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協商破局
陳嫂沒有喊韓曄少爺而是以先生替代，一來是怕露泄，二來是怕程青青不敢與她親近。
陳嫂充滿繭的手覆蓋在自己的手上，程青青沒有覺得扎手倒是覺得溫馨，除了爺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不會的，他工作忙，這我都清楚。不忙我才覺得奇怪呢。”
看到程青青如此懂事，陳嫂便也放下心來。
但對於她的乖巧也有些憐惜。
“青青妳也別太晚睡了，我時常半夜起來喝水，都還看到書房燈是亮的，妳這樣身體會受不住的。到時候先生可是會心疼的。”
“我知道的，陳嫂。”程青青垂下眼眸向陳嫂道謝。
心疼?他還會心疼自己嗎?
……
E國
因為時差的緣故，此時E國這裏才正中午。
原本過來是要跟那個新盛起的品牌HS負責人進行談話，但韓曄一過來便先到分公司處理事情，將這事晾在一旁，一晾便是一星期。
“總裁，HS集團又來人請您過去了。”陪同韓曄一起過來的阿德理所當然的負責接洽事情。
這HS集團每天都派人請韓曄過去商討，但韓曄總以沒時間回絕，有心將他們晾在一旁。
埋首在文件里的韓曄聞聲，聽頓了一下手中的動作，又抬起眼掃了一眼牆上的今日股市，才朝阿德看過去。
“備車。”
這事也得趕快處理了，不然拖越久越麻煩，韓曄揉了疲憊的眉心，拿起外套便往外走。
……
HS集團雖然是近年興起的品牌，但成長迅速一下便竄到珠寶界老二，讓底下的人為之一憾。
集團的外觀是走奢華風格，跟永恆集團一整個強烈的對比。
裏頭的金閃閃的牆壁，韓曄伸出手指敲了幾下，結實的聲響，在大廳回蕩着。
看來下了不少重本在這座建竺物上。
牆上掛滿了這幾年的產品，每一個設計里都有熟悉的影子。
沒錯，每個設計里都帶點永恆集團的些許風格，外行的人一看還真以為那是出自永恆集團。
韓曄每看一個眉頭就皺的更深。
阿德也察覺到身旁主子的情緒低沉，在心中默念着希望電梯能快一點，不然他快要窒息而亡。
他家主子的低氣壓釋放是越來越強了，尤其是這幾日莫名的強烈，明明事情都挺順利，阿德也不知道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裏。
難道是沒睡好?阿德還沒想出答案，電梯便已來到最高樓層三時三樓總裁辦公室。
“歡迎韓總，我們總裁已經在裏頭等候多時了。”
一整排貼身白色襯衫及緊身短裙的女子，站在電梯門外接待韓曄。
襯衫有些透明，能看的出裏頭的顏色。
英俊挺拔的面孔，自然是吸引人的目光，女子們就差沒有立刻黏上去。
然而，韓曄連看都沒看一眼便逕自的走了過去，經過她們身邊時，嫌棄的往旁邊挪，還用手捂住的鼻子，直到走到盡頭才放下手。
一向以身材狡好擄獲人心的眾人，皆臉色通紅的站在電梯門口。
實在是韓曄剛才的舉動太羞辱人，讓她們都想找個動鑽進地板里。
阿德倒是早已見怪不怪，他這主子就是不喜女色，只要有女子一靠近他就直蹙眉，恨不得立刻消失。
剛才的迎賓可以說是直接觸犯到他的忌諱，像這樣直接走過去，算是已經很好了。
經過“千辛萬苦”總算是來到了HS集團的總裁辦公室，韓曄一臉鐵青的坐在裏面。
無論對方如何的自我介紹，他都沒有回應。
對方是為金髮碧眼的男子，有些無助的朝阿德看過去，只見阿德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要跟我商討，還要我親自過來，到底是你們是珠寶界龍頭，還是永恆集團才是，我想你們還沒搞清楚現況。”
“這也就算了，跟我一個堂堂的總裁商討的對象竟然只是一個分區負責人，你們這意思是沒有將我放在眼裏?”
韓曄冷眼掃了過去，對方立刻有些支支吾吾的開口解釋:“韓先生您誤會了，我確實是HS集團的總裁。”
韓曄站了起身，攏了攏外套，才斜眼看去:“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告訴你主子，他那伎倆耍別人可以，但耍我韓曄，再練練吧。”
“原本不想趕盡殺絕，但看你們如此的誠意，我的想法改變了。”
待韓曄走後，名為布朗的男人才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被識破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出的。”，回復他的是一陣低沉的笑聲。
……
走出這奢靡氣息濃厚的集團，韓曄大大的吸了一口氣。
“接下來是回公司還是去機場?”
