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屍體消失
我遲疑了半天最終還是披上雨衣跑了過去,老井裏的紅水不斷的往外冒,表哥這老屋的排水不好,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整個院壩就給淹了。
老井旁邊有一塊井蓋子,雙手抱起來就往井上扣,剛剛放上去,不斷冒出來的紅水突然下降,我往裏面看,一張慘白的滿是血的臉猛然出現,正是小蘭!此刻正用無比怨恨的眼神盯着我!
我被嚇得趕緊把這井蓋蓋上,而緊隨着,一張同樣滿是血的讓我看不清楚的臉出現,卻又感覺很熟悉!
正在這時,暴雨驟然停止,烏雲散去,陽光照射下來,陡然之間空氣又變得悶熱許多。
忽然間,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這個樂曲太熟悉了,那是敲喪樂隊敲着哀樂。
張二狗死了,昨晚鬧伴娘的就有他。
他家也挺寒酸,爹媽都外出打工,老屋裏就只有張二狗和他奶奶。
張二狗家請來了一個身穿白褂子的老先生,我們這兒稱呼給死人搞一條龍的人為先生,這人年紀大就稱老先生。
老先生旁邊是一支敲喪樂隊,正堂里燃着香燭,中間有一張簡單的停屍床,白布蓋着的就是死去的張二狗。
打聽之下得知,今早張二狗被他奶奶發現的時候渾身是血已經死了,好像是自殺!
而就在這邊正辦着喪事的時候,另一邊,苟勝家裏也出事了。
苟勝,村兒里那七八個光棍兒中的一個,和張二狗一樣家裏窮沒錢討老婆,昨晚表哥家裏鬧伴娘中也有他。
苟勝也是離奇死在床上,和張二狗一個樣,渾身是血。
我還沒過去,這邊的那位主持喪事一條龍的老先生就帶着樂隊撤退,張二狗的奶奶將老先生攔住,老先生樣子顫顫巍巍,說了兩句話就帶着人走了。
我又趕到苟勝家裏,一大清早的竟死了兩個人,而且都是慘死,中了什麼邪?
“小蘭害死的,她來找我們報仇了!”
在苟勝家院壩門前,昨晚一起鬧伴娘的幾個人害怕了,我在暗處聽他們的談話。
“趙老二,前陣子你不是說隔壁村兒有位老道士么,咱去把他請過來!”。
“對,咱湊湊應該有幾個子兒。”
這幾個傢伙說了幾句之後便結伴往隔壁村過去,隔壁村那個老道士我也有所耳聞,是個神秘的傢伙,也解決過很多事情。
我來到苟勝屍體前,用來遮蓋屍體的白布有幾處被鮮血染紅,我來到前面上了一炷香。
“多有得罪了!”作個揖我把遮蓋屍體的白布掀開。
苟勝身上沒一件衣服,脖子處有三四道刀割的創傷。
就在這時,屋內燃着的蠟燭忽然被一股陰風吹滅,強烈的陰寒氣流不斷衝擊着整個靈堂。
剎那間,整個靈堂里的紙錢四處橫飛,我往門外一看,一個紅色的身影忽的漂了過去。
快步衝到靈堂外,苟勝這寒酸的屋子裏沒有其餘可以吸引人的地方。
天上的太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就在我這麼愣神的時候,院子裏忽然出現了大量的濃霧,在濃霧中,‘吱~’的指甲抓扯木板的聲音,這聲音聽着讓我腦仁兒疼。
那股寒流就是從那團厚厚的濃霧裏傳出來的,依稀之間能夠看到一抹紅色在其中飄蕩。
我回頭一看,靈堂已經不在,直到這時我才發現周圍變成了一片荒蕪的地方,四周充滿了瘴氣,空氣里夾帶着濃郁的腥臭味兒。
我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走了幾步,這邊出現了一條河,河裏流着的不是水,而是有些發黑的血液,血河裏一具具屍體漂浮着經過了一座橋。
這座橋的模樣正是往我們村兒外面出去的那座橋,昨晚,小蘭就弔死在那座橋的橋頭上!
我情不自禁的走過這座橋,走到了橋的另一頭,那邊是出去的路口。
而就在這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徹底的醒了過來。
有幾個人圍着我,他們正是到隔壁村兒請老道士的趙老二等人,在旁邊有一位穿着黃褂子的老頭兒,他就是那位老道士。
不過,我什麼時候走到這村口的?
“吳勇,你剛才在路中間站着幹啥?要有車真得把你給撞報廢!”說話的是趙老二。
我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出了村子,又經過橋來到了外面的公路上,我們這兒雖然偏僻,但也會偶爾有幾輛車子經過,前後又是個彎路,如果來了車子根本就避讓不及。
剛才一把將我‘抓醒’的正是這位老道士,他正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我。
趙老二幾個見我愣神,便帶着這位老道士往村子裏走去,老道士走時還不停的迴轉頭來看我,隨即搖了搖頭走進樹林。
我就奇怪了,我剛才明明在苟勝的家裏,為什麼會來到村口?
不好!
趙老二他們把老道士給請來了,埋屍體的位置很快就被發現,現在村兒里的人還不知道小蘭死了的消息,如果讓他們知道,指不定會惹來多少麻煩。
着急忙慌的回了老屋把這件事兒給表哥說了。之後兵分兩路,我去注視着那老道士的一舉一動,而表哥則帶上人去亂葬崗把屍體掏出來轉移。
趙老二他們帶着那老道士先是去了張二狗的家裏。這老道士姓張,別人都叫他張拐李。
我來到張二狗的家裏,張拐李正在屋裏四處查看,手裏托着一塊破舊的羅盤遊走在張二狗家的每個角落。
我也跟着這群大部隊走,最終張拐李托着羅盤停在了院內的一口井面前。
張拐李臉色凝重,托着羅盤繞着這口井轉了兩圈。
“井下有東西,下去個人把它撈上來!”張拐李對着趙老二等人說道。
這時,孫二娃從外面跑了進來,孫二娃和表哥關係很好,那晚幫着埋小蘭屍體的幾個人里有他,表哥說過要帶他去城裏發財,所以這段時間他就成了表哥的跑腿兒。
孫二娃年齡比我大五歲,也是個光棍兒,只不過那晚沒參與鬧伴娘。
我一看孫二娃那神色慌張的臉就知道不好了。
“那具屍體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