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六零幸福日常 2

林明芳再次有了意識時，只聽到一片嘈雜聲。

“秀娥，用力呀，看到頭了，再使點勁。”劉明芳聽到，她還是迷迷糊糊的，卻感到了擠壓。好容易空間稍微變大了一點，外面傳來驚喜的叫聲，“五斤五兩，是個大胖小子。”“劉二嬸，恭喜呀，又得了一孫子。”“同喜同喜，你家大兒媳也快了，到時你可有福了。”“奶奶，我要看看弟弟。”“我也要，我也要。”

外面一片喧鬧，沈秀娥卻很有些筋疲力盡了，接生婆使勁兒叫她用力，可無論她用了多大勁，孩子就是不出來。

林明芳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她暈乎乎的，只覺得周圍有一股很舒服的氣息讓她捨不得離開，她拚命地想要多呼吸一下。但慢慢的也回過神來，她還在母親的肚子裏，再不出去就危險了。於是，她開始使勁，可是，她母親已經沒有力氣，林明芳的小胳膊小腿，沒多大用。

劉二嬸注意力也從孫子身上轉到了產房裏的兒媳，急的團團轉。但再怎麼著急，沈秀娥還是生不出來。接生婆已經問了好幾遍，保大還是保小。劉二嬸看着懷裏的孫子，閉着眼睛，狠着心說，保大。袁早娣臉上一時有些扭曲，恨恨的看向產房，又瞄了一眼孩子，背過身嘀嘀咕咕。

沈秀娥聽到婆婆說保大，其實蠻感動的，只是，只是，想到肚子裏的孩子，要沒了嗎？沈秀娥忽然生出極大的勇氣，掙扎着使勁兒，接生婆見她這麼用力，也按着穴位用力推，三方一起用力，劉明芳就這樣被生出來了。“是個閨女。”接生婆說著往劉明芳屁股拍了一下，見劉明芳娃娃大叫，才拿着襁褓歡喜的抱出去。

劉二嬸見是個閨女也沒有失望，反正她三兒子已經有三個兒子了，不愁沒香火，這一胎龍鳳胎，多吉利，就是個丫頭也是個有福的丫頭。忙喊，“老大家的，快給你嬸拿上十個雞蛋，謝謝她。”

孫淑香應聲出來，遞了十個雞蛋過去，“真是麻煩嬸子了，您可真是好手藝，連龍鳳胎都能保住這可是十里八鄉獨一份，這點雞蛋您拿回去嘗嘗。”接生婆顛了顛重量，真不輕，頓時眉開眼笑的，止不住誇劉家好福氣。

袁早娣卻有些眼氣，不過是個丫頭片子罷了，哪裏有那麼金貴，自己頂多四個雞蛋的接生錢她要十個，還要一天兩雞蛋供着，也不怕折了福氣。袁早娣背着人和孫淑香說沈秀娥壞話，孫淑香一言難盡的看着自己這個弟媳，走了。獨留袁早娣在哪裏罵罵咧咧的。

沈秀娥沒聽到這些，她正在哄明輝和明芳呢。劉明輝難哄極了，一醒來就要抱不然就哭，沈秀娥做慣了活計，倒也不是沒力氣，只是，劉明輝白天睡晚上醒實在是折騰。相比之下，劉明芳就好帶多了，除了餓了，尿了唧唧幾聲，其餘時間哪怕醒了也是睜大眼睛，不哭不鬧好帶的很。

可沈秀娥看着瘦瘦小小的劉明芳更加擔心了，閨女出生時就只有四斤六兩，現在這樣沒精神，真怕有一天會……沈秀娥現在只盼望着孩子平平安安的，想着孩子她爹快點回來她也多個主心骨。

劉明芳不知道自己這樣乖巧會被誤會，她芯里雖然是個成年人，但敵不過嬰兒本能，一天到晚都在睡。劉明芳沒辦法知道現在在哪裏，但她卻很慶幸，她的空間跟着來了。而且還擴大了一半的樣子，現在都有一畝半的土地了，溪水流量也打了不少。有空間在，劉明芳相信自己無論在哪裏都可以過得很好，就安心的睡了。

