動腦子,這回可是惹禍上身了。

二人在屋中打鬥,馮若琳這身功夫可不是花拳繡腿,迫得雞眼明只能防守。

我本想前去勸架,後來仔細一想,也該讓雞眼明吃到一些苦頭,索性當起了看客。

只聽得一聲巨響,馮若琳那潔白的長靴落在茶几上,只見那木製茶几從中間斷裂,可見這一腳的威力。若不是雞眼明躲得及時,這一腳就算不踢成重傷也得斷上幾根肋骨。

“老衛,你倒是說句話呀!我……我也是為你們着想,整個龍城能配得上馮大法醫的也只有你衛天佑了,你們郎才女貌……哎呦!”

雞眼明一邊躲避一邊喋喋不休,導致注意力分散,直接被馮若琳踹個仰八叉。

正當馮若琳要痛下殺手時,雞眼明指着我手中羊皮叫道:“妖怪,這是妖怪!”

馮若琳被這一聲妖怪找回了理智,畢竟是出生入死的隊友,怎麼能真的殺了對方。

我見雞眼明無恙,這才把精力放在手中的羊皮上,方才滴上血的位置已經化開,赫然出現一張人臉,同樣是一個女人,而且沒有頭蓋骨也沒有頭髮,整個頭頂空空蕩蕩,就像被刀子整齊割掉。

女人的五官清晰可辨,典型的瓜子臉,美中不足的就是這頭頂。

“又是這張圖,有什麼稀罕的,我告訴你們,今日這件事哪個敢傳出去,別怪我和他翻臉。”

馮若琳帶着滿腔的怒氣出了奇異齋,也只有我看得出,她是真的生氣了。

我迅速合上羊皮,先是將雞眼明臭罵一頓,隨後便收拾地上因打鬥而殘留下的碎片。

雞眼明則是揉了揉胳膊,方才若不是用雙臂擋住一擊,自己可就真的見了閻王。

正當我鬱悶之時,門處站了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他先是敲了敲門,隨後問道:“哪位是衛天佑先生?”

我應了一聲,於是將這位中年人請入屋內。

他也沒有久留的意思,而是雙手遞出一張請柬“我家小姐今晚七點在家裏舉行酒會,還望衛少爺能夠準時赴宴。”

我頭大如斗,這種事怎麼能和我扯上關係,不過出於禮貌,還是要問個清楚“請問,你家小姐是誰?”

管家恭敬答道:“劉家二小姐,劉海棠。”

劉家,目前龍城第三大家族,這位劉海棠乃是我兒時同窗,平日裏也沒有什麼接觸,怎麼會邀請我去做客,何況我已離家一年,怎麼才回來就被人盯上。

雖然劉家比不上當年的衛家,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我衛家已經落魄,恐怕及不上劉家一根小指頭,這劉海棠為何要邀請我?

“衛少爺不必多慮,此次所邀之人都是小姐的同窗。”

我猶豫片刻,還是接下了請柬。說實話,若不是管家最後這句話,可能我根本就不會去參加什麼酒會。

就在管家走後,我隱約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童音,其中還夾雜着模糊不清的名字。

我來到門口向外望去,管家已拐進巷子裏。

“老衛,人都走了,還看什麼?”

我一向對我的聽力很有自信,方才那童音里確實有“衛天佑”三個字,為了證實我所聽到的話,甚至向雞眼明詢問。

“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哪裏來的聲音,你當明爺是聾子?”

我真想狠狠揍他一頓,一想起那詭異的人臉便放過了他。

雞眼明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粗着嗓子道:“劉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勢利眼,今夜邀請你恐怕是沒安什麼好心。”

我淡淡一笑:“我衛家雖不如從前卻也不愁吃穿,就算他勢利眼又能怎樣,大不了小爺一走了之。”

“去吧!希望你今晚不要喝多。”

了解我的人果然還是雞眼明,我望向櫥櫃,一股相思隨之而來。每當我遇到難事或是有什麼心事,總會在無意間望向櫥櫃,因為只有那裏才是我心靈的寄託。

吃過午飯,我本想好好的睡上一覺,正準備躺下便聽到門外一陣叫罵,而且指名道姓是在罵我,這左一句“敗家子”,右一句“敗家子”聽得我很是惱怒,在龍城地界敢這麼明目張胆罵我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我推門而出,一位穿着旗袍的婦人和一位膀大腰圓的青年正站在門前,而那口口聲聲罵我“敗家子”的正是這位青年。

以我的性格被陌生人站在家門口叫罵,可能早就會理論一番,如今我卻沒有勇氣理論“宋姨,您的身體還好么?”說出這番話時,我的心在滴着血。

“你把詩怡的屍體藏到哪了?今日你不說個明白,咱們就去見官。”

沒錯,這位婦人正是丁詩怡的母親,每次面對這位婦人,我的心裏都有一種愧疚感。

青年怒道:“你就是衛天佑,你這小白臉若不把我妹妹屍體交出來,老子今日就拆了你的奇異齋。”

聽到聲音趕出來的冷月狠狠瞪了一眼青年,嚇得他主動退了兩步。

還好我及時阻攔,冷月這才沒有出手,否則事情鬧大可不好收場。

我當著眾人面跪在宋姨面前“我也不知道詩怡的屍體在哪兒,但是我向你保證,將來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行了,你這句話我已經聽了五年了,可詩怡的屍體究竟在哪兒?人死入土為安,我這當媽的已經找了六年,還是不能看到詩怡入土為安。”說到這時,婦人已是哭得稀里嘩啦。

那位青年直接鎖住我的脖頸,狠狠道:“今日你不把我妹妹的屍體交出來也行,但是必須拿出五十個大洋。”

雞眼明罵了一嘴:“你這是來敲詐勒索,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明爺今日就要敲掉你兩顆大牙。”

我迅速起身將雞眼明攔住:“給,咱們給。”

“咱們拿什麼給?”

我從腕上摘下了心愛的勞力士OYSTER蚝式腕錶:“拿上這個,絕對值五十個大洋。”

青年哪裏懂得這種國際品牌,放眼整個世界,又能有幾塊這樣的手錶,別說五十個大洋,碰到識貨之人就是五百個大洋也會毫不吝嗇,這種東西有錢也未必能夠買得到。

青年遲遲不接:“一塊手錶就想抵五十個大洋,你們這是做春秋大夢吧!老子今日就要現大洋。”

陸伯顫顫巍巍捧了個罐子:“少爺,這裏有五十個現大洋。”

我知道這是陸伯辛苦一輩子所積攢的棺材本,若是就這樣拿出去,確實於心不忍。可是除了這個辦法,一時間也湊不到五十塊大洋。

“好你個老不死的,竟敢藏我衛家的私房錢,老子和你要的時候一文不拔,現在卻拿出來五十個大洋。”

聲音處,一位骨瘦如柴的男人正怒氣沖沖而來,從那深陷的眼窩以及蒼白的臉頰來看,肯定是沒少抽大煙。

陸伯嚇得趕緊抱住罐子,生怕被衛國華搶去。

“三叔,你怎麼能這樣說話,這是陸伯辛苦積攢了一輩子的棺材本兒。”

衛國華聞得此言更是理直氣壯:“他吃咱們衛家,住咱們衛家,還藏着衛家的私房錢,就這一點到哪裏也說不通。”他似乎仍是沒有解氣,又把矛頭指向了我:“還有你這個敗家子,在這裏開什麼奇異齋,每講個故事就要送人家一塊大洋,衛家就是這樣被你敗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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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徹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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