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K狼
“沒關係,我沒喝醉,就是有點困,一會熱鬧了就好了。難得大家聚在一起,沒關係的。”藍洛把目光從窗外的霓虹燈上收回,回眸一笑百媚生,而她自然也看到了朱澤寧眼裏的驚艷。
一行人到了錢櫃的時候卻沒包房了,藍洛猛然想到SOS離這裏也不遠,便跟朱澤寧提議去那裏。朱澤寧猶豫了一下,見藍洛都沒有什麼芥蒂便帶着一行人去了SOS。
出乎藍洛意料的,大廳的接待竟然換成了左辛,藍洛和他打了聲招呼便先跟着劇組的人去了豪華包。朱澤寧在外面結賬,點了吃食和酒,左辛帶人進來又送了好多小吃,還偷偷跟藍洛說是他們老大阿德送的。
藍洛笑了笑,跟朱澤寧說了一聲后便出了包房,阿德正等到拐角處。
“阿德,謝謝你的招待。”藍洛微微一笑。
不知是否是燈光太強烈,阿德竟然被藍洛這一個微笑迷幻得一下子失了言語。
“阿德?怎麼了?”藍洛伸出手在阿德面前晃了一晃,看着他恍惚的神情好奇的問道。
“啊?沒,你……你的身體怎麼樣?剛出院不應該熬夜,少喝點酒。”阿德的舌頭有些打結,臉上突然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看着藍洛的目光裏帶着驚艷。
“已經全好啦,上次的事還沒有好好謝謝你,阿德,謝謝你。”藍洛由衷的說道,假裝沒有看到阿德眼裏的驚艷似的。
“是我連累了你,該跟你道歉才是,看到你沒事就好了。我看想整你的人很多,你萬事小心。”阿德話音剛落,一邊便走過來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撞了藍洛一下,撞完了還像是傻呆了似的站到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卻不道歉。
“沒事吧?”藍洛像旁邊一倒,阿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藍洛的肩膀,恰好這時朱澤寧從包房裏出來尋找藍洛便看到了這一幕。
“沒事,你怎麼不會道歉嗎?”藍洛輕搖了搖頭,轉過身看向仍站在那裏饒有興味看着他們的那個男人,其實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跟着阿德的小弟把他給攔住了。
“洛洛,有沒有哪裏受傷?”朱澤寧有些緊張的走過來拉過藍洛左看看右看看。
阿德看了一眼朱澤寧,見他和藍洛親昵的樣子心裏突然有些不舒服,忙強迫自己不再去看,而是把目光放到了那個撞藍洛的人身上。
“K狼?”阿德陰沉着臉看向那個男人,眼裏帶着耐人尋味的光彩。
“德哥,不好意思,我喝的有點多。”那個被阿德認出來的男人大約二十五歲的年紀,赤裸的胳膊上紋着一個狼頭,在狼頭上還懸着一把刀。
“K狼?什麼時候K狼的人變得這麼沒禮貌了?”朱澤寧見藍洛沒受傷放下心來,但心裏卻仍是很不爽。
那個男人聽到朱澤寧的話並不作聲,像是狼一般凌厲的眼睛只直勾勾的看着他,一絲畏懼的意思都沒有。阿德看着眼裏,在心裏默默的點了點頭,K狼的人訓練有素,果然不是一般混混能比的。
K狼,B市最有勢力的黑幫,據傳K狼的老大不是黑幫出身,而是政府的人,手底下的人還有不少軍人出身,可謂是黑白道上都會給K狼的面子。有人傳,K狼不僅是一個黑幫組織,還販賣軍火,道上也有說K狼實際上是一個恐怖組織,這都源於它隱秘的力量和神秘的老大。
K狼的人都不避諱自己是黑幫的,在肩膀上都會紋上一把刀懸在一個狼頭上面的圖案,且這個紋身除了K狼的人其他人是不能紋的。據傳,曾有人見這個圖案好看,也想藉著K狼的名聲狐假虎威,找到了一個小的紋身地方紋上這個圖案。結果第二天便橫屍街頭,胳膊上紋身的地方的肉皮被割掉,而那個幫他紋身的紋身館也被人砸了,還被警告不能再繼續開下去。
就此,K狼的標誌便成了一個專屬,沒有哪個紋身館敢幫客人紋這個圖案,當然道上的人也無人再敢紋這個圖案。
“德哥,我們老大還在等我。”男人和朱澤寧對峙了一會後收回目光看向阿德,語氣裏帶着威脅。
“你先回房間。”朱澤寧太陽穴的青筋突起,顯然已是動了怒氣,還無人敢如此無視他。
“算了,我們一起回去吧。”藍洛嘆了一口氣,不顧朱澤寧的掙扎,掐了他一眼便拉着他回了包房。阿德沖藍洛點了點頭,朱澤寧迫於藍洛無聲的威脅下只好乖乖的跟她回了包房,但心裏一直存着這件事。
“該裝孫子的時候就給我老實一點,別讓我看到你找他們麻煩,不然我剝了你的皮。”阿德見藍洛消失在走廊,上前一步便抬起腿出其不意踹了那個男人一腳,看他疼得捂着肚子蹲下身子陰狠的說道。
