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 章 蜂蛹與侗家女兒紅
“來來,年青人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這裏是個小寨子,也沒有什麼上好的飯菜招待兩位壯士了,只能略備薄酒以解路途的勞頓,請望見諒”老者說到。
“您老人家太客氣了,我倆此次入山採藥雖說是為治病救家人心切,幾天下來收穫甚少,好歹有個地兒讓我們倆吃口飽飯,真是感謝之餘也給貴寨添麻煩了。”兩個向桌上的其他人拱手施禮。
“兩位壯士,本人身體有癢不便飲酒,只能由我兒代為敬兩位客人一杯,”他用手示意身邊的那壯漢人。
這漢子江水認識,就是白天打野豬那領頭的,他微微含首注視着客人。
這時只見他揣起面前一大碗酒:“我們這裏習俗就是只要雙方的酒碗碰在一起,那就必須得一口喝見底,這不是難為二位,我們都認為這樣才夠意思。”
旱地龍在劉義守手下混的時間也不短了,他除了孔武有力之外,平日他就是喜歡這水中糧食---酒,在操練閑暇之餘,那便是一頭
扎進酒館,因其個人脾氣不太合群,一般沒人陪飲,那也就是自斟自飲倒也快活,每次回營房都是喝得他個東歪西倒,因此旁人就另送一綽號:爛酒罈,看來這可不是白來的,用他的話說千金難買一醉。
儘管對方這是友好的相邀,但這話往細了聽,這可是他發出挑戰的信號,他是個紅臉漢最怕人家說他聳,今天也不例外,那就接招吧。
“兄弟,我也是一個揣碗不會下桌的人吶,今天可太好了,能一醉方休我去哪裏找去啊?!是不是,”他看了看一旁的江水,“我這兄弟年紀還小點,他作陪就行了,沒必要跟我一樣嘛,哈哈....”
“我都快十八了,還算小嗎周大哥?”
“論力氣也不比你小,聽老人說若這人有多大本事這酒量就有多大,”江水看着旱地龍不滿地說。
話剛落,直弄那主人家還有身邊幾個本家親戚也都哈哈大笑。
那壯漢道:“我這人嘴笨,不會說什麼客套話,今天大家有緣兄弟我先敬二位一杯。”
只見他揣起一大碗米酒,兩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江水二人。
“晚輩今天借花獻佛,用你們的酒回敬各位,大哥我們一起與這主人家幹了這碗酒,以示感謝之意,來,乾乾。”
“咕嘟....咕嘟....咕嘟”
三人一仰脖,三碗酒一口見底:在座的族長大聲齊贊好酒量!
俗話說千年醇香萬年醪糟,好一股濃烈而甘醇的家釀在豪飲者口中回味無窮,這幾日來驚心動魄的經歷在這入口香醇的瓊漿玉液入浸味蕾的洗禮下,讓人身心得以酣暢淋漓的釋放。
不一會兒,只見一中年婦人從後堂出來,手中揣着一大木托盤,兩盤被油炸略微焦黃的圓滾蜂蛹,另一盤同樣如法炮製只不過是成形的蜂子,這可是山裡上等的下酒菜。
江水看着盤中之物,他知道這種蜂子叫胡蜂,聽家裏老人說過這種蜂,原從是為外地帶來的品種,因其生性兇狠為其他蜂種的獵食者,據說當該蜂群無法滿足食物鏈供給時,也會發生個體內部同類的相互獵食,暫且不必說它蟄人,就是那皮粗肉糙的大水牯要是被它蟄一口,也得狂奔不止。
他可是把密林當家的人,有幾次背着他老爹,他和村裏的幾個夥伴,瞅見村東一棵大麻梨樹枝上掛着一個大如簸箕的蜂窩。這群以他為首的小屁孩早就按捺不住,認為動作再慢些,就恐怕是大人的囊中之物了,哥幾個胡亂找來一些乾草捆紮成草把,點燃后直接燒蜂窩外殼,那殼還真耐燒,成蟲在蜂群中也分工明確,除了蜂后之外,有未成形的蜂蛹、蟻蜂還有抵禦外部威脅的蜂勇,在大火灼燒之下,一部分還未來得及展翅高飛便喪身烈火,剩餘一部分殘存的胡蜂,由這群勇士組成敢死隊前赴後繼衝出火牆,四處尋找目標。
由於是燃燒物準備不夠充足,在一陣火勢猛攻之後再無以為續,乘機得脫飛出來的蜂子,對這群小屁孩就是一頓猛蟄,好傢夥,若不是身後有一條沒過膝蓋溪水,這群淘氣鬼非得秒變胖豬不可,江水是這群小孩公推出來的頭領,在這危機關頭自是不可能丟下自己的夥伴,他在隊伍的後面斷後,邊撤邊脫下身上的外衣在空中飛舞亂拍一氣,但哪裏敵得過這群滿腔怒火的狂蜂,幾個回合下來,臉頰上、背上、屁股已都疼痛不已,拇指般的大包立現。
當見夥伴全都跳入水,他也迫不及待地飛奔鑽入水中,總算躲過一劫.....
好些時日沒吃過這東西了,今夜可真解饞了,他與旱地龍兩人看着面前盆中之物,不住地竊喜。
拿起筷子對着蜂蛹一陣狂夾,一顆顆圓滾溜油的肉丁在牙床里來回咀嚼中,頃刻之間變成可吞咽之物,喉結在不住蠕動。
江水忽然發覺自己的動作有點出格了,便收攏住,他用腳在桌底踩了同樣是一面狼狽相的旱地龍,席間的其他人見狀竟呆若木雞,兩人一時間難免有點尷尬。
那族長為化解這一氣氛,他清了清嗓子:“不要客氣,你們兩位貴客,請隨便吃,隨便吃。”他隨即揣起一小杯子茶水喝了一口中。
酒席間,他倆說了些客套話,向在座的報了各已姓名,一個叫石江一個叫周泰。出來混不是什麼都交底,也沒人總是逼你交底,有時也有這種情況,那是人家用老虎凳和辣椒水問候的。
幾巡酒後,那向幾位本家起身向客人告辭,族長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回內屋休息。
雖說這是個小寨子,怎麼說也不能因為喝點酒就冒犯長輩,兩人起初也擔心這茬,現在人家主動迴避,那可是巴不得的事。
這麼一來一回,一壇米酒告罄。
這族長的兒子見兩人臉面微紅,似乎這酒力對他們來說,真不夠勁。這兩位用嘴巴對作空碗一陣空吸,並不住地發出吱吱的聲音,如同吃田螺吮吸時的聲音一般,真有點讓人骨頭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