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遍遍的親吻了她
第一百八十六章一遍遍的親吻了她
那天醒來沒能夠見到安琪,他真的以為她出什麼事了,或者是捨棄了他,不管不顧的去做傻事去了。
那種像是在遭受着什麼刑罰,一點一點被凌遲,彷彿生命也都在跟着一點一點流失,卻什麼都做不了的驚恐、慌亂、無力,真的差點讓他崩潰了。
而他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之後,看到的就是她和別人私奔這樣的緋聞。
儘管他知道那些不是真的。畢竟她,不是真的‘她’,但是那個緋聞對象對她的告白。對她的心意,他卻是知道的。
尤其是,在他告白之後,在她把他從這個房間像拖死狗一樣的拖出去,讓他活了,又攤牌了之後。她一直沒有給他任何回復。
本來只是覺得有一點委屈的,可是這麼一層層的抽絲剝繭的這麼一想下來,一堆積下來,那小小的一點委屈立馬就跟吃了膨化劑一樣,蹭蹭蹭的變大了無數倍。
“你回來也沒給我打電話,要不是叔叔給我打電話說你是今天的飛機,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
“你不是問我是不是閑得無聊,所以想用一問一答的方式來找點存在感嗎?我就是怎麼了?”
“你也不看看你自已現在是什麼態度,你回來的這一路上有跟我說過幾句話?我擔心你擔心了好多天你不知道嗎?你自已看,我黑眼圈重得,你拿畫筆沾一沾,都能畫出一副夜空來了!”
“……”你突然一下子是吃炸藥了嗎?我才說了一句而已,就被你懟了十句了。
而且你這副委屈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我欺負你了嗎我?
柏煙染覺得很莫明其妙,甚至有點想直接扔給眼前這位突然變得委屈的大少爺一個白眼,然後扭頭就走。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眼前這位似乎陷入了極度委屈。可憐兮兮的大少爺,極有可能當場給她表演一出猛虎落淚,啊不,小蓮花式落淚。
於是,她穩住了自已,就站在那裏,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瞧。
也不說話,就盯着。
然後,剛剛還覺得自已可慘。可委屈,可招人憐的井大少,那隨之膨脹的用來控訴的底氣,就像是剛充好氣的氣球,被小孩踮着指尖,從上頭掐掉一塊皮,整個氣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呲……’的漏了氣,又開始心虛了。
“我為什麼不跟你說話,你不知道?”雖然隔了一張面膜。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柏煙染整個人散發出來的那股子‘你心裏沒點逼數嗎’的氣場實在是太過強烈,以至於井秋晨都差點忍不住抱着自已蹲到牆角去瑟瑟發抖。
她,她她她,果然是知道了嗎?
柏煙染原本也只是這麼隨口一詐,可一看井秋晨臉上的表情。她就知道這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或者是有什麼其他的貓膩了。
這種把戲他們經常玩。
小時候是把對方藏起來的零食,新得的玩具詐出來,長大后是揪對方的小尾巴詐出來,來給自已當保命符,幾乎是從小玩到大。
屢試不爽。
於是,柏煙染就順勢而上,雙手環胸。一邊偷偷的觀察着井秋晨臉上的表情變化,一邊調整自已的狀態,就那麼定定的盯着人瞧。靠氣勢,靠無形的氣場去磨,去凌遲對方的理智。然後就只要靜靜的等待着收穫勝利的果實就好。
然而,柏煙染怎麼也沒想到,這一用在對方身上的招,也有一天可能會起到搬起石頭砸到自已的腳的作用。
“我做錯什麼了?”心裏拼了命的告訴自已不要慌,所以井秋晨那根理智的弦還勉強繃著。
“呵。”一聲冷笑,懷抱着那麼一丟丟覺得她應該還不知道的想法的井秋晨結結實實的挨了兩記白眼。
那種‘你就揣着明白裝糊塗繼續裝吧,我都懶得搭理你了’的樣子,讓他徹底投降。
“我錯了!”他極時伸手拉住柏煙染,可憐巴巴的模樣,像極了好像知道自已即將被主人拋棄的大狗狗。
那天安琪喝醉了之後,他本來是沒跟她睡一張床的,因為後來她吐了。床單弄髒了,他就把人挪了個地方。
累死累活把人弄乾凈的井大少,讓他再委屈自已去睡沙發是不可能的。
而他準備的兩張床都足夠大,別說是睡兩個人了,就是睡四個人,翻起身來都不會覺得擁擠。
再加上。床上躺着的人明顯已經是醉得徹底睡死過去了。
所以……
井大少就利落的上了床。
可是他低估了清醒着的自已,不,應該是高估。
自制力這種玩意,他們隔着十萬八千里的時候,他整顆心都掛在她身上,根本不會去想其他的。
他們面對面站着的時候,經過這麼多年的千錘百鍊,他已經修鍊出一張任由內心如滔滔江水,翻湧不止,表面依舊波瀾不驚、無動於衷的銅牆鐵面。
可當場景變換,她還躺在他懷裏,就連呼吸都近在咫尺的時候。
那就是萬里江水一朝泄堤。
十萬座泰山轟然倒塌。
被迫禁了欲一百年的人,突然被塞了顆催化情感的丹藥。
-1-1-1……的遞減都不是。
而是-1-1-1-1……這樣的遞減。
沒做。
可他親了她。
像個犯了病的變態一樣,一下下,一遍遍的親吻了她。
所以在第二天醒來之後,他沒有看到她,去玉林苑找她也沒有找到她,四處都找不到她,她就像是再次消失在他的世界裏了一樣的時候,他才會那麼慌。
他怕他那些行為讓她感覺到了噁心。
他怕她會因此連家人,連朋友,連經紀人的身份都不再給他。
他怕她把他徹徹底底的關在那張生門之外。
徹徹底底的將他拋棄。
垂着的眼瞼,長長的眼睫倒映出陰影,褪去了在外時西裝革履,一絲不苟的模樣,換上了家居服,穿着橘紅色短T,黑色休閑褲,頂着一頭還沒幹,軟趴趴的頭髮的人,像是青澀稚嫩的少年。
只是此刻的少年,彷彿下一秒就會風化,破碎。
在看到井秋晨周身一點一點聚集起的陰暗的時候,柏煙染就知道不妙,在他一臉惶恐,語氣急切說出了一句‘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偷偷親你了’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徹底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