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飯局

姐妹飯局

忙完了書館開業的事情,米怡婷手上便沒有什麼負責的事情,色威國與大晟之間的合作條約也被雙方認可並簽訂了下來,整個大晟也是四海昇平沒有戰事,再加之快要過年了,朝中也是一派和樂的氣氛,大家都放鬆了下來。

米怡婷趁着初七的休沐日,與小姐妹們約好了去西市閑逛去了。

米怡婷她們平日裏更喜歡去西市,雖說東市的飯莊、商店買的東西質量環境上都比西市要高一個檔次,但卻比西市少了些人情味。西市的店鋪,雖然環境不如東市的店鋪好,許多店裏甚至連單獨的包間都沒有,但那些店鋪里熱熱鬧鬧的環境,店家小二臉上帶着的熱情但是不虛偽的笑容,讓她們感受到溫暖。

薛如意就曾說過,西市裏的東西,就連街邊的桂花糕都帶着股人情味,吃起來就比東市的好吃。

這自然是誇張的說法。一塊小小的桂花糕而已,怎麼可能會有太多的差別,只是她們幾人特別喜歡西市的環境而已。

這一回小聚,是5個人都到齊了,就連在家中待嫁的太子妃趙秀寧也都按時來了,她見了幾人後。和往日一樣的打着招呼,舉止之間多了些以往不曾有的氣派,就連薛如意都多看幾眼。

米怡婷和薛如意是最晚到的,兩人剛好在樓下碰見了,便一同上了樓,進了門互相打完招呼后,就見竇靜慈打趣着趙秀寧,說道:“哎,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阿趙這段時間不見,舉止越發有派頭了,透着一股端莊大氣的樣子。”

因着剛才米怡婷發了話。跟隨着幾人的隨侍都離開了包間去旁邊的座位休息了,現在這包間內只有米怡婷身邊的冬雪、穀雨和其他人身邊一個人一個的大丫頭跟着,原本跟着趙秀寧一塊來的宮中姑姑也下去休息了。

見包間裏只剩下了自己人,趙秀寧突然放鬆了下來,整個人趴在桌面上,嘆着氣,訴苦說:“別說了,你們是不知道,這宮裏的教習姑姑是有多嚴格,這半年多來,天天時時刻刻都盯着我,就連睡覺都要把我叫醒,說我睡覺的姿勢不對。”

“噗,”米怡婷噴笑道,“這姑姑也太過分了,怎麼連人睡覺的姿勢都要管,人夫妻兩個關起門來睡一張床上,她管得着個屁。”

“粗俗了。”薛如意輕拍了一下米怡婷的肩頭,轉頭對趙秀寧說,“我看啊,這是不知道哪家的人,在給你下馬威呢,你且不管,等熬過這段時間大婚了就好。到那時,你就要拿起你太子妃的架子,可不要被這等老腌臢給嚇到了,宮裏可真的不是那樣的。”

“我自然知道。”趙秀寧抬眼看了看薛如意和米怡婷,說,“我從小就與你們相熟,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宮裏的人是什麼樣的?現在服個小,不過是不想讓我阿爹難辦而已。我阿爹才剛封了員外郎,正是打眼的時候,我且老實點,省得給別人說嘴我阿爹的理由。”

米怡婷笑着說:“你懂事自然是好的,只是遇到了這些事,早應該說與我聽。我倒要看看,宮裏到底是什麼人敢欺負我的閨中好友未來的太子妃的。”

“喲,就是該這樣,都說狐假虎威,你也要借借我們這位大老虎的威風才是。”薛如意大笑。

米怡婷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薛如意在笑話自己是母老虎,嘴裏邊笑着邊上手夾了一塊白糖糕塞進她嘴裏,還要說:“我看這黏糊糊的白糖糕還塞不住你的嘴。”

“唔,我宙說。”薛如意嘴裏塞着白糖糕,含糊不清的回嘴,惹得三個小的笑成了一團。

竇靜慈挽着趙秀寧的手,小聲問她說:“宮裏的那些姑姑們真的那麼凶嗎?”

“凶也說不上,頂多只是嚴厲些,就是啰嗦的厲害,仗着自己身上有教導太子妃的差事,一遍遍的要求我重複做一個動作,我要是不配合,能同樣的話說上一整天。”趙秀寧吐了吐舌頭。“我耳朵都要給磨出繭來了。”

“阿趙真不容易。”竇靜慈嘆着氣說。

王玲月伸手拍了竇靜慈一下,說:“這年頭誰又能容易的?你自己給阿李姊做文書,又容易了?外面不知道把你傳成什麼樣了,我阿娘前幾日還與我說,你的婚事怕是很艱難了,現在就連那四五等的人家都不敢與你說親了。”

“呸,說的好像我看得上那些破落戶一樣。”竇靜慈瞪圓了眼睛說,“你阿娘也還是這樣,整日就盯着人家的婚事說嘴。我現下自己有俸祿能養活自己,幹嘛要去嫁人?嫁了人後,還要整天面對家長里短三姑六婆的,哪有我給阿婷姐做文書快活,不嫁不嫁。”

趙秀寧也與王玲月說:“可不是嘛,因為我們幾人的關係,你的家裏也會跟着水漲船高,你阿娘若還是只知道與人說些家長里短,或是整日就說這些話,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不是嘛。我和我阿爹對她都覺得頭疼的很,勸也勸過了,說也說過了,她都還是這般不肯改,我阿爹已經禁止我阿娘出門去了,可是卻阻止不了我阿娘叫其他人上門啊!哎,只盼着我阿弟娶媳婦后,她能好一些了。”王玲月說起來也很是頭疼。

