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滴血寶藏
江水見張山龍與手下的兄弟順着繩梯往下一步步下爬,他對清風道長說道:“我去助他一臂之力,不能讓這些兄弟有閃失。”
清風道長以長者的撫愛輕拍江水的肩膀:“江水兄弟!你也小心些”
“你拿上這把漢劍,以應不時之需。”
江水接過這把威儀的紅柄漢劍,斜挎在肩上一抱拳:謝謝封老前輩,你在上面也要小心些。”他看了一眼劉義守。
“小娃娃,若是要你二人性命,我還用得着等到現在嗎?何況我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劉義守難道就不能有容人之量嗎?嗯?嗨!我說你這小子一天就只知道把人往壞處想,三國的曹操手下能臣良將,多半也不是從死對頭投到其麾下的嘛!真是小家子氣,放心少不了你的封老前輩一根豪毛。”
“來人,也給這江水兄弟拿兩根響箭一隻火把,雙保險嘛!”
接過響箭將其別在腰間,江水對眾人一拱手,便順着繩梯往下攀爬,很快他手上火把的光源就被濃重的霧氣所吞沒。
“哎呀!老封江水這小崽年紀輕輕的還是點心機,若能多讀書識字今後便是可造之材啊!”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此次進山他好歹從劉義守勤務兵那裏弄來一新雙草鞋,在這高來底去的環境真是再適合不過,他一持火把照亮腳下方向,十多米開外視線模糊,繩梯粗如手臂透着一股淡淡的桐油味,少說應該也有七八十年的年陳了,每踩一步發出輕微的吱吱之聲,憑着山裡娃對桐油的防腐和隔水特效,江水的心裏十分踏實。
山壁在火把的映照下,一些帶刺喜陰草的蘚植物附着石壁生長青苔遍佈。在這終年濕氣過重的環境,用火把的木柄尾部觸碰壁面潤滑,不時見到筷子般大小的蜈蚣在其上來回遊走。
他心想張山龍幾個現在不知是否到了涯底,用手拉了拉由涯上石台放下的繩索,感覺綳得很緊不時傳來有力的拉感----這幾位袍哥兄弟也還再往下爬。
這時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霧氣浸濕。與老族長的安全屋相比,這崖涯底不知有多深,每向下邁出一步,總覺得這繩綈何時是個盡頭,蒙在臉上的棉如同被水淋上一般呼吸越來越困難,江水有幾次真想把它一把扯下,先好好大口呼幾口氣,無耐伸了次手,最後還是作罷,保命要緊,也不知道在這空氣流通不甚暢通的谷底,鬼知道是否有毒障,還是老清風道長叮囑吧,不能節外生枝。
雙腳終於落地,只見一片碎石地4支火把手插在地上,張山龍正給一腳夫查看傷勢。
“張大哥!這位兄弟傷得重不?”
“快到地時,這位兄弟一腳蹬空,摔的雖然不高,但腳踝扭傷,恐怕是走不了。”
江水蹲下,只見這位受傷的腳夫二十七八的樣子,腳掌外翻踝關節腫脹通紅,疼痛使他面部蒼白額頭豆大的汗水滑落。
“你們來兩個人,一按住上身和下肢,我給他複位,可能疼得厲害,各位拿穩了,我開始用力了。”
“咔吧,咔啦”之聲打破靜謐。
“啊喲...啊....”
“沒事了!用木棍夾住就可以了。”
“江水兄弟,真行啊!兄弟我給你挑大姆指,是祖傳的吧?”
