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活着好累
剛跑兩步,腰上一緊,他欺身過來,緊接着,她被他抱起來,狠狠地抵在車門上。
“你放開我!”她朝他腿上踢了一下。
腿卻被他一手握住,擱在他腰上,沒再放下。
她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唇被他薄唇死死的封住。
她雙手打他,掐他,他強勢撬開她唇齒,找到她小舌,緊緊地勾纏,交替,深入。
她使勁地掙扭,唔唔地拼力反抗,好不容易擺脫他唇舌猛烈的糾纏,他大手挑起她裙擺探了進去。
她渾身一僵,幾秒恍惚,耳邊是皮帶衣褲悉悉索索的聲音。
緊接着,被他堅硬如鐵的身體狠狠地壓住,被他突如其來屏氣使勁的力道釘在車身上……
沉寂四年的身體,像一朵花苞被突然撐開撕裂,她疼的叫了一聲,淚光盈動,自眼角一顆一顆地滑落。
他安靜如玉,高大挺厚的身型將小小弱弱的她整個蓋住,趴在她抖栗的肩頭,呼吸粗重,嗓音啞的厲害,“疼?”
“畜生!”她怨憤地吼了一聲。
開始掙扭,只一動,身子滾過一陣顫慄,軟在他懷裏。
她恥辱地閉眼,面如死灰,望着天上茭白的月光,流着眼淚卻凄笑出聲,“南宮藤,四年了,你依然沒有變。”
空寂四年的身體,瞬間燃起的情慾,被心頭源源不斷湧上的落寞和寒意一點一點吞噬,他溫柔地吻掉她臉上的淚珠,深情繾綣地說,“藍兒,四年了,我不曾改變,不變的還有對你的執念,你知道的,不是嗎?你恨的怨的愛的就是這樣一個我!”
“你再次毀了我的安穩生活。”她眼中的淚水漫過哀空的眸子,眸底最後一絲希冀漸漸地暗沉下去。
他坦然,“是,我註定毀了你與別的男人的另一個新的開始。”
他安靜地在她體內停留片刻,隱忍着攪弄風雲的衝動,從她身體靜靜地退離。
她身子軟如泥,本仰仗着他那股力道支撐,那股力道猛地抽離,她像掛着的一株小草,飄零落地。
他整理好衣褲,彎腰,將她抱起來放入後車座,給她整理凌亂的裙子,最後,附耳過去,低低一句透着滄桑和悵然,“欺負了你,我再次混蛋了!我對你不會再放手!”
她捂着眼睛,無聲地流淚。
是啊!他就是這麼一個混蛋!四年前是!現在是!
在她準備開啟另一段新生活之際,他在她本就殘破的身軀蓋上專屬於他的印記,摧毀她對新生活的希冀!
這就是他的目的!這才是真正的他!
專橫霸道!強勢冷戾!
這樣的男人深情的時候像一把溫柔的刀,刀刀砍進骨髓讓你痛徹心扉,冷戾殘酷的時候像一味慢性毒藥,他再次將這味毒藥注入她身體,蔓延四肢經脈,沁入骨血。
她卷在座椅上,那一記力道讓被侵犯的地方彷彿還在痛,也在時時刻刻的提醒着他在她體內存留過,是抹不去的印記。
事實上,這個男人何止在她身上烙着印記,烙入心頭骨血的印記呢?
她微微側頭,看着車窗外,月光下站着的那道挺拔身影,孤寂,寂寥。
彷彿也浸透至她心裏。
車窗鉗了一道縫隙,車門是鎖着的。
大概有了上次她順走他車鑰匙的經驗,這次,他下車之後拿走了車鑰匙。
迷迷濛蒙中,合上眼睛的時候,遠山青黛,灑進來的青光披滿她一身。
朝露晨曦,南宮藤臉色發白,帶着一身寒意,打開後車門,看着後排座捲縮一團的慕凝藍,眸底灰暗一片,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上車駛離。
慕凝藍醒來的時候,已回到慕公館,而且是躺在床上。
她猛地坐起身子,反應數秒,沉寂的腦袋一點一點清晰。
昨夜一幕自腦子裏滾過。
她身子一軟,頹倒在床,閉上眼睛,睫毛顫動着,濕意浸透了長睫,又緩緩地睜開,眸底星河滿溢。
不知道躺了多久,她下床,去浴室沖了澡,洗漱之後,換了一身衣服,下樓。
客廳,李嬸正陪慕少卿玩。
見慕凝藍下來,李嬸看着她臉色發白,“小姐,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慕少卿撲過來,抱住慕凝藍的腿,“媽媽!伯伯抱你回來的,你又生病了嗎?”
