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團滅的節奏
“這......”
一問一答之間，老二曹德打消了疑慮，可還是內心不安，總覺得這一路或許並不會太平，而且家眷跟從過多，護衛卻頗少，泰山太守的兵馬也不知何時能到。
這時候，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塵沙漫天。
一騎絕塵而來，曹嵩和曹德都抬起手，讓車隊暫時停下來，不多時后，那戰馬馱着一文生而來，官袍被風吹得鼓起，獵獵作響。
此人正是張寧，他已狂奔了一天一夜，日夜兼程不過是中途休息片刻。
等他奔騰到曹嵩跟前兒，張寧勒住韁繩，絕影前腿懸空，嘶鳴響起，停在了車隊之前，他看了一眼這整個車隊的金山銀山，不禁問道：“可是老主公曹嵩？”
“正是，敢問足下是......？”
曹嵩頓時也放下心來，不是什麼山賊強人，而是身穿漢朝官服的同僚，這服飾他當然是再熟悉不過了，畢竟自己當年為了自保，買了三公太尉之官位，穿着官服一兩年有餘。
“我是主公帳下功曹，典農都尉張寧，字牧之。”
“張寧？啊哈哈！”
曹嵩頓時大喜，連忙下了馬車，一根拐棍柱在地上，背着手站了下來，對張寧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我聽過，張大人解決了我兒三十萬降兵之難，老朽感激不盡啊。”
“若非是足下，可能兗州就不會有今日之富足！”
曹德也向張寧深鞠一躬，雖然是宗親長輩，但他們也願意去幫曹操籠絡人心。
張寧掃了一眼這些金銀馬車：“老主公這一趟，難不成是帶了全部家產？”
“不錯，這些可助我再增兵數萬！”
曹嵩點頭，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估計是覺得現在曹操也出息了，還被封為兗州牧，手下的虎豹騎與虎賁騎兵堪比當年的西涼飛熊軍。
這無疑可以說是氣運很強了。
“話雖如此，不過老主公可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嗯？”
曹嵩愣了一下。
“張大人，此話怎講？”
張寧左右看了看，見到車隊的護衛不過二三十，而且並非受過專門訓練的兵馬，不由得搖了搖頭：“這樣的護衛力量，若是有人突然發難，或者陶謙反水攔截，這些金銀細軟丟了不說，恐怕你的性命也堪憂。”
“那不可能，”曹嵩哈哈大笑着，“陶謙每逢佳節，便會來問候一二次，並且我與他當初同朝為官，如今我兒在兗州兵強馬壯，坐擁何止百萬，陶謙想來不會這麼蠢。”
張寧彷彿是在看白痴一樣看着這個老主公，怕不是做生意做傻了吧，他咋舌道：“是這樣，如果陶謙鋌而走險，假扮山賊來劫呢？”
“嘶......”
曹嵩不由得緊張起來。
“又或者，他如今年事已高，壓不住手底下的將領，兒子又沒有可領徐州者，發生了兵變呢？”
“啊？！”
曹嵩手一抖扯下來一兩縷蒼白的鬍鬚。
張寧接著說道：“您也說了，這些金銀足夠再養上萬兵馬了，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豈不是很危險？”
“這......這，這可怎麼辦？！”
曹嵩終於開始慌了。
曹德也頗有些埋怨的看着父親，心想，果然太平日子過慣了，忘記現在這世道有多亂了。哪怕當初曾同朝為官，現在也可能翻臉不認人。
張寧搖搖頭：“老主公還是跟我來罷，剩餘的車隊找一個人帶領，慢慢前行。”
“就憑你......？”
曹嵩打量了張寧幾眼，再回頭瞅瞅二十多人的車隊，打從心底里覺得好像待在車隊裏更安全。
“你一介布衣，自己且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拿什麼保我？”曹嵩滿臉的不相信。
“難道......你見財起意，想背叛你家主公，要拿我去做人質？”
張寧眉頭一皺，不耐煩再嘰嘰歪歪，直接將曹嵩一下子提到了自己的馬上，這力氣，讓其他人都傻了眼。
“你做什麼！張寧！”曹德頓時慌了，“放下我父親！”
張寧看了他一眼，回身邊走，絕影開始逐漸奔騰，黃沙四起。
眾人只聽遠處傳來一句話，“若是遇到阻攔，只管棄金銀而逃便是。”
兗州之外，曹操將軍隊迎出來三十多里，已經快要到達邊境了。
此刻天色正微微亮，輪流站崗的士兵們也十分困頓，但是曹操和曹仁卻睡不着，藉著星光落下，一線光芒浮現，微微的光芒照耀了遠處的地界。
他們隱約看到了前方沙塵飛揚，捲起道道塵沙，一個身影若隱若現。
“來了嗎？主公，是不是牧之回來了。”
“不知，”曹操背着手，面色嚴肅，眼中滿是緊張的神色自己的父親若是有什麼閃失，那他就是個不肖子孫。
幾個呼吸的時間，那身影快速逼近，曹操在高處看得清楚了，一人一騎，手中鎏金虎頭槍十分顯眼，動作矯捷。
“是牧之！快，快迎出去！”
曹操一激動，連忙快步上前，下了高台，張寧勒住韁繩，原本衝鋒的絕影陡然前腳懸空，停在了原地，他提起曹嵩翻身下馬，然後扶住他站定在原地，絕影則是呼嚕嚕叫了一聲，累得癱倒在地上。
這麼遠的路程，日夜兼程，未曾休息幾次，而且還經歷了一場追殺，自然是累得幾乎命都沒了。
不過絕影卻在倒下之餘，還頗有氣勢的嘶鳴着。
看來是戰意十足。
張寧暗道一聲好馬。
回頭再看曹操，“主公，幸不辱命，老主公我帶回來了。”
曹操和曹仁連忙上來，身後的宿衛立刻出去十幾里遠張望，他們要確定身後沒有追兵，否則的話主公也會有危險。
畢竟如果陶謙真的敢對老主公出手，自然也不會放過突圍的人，這已經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父親！父親......”
曹操衝上來抱住了曹嵩，歷經坎坷的曹嵩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見到了兒子，他一直以為張寧肯定是強人打扮的，否則的話絕對不會有這麼大的力氣，簡直就是個猛將。
張寧既然以農耕之策，救了百萬黎民百姓，那自然是飽讀詩書之人，怎麼可能這般的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