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愛的好深
邁巴赫內。
黎默和陶灼在車後排坐着。
陶灼後背靠着車窗,兩條長腿筆直的伸着,小腿搭在黎默的大腿上。
黎默一隻手搭在車窗沿,另一隻手塞在陶灼小腿和靠背的夾隙處。
陶灼向黎默那邊瞅了瞅。
總感覺這男人可以坐的更遠些,偏偏要靠的這麼近,自己腿又動不得,只能搭在他的腿上。
陶灼輕輕的把沒有受傷的那條腿挪了挪,放到了座位下邊。
黎默微閉着雙眼,假裝沒有看到她的小動作。
宋南嶼從車外進到駕駛室,略帶喘息。
“手續都辦好了,已經安排人會來給她按時換藥,別洗澡,抬高腿,有助於消腫,還有什麼記不住了。”
陶灼聽到這裏,抬了抬眼看着黎默。
為了抬高些,所以他才把自己小腿放在他腿上嗎。
宋南嶼說完看了眼陶灼,又望向黎默,“你要給她送哪兒去啊?”
“回家。”黎默言簡意賅。
“你要讓她住你家?”宋南嶼驚訝道,“你確定?你想清楚了?”
黎默眯了眯眼,慵懶的張了張嘴,“你現在是連耳朵也不好使了嗎?”
宋南嶼眨眨眼,伸出手拂了拂額前的劉海,媚眼一飄,對着陶灼說,“你瞧他這個死鬼,對人家就是這麼凶。”
陶灼差點噴出一口鮮血。
這兩個人,是那種關係嗎?
黎默倒是慣了宋南嶼的妖孽,也沒言語,繼續斜躺着,閉目養神。
陶灼看着黎默的側顏,這男人長得十分英俊,又看了眼宋南嶼,這廝好看的比女人還女人,兩個人要是真是那種關係,倒也比較般配。
陶灼伸展了下僵硬的身軀,靠着身側的椅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也閉上了眼。
他倆這種關係,自己反而更安全些,住他家就住他家吧,現在這種情況,哪裏都是一樣的。他喜歡男人,總不會對自己有邪念就行。
宋南嶼見兩人都閉上眼休憩,兀自愛憐的摸了摸彎眉,嬌嗔一句,“哼”,便駕車駛往別墅。
宋南嶼開的很快,有點在飆車的感覺。陶灼費力的抓着副駕駛的靠背,晃得有點發暈。
黎默微微偏了偏頭,看到陶灼正皺着眉頭,一臉苦相。
“穩點,這裏不是你的秋名山。”黎默沉聲說。
“你說什麼?”宋南嶼喊着。
車前邊放着嗨曲,聲音有些大,他根本沒聽清黎默的話。
黎默不再多語,伸手朝宋南嶼的腦後就是一掌。
宋南嶼震得一縮脖子,關了音樂,大聲抗議着,“你幹嘛呀!你都好久沒打過我了!”
黎默不動聲色的用手固定住陶灼的小腿,從後視鏡看着宋南嶼,“穩點,車上有病人。”
宋南嶼嘀咕着,“竟然為這個女人打我。”卻也減慢了速度,開的穩了些。
陶灼緩了緩神,長長舒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看了看黎默,“你對下屬真的挺好的。”
下屬?
黎默挑了挑眉,想起來了,他告訴過陶灼她是他的保鏢。
“對啊,我別墅里的保安待遇都挺高的。”黎默自然的說。
宋南嶼眼角抽了抽。
真不知道院裏被打趴下的那兩個保安,再次看到陶灼會是什麼反應。
車子很快開到了別墅院前。
黎默下了車,繞到陶灼坐的那邊,打開車門,俯身對陶灼說,“小心點,摟着我脖子。”
陶灼臉上有些不自然,她頓了頓,稍稍抬眼望了望黎默。
對方一臉坦蕩。
陶灼咬了咬唇,胳膊攀上黎默的脖子。
僵硬的。
黎默一手扶住陶灼的纖腰,另一隻手放在陶灼的腿下,順勢一帶便將陶灼抱出了車。
微風輕輕吹拂起陶灼的髮絲,有一縷被吹到黎默的臉上。
黎默覺得有些癢,皺了皺眉。
陶灼伸手把黎默臉上的髮絲拂開,想了想,又伸出小手,撓了撓那處。
黎默有一絲訝異,眼睛向下看着陶灼。
兩人的臉離得極近,陶灼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朗着眉目,沒有一絲雜念。
“摟緊。”黎默說了一句,修長的雙腿邁着沉穩的步伐,往別墅走去。
宋南嶼看着黎默的背影,怪腔怪調的哼了句,跟在後面。
活像個怨婦。
院內的保安見黎默回來,打開了門。
黎默抱着陶灼走在前,宋南嶼跟在後,還特地關注了下開門的保安。
“咦,你們是新來的?”宋南嶼發覺不對勁兒。
“是的,我們今天才上崗的。”
保安對宋南嶼恭敬的彎了彎腰。
宋南嶼暗自驚嘆着。
這個黎默,心思太縝密了吧,連保安都換了。
走到門前,黎默突然停住身,對着後面跟過來的宋南嶼說,“你回去吧。”
宋南嶼腳步一頓,委屈巴巴的抬起頭,淺色的瞳閃着淡淡的憂傷,嘴唇微微一嘟,竟然是一副惹人憐愛相,“你不愛我了嗎默默,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
黎默輕吐一句,“快滾。”轉身進了別墅。
宋南嶼心裏一萬隻神獸崩騰而過。
陶灼偏着頭看了眼門口的宋南嶼,他正幽怨的盯着自己。
陶灼渾身打了個哆嗦。
愛的好深啊。
黎默走到客廳的沙發前,輕輕放下陶灼。
“謝謝。”陶灼輕聲說。
“不用客氣。”黎默輕描淡寫,“早日康復,儘快復工。”
陶灼愣了下,“哦,好。”
黎默起身,喚來張嫂。
“這是張嫂,你想吃什麼,告訴她。”
陶灼禮貌的看了看張嫂,“你好,我隨便吃點就可以了,辛苦了。”
“按照病號餐吧。”黎默說完,轉身便上了樓。
陶灼盯着黎默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這個男人,對她還是很照顧的。
如果自己真的是他的保鏢,那他多少應該會知道些自己的身世吧。
不多時,黎默走下樓,原來剛剛是去換了套家居服。
寬鬆的毛衣和休閑褲讓男人之前凌人的氣勢稍稍緩和些,倒添了有一種慵懶的溫和感。
陶灼在沙發上不能動,而黎默似乎忘記了她的存在,手裏拿着手機不停的接着電話,一會兒中文一會兒英文,似乎在處理很多事情。
陶灼有些口渴,她環顧了下四周,看到了張嫂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雖然腿上打了石膏,但她還是不想麻煩別人。
陶灼左腿撐力,扶着沙發扶手站起來,稍稍抬起右腿,單着腿像兔子一樣朝廚房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