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終究難逃
“住手!”葉子秋身體抖了抖,腦海里都是于晴朗和葉子冬的噁心畫面。
嚴孟君並沒有停下,她伸出水潤的手,摁住他的手臂,用堅決的眼神告訴他不可以。
但,眼神嘛,本來就可以隨意解讀。
她哀怨堅定的眼眸,嚴孟君自動解釋為:我葉子秋很憂傷,快來撫慰我。
於是,他撫慰了。
他寬大的手掌,熟練而迅速地褪去她的衣服,任憑纖秀的她在水中如何掙扎,他都有條不紊地除掉她的外在內力,就連礙事的頭髮,都被他甩到了她的後背。
葉子秋從來沒有在一個男人面前暴露無遺:“你……”
他不多一言,一把摟住她,紅潤的嘴唇緊貼着她緊緻的脖子,先是點點輕吻,似乎在她白皙的皮膚汲取到了能量,他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葉子秋的身子,溫潤如玉,暖柔如葦,擁有女人特有的柔。
而嚴孟君體溫熾熱,肉身緊緻,兩個人的貼合意外地和諧。
但是,葉子秋沒有感受到愛。
他的力度和慾望,都只不過是一個男人的衝動。
浴缸中,水汽氤氳。眼前的他頭髮不再齊整,幾縷碎發垂在額前,竟帶上了葉子秋喜歡的模樣。
他和于晴朗有點像。
恍惚的葉子秋,忍不住嚶嚀一句,手搭上他的肩膀:“輕點。”
“好。”
水霧蒸騰,氣氛旖旎。
房門外,一行人已經人等了許久,都沒看見嚴孟君出來,站得腳都有點酸。
又等上了幾刻鐘,嚴孟君和葉子秋出來了。他一身正裝,襯托出他挺直的身軀,而她卻穿着他睡衣,鬆鬆垮垮,拖拖沓沓。
“葉子秋,坐。”嚴孟君指了指門口的真皮椅子。
葉子秋愕然,他剛才的溫柔蕩然無存,令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但她還是坐了下去。
嚴孟君坐在她旁邊,她頓時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逼迫過來,令她渾身不自在。
嚴孟君目視前方,冷聲道:“笑。”
她這才發現,不遠處一個攝影師正舉着相機,可她笑不出來,臉都是僵的。
攝像師“卡擦”了一下后,頭從相機后探出來,笑道:“再來一張。”
嚴孟君站起來,指了指:“不用,把她P好看即可。”
葉子秋暗暗瞪他一眼,這是在嫌棄誰?
正當她思索之際,忽讓聽到蓋章的聲音,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兩本現場拍照、蓋章的結婚證,分別遞到葉子秋和嚴孟君的面前。
紅彤彤的本子,刺疼葉子秋的眼。她手一抖,接過結婚證,隨即打開。
上面是她葉子秋的名字,而不是葉子冬。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有一絲溫暖。嚴孟君站起來,冷聲道:“記住,你不是替代品,而是我嚴孟君的女人。”
一場歡愉后,她成了這個嚴孟君的妻子。
一個陌生人的妻子。
“走。”嚴孟君長腿一邁,一轉身,葉子秋便看見他長而濃密的睫毛,看得她一怔。
怔完后,她才想起自己有很多疑問。她赤着腳上前幾步,擋在他面前,仰起頭問:“為什麼娶我?”
嚴孟君的眼冷如寒冰,全然沒有剛才在浴室中的笑容。這讓葉子秋恍惚認為,剛才和她一起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而接下來,他的話,令葉子秋餘生難以釋懷。
如果事先知道原因是這樣,她寧願永遠不知道,永遠!
嚴孟君不顧有外人在,抬起手,修長的手指點在她心臟部位,冷然地道:“因為我心愛的女人死了,而她的心臟在你這裏。”
晴天霹靂!
渾身惡寒!
她的確接受了心臟移植!但,為什麼捐贈者會是嚴孟君的女人?
嚴孟君薄唇輕微上揚:“你的身體是我的,至於你的感情,我不稀罕。所以,你要清楚自己的地位。”
怪不得和她歡愛的時候,嚴孟君會是另外一個模樣!
他沒有把她當成替代品,而是把她當成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延續。
說到底,她依然不是葉子秋。
嚴孟君長腿一邁,面無表情地離開。葉子秋捏着結婚證,頹然跌坐在地上,天啊!
她捂着心臟部位,那裏隱隱依然有點疼,她不知問自己還是問捐贈者:“誰?你是誰?”
悠長的長廊,一個人都沒有。葉子秋孤零零地從正午坐到黃昏,腦袋卻跟漿糊一樣,一團糟,什麼都沒有想到。
忽然,一雙腳出現在她面前。
葉子秋抬起頭,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女人,一身利落挺直的西裝:“太太,先生叫你去用餐。”
恍惚的葉子秋想站起來,去發現整個腳都麻了,女人將她扶起來:“我叫秦可,是嚴先生家的大管家。太太,這邊走。”
葉子秋不想吃飯,她扶着秦可的手,整個人有氣無力:“我不餓。”
“但是先生覺得太太餓了。”
秦可話音未落,走廊盡頭傳來皮鞋上樓梯的聲音。“嗒嗒嗒”的聲響,顯示着來人的從容和自信。
葉子秋聽得頭皮發麻,她下意識抓住秦可的手:“你說,嚴孟君是一個怎樣的人?”
