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衣冠禽獸
身為秦伊的時候她的的確確學過兩年的拳擊，甚至連柔道，女子防身術她統統學過，那是因為當年她拍電影在各個城市做宣傳的時候，一瘋狂男粉絲突然衝上來要抱她。
雖然及時被安保攔住了，但她還是嚇得一直哭，江旭索性給她找了教練教她，因為找的教練多，她學的也雜，但是對付十七八歲的小女生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
她不知道沐歌學沒學過拳擊！或者說她在紀司南面前已經穿幫了！
額頭上立即浮現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極力的控制着不露出半點緊張，但是緊繃的神經卻沒辦法得到鬆弛。
她也不再說笑，而是等待着，等待紀司南的反應。
她期待着紀司南根本不了解沐歌，不知道她以前的事兒，不然她死定了，而且也在這一刻她才終於知道與虎謀皮的感覺。
紀司南突然撫着她黑密的頭髮，語氣少有的溫柔，“怎麼不繼續說了？”
“......”她除非腦袋有病才敢繼續肆無忌憚的說！也不知道怎麼的，當著紀司南的面她竟然一點點的放鬆了警惕，甚至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要知道他不是別人，他可是讓全江城人都聞風喪膽的紀司南！
“等會兒我讓寒水拿消腫的藥膏。”
她乖巧的點點頭，深黑的杏眸微微垂着，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就連現在坐在他懷裏都覺得如坐針毯。
紀司南看着忽然安靜下來的小女人，心底說不出的滋味，他很喜歡沐歌喋喋不休把她發生的事無巨細的轉述給他，他有種被信任的感覺。
甚至連她扯着他衣服撒嬌的樣子都讓他覺得心曠神怡，偏偏乍然而止了。
所以現在弄的他的心情也是不上不下，很不舒服。
氣氛一點點的變得尷尬，沐歌掙扎着想從他的懷裏逃脫，但是他根本不給機會，一雙手臂跟鐵的似的，掰都掰不動。
“七爺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老覺得你神出鬼沒的？”沐歌牽強的找話題，不然場面就冷了。
“忙着給某個沒心沒肺的人掐......花。”具體來說應該是爛桃花，紀司南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失去魅力的一天。
他用自己本來面目在沐歌身邊晃，她竟然不為所動，甚至時不時的露出厭惡他的表情？難不成他還比不上尚雲深那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掐花？”沐歌聽得雲裏霧裏的，掐花是什麼東東？難不成這是七爺的什麼暗號？
某個後知後覺的女人根本沒察覺到，所謂的掐花可不就是她身邊的爛桃花？
“臉還疼嗎？”
“疼。”她可憐兮兮的望着他，“七爺我能不能早點休息，不做題了？”
“少軒說......”
“行行行，我知道了，那混蛋肯定跟你說我的分數了，沒錯，我就是考了九分，還是選擇題蒙對的。”沐歌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態度跟他坦白了，末了還不忘踩上紀少軒一腳，“要說你這個弟弟也夠閑的，竟然跑去我的班級當代課老師，還給我出題，這就讓我不開心了。”
她握了握小拳頭，一臉憤憤的說道，“從小到大我都不喜歡數學，連帶着不喜歡教數學的老師！七爺我建議你給紀少軒派點任務，讓他忙點。”
最好離她遠遠的，也省的每次被他威脅都無力反抗。
紀司南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你對他意見很大。”
“反正不喜歡他就對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數學成績是最好的，怎麼突然下降這麼快？”
紀司南的突然發問讓沐歌無言以對，誰又能想得到她會重生到沐歌身上來？外表雖然是沐歌，可是內子裏可是她喬伊。
從小到大她喬伊的數學就沒及格過。
“今天就算了，這十道題你拿到學校做，做不出來回家讓少軒給你講，讓他當你免費的家教。”紀司南看出她的不高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儀錶安慰。
又這麼尬坐了十多分鐘，紀司南讓寒水送來消腫的藥膏，又幫她抹好，這才離開。
紀司南一走沐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就跟打了一場仗似的，尤其還是一場不知道輸贏的仗。
書房內紀司南從抽屜里拿出一疊紙張，一頁頁翻過去，最後把紙張丟回抽屜，一旁的寒水掃了一眼，試探的問道。
“家主，你是覺得沐小姐不對勁？”
紀司南抿了抿嘴唇，手指輕輕的敲着桌面，“變化的確很大，去查她車禍前後有沒有跟什麼人接觸過。”
“是！”
