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凜 軍情三少揚威名(10)
霸州城外楊字大旗藉著餘暉看着特別耀眼,霸州城牆上的守軍全都畏畏縮縮的拿着兵器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所有人等待末日降臨的時候氣勢洶洶的隊伍居然開始安營紮寨,一點進攻的意思都沒有,不多時城牆上的守軍看到魏郡屯田兵竟然在埋鍋造飯,忙得不亦樂乎,本來已經收拾好細軟打算逃跑的霸州府君聽到報告后也是疑惑不已,登上城樓后看見的是一片祥和的景象,楊烈的大軍不像是來攻城的倒像是來遊玩的,一時間整個霸州自府君到普通兵士都看不懂楊烈的操作,就這樣戰戰兢兢的守到半夜看到對面營帳的火光越來越少,緊繃半天的精神總算是緩了下來,大多數兵士開始進入夢鄉,城牆的守軍也在瞌睡,太累了,不是身體上的累是精神上的折磨。
已經過了丑時了,就在所有都覺得今夜不會有事發生的時候楊烈的大軍悄悄的抵達了,只見楊烈命人將已經休息的先鋒軍將士全部小聲叫醒,所有先鋒軍在睡眼惺忪中接受了楊烈的攻城令,不多會兒早就準備好的雲梯陸陸續續的架在霸州城牆上,當守軍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城樓上都遍佈魏郡屯田兵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屠殺還在夢中的兵士,當天邊的太陽露出第一縷光的時候只見看見楊烈一馬當先悠然的進了霸州城,對着身後的一個將領淡淡的說道:“良欽,向城中張貼佈告告訴所有人楊烈來了,即日起霸州施行屯田策。”
韓靖似乎又看到那個玩世不恭少年,不用徵求不需要任何人許可只是告訴所有人他來了,這就足夠了。韓靖領命后當即讓軍中的文書去辦,看着楊烈還沒走遠趕忙驅馬跟上去說道:“將軍,斥候來報上谷譚紀又跟上來了。”
“霸州府君在哪?”楊烈沒有直接回應韓靖。
“被我們的將士們暫且關押在霸州府衙後院了,這傢伙這兩年貪了不少,兄弟們回報說至少兩車的金銀細軟。”韓靖對這個沒跑掉的霸州府君挺有興趣。
“讓他把上谷的兵馬騙進來,告訴他沒得選擇,不照辦我不介意屠他滿門!”楊烈淡漠的讓韓靖覺得有些冷,知道楊烈已經不耐煩了只想快速解決眼前,幽州才是他的目標。
楊烈確實已近忍耐到極限了,甚至都已經失去將譚紀收歸麾下的興趣,太煩人了,甚至都生出想要秘密幹掉他的心思,他把這心思夾在了給章柔凝的家信中想得到一些安慰,誰知道換來的確實章柔凝的嘲笑,嘲笑他沒有容人之量遇到比自己強的得不到就想毀滅,甚至嚴詞拒絕了楊烈想殺掉譚紀的心思,章柔凝的一番話雖是夫妻間的家常但也讓楊烈鬱悶很久對譚紀更加的討厭了,他現在確信這傢伙就是皇帝不勝其煩給打發出來的,他現在想必須得生擒這混蛋然後好好折磨他,把他關在豬圈了讓他知道什麼是臭,到時候還要帶着章柔凝一起來看,看看哪裏比我強。
“阿嚏!”章柔凝打了個噴嚏,偷偷揉了揉鼻子見還在滔滔不絕的楊湛沒有發現趕緊恢復端坐的姿勢,她這樣僵坐着已經快一個時辰了,原本這種日常召見各地屯田監的事情由楊湛處理就好,但是這一次的楊湛非要她一定參加,理由是安撫人心,說什麼她是楊烈的未婚妻,只要她安安靜靜的出現大家就會安心做事,她認為完全是鬼扯,明明是他楊湛老先生不想背鍋才拉自己出來墊背。
“夫人,魏郡土地分配已經到了極限,大家的意思是能否向邢州全境延伸。”楊湛打破了章柔凝的腹誹。
“呃,楊長史此乃屯田府要務,我一個婦人家哪能做得了主,還請長史大人決定吧。”章柔凝給足了楊湛面子。
“夫人,將軍臨行前託付我等魏郡大小事務都需通報夫人知曉,此事乃屯田府未來發展的要務還請夫人定奪。”楊湛知道章柔凝在魏郡的地位,不論章柔凝說話做事有多尊敬但自己的位置還是要擺正。
“長史大人言重了,諸位都是將軍依仗的肱骨,各位的決定一定是經得起推敲,關於邢州屯田的事情小女子只希望大家多多顧念百姓的辛苦,盡心儘力為將軍守住這魏郡。”章柔凝話雖不重但極具有分量。
“夫人說的有理,邢州施行屯田最重要的本地百姓與流民之間的問題,若是如同魏郡一樣推行怕是邢州百姓有所抗拒,這確實是我們未曾考慮到的。”楊湛一邊附和着一邊打量着章柔凝,覺得這女子實在是目光獨到。
楊湛說完後座下之人皆恍然大悟,對章柔凝也是越發的尊重了,其中幾個本對楊烈將屯田府印章交由章柔凝掌控有些不滿的人這一刻都轉變了態度,對楊烈的安排更是佩服不已,甚至有些人生出了別樣的心思,這章柔凝早晚都是女主人,這些剛投奔楊烈的人比不上十三騎的老人但是可以在章柔凝身上下下功夫,畢竟她未來生下的兒子是未來的主子。
“好了,各位,既然夫人提出了建議我等就下去對在邢州推行的屯田策再做的細緻些儘快呈交夫人審閱。”楊湛見眾人都有所思一時間又拿不出好的主意,章柔凝也是一副疲憊之色就讓眾人退下。
眾人聽後向章柔凝行禮退出后,章柔凝突然叫住楊湛,“七叔請留步,小女子有些事情需要和您商量。”
楊湛剛站起來的身子又坐下了,等待眾人消失在大門轉角處時才看向章柔凝,“夫人可是要問河洛的事?”
