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蹊蹺！
偌大的廣場上，前前後後跪滿了人。
這個時候，天空上方突然傳出了一陣無形波動，等到波動漸漸平息，一道人影憑空浮現出來。
“咦？族長還未前來么？”
人影一出現，還不等他人前來和他打招呼，便自言自語的皺起了眉頭。
同一時刻，廣場正上方的兩道身影快速靠了過來：“魂禁，為何只有你一人？”
另一人沒有說話，但他眼神中也透露出相似的疑問。
魂禁當下也沒有頭緒，頷首道：“我的確通知了族長，以族長的實力，到此不過呼吸之間，應當是有事耽擱了！”
另外兩人紛紛點頭！
一息，兩息……時間緩緩流逝着，等待的時間眼看就要達到百息，遠方一個小黑點終於冒了出來。
御空飛行？
三人腦中下意識蹦出了個荒唐的詞語。
飛行是螻蟻才會使用的代步方式，他們多少有些反應不及，對方擁有通天本領，怎能選擇這麼笨拙的方式前來。
黑點不斷放大，不過十息的功夫，就來到了三人的面前。
不管三人心中有再多的疑問，對方當面，皆是大氣不敢喘一口。
“族長！”
一瞬間，數千道恭賀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要不是魂虛天生心臟比較強大，換成普通人可能會被當即震得抖落空中。
回憶着一名儒生角色該有的語態，魂虛面作清冷之色，輕擺衣袖，手掌朝着虛空下方按了按。
見狀，下方的人群當即平靜了下來。
“族長，魂傑前日來報，力族族長的親子居然與山族之人暗中私通，還望族長定奪！”
與魂禁一同御空的其中一名黑衣老者緩緩靠上了前來，滿是憤慨之色。
魂虛沒有立即說話，朝着四周環顧了一圈，眼睛緩緩虛眯了起來。
來到這裏他只為確認一些信息，而答案已經離他不遠了。
就如同之前在魂禁身上發現的東西一樣，廣場上的每一個人，頭上都頂着一個顏色條。
有的淡紅色，有的深紅色，有的赤紅色，還有的是黑紅色，各有不同！
但有一點，全部一致，顏色條的尾端都有着對應的數字，而在數字之前有着從善值這三個字。
魂烈：從善值-451736！
“這個老傢伙的從善值負得最厲害！看他這幅尖酸的模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半會過後，他將目光從眼前這名叫做魂烈的長老頭上緩緩移開，心中漸漸有了答案。
“族長？”
見自家族長一直盯着自己不放，魂烈莫名的有些發毛，帶着試探的語氣請示道。
這時，魂虛終於開口了，不過他並沒有正面回答對方，反而一臉隨意道：“魂烈長老跟隨我有多少年了？”
難道族長察覺到了什麼？
這一問把魂烈問得心中一緊，甚至懷疑自己的小心思是不是被對方察覺了，不過多年的養氣功夫還是沒有讓他直接暴露出什麼。
他循着對方的問話，回答道：“稟族長，恐有八百餘年了！”
魂虛點了點頭，繼續道：“可還記得殺敵幾何？”
魂烈被問得有些莫名奇妙，但因為敬畏對方，還是乖乖回答：“具體數量屬下恐怕記不得了，但少說也該有四五十萬之多！”
“果然如此，這從善值恐怕與這些魂族子弟擊殺的人數有關，而那些被殺的人大多應該是無辜之人！”
魂虛感覺自己已經漸漸摸出了一些頭緒，心中都振奮了不少。
不過他也不敢耽擱太久，直接回歸正題道：“山族可是古族附屬群族？”
見對方終於正視此事，魂烈心中一喜道：“正是！力族之子居然與古族之人有來往，族長，此種異端應當即刻處死，以儆效尤！”
作為一名在娛樂界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演員，魂虛對於察言觀色之道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一個人若是急於將事件定性，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其中，魂虛不相信以對方活了數百年之久的人精，會不懂得捉賊拿髒的道理。
只是簡單敘述了事件，並沒有具體經過，這就想矇混過去，也太把他這個魂族“族長”不當一回事了。
雖然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對方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滅了自己，魂虛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把一些事情搞清楚。
因為接下去，他需要借某些人來驗證一些事情。
魂虛面色一板，故作不快道：“你在教我做事？”
魂天帝是誰？那是一口氣就能吹得自己這名六星斗聖渾身散架的至強者。
魂烈陰沉的面孔瞬間變得諂媚起來，告罪道：“屬下豈敢，屬下只是不想這些螻蟻讓族長勞神罷了！”
魂虛淡漠的擺了擺手，目光看向下方還跪地不起的力族人：“何人是力族首領？”