“能一位老先生學的。”
江水暗想,我不可能告訴外人我是八臂拳黃的傳人,你們袍哥會的人西南三省海了去,算了,那大清國已倒了24年了,師傅你老人家還有這麼多的顧慮做什麼。”
“聽說清未桂之地的昂拳傳人多會接骨,雖說跌打損傷是老中醫拿手手藝,但我看你的手法明顯有別於他們,也不知教你的老先生與太平軍後裔是否有淵源,我只是猜測而已,這位江水兄弟匆用多想。”
“張大哥,我們儘快找到路好給石台上的人馬發響箭,光是我們幾個如遇大的情況根本辦不了。”
張山龍點點頭,於是其餘原地待命,兩人一把手電筒一支火把繼續向前搜索,每行進一段距離就用一塊大石頭作為標記物,終於看見一段簡易石梯之後就看到了一根根橫插入山壁的木樁,一面朝上的被削平,表面上可看出甚是粗糙,寬度僅為一成年人腳掌長的寬度。
石台上的清風道長久久不見涯下發來響箭,心中暗自為江水着急,鼻尖微微出熱冒汗,這小子可不能拆在這裏可就太屈了,正在忐忑之間,一支響箭特有的響劃破這濃霧只達石台。
“哎呀!這張山龍和石江水真行啊,居然給我辦成了,哈哈......”劉義守的得意的笑聲在洞中穹頂回蕩。
一直一言不發的清風道長,驀然回首看了劉義守一眼,這劉司令也覺得在自己手下有些失態,他馬上清了清嗓子說道:“都都...聽這封道長的。”
這劉義守在他的手下已習慣於吆五喝六的德性,為儘早將財寶收入囊中,他在眾人面全給足了清風道長的面子,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清風道長傾力為他找到寶藏,這是明而不宣的話題,若是有腦袋不好使點破了這裏面的玄機,劉義守也會秋後跟他算賬,,好在劉義守這群團丁其他能耐先撂在一邊,大多都是察顏觀色的高手,呵呵大家索性都裝吧。
“封兄!下一步怎麼辦?”
“還是老辦法四人一組依次下崖底,動作力道盡量要小,以防繩梯裂斷到時骨頭渣子都找不到。”
“全體都有,四人一隊例隊,每隊胖的人不能超過兩個人,以防超重把繩梯弄斷了,快!”
一陣煞有介事的整隊,除清風道長和劉義守外,共分出八支小隊,按約定每隊到涯底仍以響箭為號。
有了江水張山龍先遣隊的榜樣作用,所有人馬全部安全到達地面,無一發生意外,這是劉義守最願意看到的情況。
見到江水和張山龍等人在下面安然無恙,清風道長上前一把抱住江水:“小子,你讓我擔心死了,見你們幾個沒缺胳膊少腳的就是萬幸了。”
“封老前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擔心就擔嘛,還捎帶個死字多不吉利。”江水俏皮地回道。
“你這小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若真這般篤信,那你每天出門都得看老黃曆了。”
“古代帝王哪一個不是由國師挑個良辰吉日出征,但從還都是有勝有敗,你小子以後要能辦大事就不要拘泥於前人窠臼。”
“封前輩!知道了,多謝賜教。”江水老大不高興:你不是我老爹,怎話這麼多,我爹在的時候也沒這麼多的話,哎,真是受不了。
“老封!挑要緊的咱們超趕緊辦吧,都這時辰了過了這要命的懸空獨木梯其他事情在做計較”在一旁的劉義守說道。
“大家可要小心了,這棧道的木樁有引些年頭,在上面走的時候腳步盡可放輕些。也不知道山壁之下有什麼,是有怪獸或者齊刷刷尖銳的竹釘在等大家送上門嘍,好嘛如果不聽本司令的好信相勸,掉下去我就是想拉你兄弟一把都使不上勁啊,平日裏叫你們這幾個勤於出操,一個二個屁股都曬太陽了都不肯動地方都吃得膘肥體壯的,要不看在都是當年打吳佩孚刀頭舔血的弟兄,我早就拿你們幾個叭叭腦袋開了瓢。”
