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關係還沒結束
“陸婉婧!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就是我前夫的親媽嗎?伯母!”
陸婉婧故意將最後那句稱呼咬得分外重,眼睛緊緊盯着展母。
展母瞬間被氣得臉色發青,指着陸婉婧的鼻子,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臉色越來越難看。
自從陸婉婧嫁到展家,她就一直低眉順眼的。只有她這個當婆婆的責怪她的份,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陸婉婧看着她這副氣不過的樣子,當即冷勾了一下唇角,面色決絕地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睨着這位婆婆,笑了一下。
“你讓我看了你三年臉色,給你家當了三年傭人。現在我和展行琛離婚了,我也沒必要再在你這邊受氣了。我還要收拾東西,灰塵比較大,您還是回去吧。”
她丟下這句話,直接轉身打開地上的盒子,將一摞一摞文件重重扔在地上,帶起一層灰塵。
展母一臉嫌惡地瞪着她::“我們展家有你這樣的兒媳,簡直就是我們展家的恥辱!”
話都沒說完,更厚的一疊資料扔在地上。
發出的悶響碰撞聲直接將她的聲音壓了下去。
展母臉色泛白地瞪着她:“造孽啊,簡直就是造孽啊!”
說話間,門鎖轉動的細微聲音隱隱傳來。
不一會兒,展行琛就推門進來,一眼看見臉色難看的展母,眉心稍稍擰了一下:“怎麼了?”
正低頭忙活的陸婉婧聽到聲音后,動作頓了一下,一股怒氣涌了上來,啪的一聲將最後一疊資料扔在地上,將展行琛的目光吸引過去。
濃眉冷蹙間,極為不耐和厭惡的神色從眼底射出,一股寒氣準確無誤地戳在陸婉婧的後背上。
展母忙抓住機會,指着陸婉婧控訴道:“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婦。我好心好意地幫她收拾東西,她回來就把我數落一頓,還給我臉色看,說了那麼難聽的話。這要是被別人聽見了,還不得看我展家的笑話啊。”
“好心好意幫我整理?可我進門的時候怎麼聽到你說,我的東西放在這裏,只會髒了展家的房子?我用過的所有東西都被你亂七八糟扔出來了,就連公司的機密文件都和一些陳年舊物混雜在一起。我要是晚來一步,這些東西是不是就被當垃圾倒了啊?”
“我怎麼知道那是公司的文件?”
“上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着公司的名字,伯母你該不會不認字吧?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收拾,那我也無話可說。我倒是想看看,展家的業績被展家老太太親手毀掉,是個什麼場面。”
“你!你胡說!”
展母氣得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許多,一張臉幾乎皺成一團嘴唇顫抖了好一會兒,才蹦出這麼一句話。
陸婉婧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卻被展行琛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男人面色難看地緩步向她走去,稜角分明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翳的神色。
銳利的眼眸緊緊盯着蹲在地上的陸婉婧,絲絲縷縷的寒氣悉數戳到她的身上。
沉穩的腳步聲更像是催命符一般,一下一下地踩在陸婉婧的心上。
強大的壓迫感覺鋪天蓋地地襲來,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就在她出於本能地低下頭裝作整理東西的時候,那雙鋥光瓦亮的男鞋停在眼前。頭頂上方傳來凝重的壓力,心尖發緊,手心也有些出汗。
她輕抿嘴角,試圖掩飾慌亂,狠狠將對他的畏懼壓了下來。
“道歉。”
展行琛垂眸睨着眼前的女人,聲音冷凝地扔出這兩個字來,語氣冷凝。
陸婉婧牙關一咬,頂着壓力整理着手裏的文件:“我沒這個義務。”
“你說什麼?”
“我說,我沒這個義務。”陸婉婧面色嚴肅地抬起頭,不偏不倚地迎上迫人的視線,一字一頓,“你媽平時怎麼說話的,你也是知道的。今天要想讓我道歉,那就請讓她先把這三年的歉向我道完。否則,一切免談。”
展行琛面色一凜,眼底蘊藏着的怒氣即將噴發。
展母坐在沙發上捂着心口,緩緩起身:“人老了,不中用了,誰都可以欺負了。展家還真是娶了個好媳婦,氣得我肝都疼。你們慢慢聊,我去醫院去。”
陸婉婧朝那邊看了一眼,冷嗤一聲。
這個老太婆頂多五十歲,平時罵她有力氣得很。
被她回了幾句嘴,就氣得要去醫院,演技還真是好。
站在一旁的展行琛將她這副嘲諷的臉色盡收眼底,額角的青筋隱隱跳動了幾下。
展母剛走,他便彎下腰,一把拽住陸婉婧的胳膊,將她一把提起。
忽如其來的衝撞讓陸婉婧心尖一緊,一臉戒備地盯着他:“你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
展行琛冷嗤一聲,俯下身,冷眼睨着她:“這麼快就忘了?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
“我沒有什麼需要你提醒的!你給我放開!”
“是嗎?”
展行琛唇角冷勾,邪佞的目光變得銳利萬分,削薄的唇角也隱隱上挑,一字一頓:“可我怎麼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下,咱們的離婚證還沒領上呢?”
被他刻意放緩語速,咬着牙關說出來的幾個字,瞬間讓陸婉婧頭皮一麻,呼吸發緊,眼底的神色都跟着狠狠晃動了一下。
他們拿着亂七八糟的手續去了民政局,卻被工作人員告知系統壞了,暫時不能領證。
她剛才在短短半小時時間內,接二連三收到那麼多的打擊,直接讓火氣沖昏了頭,把這件事給忘了。
那現在……
她目光閃爍地迎上展行琛的視線,徹底將她心虛的一面顯露無遺。
展行琛趁機加重手中的力道,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頓:“要想領到離婚證,就給我乖乖聽話。別往槍口上撞,知道嗎?”
沉穩到令人心尖發顫的語調,再配上那張陰氣森寒的臉,足以讓陸婉婧心生忌憚。
她迎着那道銳利的視線,努力穩住情緒,給自己撐腰似的抬了抬下巴:“可合約已經到期,就算沒領離婚證,我也沒有必要再配合你,更不需要無緣無故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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