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夢回三年前
第55章夢回三年前
鏡孤鳶看着溫夢,她知道溫夢不是個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人。
鏡孤鳶轉過身,對溫夢道,“好了,你回去吧。”
溫夢剛要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腳怎麼也動不了。
“你做了什麼?”溫夢大驚,問道。
鏡孤鳶轉過頭笑了笑,說道,“溫夢,你不是覺得我的這些東西都是小伎倆嗎?那麼,今天你便在這裏陪着我的小伎倆吧。”
說完,鏡孤鳶不再答話,直接離開了。
溫夢依舊站在原地,她不知道鏡孤鳶對自己用了什麼東西,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一點一點地失去知覺,最後竟然只能定定地站在那裏,連話都不能說。
鏡孤鳶回到懿德院,空蟬已經睡下了。
鏡孤鳶收拾了沒一會,便躺在床上。
她翻來覆去,想着今夜溫夢的話。
其實,溫夢有什麼錯呢?她說的不都是事實嘛?三年前,自己的確是被拿來交換溫夢的安全的人而已。
縱然現在她已經坐了沉國的皇后,又有什麼意思呢?沈寒渡還不是可以因為溫夢想看機關之術,便讓自己表演嗎?
沈寒渡,究竟哪個你才是真的你呢?我到底有沒有看清過你呢?
想着想着,溫夢迷迷糊糊地竟然睡了過去。
“孤鳶,朕是沉國地皇上。”
“孤鳶,相信我。”
“孤鳶,溫夢一定要活着。”
鏡孤鳶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坐在床上喘着粗氣。原來,對於三年前的事情,自己竟然是這麼地在意。
記憶竟然如此清晰。
鏡孤鳶再也睡不着了,她站起身,披着一席薄毯走到窗邊。
今晚的月色竟然這般美麗。
鏡孤鳶看着月光,想起了自己出嫁之時,父王給自己的月下流螢裙。
鏡孤鳶沒有打擾旁人,自己從嫁妝中找出了裙子。
這裙子白日裏看是一片水湖藍色,可實際上裙子的邊邊角角都是用金線裝飾的,這些金線只有在月色下才會看的清楚。
故而,雲國的人都叫它月下流螢裙。
鏡孤鳶穿好裙子,在月光下看了看,原來這些金線竟然都彷彿一個一個小小的螢火蟲一般,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想不到,陪着我來到這裏的你,竟然如此美麗。”鏡孤鳶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突然,鏡孤鳶聽到院子中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這聲音彷彿是有人從院子外面向裏面走一樣的聲音。
“誰?”鏡孤鳶問道。
外面沒有人答話。
鏡孤鳶將自己設計好的暗器放在手裏,躡手躡腳地往門邊走去。
“誰?”她又低聲問道。
突然,門被推開了,在這安靜地夜晚裏發出了吱的一聲。
鏡孤鳶手中的暗器正要脫手而出,定睛一看,對方竟然是沈寒渡。
沈寒渡站在門外,定定地看着鏡孤鳶,一動不動。
“你怎麼來了?”鏡孤鳶收起自己的暗器,問道。
沈寒渡上前兩步,拉住鏡孤鳶,道,“孤鳶,你不要生氣了。林魂棲的事情是我誤會你了。”
鏡孤鳶聞到了沈寒渡身上的酒氣,問道,“你喝了多少酒?”
沈寒渡站直身子,看着鏡孤鳶,道嗎“沒多少。”
他上下打量着鏡孤鳶,問道,“孤鳶,你這身衣服好好看。”
鏡孤鳶笑了笑,對他說道,“這是我出嫁時,父王給我的嫁妝之一。”
“從前為何從來沒有見你穿過呢?”沈寒渡拉着鏡孤鳶轉了一圈,問道。
鏡孤鳶看着他,道,“自從我到了沉國之後,便一直都在戰場,哪裏有時間穿這樣的衣服。你看……”
鏡孤鳶話還沒有說完,沈寒渡一下子伏在她的身上。
這些日子,沈寒渡與自己一直都是沒有什麼交集,現在突然這樣親切,鏡孤鳶晃了晃身子,道,“寒渡。”
沈寒渡張張嘴,竟然一下子吐了出來。
月下流螢裙上瞬間佈滿了沈寒渡吐出來的污穢之物,房間中一下子酒氣熏天。
“沈寒渡。”鏡孤鳶一下跳來,沈寒渡失去支撐,緩緩地跌坐在地上。
他看着鏡孤鳶,竟然啪嗒啪嗒嘴,說道,“這件裙子真好看。”
鏡孤鳶的一聲尖叫,驚動了睡在隔壁的空蟬,她披上衣服,就到了鏡孤鳶房中。
“阿姐,怎麼了?”空蟬一進門就看到鏡孤鳶站在房間中,滿身都是吐過的東西。沈寒渡正坐在地上,嘴裏還念念有詞。
鏡孤鳶會過頭,看了一眼空蟬,說道,“把他扶起來吧。”
空蟬被屋子中的酒氣熏得幾乎睜不開眼睛,她上前和鏡孤鳶一起扶起沈寒渡,問道,“這是怎麼了?”