這支隊伍按清風道長的吩咐四十幾號人馬,前後之人共執一長繩走在這木樁棧道上,風帶着潮濕氣息從褲管往上直貫,有時讓人睜不開睜開眼睛,腳下之地是漸行漸高,身下依然濃霧瀰漫,每跨入下一根橫木,眯着眼睛看腳下就感覺到脊梁骨發涼。
江水與張山龍自然地仍作為先行小隊,為減小對木樁受力避免折斷,每個人幾乎都踩着木樁插入山壁的部分,一步一步地向朝方行進。這些木樁在這洞岩經歷了半個世紀的潮氣的浸蝕,說不准你踩上的下一根就是一根爛木頭,跨擦一聲,只能是在空中一竄長長的慘叫聲,啊.......,沒有人想成為這樣的主。江水心中暗念:薩瑪保佑我能渡過此關,得到大把大把的金條,以後逢年過節就都給您老人家上香,城裏還有個漂亮女人,我一定要娶到手,麻煩您老人家幫幫忙讓我過了這關。
“轟隆”走在最前面的隊伍一陣混亂。
“不好,張大哥掉下去了....快快...兩邊的人快用力拉呀!”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江水立馬把火把桿插在身後綁劍的帶子上,雙手用力拉下面單手的張三龍,他此刻在斷掉木樁形成一豁口之下來回搖蕩。
“快兩隻手抓住繩子,張大哥快快不要鬆手,我拉你上來。”
不是有一句俗話叫着:一條線上的螞蚱,言外之間意就是誰也不跑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怎耐在這細窄的樁面上,江水雖經幾日的調理但舊傷仍未全愈,在全力拉拽之下,胸口傷口鮮血滲出,一滴一滴往下滴。
危急關頭,在江水身後第二隊的旱地龍綰起衣袖,露出青筋突出的麒麟臂,他鼓着腮幫下斜拉的繩子慢慢被他拉直....
“咔嚓”又一根木村莊折斷幾個人影往下墜去。
本來已經血脈噴張了,這時又加上幾個人的重量腳下的木柱隱約間有聲響傳來,江水心中暗道不好。
他右手將繩子強拉到嘴邊一口咬住,右手抽下背上的漢劍往身後石壁猛戳幾下,竟插入三寸有餘,把腳下木樁所受之力分一部分給這把漢劍的劍身,果然是一把寶劍在幾百斤的力道下,這劍居然居然微微彎折,但既便是這樣也他不能堅持多久了。
黑暗中只見一道白影斜踩着石壁捎過江水頭頂,飄落他前面的一根木樁,熟悉而又堅定的聲音:“不要慌,貧道在此,”
清風道長此時的身形完全貼着石壁在踩在木樁上,身上衣襟隨風而動。
江水心中為之一震:你早點出手,我也不至於此,牙都快崩掉了,掉了牙哪還有姑娘喜歡,我的爺爺你真好!以後有空,我就纏着你非要你教這飛檐走壁的本事不可,看樣子光靠蠻力在這地方是行不通的,這封老前輩啊,真不一般!
清風道長的及時援手,讓江水如獲大赦一般,寶劍得以還鞘,右手接過口中咬着的繩子,這時感覺不到下巴的存在,也許是用力過度,兩腮幫麻木臉部表情一點都做不出來,舌頭也不聽使喚了。
在上面眾人的拉持下,繩子慢慢地拉直。先是旱地龍第一個爬上木樁大口喘着粗氣,他還不等氣喘勻就立馬拽着下懸着的人,接上來的是劉義守和兩團丁,前面的張山龍和幾個腳夫也鄰邊的木樁,當即向江水與清風道長深施一禮。
“哎喲...哎喲....哎約,可要了老命了,再慢一點我就沒命了,是哪位救了本司令?”
“是江風和清風道長”旱地龍大聲回應。
“好!好!我劉義守這條命是你們救回來的,這人情算是我欠你們的了。”
“應該是我們還了清你在刑場上不殺的人情,咱們已兩不相欠了劉司令。”
人倒是無大礙,這眼前就是後面的人怎麼越過兩處斷掉的木樁形成空隔區域。
正當大家苦於尋找對策之時,只見兩劍劈斷腳下木樁伸出多餘的部分,然後再將其貼在身後的山壁劈為兩半,三下五除二削成一尖的小木樁,左手拉着繩子右手持劍對斷掉木樁部分,用劍尖掏了幾下,木屑紛紛跌落塵埃....
