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掙脫枷鎖
張政按着太陽穴,沉默一會兒,說:“你就別擔心了,我已經跟我外公說了,讓他找機會給姓趙的敲個警鐘!”
“就這樣嗎?”潘蓉顯然很失望。
她知道,老頭子能答應這麼做就很難了,可是,她要的,絕對不止是這樣。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要知道,不管你手上握有多少證據,都無法將他繩之以法!”張政勸道。
潘蓉苦笑着嘆了口氣,說:“總有些人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不管他們犯下多少罪行,都不會受到追究!可是,有的人,明明什麼錯都沒有,卻要受着這不公正的待遇!”
“這種事,不是咱們能改變的。”張政勸道。
“好了,你別說了。我答應你,明天等你。”潘蓉道。
“好,你在家等我,我去接你!”張政道,潘蓉答應了。
回到公司,潘蓉親自下令停止了和彭于慧公司的一切合作。
為了夏雨辰,她什麼事都可以做,哪怕將昔日的姐妹逼到走投無路!
彭于慧這個叛徒!
三天後,寫檢舉信告發夏雨辰的公司老總向紀檢委承認自己是誣陷。而紀檢委上下的幹部,被這一次的組織審查給搞得焦頭爛額,沒有幾個人願意牽扯進老大和夏振海之間的鬥爭,盼望着這場審訊早點結束。因此,當舉報人承認是誣陷之後,辦案人員都鬆了口氣。於是,案情總結很快就寫了出來,以最快速度報到了紀委劉書記手上。
看到這結果,劉書記自然生氣。他本想藉著這件案子打擊夏振海,原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可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個結局。
事實上,劉書記也聽說公安廳黃廳長參與了整件事,毫無疑問,黃廳長的加入給夏振海增加了一個制勝的籌碼。恐怕,那個舉報人也是受不了壓力才那麼說的吧!
案子已經水落石出,紀檢委也不能再壓着不報。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讓夏振海佔了便宜!
徐書記親自盯着這個案子,因此,劉書記便親自去向徐書記做了彙報。徐書記聽完,便讓秘書打電話把夏振海叫了過來。
“徐書記,這裏頭,怕是有偽造口供的疑點。”劉書記補充道。
“偽造?”徐書記皺了下眉,掃了屬下一眼。
“前一陣子,公安廳對舉報人進行了一些調查,然後,舉報人就翻供了。”劉書記說,事實上就是在暗示黃廳長派人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
徐書記嘆了口氣,說:“如果整件事都是一場誤會呢?”
“徐書記……”
“老劉,你聽我說完。夏雨辰在我身邊工作了很多年,對於他,我還是比較了解的。既然事情已經了結了,你也就不要再抓着不放了。事實是怎樣的,我想,你心裏也是清楚的。繼續追究還有什麼意思?你要想辦案子,有的是人讓你查,何必抓着這一個已經清楚的事情不放?”徐書記道,“你和老夏都是老同志了,搞好團結,把工作干好。等會他來了,你們把話說清楚。”
劉書記這才反應過來,徐書記是站在夏雨辰的一邊的,既然如此,又為什麼還要支持他追查呢?
夏振海到來后,三人暢談此事。
儘管事實已經清楚,可是,鑒於這件事對兒子造成的不良影響,夏振海的心緒難平。只不過,耐着有徐書記在,他也不好說什麼。
“好了,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嘛!查清楚就最好了,你們兩個,可別因為這件事留下什麼心結!”徐書記道。
老大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再執拗着,倒顯得不好了。於是,劉書記和夏振海便當著徐書記的面握手言和。
只不過,走出徐書記辦公室,夏振海便說“以後,還是搞清楚了再下手,免得最後讓人都看了笑話。”
“聽你這意思,是劉某成了笑柄了?”劉書記笑道。
夏振海笑而不語。
“但願你家小夏今後還能夠逢凶化吉。”劉書記湊近夏振海輕聲說,“你能罩得了幾年?”