“正是,李岩屯兵汲郡一直未動我的確有些擔心,若是李岩對魏郡有所動作臨漳和磁縣的駐守怕是堅持不了幾日。”章柔凝確實擔心,他不認為東郡裴澤能對李岩有多大的威脅,河洛要針對魏郡用兵長孫譽必將裴澤牽制住。
“夫人,依眼下看來李岩似乎沒有出兵魏郡的想法,自東郡袁楊將軍強力在湯陰二縣屯田駐兵后李岩一直在和袁楊糾纏,而長孫譽也沒有動作,這確實是有些不正常。”楊湛也對河洛出兵而攻城的做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七叔,將軍那邊的進展也不順利,好在郭開的自負幫了將軍大忙,再有半月的功夫拿下幽州應不是問題,但我擔心朝廷不會放任我們這樣做大。”章柔凝對朝廷有些摸不着頭腦,她絕不相信皇帝姐夫會和楊烈妥協放縱到如此。
“夫人,不行的話將關琛調回來吧,有他駐防臨漳、磁縣就算李岩突襲至少能讓李岩有所顧忌。”楊湛實在想不透但為了魏郡的安全還是得做些什麼。
章柔凝搖搖頭,她不是反對將關琛調回,她覺得就算將關琛調回若是面對河洛大舉攻來一樣是於事無補,還更有可能折損一員大將,“七叔,就算將我們手上現在能用的兵馬全部集中在一起我們也不是河洛的對手。”
兩人一時間都不說話陷入無盡沉思,而身處洛都皇城的權侃在御書房內召見眾人準備佈置任務,他忍了楊烈等人已經兩年多了,終於等到可以吐口氣的這一刻了,只聽他有些興奮的說道:“良德你不要和裴澤糾纏了,三日內河洛兵馬向魏郡和東郡兵分兩路出擊。”
長孫譽早就不想糾纏了,這兩年河洛不少地方被裴澤和蒙琰蠶食,若不是皇帝一味的隱忍自己早就出兵收拾這兩個小東西了,當下聽到皇帝准許自己出兵的命令,便立刻應下。
“李相,請您告訴趙崇信和王叔對嶺南的裴嶸嚴加看管,決不允許一兵一卒出嶺南!”而後權侃看向目光放彩的周鴻儒帶着神秘說道:“江淮的事情還請周相出面。”
“老臣領旨,江淮之事已安排妥當,五日前我已將信件發出,估計這兩日就有回應了。”周鴻儒突然停頓住而後說道:“皇上,幽州郭開怎麼辦?”
提到幽州皇帝恨不得想要踢死郭開,調郭開駐守幽州是為了防範遼東和雁門喬庭飛,誰知道這混蛋居然要和楊烈搞什麼一較高下的事情,前幾日知道后自己着實後悔當初不如聽了李頌的建議讓譚紀為幽州司馬對郭開制衡,“哼!他若是能保證幽州和涿郡的安全我便饒他一命,若是丟了幽州和涿郡楊烈自然也不會放過他。”
“喬庭飛駐守雁門不敢輕易分兵支援楊烈,只是常山那邊不知還在不在公孫手中,皇上我們是不是讓慕容烽幫襯一下郭開,至少讓楊烈分不開身來。”長孫譽試探着勸解。
“不可!就算放棄滄州讓林氏兄弟支援幽州也不可再放慕容入關!”李頌嚴詞拒絕。
“李相說的對,絕不可讓慕容氏再入關,之前讓慕容進關實屬迫不得已,現在慕容熙還在冀州屯田,等解決楊烈等人下一個就是慕容熙了。”權侃很是贊同李頌的話。
這時一個太監急匆匆的進來通報江淮有信,周鴻儒一個疾步上前接過書信,臉上的笑容逐漸舒展,而後笑道:“皇上,江淮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雲中侯一動江淮也會動起來!”
“甚好,江淮的事情就有勞周相了。”權侃也是大喜不已,倒是讓李頌和長孫譽有些不知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