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談判(下)
第44章談判(下)
沈寒渡見鏡孤鳶不說話,繼續追問,道,“孤鳶,你是不是覺得風逍不合適?”
鏡孤鳶知道沈寒渡一定還在為了之前的事情不悅,現在才想給風逍配一門婚嫁。
“寒渡,風逍是你的好友,自然是你說了算的。”鏡孤鳶不願意再讓兩人起紛爭,便策馬準備往前走去。
哪知道沈寒渡一下子攔住鏡孤鳶的馬,道,“孤鳶,風逍是我的好友,也是我沉國的王爺。若是他真的要婚嫁,只恐怕還需要你多操持。”
鏡孤鳶一個瞬間情緒終於爆發了,她看着沈寒渡,道,“沈寒渡,你不必再來試探我了。”
“試探?”沈寒渡一臉不解的樣子差點就讓鏡孤鳶相信是自己誤會他了。
鏡孤鳶看着眼前蒼茫一片,對沈寒渡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風逍之所以會捨命相救,完全是因為他是沉國的王爺。”
沈寒渡看着鏡孤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失去了自己的分寸。
“孤鳶。”沈寒渡輕聲呼喚鏡孤鳶。
鏡孤鳶卻已經不向兩人再這樣僵持下去,她打了打馬,向前策馬而去。
沈寒渡看着漸漸奔出自己視線的鏡孤鳶,心中慌張,正要隨她而去。
突然,沈寒渡身後傳來了人聲喚他,道,“皇上,皇上。”
沈寒渡回過頭,看到來人,道,“怎麼了?”
“回皇上,汎國的使者到了。”來人下馬對沈寒渡道。
沈寒渡看着鏡孤鳶遠去的方向,對那人道,“我知道了。你去追上軍師,告訴她一聲。我先去見使者。”
那人點點頭,策馬而去。
沈寒渡飛快地回到營地之中,更衣便往外走。
“皇上。”風逍突然從另一側走了過來。
沈寒渡想起自己剛剛和鏡孤鳶的爭執,心中有一絲不悅,對風逍道,“風逍,你來的正好,隨本王去見汎國的使者。”
風逍點點頭,看了看沈寒渡身後空無一人,問道,“軍師呢?不去嗎?”
沈寒渡心中最是不願意聽到風逍提起鏡孤鳶,便道,“她一會便來。”
兩人走到軍營之前,汎國的使者正在營前落馬。
“皇帝陛下,您好。”汎國的使者見到沈寒渡上來便行禮。
沈寒渡看了看眼前這個人,此人乃是汎國的丞相慕予林,同時也是慕予竹的哥哥。
沈寒渡看着慕予林問道,“看來貴國和談的誠意的確十足,竟然派出了丞相大人。不知可有什麼人隨行?”
慕予林看着沈寒渡,汎國境內得知自己國家的太子被俘虜,人人都是心急。可是,派出一個當朝宰相,恐怕也是給足了沈寒渡面子。
慕予林道,“皇上說笑了。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見一見我國太子還有公主。”
風逍接過慕予林的話,道,“丞相既然已經來了,見面之日定然是有的。不如丞相先歇息一天,明日我們再行商議可好?”
慕予林到底也是皇家出生,見慣了大場面,便對風逍道,“想必這位就是沉國的異姓王爺,風逍了吧?”
風逍點了點頭,對慕予林道,“正是在下。”
慕予竹看着沈寒渡,卻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接着道,“皇上,不知道沉國的禮儀是不是和我汎國有什麼不同?”
沈寒渡看着慕予林道,“不知丞相此言何意?”
慕予林雙眼一眯,道,“我國若是接見別國使者,自然是皇上親自出面。卻不知道,貴國竟然是一位王爺出面?”
想來這慕予林也是甚為厲害。方才他已經看出沈寒渡與風逍之間不知因為何事有間隙,此時正好藉著這件事情挑撥一下他們君臣的關係。
慕予林主意打得非常好。若是成功了,也是為汎國與沉國和談掙得一個先機。若是失敗了,只當是自己將了沈寒渡一軍,也沒有什麼不可。
沈寒渡與風逍兩人都沒有說話,卻突然聽到營內傳出一個女聲。
“丞相此話差異。”鏡孤鳶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服,現在正在空蟬的陪伴下,往營前走來。
鏡孤鳶雖然對於沈寒渡的處處試探心中不滿,可是卻也不願意沈寒渡一人面對這樣的場面。誰知道,她人還沒有走進就聽到了慕予林的挑釁。
慕予林看着向自己走過來的鏡孤鳶,見她一身女兒裝扮,可是眉眼之間卻全然透漏出一股英氣,便道,“這位想必就是風鳶郡主吧?”