說完,劉書記對夏振海神秘地笑了下,揚長而去。
夏振海站在原地,只是嘆了口氣,慢條斯理地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事實上,夏雨辰整件事都是瞞着他母親的。譚桂英出了院,醫生說需要靜養,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因此,所有人都把這件事瞞住了。如今,烏雲散去,家裏人都說要給夏雨辰慶祝一下,除除晦氣。這麼一來,譚桂英自然也就知道了。
自從醫院蘇醒后,譚桂英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的,話明顯變少了,很多時候都是安靜地看着別人、聽別人說話。現在,她知道了兒子經歷的這一場風波,卻不像過去那麼激動了。
事情查清楚后,夏雨辰很快就恢復了工作。家裏人也準備給他慶祝下,因為夏雨辰外婆生病不能出門,因此,夏、譚兩家的人便聚在譚家。
真相大白,夏雨辰卻是不像別人想像的那麼高興。他很平靜地聽紀檢委宣佈了對事件調查的過程和結果,等同僚們和他握手恭喜時,他只是淡淡地笑着道謝。
方曉悠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從辦公室出來,夏雨辰便直接開車去了學校方曉悠的辦公室,然後坐在那裏等着她。
她從實驗室出來,在辦公室給自己倒了杯水,見他坐在電腦前,笑着拍了下他的肩。
“怎麼了?”她低下頭,盯着他問。
他的眼中,閃着異樣的光芒,是喜悅還是什麼,她根本說不清,只是,她感覺和之前不一樣了。
他往後看了下,見窗帘還開着,便說:“去把窗帘拉上。”
“幹嘛?”她不解,“大白天的拉什麼窗帘?”
“讓你去你就去,幹什麼那麼多廢話!”他說。
她便放下水杯子,去把靠近走廊那邊的窗帘拉上了,他又讓她把門反鎖了,她越發的糊塗,見他堅持,就去了。
“好了,你要說什麼,說吧!”她站在屋子中間。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她,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那樣的用力,幾乎不能算作是吻,而是咬了。
她很痛,連眼淚都出來了。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在一起這麼久了,他還總是要用這樣暴力的行為來表示感情?
“你,你幹什麼?這是辦公室!”她用力推開他,提醒道。
他大步上前,將她的身體抵在文件柜上,一隻手開始在她的胸前揉搓,口中喃喃道:“我真想馬上要了你!”
“你瘋了!”她低聲怒道。
“我是瘋了,這段時間,都快被逼瘋了。”他說著,吻如雨點一般落在她的臉上、脖間。
“我知道你難受!”她說著,聽到他這句話,她的不快也頓時消失了。
“你知道嗎?從今天開始,我自由了,什麼事都沒有了。沒有了調查,沒有了問訊,沒有了誹謗!”他說著,似乎很是激動。
她簡直不敢相信,喜悅立刻將她淹沒。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她說著,有些喜極而泣。
他停下吻她,專註地凝視着她美麗的面容。
“如果沒有你,我恐怕堅持不了。謝謝你!”他說,溫柔地在她的額頭印上一記吻。
她閉上眼,靠在他的懷裏。
什麼都不說,只是這樣緊緊擁抱着,這樣就好!
夏雨辰本來要約譚鴻宇一起吃晚飯,譚鴻宇卻因為一個重要的商業談判突然離開了。於是,晚上,小夫妻便在外面小小的慶祝了一下,然後就回家了。
這夫妻兩人在家裏的生活,似乎一成不變。
要麼是都在客廳里待着,一個看電視,一個看雜誌或玩遊戲。因為兩個人的愛好既然不同且絲毫沒有交集,因此,一個人欣賞自己喜愛的節目之時,另一個只是在旁邊陪着做自己的事而已。要麼都是在書房待着,各自盯着自己的電腦幹着自己的事,鮮有溝通。
只不過,例外總是有的,比如今晚。
擺脫了枷鎖的夏雨辰,今夜比平時更加的瘋狂。雖然床事不是生活的全部,也不是表達自己喜悅的唯一方式,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到了這個家裏,床事似乎在夫妻二人有限的交流活動中佔據了重要的位置。
第二天不是周末,兩人還要上班,可是,這一夜幾乎沒有睡,天亮時哪裏有精神工作。
方曉悠起了床,去洗漱。夏雨辰無意間經過洗手間,卻聽到裏面傳來嘔吐聲,將近一兩分鐘都沒有停止。他很是擔心,趕緊進去,但見方曉悠雙手扶着洗臉台,彎着腰趴在那裏。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他拍着她的背,擔憂地問。
她只是搖頭,等到舒服點了,才站起身洗了下臉,說:“好幾天了,可能是最近天涼,胃出現問題了。吃點什麼都會覺得反胃。”
“抽空去醫院看看,別拖着!”他說。
“哦,等有時間吧!這些日子太忙了。”她隨口應付道。
昨晚上,夏雨辰就說了家裏人準備在周末舉辦一個聚會為他慶祝的,方曉悠便說安排下時間,給學生們交代好工作,因為最近大家的工作都在緊要關頭。
終於到了慶祝會的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