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關鍵人物
林榮貴是凌銳的專屬司機，平時很少其他法官或者檢察官需要他開車，他的工作，也大部分是由凌銳親自安排比較多，可凌銳不記得，自己有叫他去機場接什麼專員。
拿着那張報告，凌銳再度來到慕無歡身邊，指着最後一條記錄問：“林司機這是要去接什麼專員？誰給的任務？”
看看那條時間記錄，慕無歡開始在電腦裏面查，只可惜一無所獲。
“凌法官，這個沒有記錄，我真不知道林司機這是要去接誰，那天好像也沒什麼專員要來呀……”
努力地回想着，慕無歡實在找不到什麼線索，這時，另外一個檢察官站了起來。
“對了凌法官！我想起來了，那天大概是中午吃完飯之後，林司機接了個電話，不知道是誰打的，但是我聽到林司機說什麼，會按時去機場接歐陽小姐。”
“歐陽小姐？！”凌銳不是一點半點地意外，聲音都提高了八度，“你確定他當時說的是歐陽小姐？！”
那檢察官很肯定地點頭：“我確定！”
很明顯地，凌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歐陽婭婭，可她剛回來薔薇市，一個法院的司機怎麼會去接她？誰給林榮貴打的電話要去接歐陽婭婭？
“行了，你們繼續工作！”
凌銳沒回辦公室，手裏拿着那份工作報告，腳步飛快地衝出了法院，此時，歐陽婭婭早已經開車離開了，沒找到人，凌銳忍不住又擰起了眉，拿出手機撥通了方宇的電話。
“凌法官。”
“我想去車禍現場看看，你現在在哪兒？”
“我就在車禍現場。”
“好，我馬上過去！”
迅速掛了電話，凌銳開着車直奔機場路。
離開了法院，歐陽婭婭的車子沒開出多遠又在路邊停了下來，手握着方向盤，歐陽婭婭臉色分外地白，她眼裏除了不甘，還有一絲慌亂。
想了許久，歐陽婭婭還是咬咬牙抓起了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
很快，電話通了，手機里傳來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季鵬。
“歐陽大小姐，怎麼這麼快又給我打電話了？不是說，沒什麼事我們最好別再聯繫么？這是……想我了么？”
“我沒空跟你開玩笑！我們死到臨頭了你知道嗎——”
聽出了問題的嚴重性，季鵬嚴肅起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歐陽婭婭試圖找回自己的理智：“我問你，你找的人，是不是凌銳身邊的人？”
“是，警方不會懷疑到法院的人身上去的，這樣最安全。”
“那那個人現在在哪兒呢？！”
歐陽婭婭已經緊張到手心冒汗了，電話里的季鵬卻沉默了好幾秒，才緩緩開口說：“這件事我沒跟你說，怕你擔心，自從那天之後，那人就再也沒有跟我聯繫過，我給過他一筆錢，估計他是已經帶着那筆錢走了。”
“估計？！”歐陽婭婭努力地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你就跟我說估計？！這麼關鍵的人，你居然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這樣不是更好么？”季鵬一點兒也不擔心，“沒人知道他在哪兒，那這件事就更加沒人查得出來。”
“我再問你！那個人……是不是凌銳的司機林榮貴？”
電話那頭，季鵬的聲音分外訝異：“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頓時，歐陽婭婭爆發了：“我能不清楚么？！林榮貴失蹤了！他是凌銳的司機，凌銳已經懷疑了，讓警察廳立案調查了——”
手機里突然傳來了季鵬的笑聲，歐陽婭婭急得火急火燎，他倒好，還笑得輕鬆。
“我還以為你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大反應呢，歐陽大小姐，你自己好好想想，一個法院的司機失蹤，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兩件事聯繫不到一塊去，警方跟凌銳都查不出什麼來的，我說了，找不到林榮貴，這件事就沒人查得出來！”
聽季鵬的口氣這麼輕鬆，歐陽婭婭也稍稍冷靜了點，冷冷地反問：“那萬一林榮貴自己又跑出來了呢？”
“哈哈哈！”手機里再度傳來季鵬的笑聲，聽得歐陽婭婭一陣咬牙切齒，“我說歐陽大小姐啊，你無非就是擔心，林榮貴涉及到4。23特大車禍案，這案子不是鬧着玩的，如果是真的，死了那麼多人，除非林榮貴是傻子，不然他自己跑出來那就是去送死，這件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這個世上沒人會再知道了！你不用那麼慌張！”
被季鵬揶揄，歐陽婭婭恨得差點把方向盤套都給摳破：“你到底讓那個司機怎麼處理了？！你確定她真的死了是吧？”
“當然！正如我說的，他要真的跟車禍有關，就更加不可能會出來自尋死路，你真的犯不着這麼慌張，省得還露出馬腳來。”
冷冷一聲嗤笑，歐陽婭婭反譏過去：“是么？你自己不也一樣么？我是慌張，你不也一樣被我一句話就嚇到了么？不知道是誰親自冒險，跑到薔薇中學，去拿走了當年的學生檔案呢？”
霎時，季鵬的聲音沉了下來：“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怎麼知道的？你能查到的事，我歐陽婭婭一樣能查到，只是被你捷足先登了而已！”
形勢反轉，反過來把季鵬壓住，歐陽婭婭心裏十分順暢爽快，季鵬那頭是僵硬的沉默，許久才聽到他的聲音：“看來你也跟我一樣去找當年的學生檔案了，你也懷疑，他還沒死！”
話到這兒，歐陽婭婭的眼神有些迷離：“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告訴你的是，我很確定我當時沒看錯！那個人，一定是季鵬！”
“行了，不管是不是他，這件事不宜在電話里說，我們找個時間，找個地方再慢慢商量。”
聽出了季鵬話里的不悅，歐陽婭婭掐了電話，手握着方向盤，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去哪兒好。
放下手機，季鵬坐在四季星集團總裁辦公室里，對着那落地玻璃窗外的風景若有所思，眼鏡背後的眼裏，充滿了詭異的陰謀。
“沒死？怎麼可能……”
喃喃自語一句，季鵬陷入了沉思，絲毫沒發現，自己身後站着個少年，正冷冷地盯着他看，那眼神，讓整個辦公室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是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