由於當年魂族屠滅蕭族之戰，魂天帝被蕭玄死前拼得身負重傷，戰後常年都在閉關療傷，所以對於日常的瑣事都很少問及。
除了一些事關群族之間戰爭，更或者是某個計劃，他幾乎不管不問。
哪怕魂虛連自家附屬群族的族長是何許人都不知道，但身旁的幾名長老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反倒是一旁的魂烈，見魂虛親自過問事件，暗暗握緊了拳頭。
這時，一名體型健碩的中年從人群中慌亂的站起身：“稟族長，小人便是力族首領，力海！”
魂虛繼續道：“魂烈長老所言可有其事？”
據傳言，魂族族長喜怒無常，一個不如意可能就要將人抹殺，首次與這等世間的至強者對話，力海覺得自己的嘴巴好像有些用不過來，支支吾吾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時不時瞥向魂虛一旁的魂烈。
“族長，我看他分明是心虛，此等小事還是交給屬下來處理吧！”
趁事情還未鬧大，魂烈急着想把事情的處置權攬回自己的手中。
心虛，恐怕心虛的是你吧！
魂虛心中冷笑，表面上不動聲色道：“你讓本座過來，僅是為了把結果通知給我？”
別看魂虛神色並無兩樣，但魂烈卻是聽得汗雨如下。
自家族長可是誅心之語啊，要是他敢應是，恐怕下一秒，自己就會被對方按上以下犯上的罪名，給直接抹殺了。
在魂族，除了魂族四魔聖以及魂虛子這名首席煉藥師，壓根沒有自家族長動不得的人。
逃是不可能逃的，在對方這等巔峰強者身前，除了那名古族族長，沒有人能夠逃脫對方的追殺。
認慫，沒錯，就是認慫！
不管對方出於什麼態度，魂烈都十分清醒，除了乖乖認慫，是沒有任何辦法撲滅對方怒火的。
“屬下該死，請族長賜罪！”
此時，魂烈全然沒有在這些附屬群族前高高在上的模樣，言語間佈滿了恐懼。
雖然猜到過對方會服軟，魂虛全然沒有料到魂天帝在對方心目中的威勢已經到了如此強大的地步。
僅僅是一句反問，就讓對方義無反顧的放棄了抵抗。
這可是一名實力高達六星斗聖的絕世強者啊！
賜罪是不可能賜罪了，不管對方有什麼私心，但從魂天帝的記憶中得知，對方同樣是對他忠心耿耿的魂族長老之一。
在如今的魂界，這樣的心腹已經不多了。
但凡是看過斗破小說的讀者都知道，虛無吞炎看似事事聽從魂天帝的指派，但他其實暗地裏已經對無數核心骨幹都偷偷種下了心火。
超過8成以上的魂族子弟種下了血脈印記，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虛無吞炎已經將大半魂族人員控制在自己手中。
這種時候，魂虛絕不可能懲罰魂烈，不然削弱的只是自己對魂族的控制權！
更何況，真讓他魂虛出手，以他目前七星斗宗的實力，都不可能在魂烈身上傷到一根寒毛。
以魂虛這些年從事演員職業的專業素養，他知道冷處理是最好的方式。
所以，他看也不看對方，再是和力海對話道：“你不用看魂烈，本座只給你一次機會，說與不說，你自己決定！”
力海眼神閃爍，心中滿是掙扎。
如果能夠言明，他自然也願意。
但他十分清楚自己這等附屬群族在魂族這種龐然大物面前的，並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是！他是可以把真相說出來！
但對方會為了自己一個附屬群族大動干戈？甚至處罰身為魂族十二長老之一的魂烈？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魂族來說，他力族終究不過是外人。
哪怕情況往最好的方向發展，魂烈真的受到了懲罰。
但只要他不死，以對方在魂族的權柄，要整死他一個附屬群族不過是翻手之間的功夫。
可能都不需要對方親自出手！
所以，他不能說！
不說他可能只需交出自己的一個子嗣，或再犧牲一些族人，但若是說了，他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在現實面前，力海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了頭顱。
遠在魂虛身旁的魂烈雖然一直低着頭，但憑藉他強大的感知，他卻是將對方的反應掌握的一清二楚。
他也很聰明，此時此刻，但凡只要自己有個表情，定然會引起族長的不快。
大局在握的他，十分乖順的選擇沉默，他相信，力海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對方應該明白個中的厲害關係！
見狀，魂虛忍不禁暗暗嘆了口氣，這樣的話，自己的一些想法就不能付諸於行動了。
眼見一切都將成為定局，就在這時，力海身後的一名體格高大的青年突然從兩名士兵的捆綁下掙紮起身：“族長，事情不是這樣的！”
此言一出，整個空間之內彷彿都出現了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