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遇刺
第49章遇刺
鏡孤鳶掀開帘子,往車外看去。
這一路上,鏡孤鳶一直都忙着隨沈寒渡征戰,自己從來也沒有好好地看過這一片的風光。
現在透過帘子看出去,鏡孤鳶看到了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周圍的樹鬱鬱蔥蔥,有的高聳入雲,有的還是一棵小小的樹苗。
之前為了能夠讓大軍加快回京的步伐,沈寒渡與風逍兩人特意選擇了這樣的小路。
樹林中如此安靜,沒有一點聲音,甚至聽到大軍前進的腳步。
“空蟬。”鏡孤鳶放下帘子,轉過身,看着空蟬,問道,“你說,這君王們都為了土地相爭鬥,他們有沒有好好地看過自己的土地城池呢?”
空蟬不知道鏡孤鳶為什麼這麼說。
她掀開帘子,向外看了看,對鏡孤鳶道,“阿姐,你覺不覺的得很奇怪?”
鏡孤鳶不解,問道,“奇怪什麼?”
空蟬放下帘子,用手指了指外面,對鏡孤鳶道,“這樹林中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鏡孤鳶方才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只是她一心在思考君王們為了土地相爭,卻從不欣賞的事情,對於這一點,倒是沒有深思。
鏡孤鳶探出頭,看着外面的樹林。
像這樣茂密的樹林之中,就算是沒有什麼飛禽走獸,可是最基本的鳥叫蟲鳴是一定會有的。
想到這裏,鏡孤鳶對着車外喊道,“停車。”
馬夫將馬勒住,跳下馬車,掀開帘子,問道,“軍師,怎麼了?”
鏡孤鳶探出頭才看到,自己的馬車已經離大隊伍非常遠了,甚至完全看不到大軍的身影了。難怪剛才沒有聽到大軍行進的腳步。
“怎麼回事?”鏡孤鳶看着車夫,問道,“為什麼會離大軍如此遠?”
車夫看了看前方大軍離開的方向,對鏡孤鳶說道,“回軍師,這山中行軍,本來就是馬匹和人力更容易,馬車原本行駛速度就會放慢的。”
鏡孤鳶看了看車夫,車夫的眼神閃躲,不敢看鏡孤鳶的眼睛。
鏡孤鳶笑了笑,道,“那什麼時候可以趕上大軍呢?”
車夫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說道,“等到出了這片林子,我一定加快速度。”
鏡孤鳶笑了笑,對着空蟬道,“空蟬,你騎馬先行,去告訴寒渡,我們出了樹林會加快速度的。”
空蟬心中不解,問道,“阿姐?”
鏡孤鳶走到她的身邊,低聲道,“空蟬,你去回稟寒渡,告訴他,樹林裏有埋伏。”
空蟬拉住鏡孤鳶道,“可是,阿姐。如果真的有埋伏,那我更不能走了。”
鏡孤鳶搖了搖頭,道,“不行。現在我們弄不清來人到底是誰,是衝著誰而來的。你必須要去告訴他,讓他派人來馳援。”
空蟬聽到鏡孤鳶這麼說,點了點頭,道,“可是,阿姐,為什麼你不去呢?既然這裏有危險,你定然要先行離開才可以。”
鏡孤鳶搖了搖頭,說道,“空蟬,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究竟是衝著誰來的。我留在這裏,才可以牽制住他們。”
空蟬四周看了看,對鏡孤鳶道,“阿姐,你一定要小心。”
“嗯。”鏡孤鳶點了點頭,說道,“你也一樣。”
空蟬翻身上馬,打馬而去。
鏡孤鳶看到空蟬離開的同時,遠處的一棵樹突然抖動了兩下樹葉。
鏡孤鳶知道,那定然是剛才埋伏在那裏的人,看到空蟬離開,一起追了上去。
鏡孤鳶看着空蟬遠去,靠在一旁的書上,對車夫道,“我累了,我們休息一下再走。”
車夫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水,對鏡孤鳶道,“可是,軍師,我們已經落下這麼多了。”
“沒事。”鏡孤鳶搖了搖頭,盯着車夫的眼睛,說道,“空蟬應該很快就會追上寒渡他們。”
車夫一聽到這句話,心中更加緊張,他的雙手放在一起來回揉搓。
鏡孤鳶直起身子,一步一步走進車夫,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車夫往後退了退道,“軍師,我也不清楚這地方的地名。”
“那你方才說我們需要多久才可以趕上大軍?”鏡孤鳶繼續問道。
車夫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對鏡孤鳶道,“軍師,等到我們出了樹林,我一定加快速度。”
鏡孤鳶看着驚慌失措的車夫,心中已經全然明白了事情的前後。
早在大軍出發之前,溫大人曾經來信,對沈寒渡說,這次皇上親自率兵出征,京中長久沒有沈寒渡主持大局,希望他能夠今早回城。
為了這件事情,沈寒渡才與風逍商議要繞道小路,選擇了這樣的深山老林。
再看看眼前的這個車夫,鏡孤鳶心中好笑,為了對付自己,溫夢和她的父親倒是真的下了血本。
就在鏡孤鳶思考該怎麼走出困境之時,樹林中突然響起了沙沙的聲音。
這聲音一開始只是一點一點,到最後竟然成片成片地響了起來。
說話的功夫,樹林中冒出了幾個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從樹林中出來之後,也不說話,直接就衝著鏡孤鳶而來。
鏡孤鳶的反應倒是極快,她從懷中拿出自己前段日子剛剛研製好的新暗器,抬手便將暗器飛了過去。
走在最前面的兩個黑衣人應聲而倒,身後的黑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一時之間竟然放慢了腳步。
鏡孤鳶看着這些黑衣人,她知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懷中的暗器只有兩個,若是黑衣人們動了真格的,恐怕自己根本招架不住。
鏡孤鳶腦子飛速地轉動,她看着周圍的樹,心中漸漸平穩了下來。
鏡孤鳶對着黑衣人們道,“你們是什麼人?知道我的身份嗎?”
