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紫衣的過往
回不去了？
紀千明的眉頭微微皺起。
“使用道神通的次數太多，我已經失去了‘人性’，成為了‘神性’。”紫衣“紀千明”的雙眸遠望着窗外的天空，純粹而又深沉，不存在任何情緒波動。
果然……
紀千明心中嘆了口氣，父親說的沒錯，太過頻繁的使用道神通，自身會和大道融為一體，失去人類的情感，墮入無情道。
不知為何，紀千明看着紫衣“紀千明”那淡漠的神情，心中浮現出莫大的悲哀。
如果讓自己失去“人性”，那會怎樣？
祈雪，原，老大，端木，張景琰，師尊，大師兄，二師姐，三師兄……
一個個身影浮現在他的眼前，又一個個的消失，這些人是他存在於世間的羈絆，如果他失去了“人性”，也就意味着將他們徹底視為塵土，這是一種比遺忘更加殘忍的刑罰！
紀千明僅是想像了一下，心中就湧現出無與倫比的悲傷，而這一切，都切切實實的發生在紫衣“紀千明”的身上。
他，也是紀千明啊……
可惜的是，現在的紫衣連悲傷都無法擁有。
紫衣“紀千明”似乎是看穿了紀千明所想，淡淡開口：“別想太多，抹去一切情感對我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紀千明忍不住問道：“在你的那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類滅亡，地球毀滅，神界崩潰，歸墟奪得了除了《永恆》之外的八枚終焉和所有的葉紋，成為世界的主宰，一切我曾珍視的，想要守護的人，都被他親手埋葬……”紫衣“紀千明”平靜的說道，“就算我擁有復刻鏡，還是沒能阻止這一切。”
紀千明嘆了口氣，這個結果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要是現在歸墟當著他的面殺了所有人，他估計也會直接瘋狂，生不如死，這麼看來，道神通抹去紫衣的情感確實是一種解脫……
然而，聽到最後一句話，他突然一愣。
“復刻鏡？”
“就是現在在你腦海中的那面鏡子，我也不知道它該叫什麼，就暫且稱呼為復刻鏡。”紫衣“紀千明”解釋。
紀千明有點懵，“在你的那個世界，也有一面復刻鏡？”
“你錯了。”紫衣“紀千明”搖了搖頭，“復刻鏡是唯一的，現在你腦海中的這面復刻鏡，就是我當年得到的那個，是我將它放在世界樹下，通過道玄之手交給你的。”
“你的意思是，在無數平行世界中，只有這一面復刻鏡存在？它到底是什麼？”紀千明連忙問道。
紫衣“紀千明”搖了搖頭，開口道：“它到底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天它從天而降，筆直的撞進了我的腦海中，當時我正在學校打掃衛生，後來就暈了過去，半個月後才醒過來。”
“然後我就發現了它的復刻能力，逐漸接觸到了葉紋的存在，一步步的復刻，變強，我和你成長的過程完全不同，你是先獲得了《幻想家》，然後加入勾陳學院，認識了張凡，羽生原等人，一步步走到今天。而我最先復刻的則是B-09，《天空麒麟》。”
“在我的世界，我錯過了崔胖子，沒能加入勾陳學院，只能獨自奔波於世界各地，然後成皇，接觸到了自己的身世，前往神界……”
“後來，歸墟就出現了，從深海的某處監獄中，一個名為安淺心的少女的精神世界爬出，掠奪了無數能力，還包括幾枚終焉。”
“順便說一下，我所在的世界中，各終焉的擁有者和你這個世界的不一樣，他們性情不佳，掌控終焉程度也不夠，其實這才是所有平行世界統一的軌跡，只不過我的出現強行改變了你所在的世界軌跡，這才有了張凡羽生原等人。”
“歸墟輕易的吞噬了他們的終焉，進攻神界，到最後成長為極其恐怖的存在。”
“最終我和他大戰一場，最後我敗了，他毀滅了一切，成為那個世界的掌控者，為了將其與其他平行世界的歸墟區分，我將其稱為至上歸墟。”
“而我則心灰意冷，無意中發現能夠使用復刻鏡打通平行世界的壁壘，於是……我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原來紫衣“紀千明”穿梭於平行世界，是藉助着復刻鏡的力量。
紀千明恍然大悟。
紫衣“紀千明”繼續說道：“來到那個世界之後，我欣喜若狂，因為在那裏，我曾失去的夥伴都還活着，但是後來我才發現，我無法存在於另一個紀千明存在的時間。”
“等等！”紀千明突然開口，“無法存在於另一個紀千明存在的時間？那我們現在不是在一個時間上嗎？”
“現在的你已經成為了‘諸果之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即便是我們兩個面對面，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如果是之前，我根本無法站在你的面前，哪怕是在世界樹所在的空間，我都只能通過分身，再借用《因果》的力量，才能勉強出手。”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現在身處冥界之中，冥界的時間概念和主世界是不一樣的，所以在你還在成長期的時候，我就只能呆在冥界，等待着你成為諸果之因的那一天。”
難怪紫衣“紀千明”不在一開始就跳出來……歸墟是在自己存在的時間線上的，所以紫衣就算想要在歸墟成長起來之前將其抹殺，也無法出手。
“那你為什麼不試着自己征服《因果》，然後直接去殺了歸墟？”紀千明又問道。
“我不屬於這個時空，無法獲得這個時空的任何葉紋，即便是復刻也不行，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借用葉紋的力量，而且還有着諸多限制。”
紀千明點點頭。
紫衣繼續說道：“我發現自己無法出手之後，就只能借用《時間》的力量回到那個世界的紀千明出生之前，用各種手法暗示地球的各大勢力歸墟的誕生。”
“但我沒想到的是……在我屬於我的時空中，那個已經掌控了整個世界樹的至上歸墟竟然能夠擦掉一部分世界壁壘，將自身的記憶輸送到其餘平行時空的歸墟腦海中。”
“得到了至上歸墟記憶的那個歸墟避開了地球勢力的剿殺，甚至反過來掠奪了他們的能力，以無法遏制之勢崛起，毀滅了那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