等劉明芳父親回來的時候，沈秀娥已經出了月子。劉二嬸見自己的么兒回來，一把迎了上去，“三子，你媳婦生了是個龍鳳胎。”

“什麼？”劉國棟有些吃驚，他走的時候他媳婦才六個月，這就生了，還龍鳳胎？“那秀娥有沒有事啊？”劉二嬸眉開眼笑道，“沒有，沒有，當時生閨女的時候有些不順當，可還是母女平安。”劉國棟這才放下心來，把手中大部分的東西交給劉二嬸就回屋去了。

劉二嬸笑罵道，“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就把這些東西拿去上鎖了。

“秀娥，”劉國棟人未到聲先至，把劉明輝，劉明芳都吵醒了。沈秀娥只得認命的抱起兒子來哄。

劉國棟看過媳婦兒，才發現媳婦兒老是抱著兒子，閨女都在床上自己吹泡泡，可可憐了。劉國棟不由得抱起閨女，他已經養大了兩個兒子，抱孩子這活還是很熟練的。劉明芳舒服得不得了，對她爸爸笑的可開心了。

“秀娥，”劉國棟說的有些小心翼翼，“這男孩女孩都是我們的孩子，你還是老師，不能重男輕女啊。”沈秀娥白了劉國棟一眼，“什麼重男輕女，我是這樣的人嗎？你兒子可難帶了，一放手就哭個不停，我也想抱着閨女，這閨女多乖呀，只在餓了，尿了的時候唧唧幾聲。可我能嗎？”

劉國棟一默，笑到，“喲，還是我們閨女乖，這臭小子等他長大要不乖往死里揍他。”

沈秀娥笑了笑，把兒子往劉國棟身上塞自己抱過閨女，越看越覺得好看。“國棟，你這次回來可帶了布料？明芳身上的可還是明蘭，明芬穿過的。明輝這樣穿就算了，窮養兒子富養女，我們家明芳得穿些好的。”

劉國棟輕輕地把兒子抱在一邊，把他帶回來的包裹打開。裏面是一塊碎花布料，一罐乳麥精，一包紅糖。“這塊布料小了點，就給明芳做衣服吧，紅糖和乳麥精都是留給你補身子的。”

沈秀芳摸着碎花布，“這料子真軟，顏色也鮮艷，這下我們明芳有新衣服穿了。明芳開不開心？”說著就把頭遞到劉明芳身上搖搖晃晃的，劉明芳很是捧場，她現在已經知道她大概是穿到六十年代的時候了，這時候能有這樣的布料，尤其是比她出生早幾分鐘的弟弟都沒有，沈秀娥和劉國棟真的很疼愛她。作為被輕視了二十多年的女孩，劉明芳真的真的很感動，一時眼睛裏面有了淚花。

沈秀娥一看，就撅開劉明芳褲子，見沒有尿，就轉過身解衣服喂劉明芳。劉明芳沒想到沈秀娥居然誤會了，也沒法解釋，就吃了一頓奶，反正，有雞蛋補着沈秀娥的奶水充足，餵養兩個孩子一點問題也沒有。

劉國棟見媳婦轉過身去就知道她要幹什麼了，自己媳婦都生了這麼多孩子了還這麼害羞，他已經大半年沒碰過媳婦兒了，還真有些想。只是，現在已經中午了，家裏人很快就回來了，還是等晚上吧！

劉國棟想什麼，沈秀娥和他做了這麼多年夫妻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她也沒當回事就是了，夫妻之間那檔子事誰家不這樣。

劉明芳覺得她爸媽還真是恩愛，只是，她不想留在這裏聽牆角啊！然而，小孩子沒有人權，劉明芳從會說話就想着要搬出去，知道五歲，才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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