鏡孤鳶走到慕予林面前,卻也不管他的問話,先對沈寒渡行禮道,“皇上,我去更了衣,所以來遲了,還望皇上勿怪。”
“無妨。”沈寒渡對着鏡孤鳶擺擺手。
鏡孤鳶這才轉過身,看着慕予林道,“方才丞相說起我國禮儀的問題,不知丞相有何高見?”
慕予林見他不準備答自己的話,知道這是她給自己的下馬威,也不敢小覷她,便道,“我也只是問問,還望郡主莫怪。”
鏡孤鳶掃視了一圈慕予林身後所有的人,道,“我沉國向來是禮儀之邦,自然不會在這種和談的大場面中失了禮數。”
鏡孤鳶看了看風逍,對慕予林道,“只是汎國雖然與我沉國比起來相差甚遠,可是既然和談,卻只是派了一個區區丞相而來,未免失了禮數。”
慕予林心中不悅,接着道,“恐怕郡主不太了解我。”
“我了解,我當然知道您是汎國的丞相,也是慕予竹的哥哥。”鏡孤鳶絲毫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沈寒渡看着鏡孤鳶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心中方才的醋意和怨氣一下子都消失殆盡,問道,“那依軍師看,汎國何處失禮呢?”
鏡孤鳶看了沈寒渡一眼,道,“既然是和談,自然是要對等才可。既然汎國派出的只是一位丞相,那我認為王爺答話也並沒有什麼不妥。”
慕予林看着眼前這個女人,知道她不是一個好相與的,接着道,“可是,郡主莫忘了,我還是一位皇子。”
鏡孤鳶呵呵一笑,道,“可是王爺乃是我國內唯一一位異姓王爺,可見我們皇上愛重王爺。”
慕予林知道,自己這一招在鏡孤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已經敗下陣來,臉色十分不好看。
風逍看除了慕予林的臉色不佳,便站出來,道,“丞相不必多禮,先行進營吧。丞相住的地方,我已經着人安排好了。”
慕予林見自己站在這裏只恐怕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只得點了點頭,道,“好的。”
入夜,塞外的風光一下子便與白天裏的樣子大不相同。
鏡孤鳶站在帳外等着沈寒渡。
“孤鳶。”沈寒渡走過來,扶住鏡孤鳶的腰。
鏡孤鳶看着沈寒渡,道,“寒渡,有一件事情我想請求你。”
沈寒渡因為白天的事情心中對鏡孤鳶有愧,他靠在鏡孤鳶頭頂,問道,“你說,什麼事?”
鏡孤鳶深吸了一口氣,道,“和親之事你可以再等一等嗎?”
沈寒渡想不到鏡孤鳶找自己說的竟然是這件事,他一下子直起身,對鏡孤鳶道,“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風逍去和親呢?”
鏡孤鳶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插嘴,必定會引起這樣的效果。可是為了空蟬,她也願意試一試。
鏡孤鳶轉過身,抱住沈寒渡,道,“寒渡,我的婚事就是打着和親的旗號,我不想別人說你沒什麼辦法,只能和親。”
沈寒渡呵呵一笑,笑聲中卻是滿滿的冰冷。
沈寒渡道,“孤鳶,你嫁給我難道不好嗎?”
鏡孤鳶搖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寒渡推開鏡孤鳶,反手握住她冰涼的雙手,道,“孤鳶,我是沉國的皇上,一切事情都要以沉國為上。風逍身為王爺,自然也理當如此。”
鏡孤鳶知道,從任何一個角度看沈寒渡的這句話都是理所應當的,她問道,“可若是風逍自己不願意呢?”
沈寒渡的眼光更加冰冷了,他盯着鏡孤鳶,問道,“那麼,孤鳶,你告訴我,風逍娶誰是他願意的呢?”
鏡孤鳶看着沈寒渡的眼光,她突然打了個冷戰,她明白此時自己不能再多說了。空蟬的事情,她以後會慢慢地跟沈寒渡說。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時,風逍已經帶着慕予林到了帳外。
慕予林見到沈寒渡與鏡孤鳶二人站在帳外,才想起鏡孤鳶已經作為雲國地郡主被許給了沉國的皇上。
慕予林向前一步,道,“皇上,郡主。”
沈寒渡收回了自己落在鏡孤鳶身上的眼光,對慕予林道,“請。”
四個人一同進到帳中。風逍剛才沒有聽到二人的爭執,可是卻也看出了鏡孤鳶臉色不佳。
他走在鏡孤鳶身旁,低聲問道,“怎麼了?”
鏡孤鳶看了眼風逍,道,“寒渡要與汎國和親。”
“和親?”風逍一驚,道,“可是,你都尚未與寒渡舉大婚典禮啊。”
鏡孤鳶看着一臉迷茫的風逍,心中暗道,看來風逍什麼也不知道。
鏡孤鳶看了看前面的沈寒渡,低聲對風逍道,“若是讓你和親,你肯嗎?”
這下子換成風逍驚訝了。他一下子停住腳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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