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比竇娥還要冤
羅坤感覺這世道真的變了,好人難做,自己救人卻惹來了眾怒,都怪那個小女娃的尖叫聲,本以為大中午的外面沒有人,卻不知怎麼就會把村民們給引來了。
為首的是村支書,帶領着村子裏的民兵,頂着炎熱的烈日,把羅坤瑪肩頭攏二背不問青紅皂白,就把腰裏只纏繞着水草的羅坤,推推搡搡的押回到,村頭用來開大會的大柳樹下。
羅坤抬眼看了一眼男人們,心裏感覺一陣的好笑,這些人也不嫌熱,對自己未免也太熱情了吧,一個個橫眉冷對的,瞪着眼睛,那模樣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羅坤知道,這些男人們都對自己有意見,好像是自己的存在,對他們有那麼一點威脅,還不是他們都不如自己威武吧,都害怕自己家裏的婆娘找自己過把癮。
驢崽子被捆在村頭的消息傳的很快,村子裏的女人們都不怕熱情的烈日暴晒,一窩蜂似的幾乎都來了,嘰嘰喳喳的,看着被困的結結實實的驢崽子,身體的某個部位,還能夠隱隱約約的看清楚,一陣陣的浪笑聲,刺激着羅坤的神經,他看了一眼下面,身體好像是故意的挺了挺,這些臭婆娘們為了靠自己,比平時開會來的還要全。
頭頂的烈日太熱情,不一會的時間,把羅坤腰裏纏繞着的水草,都曬得乾枯了,他實在是太熱了,汗珠子順着他的額頭往下滾,當一滴汗珠滾到他的眼角時,對他眼睛有點像是針扎似的酸澀,還帶着一點刺痛,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扭動了一下,他不經意的小動作,扯到了腰裏纏繞着的水草,一聲細微清脆的斷裂聲,他腰間的水草隨着斷裂聲,從羅坤的腰間滑落。
他低頭一看,哎吆,我的媽呀,尷尬死了,這樣的場面那些女人們都怎麼能夠忍受的了,羅坤自己更是感覺到了無地自容,太難為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一陣的大笑聲,刺激着羅坤的耳膜,他整張臉都憋的發紫,自己居然一絲不掛的,被真實的展現在,村民們的面前,光是男人羅坤都感覺羞得無地自容,更可況現在還有好多女人也在眼巴巴的看着他,“哎吆媽呀,”這也太狼狽了吧……。
面對村民們異樣得目光,羅坤心裏真的是有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感覺,他努力的咬了咬牙,哎,真的是好人難當啊!
他慢慢得抬起頭,烈日照在他那張脹的發紫的臉,火辣辣的有點疼,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他在看阿婆和英子嫂子來了沒有。
羅坤的心裏一陣的難受,一陣的心酸,整個人好像是被一掌打入谷底,人群中沒有他的阿婆和英子嫂子的身影,他低下頭,把自己的腦袋深深地縮進脖子裏,眼淚與汗珠子混在一起,很密幾的往下滴,他這是記事以來第一次流淚。
羅坤被捆在這裏,支書好像是在等待什麼,對他的批鬥大會卻是遲遲沒有開始。
不知道過了多久,村民們一陣騷動,羅坤睜開無神的雙眼,很無力的望了一眼人群中,他看到了,看到阿婆在英子嫂子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過來,他看到阿婆邁着沉重的腳步,整個人好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此時羅坤的心裏感受了很多,在自己這樣的情形下,在他的心裏阿婆來不來,是無所謂的,能夠看到心裏暗戀的英子能來,心裏瞬間有一股溫暖,那顆剛才跌入谷底的那顆心,瞬間又擁有了天下所有的陽光,羅坤的心裏無比的感動,眼淚不知不覺的又一次的往下淌,就像是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但是,羅坤真不想,讓英子嫂子看到自己最狼狽的一面,他是個男人,不想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讓這個女人看到,他感覺自己真的比竇娥還要冤,竇娥冤老天還會六月飛大雪,為她洗刷冤屈,可是自己也冤啊,
羅坤抬起來,望了一眼頭頂上的烈日,老天爺啊,我冤枉啊!我的冤情太重,你為我也來個六月飛雪吧,他眼巴巴的望着晴朗的天空,沒有一絲風,看樣子,更不會有一片雪花出現,老天爺,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冤情比海還要深嗎?
此時,英子扶着阿婆到了他的眼前,羅坤自己的看到了英子今天比平時還要漂亮,還要成熟性感,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緊緊的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站在他的面前,猶如是天女下凡,那風姿卓卓,艷壓群芳,與那些婆娘們相比,猶如鶴立雞群。
羅坤感覺自己要流鼻血了。
只要有英子在的地方,男人們的目光就會被她牽引着,她的光芒永遠都無法蓋住,召開了很多女人的嫉妒,英子目光很淡漠的望着羅坤,裏面的神情很複雜。
阿婆被羅坤捨得渾身顫抖,老淚縱橫,一雙混濁的老眼裏充滿了憤怒,乾癟的老手在羅坤的臉上“啪啪,”兩聲,蒼老的聲音罵道:“好你個龜孫子,長大了,你開始不學無術了,人家這麼小的女娃子你也能下的去手,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真的出了事,你是不是想要了,我這條老命啊!”