她蹙眉,隨即拍拍慕少卿軟軟的發頂,眸中灰暗難明,喃喃自語,“是病了。”
“媽媽,吃藥。”慕少卿說。
“治不好了。”她心中酸疼。
“小姐,我給你準備飯菜。”李嬸插話。
“嗯。”她平靜道。
吃飽了才有力氣走。
飯後,慕凝藍收拾了行李跟李嬸告別。
李嬸急忙拉着慕凝藍的手,一刻也捨不得撒手,“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慕凝藍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一臉茫然。
她要是知道的話就好了。
李嬸見她這樣子很不放心,“你要走……等姑爺回來吧。”
慕凝藍皺眉,等他回來,她還走的了嗎?
她現在什麼人都不想見,只想去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安安靜靜的待着。
終是,她和李嬸淚別,帶着慕少卿離開。
她打了一輛車到了市區,下車,去了超市買些東西。
從超市出來,她抱着慕少卿站在路邊準備打車,至於去哪兒也不知道。
突然,身子被人猛地一推,一輛黑色商務急速停下,她和慕少卿被強行拽進車裏。
她連尖叫呼救都來不及,後頸一痛。
眼睛被人蒙上一塊黑布。
耳邊是慕少卿大哭大鬧的聲音。
與此同時,江城一家會所被南宮藤清場。
拳擊台場上,燈光澄亮,映照着兩個身材高大堅毅冷峻的男人身上,兩人身穿同樣黑色裹身背心,黑色運動長褲,手上戴着拳擊手套。
兩人清峻的五官陰沉煞冷,額頭,臉上滲滿汗水,汗珠沿着胳膊上蠻纏的肌肉,一滴一滴落在擂場上。
赫連城和南宮藤對峙。
紅色拳擊手套擋住一半冷毅的俊顏,赫連城眼睛裏迸射出沉冷的銳光,“南宮藤,我們早該痛痛快快打一場了。”
“奉陪到底!”南宮藤菲薄的薄唇緊緊抿成一條冷白的直線。
早上,南宮藤剛將車停駐慕公館門口,一輛軍綠色越野車猛地躥出來橫在前方。
南宮藤透過前檔玻璃一眼看見從越野車走來的男人,正是赫連城。
南宮藤並不意外,眉目清寒,打開車門下車,繞過車頭,打開後車門,將捲縮後排座椅熟睡的慕凝藍從車裏抱出來。
赫連城攥着拳頭,一個箭步衝上前,看着沉在南宮藤臂彎臉色霜白的慕凝藍,伸手就要去搶。
“別再讓她看見我們動手。”南宮藤側身,躲開赫連城的攻勢,一邊朝慕公館門口走一邊扔下冷寒一句話,“要動手,跟我去別的地方。”
赫連城望着南宮藤懷中沉睡的慕凝藍,咬了咬牙,拳頭攥的咯咯作響,恨不得下一秒就將她從南宮藤懷裏搶走。
可是,腦海里不禁地閃過南宮藤的話。
不能讓慕凝藍看到兩人打架……
上次商場兩人動手,最後,受傷的卻是慕凝藍,而且會再次讓她陷入兩難境地。
昨天和慕凝藍通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從瑞士回到G城,最後,還是忍不住來接她,他已經等不到她說的歸期。
凌晨三點抵達江城,便接了一通電話。
他之前派來江城保護慕凝藍的人報告,昨夜慕凝藍去了墓園,南宮藤也去了。
只是,半夜的時候,他的人親眼看見慕凝藍上了南宮藤的車,路線明明是回到市區的,可是,追蹤到了市區才發現那輛車裏坐的肯本不是慕凝藍和南宮藤。
卻走下來一個身型高大的男人。
這個人正是秦淮。
所以,赫連城的人被南宮藤耍了。
南宮藤在慕凝藍回江城之後,便察覺慕公館附近一直有人在暗處釘梢。
他一猜就知道是赫連城的人。
昨天早上,他驅車直奔華鑫別墅。
霍靳墨娶了安洛之後,處處寵着她,念及安洛對華鑫別墅眷戀不舍,又體諒安洛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一定無法適應他那樣大家族的生活,便與父母商議搬出來住。
華鑫別墅便是他們的愛巢。
昨天早上,霍靳墨一開門便被南宮藤拽了出去。
“卧槽!你大清早的幹什麼?”霍靳墨懵圈。
南宮藤沉着一張臉看着睡眼惺忪的霍靳墨,眼睛裏暗潮湧動,聲線有些激動,“靳墨,給你一天時間找化驗科的人給我做DNA鑒定。”
“哈?”霍靳墨瞬間被雷醒,“難道你……是撿來的?不是南宮家血脈?”
南宮藤額角一抽,寒冷的目光秒殺過去,將裝了一根頭髮的透明膠袋塞進他手裏,“快點!別廢話!我可能有個孩子。”
霍靳墨大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不敢置信的開口,“卧槽!你……你竟然在外面有了孩子?什麼時候的事情?這四年,你不是一直素着嗎?醉酒?意外?沒憋住?”
南宮藤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言簡意賅,恨恨地說,“藍兒的孩子是我的!我要做最後求證!”
“哈?”霍靳墨咋呼一聲,一大早就遭受這麼大的驚嚇,誰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