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叄
每條線索就像是一根有意識的線,得到的越多,交織的便越複雜,可當它們自行關聯起來后,被掩藏的真相輪廓也就越來越清晰了。
無數的疑問讓凡妮莎非常想飛奔回巴黎,事實上到了這一步,她已經足夠能看清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
她愛安格斯,慶幸自己親眼所見的和梅雷迪斯所說的是相反的,慶幸那個所謂的真相是假的,她只希望能夠毫無顧慮得跟他在一起而已。
即便是為了這件事整夜沒闔眼,凡妮莎也並不覺得累,她婉拒了格拉芙夫婦的挽留,禮貌地告了別便離開了。
當推門發現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已經揮灑在這片土地上時,她的心就如同這初升的太陽似的迎來了新的希望,尤其那個她想念的人就站在外頭時,她幾乎是立刻揚了盒明媚的笑容,毫不猶豫便小跑過去撲進了他懷裏,“哥哥...安格斯...抱歉,我不想再離開你了。”
他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長發,低頭便在她的額前印上了個吻,唇邊漾着的是無比溫柔的笑,“該道歉的是我,凡妮莎,抱歉瞞了你,父親和祖母只是並想看到我們在一起而已,這本就是禁忌。”
可她卻仰起小臉,直視着他的眼睛莞爾道,“可哥哥成功阻止了這場悲劇,不是嗎?否則會真的變成祖母說的那樣,我或許就此誤會了,遠離巴黎,遠離..你。”
“小傻瓜...那樣就算找遍五大洲,我都不會放棄...還好,我更早些找到你了。”安格斯緊盯着她宛如盛了灣幽靜湖水的眼眸,似乎真的生怕她會消失似的,摟在她腰間的手又緊了緊。
甜絲絲的情緒被一股腦釋放了出來,她輕輕一墊腳便親吻在他的臉龐,隨後又乖巧地靠在他懷裏,輕聲發問,“那哥哥是不是已經跟祖母說了這一切?”
安格斯隱去眸底那抹意味深長的色彩,唇邊的笑意未變,他並未立刻回答反而先問了一句,“如果祖母堅持反對,凡妮莎還會選擇和我在一起么?”
她沒有任何猶豫,非常堅定地點了點頭,“哥哥,我應該相信你的,不管發生什麼,即便祖母再反對,我也要和哥哥在一起,我..愛你..安格斯。”
她的小臉染上了點點紅暈,但仍舊看着他沒有躲閃,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龐,眼裏的愛意一瞬間便迸發了出來,為了她的這句話,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我也愛你,永遠,凡妮莎。”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着,骨節分明的手指撫過她唇瓣的輪廓,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動作,她面上的紅暈襯的她愈發動人,也迷了他的眼。
當他越靠越近時,她的那顆心也隨之加速跳動了起來,在唇上被他覆上的前一秒,她緩緩闔眸,享受着他極致的溫柔再一步步到她應接不暇的火熱。
他用着熟稔的技巧完全掌控了這場綿長的吻,她幾乎完全沉淪進他的節奏之中了,被動的回應就像只小貓舔舐似的,撓得他的心痒痒的,忍不住就想更深入些。
耳畔是她細細的喘息聲連帶着偶爾遺漏的破碎輕吟,她的小手攀着他的肩膀,身子被吻的發軟直往他懷裏靠,好在扶着她腰際的手強而有力地支撐着。
他輕而易舉地邊挑起了她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慾望,她甚至開始主動迎合起來,口中輾轉反側的交纏愈發的熱烈,將這兩顆充斥着愛意的心也緊緊連接在了一起。
良久,在最後的理智快被磨滅前,他主動暫停了這個吻,望着懷中人滿面緋色雙目迷離卻不敢看他的羞澀模樣,他本就沒有平復地心又一次被撩動了。
他抬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低頭便又在那雙紅潤的唇上重重地親吻了一次才肯罷休,“凡妮莎,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勾人,嗯?...親愛的,真想狠狠要你...”
他的聲音似乎在壓抑着什麼,低沉又嘶啞,落在她的耳中的那一瞬便使得她的臉龐燒的更厲害,尤其在意識到還在格拉芙家門前時,她便羞得更厲害,小臉埋在他胸前嬌嗔,“哥哥...我們回家一起面對祖母好不好?”
他寵溺地答了句好,隨後像是為了消除她內心的擔憂似的又補了一句,“凡妮莎,別忘了,哥哥已經是卡特家的家主了...小傻瓜需要做的就是乖乖待在我身邊,讓我來照顧你。”
“哥哥,我之前有很認真想過...父親祖母明令反對的話,哥哥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可是現在父親已經去世了...祖母..”她沒有再說下去,但神色頓時就黯淡了下來。
父親不在了,安格斯繼承家族,不可能再像之前能夠任性地待她離開,他必須留下,為了卡特的未來,可祖母依舊堅持,以後要她怎麼面對才好?
他當然明白她心裏所想,又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低聲撫慰道,“哥哥都知道,凡妮莎怕祖母生氣,怕她無論如何都還是反對...別擔心,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祖母或許不會再反對了。”
她猛地抬眸看他,小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她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襟,迫不及待地發問,“哥哥你說什麼?祖母她...真的嗎?...可明明...”
“別著急,親愛的...”他唇邊的笑意因着她驚喜又不敢相信的模樣更深,捉住她的小手就親了一下,隨後才開始解釋,“昨夜算是我故意放你離開的,我了解你,凡妮莎,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法蘭克福,也是為了讓你親眼看看,哥哥永遠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我很高興,你肯相信我了。”
他瞥了一眼面前這座平平無奇的房子,原本被窗帘遮住的窗戶突然從裏頭被拉開,那對夫婦極其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才又將窗帘拉上。
他收回了目光,心情頗好地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繼而又道,“昨夜在你走後,我告訴了祖母所有的一切,花了一點時間,她自然妥協,至於其他的,凡妮莎不如當面問問祖母如何?”
