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誰是敵人 誰是朋友
偶像表演的時間定在周六晚上，地點則是學校里的“音樂廣場”。平時這個廣場不算熱鬧，只有一些學生情侶會來這裏散步，或者音樂社的邊緣社員偶爾會來這裏排練，聽取路人的意見。
實際上，音樂社有自己專屬的琴房、活動室，以及演出資源，尤其是其中的民樂團，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在禮堂里登台表演。所以說，即使秋枳已經很大地借了葉家的勢，但這個學園偶像計劃暫時還是沒有那麼大的排面。
起初，葉凌的腦海里浮現出的是那種，人聲鼎沸，熒光棒應援牌揮來揮去，現場打着五顏六色的燈光，偶像一開口全場歡呼的場景。但是當他真正到地方的時候才發現，現實總是和理想相差甚遠。
舞台上的燈光設備極其簡陋，秋枳不得不雇了幾個學長學姐，用火系鬥技來強行打光。來這裏的觀眾也並不熱情，很多都是從現充社過來捧場的，她們看排練也是看過好幾次了，自然沒什麼期待感。葉凌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真正的路人觀眾也還是有的，只不過大部分都是相貌平平的男生，和他預想中的男女通殺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在以“偶像”為主題的動漫里，學園偶像的殺傷力是不分男女的，甚至畫師還會故意刻畫一些深深為之着迷的女觀眾。但是現實當中，喜歡看短裙少女又唱又跳的大部分還是男生，女生更喜歡看白鞋少年又唱又跳。
葉凌在觀眾當中看了幾圈，原先還有些失望的心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了兩個熟人。一個穿學生會部長制服制服的女生，葉凌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伊熏兒，而邊上那個胖胖的男生也穿着部長制服，葉凌略一思索，認出了那是自己的直繫上級，王雲彥。
葉凌其實挺想去和兩人打個招呼的，但是他又想到，今天畢竟是自己和蕭瀟難得的一次“約會”，還是不要橫生枝節為妙。
客觀來說，這次約會其實效果不佳。演唱會現場佈置得略顯簡陋，氣氛也不熱鬧，登台表演的都是兩人平時不太欣賞的內容，再加上葉凌總感覺學生會的兩位同事虎視眈眈，所以自己也不太放得開。
即使拋開事實不談，蕭瀟的態度也還是很隨意散漫，她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評着秋枳的工作，說偶像表演的定位有點尷尬，人們不會討厭這種演出，但是恐怕也不會為此掏錢。就算葉凌有錢任性想要玩玩，最好也別投入太多。
葉凌怔怔地看着蕭瀟，這個女孩永遠不會和他聊愛情。或許是因為婚約的事情，婚約讓他們進展太快，導致愛情還沒萌芽就被埋葬了。他好像可以接受和她共度餘生，但是卻說不出一句“我喜歡你”。
算了，他暗自想到。自從五歲那年選定了女主角以後，系統就開始瘋狂給蕭瀟開掛，現在已經到了完全沒法反悔的地步。誰能拒絕一個值得信任又實力強勁的妻子呢？現在葉凌的良心還約束着他，暫時沒有去想三妻四妾之類的事情。不過將來的事情，真的很難說，葉凌此時不想去考慮婚後生活，他只能壓下心中的不安，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演出上去。
表演不能說大獲成功，不過至少也達到了秋枳的預期，確實收穫了一批路人粉，校園偶像也算是正式走進了大家的視野。一些男生衝到後台想要對偶像表白，都被老學姐劉嫣用“談戀愛會使偶像分心”的理由和五星斗宗的實力勸退了。
周六看完表演，周日葉凌為了彌補約會失敗的遺憾，帶着蕭瀟在校園裏散步、吃甜品，確實是學生情侶會做的事情。只不過兩人之間的話題，總還是離不開學習、修鍊、產業發展，絲毫沒有學生情侶應有的激情，搞得系統吐槽“你倆擱這談生意呢”。
周二的學生會例會上，伊熏兒直接發難，嚴肅地質問道：“葉凌，我注意到你周六和一個穿紅色長裙的女生一起看社團演出，然後周日又和她一起約會。你如實回答，是不是在談戀愛？”
葉凌真想對系統說，“你看，還是有人能認出來我們在約會的”。
“那個。”沒等葉凌說話，王雲彥就為他開脫道，“伊部長有所不知，這個學園偶像計劃其實就是葉凌的朋友操辦的。可能，那個女生是想要投資吧？我其實周六的時候有聽到他們的一部分談話，大體上是在分析偶像計劃能不能賺錢。”
“哼，根據我的調查，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伊熏兒不依不饒地說道，“葉凌，學生會是不允許談戀愛的，你如實交代的的話，可以從輕處理！”
“不用了。”一直好脾氣的孔章看起來有些急，他快速說道，“葉凌的情況有點特殊，我回頭跟你單獨解釋。”
“為什麼要單獨解釋？”伊熏兒生硬地說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行吧，那其實也沒啥不好說的。”孔章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和葉凌在一起的那個女同學叫蕭瀟，據我所知是葉凌的未婚妻。眾所周知，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葉凌既然在準備結婚，那麼當然已經不可能談戀愛了。”
葉凌倒沒有覺得這個說法有問題，因為他自己也感覺得到，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對蕭瀟的愛意就已經悄悄溜走了。
倒是伊熏兒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她一直在深呼吸，抑制自己的情緒，最後，她憤憤地說道：“既然是副會長的結論，那我沒有意見！”
不去管滿臉寫着“我在生悶氣”的伊熏兒，孔章笑眯眯地說道：“那麼，我們來討論下一個議題吧。葉凌同學，你對於‘取締學園偶像’，有什麼想法呢？”
葉凌聞言一愣，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王雲彥尬笑了幾聲，補充道：“葉凌同學應該也知道吧，其實這個偶像事業呀，不賺錢的。”
聽到這兩人一唱一和地對葉凌發難，伊熏兒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又玩陰的是吧！這會我也不開了，都當學生會的規定是放屁，那就直接來吧！”
她把自己面前的資料和筆記本一卷，直接走出了會議室，而幾個副會長也都沒有說話。
一時間，葉凌的耳中只剩下小高跟跺在地上的踏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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