眾人踩着打入壁面的木釘,以幾乎貼着濕漉漉石壁越過這兩處險區。
在接下來行進中,每個人都分外小心,適才體會過命懸一線的緣故,劉義守每邁出一步都是兩腳如履薄冰兩股戰戰,江水看這惡人感覺挺噁心,這壞人其實也是有軟肋的,平時外人只不過被其兇悍的外表所蒙惑而已,他們都有揮之不去的心魔,即便是大惡之人也概莫能外。
終於蹬上久違的石階,眾人走在這石階上在火把的映照下,明顯看到一條條鐵鑿子的痕迹,不由暗自稱奇,幾乎是貼着石壁一斧一鑿硬生生地在這絕壁之上開鑿出一條道,真是印了那句老話:世間只有想不到的沒人做不到的。
“哎呀!總算到實地了,老封這回我這心總算落地了,哈哈.....這真是山重水複凝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咔噠”
“你腳踩什麼了,劉司令?”清風一臉的驚詫。
“嗖嗖.....”
“噗噗....”
“啊啊....”
劉義守身後,劉二苟小隊與河裏蛟兩小隊團丁全部被石壁不知何處飛來的連努射中,紛紛慘叫跌下濃霧之下的無底深淵.....
走在前面的江水、張山龍等人打着火把回望身後,這支隊伍一眨睛間就這麼少了8個人,一陣不可名狀的情緒湧上心頭,這下一個遭到不測的又該是誰。
此時,行進的隊伍中無一人語言,腳步聲在空曠溶洞中迴響,高過頭頂的松油火把吱吱地燃燒着,難道這寶藏非得用這些人的性命來換嗎?值嗎?江水思索着。
“老封!我感覺這不象是咱們的家財啊!哪有到自家的要錢還得賭上大家一條命的哦!t我就搞不明白了,這老祖留給後人圖就沒把機關陷阱一個個的標出來嘛!他們也不想一想,按他們這種搞法,若後世的子孫都沒八字硬的人,恐怕就沒人能享受的這些金銀珠寶了,真t有病嘛!”
“這就是你不懂這裏面的東西了,我猜是兩代老祖怕後世為了這批富可敵國的財寶,防貪慾之人獨吐所以便有了封家空有秘訣,劉家只能持對應秘訣方能明其奧妙的平衡之法,老祖用心之良苦啊!”清風道長悵然若失地說道。
“不管怎麼樣,今天無論代價多大我一定要把這些財寶弄到手,要不然我這一輩子只能當一土霸王的保安團司令,根本上不了檯面,你看看我那些中央軍校的老同學,誰的不是師長軍長換着當,而我呢,只能幹瞪眼,就好比那姜子牙的封神梯榜上這天上的地下的都封完了,就沒我的事了,北伐那時我指揮的連隊也沒打不少的硬仗,五十好幾的人了就象那孫猴子只能自封個齊天大聖,行伍這麼多年也為南京的老頭子出生入死衝鋒陷陣,可到頭來死了都沒人知道,真不入流!真不心甘啊!”
“一切順其自然吧,劉司令。”
說話間隊伍已來到一斷崖處,風聲呼呼。火把的火苗被風吹得盡人臉撩來。
清風道長把系在腰間的竹筒打開裏面竄出一隻肚灰白的山老鼠,這種山老鼠江水那可太熟悉了,這就是窮人的上等牙祭,記得那些年,他與老爹給那龍坡村族長看山林之時,把從村裡老一輩獵手那裏學來下套放竹夾的辦法發揮得淋漓盡致,運氣好的時候,一晚可逮到五六十隻的白肚山鼠,把這小東西在火上一烤用刀一剮,火燒皮的味道那真是一個香啊,掛在火塘上烘乾,一年四季都能吃上肉。
“吱吱....”
