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石斧崩口
旱地龍趴在溪邊狂飲不止,一陣酣暢淋漓之後,回頭看着江水:“兄弟,我現在才發覺這溪水真甜哈嘿。”
“不信你也來一幾口,哎,這野果硬是硬了一點,回味還是不錯嘛,貴州這地方,山上東西就是多。”
江水嘴裏咬着一根狗尾草,悠閑地看出遠處的縣城,此時他的心早都飛到那裏去了。
“江水兄弟,在想什麼呢?不會又是在哪家姑娘吧?”
他見江水不語便悻悻道:“好好我不妨礙你想美人了,你自己想吧,我還是美美地睡上一覺。”
“呼呼.......”
江水瞥了一眼,心想這周大哥真能一倒就睡,真是應了老人說的那樣心寬睡得自然香啊,那你就睡吧,雙方互不打擾。
“嗬嗬......嗬嗬....”
一陣急促的喊呵之聲傳入耳膜,不由分說,江水一咕嚕從地上爬起,用腳踢了旱地龍屁股一腳:“快醒醒,情況不對,前面應該是有緊急的事。”
“什麼,我怎麼聽不出來呢?”
“咕....咕嚕....咕嘟....”
旱地龍慢騰騰地從地上站起來,便彎着腰一臉難受的樣子,竟然一步也邁不動了。
“兄弟,我我的肚子現在真有點杠不住了”,旱地龍說罷,用手吾着腹部一臉痛苦狀。
“你在蜜罐里待太久,慣出毛病來來了,吃個把野果就把肚子弄壞了。”
“你找不地方,先方便一下,我到前面看一下,我可先說了啊,這喊聲是我們侗家特有喊法,一般情況是圍獵猛獸相互配合的提示。”
“你注意點,隨時觀察情況,我到前邊去一下。”
江水一把撿起石斧朝前方狂奔而去。
那旱地龍望着江水的身影:“這小子一驚一乍的,會有什麼情況....”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遠處,江水快步前行,只見前方有幾個身着侗家黑色家織布的壯漢,一人一桿獵槍,逐漸縮小包圍。只見是一獵物發出一陣哀嚎-----這分明是一隻受槍傷的野豬,它深知此時已深陷絕境,只能橫下一條心作困獸之鬥。
“呯”
“把槍拿穩點再開槍,不要靠得太近了,小心它的獠牙被它碰上就膛開腸流了。”
“甫山(侗語義為兒子小名叫山的父親),你繞到野豬的身後地,打野豬的屁股一槍,這是它的要命的地方,快快...”
“呯”
這個叫甫山的中年男子手中的槍響過後,從槍管中射出的鐵條只在這頭野豬的後身劃出一道淺淺的血槽。
在黔東南之地方,野豬這畜生在山林里時常被百姓看到舉家覓食,三五隻不等,那年月只要吃過野豬肉的都知道,其味道臊,並不比家養的豬肉好吃,此豬非彼豬,野豬皮厚,且時常拱食泥土裏的食物,土腥味比較重些,但凡知情的吃貨,是絕對不會吃野豬腸子也就是這個原因。
“這傢伙,把我們這幾家的包穀地全部都毀,絕不能讓這它跑了。”
這隻受傷的野豬,它瞅見右側一獵手裝彈的時間空檔,一頭猛衝過去,那人見無法正面阻擋,便急忙抽身閃過一邊。
江水雙目緊盯前方,他所在的位置是一段上坡路,上面長着大片齊膝的雜草,猶豫之間,雜草晃動由遠至近。
“周大哥你弄好了沒有,有受傷的野豬過來了,要不然你就得光着屁股跑了。”
“咕咕....囁....咕囁....”似乎這野獸邊跑邊喧泄着心中的憤怒。
江水看準不斷晃動的雜草,這野豬不偏不倚正朝他帶着一濃烈血腥味撲面而來。
“grd連方便一下都這麼鬧心,真要命啊!”旱地龍嘴裏嘟噥着正起身提褲子,搜尋江水的方位。