“你阿爹可相看好了?”竇靜慈好奇的問。

王玲月搖了搖頭,說:“我阿弟才13,現在相看還早,別人也會覺得他這麼小的年紀,看不出什麼來。”

竇靜慈搖搖頭說:“那你還有得熬了。”

“哎。我到底已經是出嫁女,哪還能管得了我阿娘這麼多,只能聽天由命了。”王玲月嘆着氣說。

“你們在說甚?”米怡婷恰好問道。

竇靜慈兩張小嘴吧嗒吧嗒的,就把王玲月煩惱的事說給了米怡婷和薛如意聽,兩人聽完也都沉默了下來想對策。

5家人里,以往因為身份的關係,只有王家和趙家身份相近還時常走動,趙秀寧的阿娘是個明事理的婦人,還能經常勸着王玲月的阿娘。自從趙秀寧被選中為太子妃后,趙秀寧的阿娘便不太方便經常上門拜訪了,只能偶爾下帖請王玲月的阿娘來。但後者對前者地位的轉變心裏有些嫉妒的情緒在,去過一次后就不願意再上門了,少了個人在旁邊勸着,又只與身份相當的市井婦人廝混,久而久之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腦子愈發不清醒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薛如意說,“不過我倒有個辦法,我阿娘身邊有個幾個姑姑。以前是我阿娘的貼身侍女,上了年紀后都出府頤養天年了,我阿娘也時常叫她們上門說話,年輕時便是一頂一的,老了也不見腦子糊塗。不如我去與我阿娘說,讓這些老姑姑們與你家阿娘偶遇幾次。跟她多接觸一下,許能扭轉性子。只是……”

薛如意的擔憂還沒說出來,王玲月就起身朝她行了一禮說:“如此最好,我先替我阿爹謝謝阿薛姊姊,能讓我阿娘扭過性子是最好的,若是不能。讓她不要老與那些長舌婦一塊嚼舌頭也行,我是真的擔心她犯了口舌,不知什麼時候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你若不介意便行,我回去就與我阿娘說,等說定了就告訴你。”薛如意笑道。

“好。”王玲月也露出了笑容。

米怡婷那邊,拉了趙秀寧問:“阿趙,你跟我說說你學規矩的事唄?”

趙秀寧卻沒訴苦,而是搖了搖頭后說:“阿李姐有這個心便行了,莫不要真的去為我出頭。再者說,我大婚之後,也要靠着自己在宮裏生活的,總不能每次遇到些小事都得讓阿李姐,或是讓太子殿下為我出頭。”

趙秀寧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低下了頭,臉蛋也紅彤彤的。

米怡婷伸手輕掐了一把趙秀寧的臉龐說:“行,阿姐相信你能自己處理,只是若是真的遇到了困難,可不能自己扛,一定要說與我或是說與我阿兄知道。”

“嗯。”趙秀寧點着頭應下了。

竇靜慈看看兩人,突然冒出一句,說:“等阿趙與太子殿下大婚後,是不是就要改口了啊?阿李姐便是阿妹了,阿趙反倒成了嫂子。”

“呸,就你機靈。難道我們沒想到不曾。要改口也得大婚之後才改,現在我還是阿姐。”米怡婷伸手去抓竇靜慈,“你日後見了阿趙還不是要向阿趙行禮了。”

竇靜慈吐着舌頭的跑掉了,還說:“我不過白說一句,阿姐就惱羞成怒了。”

趙秀寧在一旁微笑着說:“紅葉到時可要提醒我早早的就要免了阿竇的禮,省得這個小心眼的過後心裏記恨我。”

趙秀寧的侍女紅葉“誒”的應了一聲。

竇靜慈邊躲米怡婷邊說:“我才沒有小心眼呢!啊呀!”

王玲月一伸手,一把抱住了跑過自己身邊的竇靜慈的腰,說道:“快快,我抓住了。”

“哈哈,我來也。”米怡婷伸出雙手去咯吱竇靜慈,惹得她哈哈大笑着求起了饒。

隔壁包間內,這裏坐着休息的都是宮裏出來的人。有跟着米怡婷的,也有跟着趙秀寧的。

一個穿着赭石色半臂、頭髮花白的宮女姑姑皺着眉,站起身說:“鬧成這樣成何體統,不行……”

她身邊坐着的一位穿着深綠色綉白鶴紋半臂的宮女姑姑,淡定的喝着茶說:“我說阿晴,你莫不是在趙家擺威風擺習慣了,可要我提醒你裏面坐着的是何人嗎?當今女皇陛下和太子殿下最是疼愛的、站在朝堂上以實力得到眾臣認可二公主,平陽公主和衛尉少卿從小寵愛的獨生女、得封新平郡主的薛如意,尚書右丞家的獨生女、二公主的書記官竇靜慈,哪一個是你能管得了的?莫不是在趙家擺了幾天威風,就讓你屁股翹上天了?你自己作死可不要害我們一起被罰。”

另一個同樣穿深綠色半臂的宮女姑姑說:“可不是呢,也不看看她能在趙家擺威風還不是因為太子妃識大體、懂事,給她面子,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因為小事就發作,省得大家鬧起來了不好看。也不想想看,太子親自點的太子妃,二公主的閨蜜,也是她能惹得起的。真有什麼事,誰管得了你這個小蝦米。”

赭石色衣裙的姑姑打了個抖,老實坐了下來,不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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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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