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同門
“我和那傢伙啊，算是師出同門吧。”
老鼠妖輕撫鬍鬚，眯着眼微笑到。
它輕描淡寫說出的這句話卻讓夏劍和小黑面露驚訝。
一個人，一個妖，師出同門???
其實也並不是沒有這種事情發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人拜妖為師，亦或是妖拜人為師，這都存在。
畢竟這個位面的妖怪和人類之間的相處，還未達到仇人見面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的局面。
甚至還有妖、人相愛的唯美故事流傳下來。
比如白蛇娘娘、倩女幽魂、田螺姑娘、狐狸報恩等等。
而現實中夏劍也見識過妖怪幫助人的事情。
就像眼前這隻小黑貓妖，收養了那麼多孤兒孩子，冒着極大風險偷富濟貧。
如果小白在的話，以它的性格遇見受難的可憐百姓，應該也會伸手相助吧....
倒是沒有聽聞過人類幫助妖怪的傳聞。
如果遇到受傷倒地的妖怪，人們應該會顯得無比興奮吧，畢竟妖物身上的皮毛都較為值錢。
“既然你和鎮魔司是同門師兄弟，那幹嘛還要大費周折的鬼鬼祟祟入城?直接讓他給你放行不就好了，還有，那你也算剛剛那五個人的師叔?”
夏劍有點無語說到，看着眼前這地下黑市被那五人打成狼藉一片，感情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了自家人。
還有這師叔也夠狠啊，直接把人家五根手指頭都給切下來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人和妖之間始終是有層隔閡吧。那時候，我本是青竹老祖家中的一隻普通家鼠，因常年聽取老祖為學生授課講道，逐漸開了靈智，有了妖性，只是從未敢在眾人面前現身。但有一日，一學生髮現了我的存在，將我給捕捉，當時一群學生圍了過來，都調笑着要用什麼辦法把我給弄死時，生性慈悲的青竹老祖路過，把我從學生手中救下，並破例收了我這隻鼠妖為徒，原來他早就知道我一直在偷聽他講課，從此之後，我便榮幸成為了青竹門下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妖徒。”
說到這裏，地下之王便頓了頓，用灰色的手指擦了擦佈滿皺紋的眼角。
似乎想到自己的師傅后，在抹眼淚。
夏劍則根本沒有什麼興趣聽它講自傳故事，一心只想快點救出小白。
便有點不耐煩道:“好了好了，我已經能夠猜到後面的劇情了，快點把你那能夠屏蔽鎮魔司法術的法寶拿出來吧，好快點幫你去城中討債。”
一旁的小黑則踩了夏劍一腳，怎麼可以這麼不尊重地下之王。
它的名聲在妖界也可是大有來頭的，好不容易能夠傾聽地下之王講述自己的故事，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地下之王老先生，請您繼續講，後面怎麼樣啦?”
小黑有禮貌的好奇問到。
“後來......”
老鼠妖捋了綠鬍鬚，便開始沉聲講述自己的故事：
後面我雖成了青竹老祖坐下的一個弟子，法號浮竹，和其它學生一同悟道、修鍊。
但我畢竟是一隻格格不入的妖怪，處處受到其它學生的排擠和欺凌。
但那時我明白我一個妖怪能夠成為青竹門下的弟子，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不敢奢求什麼平等之說，便一直默默忍受。
那時候，鎮魔司還名叫玉竹，是我們的大師兄。
不過他卻沒有霸凌過我，但也不會插手阻止，總之性格一直都比較孤冷，我們之間也幾乎沒有過幾句交談。
在那的生活雖然有些小打小鬧，但總體還算是比較平淡和諧，本想着時間會慢慢沖淡師兄弟們對我的隔閡時。
好景不長......
隔壁當時與我們國還是盟國的鳳凌國，與萬妖國突發衝突。
兩國交界處平民死傷無數，作為同盟的我們龍宵國自然要援助。
於是，心地大慈大悲的青竹老祖響應國家號召，孤身前去邊境支援。
但那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了……
據說是在邊境獨自面對三位十二境大妖的圍攻時，殺死其中兩位，但自身也負傷過重，最終殞命當場......
因祖師是被妖怪所害死。
導致師兄弟們更是對我這個妖徒的霸凌變本加厲，說我是喪門星，是我害死了師傅。
甚至打算用火把我給活活燒死，來祭奠死去的師傅。
但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言的大師兄出手制止了。
他拿出祖師制定的禁令條例。
第一條就是不論發生何種狀況，同門之間都絕對禁止手足相殘。
師兄們才因此罷休，我也僥倖逃過一劫。
但後面，很快也因師尊的死去，樹倒猢猻散，各個師兄弟都逐漸離開了。
離開時宗門裏的值錢寶物都被瓜分了個乾淨。
最後，只有我和大師兄留了下來。
我留下來是因為從出生到開靈智到拜師都生活在這裏，不舍離開這個地方。
而大師兄則不可能跟我說明原因，估計和我的想法也是差不多，畢竟他是第一個弟子。
只是宗門落魄后，這塊風水寶地自然也被其它幫派看中，紛紛來威逼利誘，想要我們讓出這個位置。
這我們自然不可能做出讓步。
那些宗派便直接來搶奪。
我和大師兄那時共同抗爭，基本上每天都在戰鬥中渡過。
只是雙拳最終難敵十手。
我們沒能守住師尊留下來的遺產，也被趕下了山。
最後，我們便分道揚鑣了。
幾十載都沒有再見過。
直到有一天，我來到這座城市定居了一段時間后。
也發現了他竟也在此，並且為國家效力，成為一名鎮魔司，守護着這座城市。
我的到來讓他察覺，起初想趕我離開。
但碰巧那天突現血月，萬妖攻城！
他獨自在城門進行抵擋，等待援軍到來，保護城內萬千民眾。
只是事發突然，鎮魔軍趕到這裏要好一段時間，這期間他已體力不支，快被妖魔淹沒。
那時不知怎麼得，我腦子一熱，便也上了戰場，和他一同抵抗妖魔入侵這座我明明沒什麼感情的城市。
可能是難得一見同門師兄，不想好不容易第一次見面，就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的最後，我和他各付出了一隻眼和一條手臂的代價，撐到了血月消失，萬妖退散。
戰鬥結束后，我悄悄退下了，把功勞全都給了他。
因為妖怪在這個國家是沒有任何權利可言的，哪怕你做出如此巨大的貢獻，也會被當成另有企圖。
或許是因為對我感到內疚和補償，他破例允許了我在這平民區里生存。
對於我開的地下黑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有兩個不能觸碰的要求，那就是決不能在地面城市鬧事，和進入中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