羅坤心裏委屈到了極點,居然沒有人相信他,張開嘴想要對阿婆說點什麼,可喉嚨里好像堵了一團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真的是滿腹的委屈啊!
這時,人群一陣的躁動,村支書嘴裏吊著一隻旱煙袋走過來,到了羅坤的身邊,眼睛瞥了一眼瘦弱的阿婆,聲音裏帶着不屑的說道:
“阿婆,你這個乖孫子了真的是給你長臉啊,你教育的不錯,他也真的是色膽包天,人家羅靜可是個小女娃,還是個學生,你自己說吧出了這事,讓她還怎麼去上學,她可是我們村子裏的希望,羅坤這回了真的是觸犯了咱村子裏村規了,阿婆,你是村子裏的老人了,如果有什麼要求,可以對我提出來,在不違反規則的情況下,我都會答應你的。”
支書雖然嘴裏是這樣說,可是語氣里卻滿是鄙夷和嘲諷,那雙犀利的目光在羅坤的身體上橫掃着,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把這祖孫倆放在眼裏,這種目光羅坤早已經習慣了,他壓根就沒有當回事,腦子裏突然的想起了他與秀芳在蘆葦盪里做的醜事,嘴角帶着一抹冷笑。
阿婆輕輕的咳嗦了幾聲,心裏雖然對羅坤有點失望,但是這孩子是她一手帶大的,就算是這孩子又在大的錯誤,也嘴不在致死,心疼的撇了一眼被緊緊捆着的小兔崽子,蒼老的聲音很低沉的說道:
“支書,村子裏的規矩我老婆子豈能不知,我相信,這孫子我了解,本質不壞,他不會害人的,我只想着給我一點時間,我來問一問他,讓他把事情說清楚,就是死,也要讓他死的清楚,明明白白的上路不是嗎?”
“嗯,可以,我給你時間,這也是人之常情,就是古代在法場上行刑前,還允許家人祭奠呢,更可況這個年代,與古代相比不知道要先進多少倍,”
說著他轉身走到了羅靜的面前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娃,你把發生的實情如實的告訴我,我為你做主,你不用怕,我們不會讓惡人逍遙法外的,”
村支書很柔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情人秀芳,嘴角帶着一抹詭異的笑,轉身又返回到羅坤的身邊,眼神充滿了寒冷,卻沒有了剛才的溫柔。
羅坤很清楚,自己在羅家村裡是一個什麼地位和形象,羅靜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可以忽略,不用對自己感謝,但是也不能像狗一樣反咬自己一口。
這時,羅靜走過來,與村支書並排着站在羅坤的面前,聲音很小含糖量很高的說道:“今天中午太熱了,我去河邊乘涼,不小心一下子滑落進河水中,當時是有人救了我,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卻看到了,羅坤那廝渾身一絲不掛的趴在自己的身邊,而且還在親我…………。”
羅坤知道聽着羅靜說的話,心裏就像是掉進了冰窖,一顆心都寒透了,如果自己不親她,怎麼給他做人工呼吸,她怎麼可以活過來,現在羅靜這小女娃站在羅坤的面前,眼睛看着他的身體,居然是那麼的從容,沒有一點臉紅,她可是個小女娃,羅坤此時還有心思,又開始遐想連篇起來,自己都對自己這點服氣,這時候還有心思胡想,這,這,這是……,哎吆老天啊!這時什麼情況?
小女娃不愧是才女,說的一半是真話,一半是謊話,這說謊都不帶打草稿,那張禍害男人的小臉,一點都不帶紅的,佩服,佩服,真的是佩服,知識的力量可真的是力大無窮啊!
羅坤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自己當時救人心切,沒有穿衣服惹的禍,而自己卻在一個小女娃的陰溝裏翻船了,她想要了自己的小命,他真的想要告訴她,如果知道救了她還要被他誣陷,當時就真的應該對她做點什麼,做了之後在被冤枉,就是真的死了也值了,
羅坤現在好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要做這個君子呢,再看看眼前這哪是小美女,完全就是一條比眼鏡蛇還要毒的美女蛇。
知道等着感恩自己那是痴心妄想的事了,只求她實話實說就可以,哎,如果她能夠說出實話,自己也不至於被困在這裏,丟人現眼,想到此,羅坤心裏委屈到了極點,他絕望的眼神望着阿婆和英子,這個養育了自己長大的老女人,他的眼淚又一次順着臉頰淌下來。
阿婆也看到了自己的這個孫子在流淚,他也知道這個龜孫子平時從不哭,正所謂的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他居然真的又哭了,就知道,他肯定是被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