“對不起德哥,我知道了。”
男人咬了咬牙,硬是把怒氣給憋了回去,直起身子目光冷冷的看着阿德,然後便低垂着頭恭敬的說道。
“滾。”阿德看不出他的恭敬,但也知道他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老大,K狼的人會不會報復?”男人走後阿德手下有些擔憂的問道,畢竟同是道上的人,但阿德的勢力與K狼幫相比根本沒有可比性。
“不會,K狼還沒有這麼無聊,尤其是沒有利益又浪費人手的事情他更不會去做。”
阿德說話時候目光變得更加陰沉,胸口也憋着一股氣無處發,說出來的話聽到手下耳里卻又覺得莫名其妙。但看樣子他的心情不好,他的人也不敢多問,只能點了點頭便跟着阿德走了。
阿德再走的時候回望了一眼藍洛進去的包房,總覺得有什麼事被自己遺忘了。
那夜,一幫人在SOS狂歡到了第二天清晨,迎着破曉的晨光,呼吸着新鮮的口氣大家出了SOS大門的時候卻不覺得疲憊。精神頭十足的大家又一起去永和豆漿吃了早餐,藍洛也不覺得疲憊,就是眼睛有些疼。
把人都陸陸續續送走了之後,朱澤寧載着藍洛回到了紫宇山莊,藍洛家中空蕩蕩的沒人,朱珠便把藍洛叫到了隔壁來住。當藍洛和朱澤寧回到家中的時候朱珠還在睡懶覺中,藍洛沒吵醒她回了自己房間強打着精神洗了澡。
當水龍頭的熱水噴洒在她腦袋上,順着她的髮絲和面頰流向地面時,藍洛才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疲憊感。
抓着頭髮,藍洛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低頭在水流中又看不清掉在地上的是什麼東西,便也沒放在心上。藍洛沒看到的是,一個拇指蓋大小的黑色儀器順着水流被推到了浴室的牆角,安靜的躺在了那裏。
當藍洛睡醒一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睜開眼看手機上的時間時她也嚇了一跳。從早上八點多一直到下午四點,雖然總的時間並不多,但畢竟現在是白天,能在白天睡這麼久她真是有些佩服自己了。
“洛洛,你可終於醒了,再不醒我都要去砸門了。你給我老實交代,我哥昨晚帶你幹嘛去了?夜不歸宿,白天還睡那麼久,一定有問題。”朱珠像個小偵探似的,看藍洛下了樓便圍着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而朱澤寧則看好戲一般坐在飯桌旁一邊喝咖啡一邊看着手中的報紙,臉上始終掛着溫暖的笑容。
“好珠珠,你可饒了我吧,我現在的腦袋還昏昏沉沉的。乖,下次再出去玩一定帶着你好不好?”藍洛好笑的拍了拍朱珠的腦袋,有些歉意的說道,昨晚把她一個人留在家中是有些不地道。
“你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我看等你當了我嫂子之後一定會合著一起欺負我的,看來我要考慮要不要把你嫁給我哥了。恩,這是個問題,我要好好想想。”朱珠心血來潮,看着兩人笑嘻嘻的樣子突然起了惡作劇的想法。
“朱珠,要不要我告訴爸媽你前天晚上幹嘛去了?”朱澤寧手中的報紙沒有放下,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溫柔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藍洛撲哧一笑,喝進嘴裏的牛奶差點吐了出來。朱珠又戀愛了,這次的對象是通過朱澤寧認識的,品性、家底兩家都知道,所以朱澤寧還是比較放心的。
但這件事決不能讓朱家父母知道,不然他們肯定會直接坐飛機就從海南飛回來,還有可能直接就把兩人的婚事給定下來。
朱珠聽到朱澤寧的話后瞬間渾身一哆嗦,撇了撇嘴沒敢再說出什麼反駁的話,心想着完了完了,她在家裏的地位又低了一個層次。
三人在家一起吃了晚飯後,藍洛給馬蘇影打電話請罪,她睡覺的時候習慣性的把手機調成勿擾模式,馬蘇影打來好多個電話她都不知道,這會兒估計要氣的跳腳了。
昨晚的聚餐馬蘇影去了,但後來的娛樂她卻推辭了,還警告藍洛不許多喝酒,早點回家,因為今天還有兩個代言,更重要的是有一個導演約了藍洛,想看她適不適合他下一部戲的主演角色。
帶着惶恐的心情,藍洛撥通了馬蘇影的電話,果然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傳過來的是河東獅吼。藍洛把話筒拿遠離自己的耳朵,珍愛生命啊,待話筒里傳出低聲音的時候她才把手機重新放在耳朵邊,連忙誠懇的跟馬蘇影道歉。