只見那江水揮舞着石斧,幾次想對野豬脊樑猛砍,但傢伙似乎明白對手想給它拆房樑,若腰椎一斷,那只有徹底歇菜任人宰割了,它變得出奇的神勇,左突右沖竟然都躲過這幾次致命的劈砍,仍拚命地往前沖。
“小心吶,周大哥!”江水喊着緊跟在野豬其後,窮追猛打。
只見那旱地龍擼起衣袖,雙臂肌肉尤如撕裂一般經絡清晰可辨----麒麟臂,叉開雙腿雙手關節咔吧作響,石斧柄緊緊捏在手裏兩眼圓睜,如同泰山石敢當下凡一般臨陣以待。
這傢伙來了,看見江水由遠及近,旱地龍並不與他搭話,雙眼不停地在雜草叢中搜索着獵物。
一個黑忽忽地東西猛地朝他撲來。
“來得好,乖乖到爺爺這裏,我這裏有好吃的給你。”旱地龍神態自若地說。
忽地,一個長着獠牙的黑影直撲向旱地龍。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也看清了對方:一身粗如鋼針的鬃毛,雙眼充滿血絲,嘴巴尖細。
只見旱地龍早有準備,上身一擰手中石斧一揮。
“嘭”
石斧刃口直接砍在野豬皮上,兩股力量的疊加勁道十足,旱地龍感到虎口微麻,若換是旁人就大不一樣了。
滕皮繩裂斷石斧崩刃。
野豬右腹出現創傷-----一股血噴將而出,灑在旱地龍臉面,熱乎乎的。
它與旱地龍擦身而過,四蹄剛落地便竟然調轉身體,眼露凶光惡狠狠地盯向他,呼呼地喘着粗氣。
彷彿它要與旱地龍決鬥一般,對即將到來的援手所增加的殺傷力早已置之度外-----老子跟你鉚上了,人獸終極對決拉開帷幕。
野豬閃電般地揚開四蹄再次從地面躍起,直撲他的面門。
崩了刃口的石斧,以其千鈞之力砸斷了這畜生的獠牙,但野豬的身體因慣性如同出膛的子彈,極具力道地撞在旱地龍的胸前。
一人一豬滾倒在地。
就這麼一撞,讓那鐵塔般的旱地龍早已是眼冒金星,兩肋欲裂胸口氣血翻騰。
在地上,旱地兩隻如鐵鉗的大手死死地抓住野豬的後腿,那畜生雙支前蹄狂蹬地面幾次來回地想回頭撕咬,卻被他巧妙的移動轉位躲過。
就幾么人與野獸一個要咬,一個急忙躲閃,以至於隨後趕到的江水想上近解圍,有幾次舉斧要臂砍,但皆因投鼠忌器一時間無法下手,只能在一邊干著急。
要緊關頭,他看旱地龍身後草叢中半截青石突出地面,便急中生智喊道:“摔斷它的脊梁骨,快周大哥!”
旱地龍大吼一聲:“你在就在這兒吧!”
他緊抓豬腿,身體360度地用力旋轉起來,將野豬脊背朝下,藉著旋轉力道狠狠地砸向青石頭的突出部。
“嗷...囁....”
此時這隻野豬已是肚皮朝上,四蹄狂蹬片刻就再也不動了,兩眼充血暴斃而亡。
“哎喲我的乖乖,再折騰一會兒,老子還真的交待在這裏了,奶奶的,這畜生力氣可不小啊。”
“你沒事吧江水哥?”
“沒事沒....事,就有點脫力了,剛才吃野果喝生水,這肚子不得勁”旱地龍有氣無力地答到。
“這野豬個頭真不小啊,少說也有一百五六,若不是你天生神力,一般人徒手是干不過的呀!”
“行了,你也...也別拍馬屁股了,節骨眼上你都沒幫上老哥一把,可...可把我累...累壞了!”
“噗..噗”兩聲,江水捂着鼻子躲開。
“你放屁也太臭了吧?!”
“誰叫你讓我吃這些難消化野果,也不提醒我不能喝生水....真是一報還一報,哈哈.....”他痛快地笑道。
“還個屁”江水回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