鏡孤鳶的這一招非常見效,黑衣人們果然放慢了腳步。
為首的一位黑衣人說道,“鏡孤鳶,你擋了不該擋的路。我們奉命來取你性命。”
鏡孤鳶笑了笑,對着黑衣人道,“擋路?溫夢以為沒有我,她就是沉國的皇后了嗎?”
黑衣人們停住腳步,看着鏡孤鳶。
為首的黑衣人道,“什麼溫夢?我們只知道是要取你性命,旁的一概不知。”
鏡孤鳶衝著黑衣人呵呵一笑,說道,“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我若是死了,溫大人一家都可以自保,可是你們呢?”
鏡孤鳶的這句話果然讓其餘的黑衣人心中一動。
其中一位黑衣人,兩步走到為首的黑衣人面前,說道,“老大,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為首的黑衣人看着鏡孤鳶,對着身邊的人說道,“可是,溫大人已經下了死命令了。”
鏡孤鳶看到黑衣人動搖,接著說,“這可事關你們的身家性命。”
另一位黑衣人走到為首的黑衣人身邊,說道,“大哥,我們殺了她,只要我們兄弟不說,誰會知道她死在我們手裏呢?”
為首的黑衣人想起自己接到命令時,溫大人給出的條件。
他轉過頭看着車夫,車夫此時已經被嚇得不輕,正跌坐在地上。
黑衣人拔出劍,一句話也沒說,直接走到車夫身邊,揮刀便刺。
車夫本就已經嚇得不輕,根本就來不及閃躲,一下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鏡孤鳶看到黑衣人的行為,心中已經知道他定然是下了決心要刺殺自己。
鏡孤鳶向後退了兩步,盯着黑衣人的眼睛,道,“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件事情,可是事關你的身家性命。”
“鏡孤鳶,我殺你,也是死,我不殺你,也是死。唯一的區別就是,若是我殺了你,只是我一人死而已。若是我不殺你,恐怕我全家都會死。”黑衣人道。
鏡孤鳶知道這溫夢一定是讓自己的父親下了死命令,非要取了自己的性命不可。
既然如此,那麼自己在一個黑人說什麼恐怕都沒有作用了。唯今之計,只能希望,空蟬會早去早回,將沈寒渡帶來。
鏡孤鳶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後退,一下子鏡孤鳶撞到了身後的樹榦上。
鏡孤鳶知道自己已經退無可退。
難道我鏡孤鳶就要這樣死在這裏了嗎?鏡孤鳶心道。
黑衣人一步一步地逼近鏡孤鳶,鏡孤鳶甚至能夠看到黑衣人手中的劍是如此明亮。
黑衣人走到鏡孤鳶身邊,舉起手中的劍便衝著鏡孤鳶而來。
鏡孤鳶閉上眼睛,她的腦海中浮現了沈寒渡的臉。
“住手。”突然,鏡孤鳶聽到了沈寒渡的聲音。
鏡孤鳶張開眼睛,看到沈寒渡從遠處騎着馬,向自己飛奔而來。
沈寒渡到了黑衣人背後,伸手便刺。黑衣人躲閃不及,一下子就被沈寒渡的利劍穿出了一個血窟窿。
其餘的黑衣人見到這個架勢,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沈寒渡抱住鏡孤鳶,問道,“孤鳶,你沒事吧?”
鏡孤鳶點了點頭,對沈寒渡道,“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沈寒渡一手抱着鏡孤鳶,另一隻手拿着劍,指着黑衣人,問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黑衣人們互相看了看彼此,沒有人說話。
突然,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快動手吧,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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