鏡孤鳶站在一邊,從衣櫃中拿出其他衣服,說道,“沒事。你回去睡吧。”
空蟬看着鏡孤鳶的臉色不佳,也不敢多問,點點頭,便走了出去。
鏡孤鳶換了衣服,坐在床邊,看着床上的沈寒渡。
沈寒渡絆絆嘴,口中念叨着什麼。
鏡孤鳶湊上前去,卻聽到他說,“孤鳶,對不起,可是林魂棲曾經是你父王中意的人啊。”
鏡孤鳶聽着沈寒渡迷迷糊糊地說著話,心中反而開心了許多。
她輕輕地撫摸着沈寒渡的額頭,說道,“傻瓜。”
沈寒渡轉過身,背對着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沈寒渡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不在寢殿之中。
他轉過身,仔細地辨認了許久,才看出自己是在鏡孤鳶宮中。
可是,鏡孤鳶卻不在身邊。
“來人啊。”沈寒渡對着外面喊道。
“皇上,您醒了。”屋外走進了鏡孤鳶地婢女小枝。
沈寒渡看着她,問道,“皇後娘娘呢?”
“娘娘在小廚房,您昨夜喝多了,娘娘擔心您今早起來會不舒服,去廚房親自給您熬粥了。”小枝低着頭,道。
沈寒渡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問道,“朕昨日怎麼到了你們娘娘這裏?”
小枝搖了搖頭,說道,“具體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空蟬姐姐說您昨夜後半夜才來,還吐了娘娘一身。”
“什麼?”沈寒渡驚訝道。
就在他左右為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鏡孤鳶走了進來。
“醒了?”鏡孤鳶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
沈寒渡看着鏡孤鳶,尷尬地點了點頭,接過她手裏的東西,說道,“昨晚的事。”
“小枝,你下去吧。”鏡孤鳶對小枝道。
等到小枝走開,沈寒渡又問鏡孤鳶道,“孤鳶,昨晚。”
“寒渡,我有事想跟你說。”鏡孤鳶的臉上帶着嚴肅的樣子,說道。
沈寒渡不知道昨晚自己還有沒有做更過分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說道,“你說。”
鏡孤鳶嘆了一口氣,對沈寒渡道,“寒渡,從我嫁給你開始,我的心中便沒有任何人了。不管是之前的風逍,還是你擔心的林魂棲。”
“孤鳶。”沈寒渡看着鏡孤鳶,一時之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好了,快喝粥吧。”鏡孤鳶說完,便催着沈寒渡來喝粥。
沈寒渡放下手中的粥,對鏡孤鳶道,“對不起。孤鳶。”
“好了,沒什麼了。”鏡孤鳶搖了搖頭。
兩人坐在桌邊,互相凝望着對方,慢悠悠地吃完了一頓早飯。
“今晚,我來你這。”沈寒渡臨走前看着鏡孤鳶,說道。
溫夢昨晚被鏡孤鳶困在御花園中。直到後半夜才被來尋她的下人們找到,此時她已經在金鑾殿前跪了很長時間。
“皇上。”溫夢一見到沈寒渡便喊道。
沈寒渡早晨剛剛與鏡孤鳶和好,心情大好,看到溫夢想起她前番的所作所為,心中不悅。
“皇上。”溫夢見沈寒渡沒理自己,又喊道。
沈寒渡看了眼溫夢,問道,“一大早的,你鬧什麼?”
“皇上,您可要替我做主啊。昨夜,皇後娘娘將我困在御花園中,困了整整一夜啊。”溫夢帶着哭腔說道。
沈寒渡笑了笑,對溫夢道,“皇後身為後宮之主,懲罰你沒有什麼不對的。你回去吧,不要再生事。”
沈寒渡說完,便走進了金鑾殿中,一句話也沒有再對溫夢說。
溫夢不知道為什麼沈寒渡對自己的態度突然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她對着沈寒渡叩首道,“是。”
都怪鏡孤鳶。
這一切都怪鏡孤鳶。
溫夢回到宮中便砸了所有能夠砸的東西,便砸便喊道,“鏡孤鳶,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鏡孤鳶送沈寒渡離開之後,空蟬進屋低聲對鏡孤鳶道,“阿姐,王爺送來消息了。”
“怎麼樣?”鏡孤鳶問道。
空蟬點了點頭,對鏡孤鳶道,“王爺說,林魂棲病了,沒有辦法來沉國。他已經啟程回國了。”
鏡孤鳶點了點頭,林魂棲此時再進宮的確不妥當。她對空蟬道,“好。我知道了。”
入夜之後,沈寒渡到了懿德院。
“孤鳶。”沈寒渡看着坐在梳妝枱邊的鏡孤鳶,道,“不過幾日風逍便回回京了。”
“哦?”鏡孤鳶挑眉,問道,“不知道雲國現在怎麼養了?”
沈寒渡握着鏡孤鳶的頭髮,道,“你若是想家了,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的。”
鏡孤鳶搖了搖頭,道,“我現在是沉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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