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午小可買完菜回來，煮好飯讓書磊吃下后，便喊他去睡覺。

“我睡覺你幹什麼”？

“我打掃屋子啊”。

“不用打掃，我請的有鐘點工，很乾凈的，再說我們家住在頂樓，也沒什麼灰”。

“那我就出去買些日用品回來，我看你家什麼都沒有，冰箱裏裝的也全都是酒”。

書磊提議道“晚上再買吧，現在看電視”。

“你能看嗎”？小可剛說出個你能兩字后，便硬生生的把其餘兩個字吞了下去，現在都哽的她難受，突然失明的書磊，她還不太適應。

“我可以聽”，很明顯書磊明白小可想說什麼，小可深深責備着自己的口誤，她邊按書磊說的，從電視櫃抽屜里翻選着碟子，邊問他想看什麼。

“隨便吧，裏面放的我都喜歡看”。

小可最後選了一張動漫，再轉過身才發現書磊早沒影了，“你跑哪兒去了”？

“我在這兒”，小可順着書磊傳來的聲音找去，才看見他早已半坐到了床上。

“可兒，你進來了嗎”？小可一時愣在原地，自己走在地毯上並沒有發出腳步聲啊，書磊怎麼會知道，難道失去光明的人耳朵都特別靈敏嗎？小可走上前去揮了揮自己的手，書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這時小可的鼻翼微微發酸，她語氣極其溫柔的化解這份沉重“是啊，我們看碟子吧”。

黑暗的卧室，看投放在牆壁上的立體影碟，效果超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書磊的頭漸漸靠在小可的肩膀上，小可聽見書磊均勻的呼吸聲便把他的眼鏡取了下來，不知不覺小可也睡了過去，今天經歷了意想不到的突發事件，小可比平時疲憊許多，兩個人坐在床上相靠着睡了一個多小時，便先後各自的平躺了下來。

“哇”！小可抓住書磊，大喊了一聲，她一小半身體被書磊擠到半空中，落空的感覺讓小可突然驚醒，在小可抓過去的同時，書磊也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小可才不至於摔到地上。

平躺在結實的床上后，小可的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快跳着，平息了一會兒，小可看了看手錶，她再次大聲的“哇”！了一聲，坐了起來。

“你又怎麼了”？

小可邊慌張的下床邊說道“我要去新天地，快來不及了”。

書磊提醒到，“你今晚沒有夜場啊”。

這時小可才反應過來地埋怨“都怪你啦，睡覺都不老實，害的我神經失常”。

“下次不會咯”。

“還有下次”，小可憤憤不平的責備，再看看書磊低垂的眼，馬上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她忙轉移話題“你肚子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然後溜之大吉。

“吃過飯，你就一個人呆在家裏咯，葯和水，我都給你放在床頭了，晚上吃完葯就好好睡一覺，我明天一早就過來”。

小可交代了一切，又檢查了一遍，這才回家給父母撒謊去了，借口就是書磊幫她編的那個理由，父母半信半疑，小可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反正地址也告訴你們啦，你們可以隨時去突擊檢查嘛”。

晚上小可躺在自己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睡著了，又夢見書磊去倒開水，結果把手腳都燙了，大聲叫喊着，小可滿頭大汗的從夢中驚醒，獃獃的在床上坐了半刻，實在忐忑不安，於是躡手躡腳的出了門，往書磊家的方向趕。

進門開燈直奔卧室，見穿着睡衣的書磊睡的很香甜，小可一直懸着的心放了下來，把書磊緊裹在懷裏的被子理了理，給他蓋好，小可這才感覺到困意，簡單洗漱了一下着衣睡下。

“哇”！書磊大叫了一聲。

小可是感覺到自己猛踹了什麼東西一腳，再聽到書磊大喊一聲，她頓時直直的坐了起來忙問道“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我踹到你哪兒了”？

“這裏呀”，書磊背對着小可使勁揉着自己的腰。

小可忙說了一連串的對不起，半天才反應過來的問道，“你怎麼會睡到我床上”？

“我做了個噩夢被嚇醒了，感覺你回來了，所以就挨着你睡啊，這樣我不會太害怕，那你呢？你不是說明天才來嗎”？

小可揉了揉睡眼的說，“我也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你被開水燙了，所以就趕過來看看咯”。

“哦，那謝謝你關心啊，你睡覺也不老實嘛”。

“好啦，一人一次算打平，你快點回房間去睡覺吧，我好睏啊”。

“你還想睡覺，幫我看一下有沒有被踢青呀，好痛啊”！書磊邊說邊撩起了衣服的一角，“沒有啊”，小可仔細檢查過後得出了結論。

“你的力氣挺大的嘛，踢的我這麼痛”。

“那當然咯，我學過女子防身術的，你快去睡覺吧”，小可在心裏暗自嘀咕，你走了我好睡啊。

“還睡什麼，起來看電視”。

“三更半夜起來看電視”小可看了看擺在床頭的鬧鐘，凌晨三點十七分，又補充了一句“你真是精神好哦”。

“是啊，我一般都是白天才睡覺”。

“好吧，想看什麼”？小可敷衍着說，反正書磊現在也看不到，等把他安頓好后，自己再躲到一邊去睡覺。

“可兒，我要喝水”。

“可兒，給我換張碟子”。

“可兒，我肚子餓了，給我做消夜”。

“可兒……”。

每當小可到隔壁卧室的床上躺好快睡着時，書磊就會連環炮轟炸似的叫醒她做這做那，小可深刻的體會到三倍的薪水不好掙啊！再看看書磊戴在臉上的那副墨鏡時刻提醒着她，小可只好把怒火一壓再壓，最後憔悴不堪的倒在了書磊的床上，雖然很疲憊，但還是在極力的保持着清醒，人在半夢半醒之間被叫醒是很難受的，漸漸的小可又睡了過去。

書磊把小可折磨的快天亮時，他才覺得有了滿足感，這次他沒再叫醒她，拿過薄被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身上。

夏末的清晨，寒風襲來，小可蓋上被子后睡的更加塌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