他清楚的知道沐歌的變化是從車禍后開始的，一個膽小木納的人不會突然轉變性格，而且就連所有的習性都一齊改變。
她不正常，這一點從這些天接觸她就感受到了，可是這期間她一直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根本沒出任何差錯，唯一的差錯那就是在住院期間。
紀司南回想着這段時間跟她的接觸，她氣鼓鼓又拿他沒辦法的憋屈模樣，她偷偷告狀的得意模樣，她撒嬌任性的模樣，每一幕都很真實。
她的性格多變，彷彿每一個都是她，又好像每一個都不是她，猜不透看不穿，卻無比的吸引他的主意，沐歌，你可別讓我失望。
沐歌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的接了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連串的怒罵，罵的她頓時清醒過來了。
“你這個小浪蹄子，你除了會給家裏闖禍還會幹什麼？你真是有能耐了，想上天是不是？竟然還學會打架了！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我告訴你，家裏不會管你，哪怕老爺子說情都不行！你做的好事兒我們可沒有義務給你擦屁股！”
沐歌十分不耐煩的把手機拿開，看了下時間，嘶，凌晨兩點鐘，沐夫人是瘋了嗎？大晚上的打電話來罵她？
“沐夫人，請問你說完了嗎？說完我繼續睡了。”
“你還有臉睡覺？你把人打傷進醫院了，你還能睡得着？你心怎麼這麼大？這事兒既然出了沐家不會幫你兜着，你明天一早去醫院給人家賠禮道歉！”
沐歌越聽越糊塗，誰把誰打傷進醫院了？
“我給誰賠禮道歉？”
“魏家的找上門來了！”
沐夫人氣急敗壞的摔了電話，憤怒的在客廳里踱步，看向默不作聲的丈夫心底更是氣，“你看看你生了個什麼東西！打架讓人找上門來了，我們沐家什麼時候丟過這麼大的臉？”
“你少說兩句吧！”沐長山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李桂蘭聽到這話不高興了，哼笑了一聲，“你讓我少說兩句？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字字句句都含沙射影說我沒教好她，我不高興，我還不能罵她兩句？”
“罵完你解氣了嗎？不也沒解氣嗎？”沐長山一臉的陰鷙，“要不是手上這個項目必須要跟魏家合作，我早把他們趕出去了。”
“呲，還不是你那個好閨女惹出來的禍？有娘生沒娘養的下賤胚子！”李桂蘭碎了一口，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是被人大半夜的敲門找到家裏的還是第一次！偏偏還是因為沐歌這個賤胚子，她如何不氣？
本來她就把沐歌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好不容易打發出去了，沒承想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害得她丟臉！
沐歌這邊被這通電話鬧得也睡不着了，心底納悶，雖然她出手是重了點，但是也不至於把魏嵐揍進醫院，思來想去肯定是魏嵐氣不過尚雲深幫她，所以故意找茬。
第二天一早，沐歌剛到校門口，一個身影就攔住了她，二話不說甩手就想扇她巴掌，沐歌反應極快的躲了一下這才堪堪躲過。
定睛一看，來人可不就是半夜給她打騷擾電話的沐夫人嗎？
李桂蘭這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就過來堵沐歌了，盛怒之下本想扇她一巴掌，誰知道竟然被她躲了過去，心底的怒火更盛了。
“小賤人你還學會躲了？”李桂蘭說著直接衝上來抓住了她的衣領，“你做的醜事兒還想讓沐家給你擔著？你多大臉面？”
現在是上學高峰，校門口圍了不少的學生，李桂蘭一口一句醜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搶了她男人呢。
沐歌忍不住冷笑，稍微一用力就把她的手拽開了，又退後了一步跟她保持距離，“我怎麼不知道我做了什麼醜事？”
“你把人打了，人家鬧到家裏來了，你是不是看不得家裏安生？你個掃把星，從你來到沐家，沐家就沒順當過！”李桂蘭氣的眼睛直瞪，尤其是對上沐歌淡定的表情之後，她心底的憤怒更甚。
一想到沐老爺子有意將財產分她一部分，李桂蘭就如同心臟插了一把刀子一樣，寢食難安，這個不入眼的玩意憑什麼也來跟她的兒女分一杯羹？她配么？
校門口圍的人越來越多，沐歌站在哪兒眼睛微微濕潤，半晌才說開口，“沐夫人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江城一中里誰敢欺負魏嵐？從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欺負她的時候，如果現在在家也就罷了，我任由你打罵，可是現在是在學校門口，你，你讓我怎麼面對我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