竹筒里放出老鼠在崖面上到處亂竄,面對周邊這麼多的人它似乎驚恐萬狀,然而過了幾刻鐘並未見有人上前,它也就在涯邊的一顆大石頭乾脆趴着不動了。
清風首先第一個脫掉臉上的面巾:啊!呼!這才是該有正常人喘氣的感覺。其餘人見狀,認為這道爺都扯下蒙在臉上的布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他能認錯嗎?還是聽這軍師的沒錯的。劉義守和張副官把這防毒面具收納好,兩人的臉面如同剛從水裏鑽出一般都濕透了,可見花幾根金條買的東西用起來也不好受。
眾定定睛觀瞧,只見對面的涯面上平地築起一木台,下面有一個好似木質的水車,。
“封大哥!我朝思暮想的寶藏應該就在這裏面了。”他邊說邊急切地從身行囊中掏出軍用望遠鏡。
“啊啊...啊!封老哥,我們這下可大方嘍!我的媽哎,這些金銀少說也有幾十輛大卡車才能運完啊,我的哥哥喲。”聽劉義守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他高興地手腳無措,兩手掌不住地相互揉搓就象一八十歲的老頭聚了個十八歲的黃花閨女一般,早就找不到北了。
清風道長默然地望着對面的山涯。這時劉義守也已發現高興得太早了些便收住那般興頭。
“老封!我們怎麼過去,飛呀?大家身下又不長翅膀怎麼辦?”
“嘿!怎麼不說話老封,急死人了,這肥肉就在眼前了,哎!”他一拳打在左手掌。
他也不等清風道長回應,竟自帶五六團丁到崖邊四處尋找破題之法。
“吱吱.....”一連幾聲的山鼠從對面涯面傳來。
“哎!有通路!”眾人驚呼。
“這次本司令也能找這道兒,你們看!你們看!哈哈....這有兩個把手。”他也不問清風道長一究竟,用力一扳這左面的把手。
不消片刻,只覺得崖石壁振動。
數十條手腕般粗細的鐵鏈,緩緩地從濃霧中顯現而出,這是一座懸空的鐵索橋,長約百餘丈上面一塊鋪設的木板都沒有。
“弟兄們,咱們就要過橋了,手上可得使上勁,若掉下去本司令也沒法子給你們燒香啊!”
幾道小黑影嗖嗖快如閃電般迎面飛來。
“啊..啊...啊...!”
有六個團丁應聲倒地。他們中箭部部多為上三路,喉部、門面和胸口,箭支不算很長,應為機關所設的弩箭。
有了上次的險情,其餘的人本能地就地一匍,這些箭支近乎貼着腦殼飛過去,劉義守心想再慢點我就掛在這兒了,多謝關二哥的庇護言啊!看來平時多燒是香還是管用的,他暗自竊喜。
“有什麼事也能不能跟我商良一下,你看你的手下又少了六個能喘氣的了,由於你的魯莽讓他們頃刻之間丟了性命,難道你心裏沒有一絲愧疚之意嗎?”
此時,劉義守也發現這些曾經同他北伐出生入死的團丁一個個用充滿忿恨的睛神在盯着他,中間只要有人一聲高呼,而他也將被撕成碎片。
這六名團丁的屍體被並排放在地上,劉義守親自為他們拔下身上致命的箭支,他靜靜地站在一旁良久,更嗓一陣沙啞老半天才說出話來:武大膽你身上有兩槍眼為擋的,你自幼無父無母我從雲南帶來的....風裏哨你是我最好的兵,北伐之時部隊進攻受阻,你寧是一桿槍幹掉敵城頭敵軍三個重機槍,當時提你當個排長你寧願給我當衛兵,哎小子老哥對不住你們吶!共余的四個也是刀山火海跟我闖了過來,本想這次把事辦妥了就讓你們過上好日子,嗨!作么不陪老哥走前面幾步路了嗎?”說罷他昂面嚎啕痛哭....
“以後你們的父母我替你們養老送終,你們放心走吧!等了給此事,我再給你們風光大葬!走!我們過去!”