“嗯,那我們快回去吧,好不好?”她用着軟糯的聲音像是撒嬌似的,但那顆懸起的心總算落地了,所有糟糕的事終於要畫上了個句號。
他寵溺地低頭看她,深灰的眸子裏滿是柔情蜜意,同時抽出魔杖,“別著急,難得出來了,凡妮莎不想要一根新的屬於自己的魔杖么?”
說罷他便先放開了她,若有似無地瞥了眼她手上的那枚戒指,接着拿出了條絲帕用了個飄浮咒使它浮空,然後不由分說地念出一句,“Portus.(門托斯)”
絲帕周身都散發著淡淡的藍光並在微微顫動着,製作好了門鑰匙,他便摟緊了她,只抬手輕輕一碰,兩人便瞬間消失了。
....
英國倫敦巫師界最繁華商業街似乎還沒完全蘇醒,鵝卵石鋪成的長街並不寬敞,鱗次櫛比的商店排列在街道兩邊,一眼便能看見其中最為顯眼的白色建築,號稱世界上僅次於霍格沃茲第二安全的地方。
凡妮莎算是第一次來對角巷,尤其還是跟安格斯一起,兩人直接到達了一間古老又破舊的小店前,但店牌上卻標着:Ollivander’s:MakersofFineWandssince382B.C(奧利凡德魔杖店:創立自公元前382年),也是他換新魔杖的地方。
儘管現在還有些早,但這家店已經營業了,安格斯只揮動了下魔杖,門便自動打開了,他牽着她的手一齊走了進去。
店內四周都是直達天花板的柜子,裏面雜亂地塞滿了成千上萬的長形窄盒子,幾乎都落上了厚厚的一層灰,看上去像是幾百年沒有打掃過了。
安格斯忍不住皺眉盯着這塊又小又亂的店鋪,強忍着丟清潔咒的衝動清了清嗓子,櫃枱後面正在忙碌的頭髮花白的老人總算抬了頭。
奧利凡德看清來人尤其是凡妮莎時眼前一亮就開始絮叨,“oh~歡迎光臨全歐洲最好的魔杖店,卡特先生,上一次見您就像在昨天,哦..我記得很清楚賣給您的那根魔杖,是...”
然而,安格斯直接無情地打斷了他,“奧利凡德,你的話似乎太多了,並不是每個客人都喜歡聽你長篇大論,或許你該改改上了年紀就愛嘮叨的習慣。”
凡妮莎卻是忍着笑意望着自家哥哥那張陰沉的不行的臉,主動上前一步優雅地開口,“早上好,奧利凡德先生,請原諒我哥哥的無禮,是我需要一根新魔杖,麻煩您了。”
奧利凡德又定睛打量了一遍面前這位舉手投足都飽含了高貴優雅的少女,完全沒受到安格斯的影響,笑着點點頭,“這是我的榮幸,美麗的小姐,請伸出您的慣用手。”
凡妮莎應聲抬起右手,隨後便見奧利凡德顫顫巍巍地轉身從最上頭的一堆盒子中拿出了一個,拍了拍上頭的灰塵才打開,將魔杖遞了過去,“請試試這根。”
“謝謝,先生。”凡妮莎道了謝才接過,隨手一揮卻引的一陣狂風大作,她面色不改地將魔杖放了回去,“看樣子這並不屬於我。”
“oh..是的...或許...”奧利凡德自言自語地又從更裏頭的一堆盒子的最下層抽出一個,接着又將另一根魔杖拿了過來。
然而,凡妮莎再試還是不對,奧利凡德卻來了興緻,這次直接挑了好幾盒準備一根一根給她試。
安格斯冷着臉盯着完全屏蔽了他的兩人,周身的寒意幾乎是瞬間爆了出來,他危險地眯了眯眼睛,頗為不耐地抬手並念出一句,“AccioVanessaCarter’sWand.”
隨着他話音一落,一根魔杖便從最架子最左側的一堆盒子中掙扎着飛了出來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手裏,“別試了,用這根。”
凡妮莎偷偷瞄了一眼他那糟糕的臉色趕忙聽話地接過,在她握上魔杖的那一刻,一陣極輕盈舒適的微風拂起了她的長發,在這有些昏暗的房間裏竟生出了淡淡的光暈籠罩着她。
“卡特先生,感謝您破壞了挑選魔杖的樂趣,真可惜....卡特小姐,這根魔杖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鵝耳櫪木,龍心弦芯,擁有十分堅實的靈活性,是根非常不錯的魔杖。”奧利凡德解釋道。
“謝謝您,先生。”凡妮莎道了謝便開始研究起手中這根新魔杖,深棕色的杖身雕刻了不少奇怪的花紋一直延續到握着的底端,很精緻也很漂亮。
安格斯付了錢便牽着凡妮莎出了魔杖店,她望着他在出來后才總算緩和了的臉色抿唇調笑道,“哥哥剛剛的樣子真少見,好可愛。”
“親愛的,把你的男人丟在一旁,跟別人聊的這麼開心,你說我該當沒看見么,嗯?”安格斯一把將她拉進懷裏,背對着後頭來來往往的人,輕輕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帶了些威脅的口吻不滿地盯着她。
她眨巴着眼睛看他,撅起小嘴就撒嬌,“可就是買個魔杖而已嘛,我下次絕對不這樣了,哥哥不要生氣了,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說著,她又主動親了他一下,可卻被他拉住又是一個深吻,直到被吻得迷迷糊糊的,這頁才算徹底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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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我也希望能跟哥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