這次來的目的是跟HS集團協議，但看樣子對方並沒有展現出誠意來，那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韓曄揚望着天空，一臉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將阿德的話給聽進去。
但阿德也不火，就靜靜的站在旁邊陪伴着。
打從兩年前韓曄回來接管永恆集團，阿德便開始擔任韓曄的助理。
他是韓曄親自面試的，還記得當時韓曄沒有要他自我介紹，單單問了一句:“擔任我的助理會很辛苦，你準備好了嗎?”
阿德是一個剛畢業的新鮮人士，對於眼前這個極好的機會，理所當然的點頭說好。
這一應，便開啟了他的忙碌生活，從一個剛畢業的菜鳥被韓曄鍛煉成只要幾秒便能下達指令的助理。
說不辛苦是騙人的，常常在半夜接到任務，經常睡眠不足，但阿德都挺了下來。
阿德悄悄地偏過頭去看着站立在眼前的男人，脫離公務后而顯得柔和許多的雙眸，但眉頭依然沒有放鬆的跡象，手指按在太陽穴慢慢地搓揉着。
這位就是撐住底下擁有幾千人集團的男人，一位僅僅二十五歲便在珠寶界呼風喚雨的男人，韓曄。
“大哥哥，買一朵花送給女朋友吧?”一位賣花的女孩從兩人的面前經過，拿起一束百合花朝韓曄推銷。
似乎沒去念書，說話有些不太流利，韓曄想了一會，才明白她在說什麼。
送給女朋友?
他沒女朋友不過倒是有個老婆在家中。
韓曄這時才想到自己已經出差將近一星期了，從沒傳過一封訊息給程青青，而對方亦然。
“阿德，你這次買了什麼禮物給你女朋友?”
韓曄突如其然的問出這話，着實嚇了阿德一跳，“就一些首飾、皮包、化妝品之類的。”
韓曄瞭然的挑眉:“女孩子都喜歡這些?”
面對韓曄難的“好學”，阿德也很盡責的解釋:“不一定，還是要看對方喜歡什麼，我女朋友就喜歡這些。”
面對這籠統的答案，韓曄有些不滿:“噢，所以出差一定要帶禮物就是了?”
“正常人都會吧……”阿德弱弱的說出這一句，只見韓曄的眉頭更皺了，遠比剛才在裏頭協商時皺摺更深。
“那你出差也會回傳訊息回去?”韓曄又丟了一個問題過來，讓阿德受寵若驚。
“會啊。”阿德訥訥的點頭。
“為什麼?”韓曄不解，他以前陪韓母看那些偶像劇，他也不明白不就是個出差，又不是什麼分離死別，為何還要每天電話煲湯或簡訊傳情。
“聯繫感情唄，畢竟聚少離多這種最容易出問題了。”
“胡扯。”
韓曄對阿德這結論嗤之以鼻，但上了車便開始盯着手機上頭的字樣。
現在X國的時間大約是凌晨一點，也不知道她睡了沒有。
肯定是睡了，還是算了，韓曄將手機收回口袋。
旋即又想到，程青青偶爾會失眠，然後爬起來演算公式到天亮，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又失眠了?
韓曄來來回回好幾次將手機拿出又放下，在前頭開車的阿德透過後照鏡看的頭都要暈了。
總裁真的怪怪的，一直盯着手機發獃，滑開了熒幕又不用，像個傻子似的，又不是別人一談戀愛就……!!!
阿德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立刻撇過頭去傻笑。
……
看書看到忘記時間的程青青，聽到客廳時鐘敲了一聲，才發現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而她隔天的課是第一節早上八點，再不睡就有可能睡過頭爬不起來了。
在書的邊緣折了一個小記號，才放心的合上，關上床燈準備休息。
還沒躺平便聽到了手機訊息提示音。
“都這個時間了，會是誰?難道是恬恬?”程青青以為是沈恬，便將手機拿起來一看。
這一看不得了，竟然是七天都沒有消息的韓曄傳來的。
上頭只有三個字，簡簡單單的“睡了嗎”，很符合韓曄不多話的性格。
程青青算了一下E國的時間，大約是下午，應該不會打擾到他，才放心的回傳訊息。
“正要睡。”
韓曄看到程青青回訊息回的這麼迅速，嘴角微微的勾起。
阿德自從剛剛看到總裁那詭異的行徑后，便開始注意韓曄臉上的表情。
果然，看到韓曄低頭看訊息時，一臉愉悅的模樣，這果然是戀愛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虜獲了咱們高冷不接地氣的總裁。
真的好想知道，阿德心癢難耐，想問又不敢問，一臉糾結。
“怎麼這麼晚”不會又失眠了?韓曄沒將後面那一句送出，只是在心中想着。
而程青青沒有感受到韓曄的疑慮，只是覺得這人怎麼傳訊息都不加標點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