江水一行如同空中走鋼絲般左飄右盪,好歹還是走過了這百餘丈鐵索橋,全部安全到達對面山崖。
腳剛一落地,清風道江水兩人查看四周,這一個木質樓台,一道木梯直達樓面,其後山壁上掛着幾根大楠竹,順着它的方向看到樓台的左側有一個大水箱,水箱出口正對水車。
腳下踩着亞麻棉的蓋布,江水的膝蓋似乎被一個硬東西碰了一下,他一劍劃破棉布,一個檀木大櫃出現在眼前,他劈柜子銅鎖,一腳踢開蓋子,用劍尖撥拉眼前財寶,以防誤中其中的機關,一箱的珍珠瑪瑙在電筒和火把的照射下光彩奪目。
“兄弟們要小心啊!這個節骨眼可不能再有閃失了”劉義守大聲說道。
只見張山龍與幾個腳夫扔開飛虎爪鉤住棉布,整個樓台上若大張亞麻棉布在拉下除除露出下面之物。
如同河灘卵石一般,金錠銀錠盡現眼底,儘管在這潮氣嚴重的環境下,這些東西不腐不蝕。劉義守拿起地上一個十兩金錠,其背底部印着“大清官銀”魏碑字體。
“發啦,發啦....”
眾人抬頭猛然看見石壁上有一個水閘已打開,一大股洞水噴將而出,時間不大水箱裏的水陡然劇增....
“不好!這是仙人抬橋的機關,快想辦法打掉牽拉水閘的繩索,這樓台才不向崖邊傾斜,要不然這些金銀珠寶就全倒下崖去了,快!”
所有的人全部撤離樓台。只見劉義守從團丁手接過一把槍柁拼接漢陽造,急忙推彈上膛。
“噫!這不是我的槍嗎?”江水尤如見到老朋友一般的親切,怎耐這槍現在在劉義守的手中握持。
這時只見那木質樓台漸漸向右傾斜,再停不下來行前眾人所有的努力將赴之東流。
前面高大的木質水車飛快地旋轉,其巨大輻條讓劉義守瞄了幾次因受到干擾,雖然他已清了水閘上的小鐵索,情急之中叭叭兩槍,打在水閘一旁的石壁泛起白點。
“你的槍你來吧!快!”說著劉義守急急忙遞給身後的江水。
江水二話不說,一把接過自已的這把嶄新“漢陽造”,乾淨利落的推彈上膛動作,讓劉義守一驚:這是天生的狙擊手。
“旱地龍大哥快幫忙,到我面前蹲下。”
槍身架在旱地龍的右肩,兩人一前一後右腿下跪。江水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均勻,詁測着水車輻條轉動時間間隔,準星、標尺300米的缺口已成一條線,遠處水閘的鐵索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靜得只聽到自己的心跳。
食指無意識地漸漸加力,“嘡”一道強勁的後座力傳到右肩,子彈高速旋轉着脫離槍口.....
接着眾人隱約聽到又是“叭”的一聲,水閘上的鐵索斷成兩截,閘門閉合水流阻斷。
“好啊!好槍法!”劉義守高喊一聲。
這時水車的水箱沒有後續的流水為繼,驀然間倒轉,又把樓台拉回原樣。
“哈哈....兄弟們這次我們造化大了!有花不完的軍餉,花旗國的湯姆森手提機槍敞開着採購,意大利山炮隨便買賣,我的佩槍也該換成勃郎寧的了,哈哈....”
劉義守手捧一大把金錠往上撒,幾近瘋狂.....
江水急忙把上衣脫下,對堆集如山的金銀眼都花了。他也不管別人是什麼舉動,只是一個勁用衣服包裹金條,十根、三十三根、八十根.....一百根,真的裝不下了。
這些人當中,唯獨只有清風道長一人在靜靜地看着這一切,難道這就是財富魔力?多少人為之瘋狂喪命於此,值什麼呢?!....也許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