秦可微微一笑:“太太,先生是一個好人。”
胡說八道,葉子秋低聲地抗議一句。她話音剛落,走廊盡頭便出現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由遠到近快而穩地向葉子秋走來。
黃昏的光影從右邊大窗戶透進來,映照在嚴孟君的身上,他的皮膚顯得更加地清透,明明是一個已經二十八歲的男人,被光一照,竟帶上少年特有的清朗。只是那雙眼睛太深,深得令葉子秋不寒而慄。
嚴孟君像一個夢向葉子秋走來,令她整個人看得有點恍惚。
一來到葉子秋面前,他便發出那冷得入心入骨的聲音:“用餐。”
秦可點點頭,退了下去。葉子秋不解,秦可走了,難道是嚴孟君帶她去吃飯?
“啊!”未等反應,她被嚴孟君一拽,竟拽入了房間。
她本來就腳軟,被他一拉,整個人都站不穩,妥妥地掉入了他的懷裏。只聽身後的門一關,
葉子秋又回到了藍色的房間內。
嚴孟君右手修長的手指,開始解白襯衣上的紐扣。
葉子秋像是面臨世界末日:“不、不是說吃飯?”
嚴孟君“呵”地輕笑一聲,臉上的冷意漸漸褪去:“精神糧食。”
葉子秋全然沒聽懂:“什麼?”
寫小說的人,智商能低成這樣也算少有。嚴孟君將右手中平板丟在沙發上,繼續解扣子:“我看了你的小說第二章,發現其中描寫有問題,所以你老公打算指點你。”
秦可那句“先生覺得太太餓”在葉子秋腦中炸開,炸得葉子秋臉紅耳赤,餓……餓你個神經病。
此時,嚴孟君的胸膛已經露了出來。葉子秋連退兩步:“接受心臟移植不是我的錯,我是我,我不是你愛的那個女人,我求你放我走。”
嚴孟君充耳不聞,卻把她小說第二章的橋段背了出來:“她倒在沙發上,身子一軟,感受到他的溫熱,以及他身體的衝動。他一個俯身上前……”
嚴孟君一把拽過她,俯身上前,將她壓在了沙發背上。
他寬厚的手掌,撫摸着她白皙光滑的腿,聲音漸漸地迷醉:“他的手一點點地向上探尋,淡淡的體香勾得他呼吸急促,欲罷不能。”
葉子秋被他這樣摸着,偏偏他還要讀着自己寫的句子,早就羞愧地無地自容:“你這個流氓!放開我!”
嚴孟君眼眉一挑:“只是將你的小說情景重現,到底誰流氓?”
葉子秋竟無言以對,嚴孟君臉上的冷意在碰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已經全部褪去:“老婆,接下來你的描寫,就欠缺了。”
葉子秋欲哭無淚,無語問蒼天。嚴孟君托着她的頭,一抱,將她整個人放在沙發上。
他在她耳邊輕吹一口氣,聲音低沉沙啞得竟令她心猿意馬:“相信你老公,實踐才是真理。”
他大手一揮,將她衣衫褪下一半,溫涼的唇開始掠奪她的體溫。
她掙扎着,可是她整個人被他圍在沙發上,別說逃,就算動一下,他都立馬敏銳地將她穩住。
“疼……”無論是手臂還是體內的疼痛,都令葉子秋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胡說。”嚴孟君竟一言反駁,“好好享受。”
“你……”葉子秋閉上眼睛,欲哭無淚,這男人。
他的身體年輕而健壯,葉子秋所碰到的任何一處,都沒有多餘的贅肉。人,食色性也。面對這樣一個男人,葉子秋忽地起了報復之心。
憑什麼于晴朗可以和葉子冬搞在一起?她葉子秋也可以。
葉子秋的手,輕輕摸了一下嚴孟君的臉,算是給了他回應。
嚴孟君顯然一怔,葉子秋一雙明媚的眼睛望着他,目光在他的身體上嬌柔宛轉,像一隻小貓輕撓着他的心。
“嚴孟君,既然你對我不是真心,我也不是誠心委身於你,”葉子秋把剩下的衣服全部褪下,美好飽滿的身材主動呈現在他的面前:“那麼你我互相享用,如何?”
不過一句話,她便和他勢均力敵。
嚴孟君望着她,總裁文里可沒有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
葉子秋美目里閃過一絲疑慮和驚顫,現在隨他意了,不高興是幾個意思?
隨着嚴孟君的眸越來越冷,葉子秋立馬後悔了,她忘了,嚴孟君不是尋常的男人。
在世人面前,他是一個高超的偽裝者,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而她這個小角色,卻在挑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