馬蘇影之前找不到藍洛的時候給朱澤寧打過電話,知道她一宿沒睡,還蠻心疼她的也就把白天的事情給推了,但那個導演卻說只有今天有時間,所以馬蘇影只好把時間定到了晚上七點。
藍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只好開始打扮,好好表現爭取寬大處理。藍洛是自己開車去的,朱澤寧說要送她但被她拒絕了,他也有忙的時候,她又不是什麼事都要別人幫着才能完成。
拗不過她的朱澤寧只好問了地點,規定她在十點之前必須回家才肯放藍洛出門。藍洛出了門便開着自己的車直奔約定的西餐館,等到了時候時間剛好,不早不晚。
據馬蘇影八卦,這個著名的於導演愛喝紅酒,藍洛出門的時候便從朱家順了一瓶上好的葡萄酒過來。之所以這麼重視,是因為於導手裏這個劇本有的是人想要,這次他主動找到藍洛,還是馬蘇影不請自來的把藍洛的資料給投到了他郵箱的功勞。
“於導,您好,讓您久等了。”藍洛進到餐廳的單間的時候便看到馬蘇影和於導已經坐在了裏面,兩人正聊得高興。
“藍小姐你好,久聞藍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個妙人。”於導不吝嗇的誇讚藍洛,他是個左右逢源的人,很會說話,一點大導演的架子都沒有。
“於導客氣了,素聞於導對紅酒有研究,這是家中酒櫃的藏酒,特拿來給於導品鑒一下。”藍洛坐到馬蘇影身邊,對於導的平易近人也有些意外,不是說他平時對演員很是嚴苛嗎?
“這……好酒啊,好酒……摩當豪傑酒庄(chateaumouton-rothschild)葡萄酒,1945年產,1997年倫敦佳士得拍賣行售出,售價11。4萬美元。你從哪兒得來的?”
於導的手都要顫抖了,這也太貴重了,這樣的好酒他從來只是聽過卻沒見過,更別提還能喝上了。
“家父對葡萄酒也情有獨鍾,這是旁人送給他的,一直收藏於家中的酒窖。”藍洛會心一笑,心裏讚歎果然行家就是行家啊,看他激動地模樣真是一個愛酒如命的人。另一方面,藍洛也有些吃驚朱澤寧竟然會拿出這樣的好酒給她,這樣的酒恐怕都要絕種了。
“好好好,我此生能看到摸到這樣的好酒也不枉此生了,這酒你拿回去,我不能收。”於導激動不能自已,但想到這是別人的藏酒,而且必是珍惜不已的,再說這酒要是收了他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這是孝敬於導的,蘇影姐在我來之前特意囑咐我要帶上瓶好酒。再說了,好酒也要有知音,若是一直讓它埋沒於家中的酒窖豈不是可惜了。”藍洛見於導的樣子知道他不捨得,但又不想因為一瓶酒受制於人,存了這個念想后她便知道這頓飯一定有一個好的結果。
果然,馬蘇影也看出了於導對這瓶葡萄酒的喜歡,雖然把這麼一瓶價值高昂的酒送出去雖然不是馬蘇影的她都有些肉疼,但送都送了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只好在一旁幫腔讓於導一定收下。
話說這於導也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對這瓶酒他是愛不釋手恨不得現在就回家品上幾口。一咬牙,收下了,心裏一點遺憾都沒有。
耐不住他焦急想回去的心情,這頓飯吃的異常的快,於導的眼珠子不時的就往那瓶酒上瞄。藍洛看在眼裏,臉上始終掛着淺淺的笑,過了一會兒后便給了於導一個台階下,提早結束了這場飯局。
“藍小姐,你不僅長得漂亮還很聰明,我這部電影的女主角非你莫屬了,明天到我劇組來試鏡。今天我就先告辭了,跟兩位女士用餐真是在下的榮幸。改日,於某再請兩位美麗的女士,告辭。”
於導客氣的說完之後便火急火燎的抱着寶貝走了,留下的藍洛和馬蘇影互看了一眼便笑了起來。
“你從哪兒得來的好酒?1997年十一萬美元,現在可是無價之寶啊。虧了虧了,拍這部電影都賺不了這麼多錢啊,完了完了。”馬蘇影原本的笑臉在算清楚這筆賬之後瞬間懊惱不已,剛剛怎麼就沒算到這一步呢,現在要回來還來得及嗎?
馬蘇影眼巴巴的看着藍洛,藍洛無奈的搖搖頭,很肯定的回答,來不及了。
不過說實在的,藍洛也很驚訝朱澤寧竟然捨得給她這麼好的酒。會不會,他是看錯了,拿錯了才把這麼好的酒給她了?要是這樣的話朱澤寧知道了會不會有殺了她的衝動?
“不是家父了,是澤寧的,我不過是借花獻佛。”藍洛看着馬蘇影糾結的表情好笑的說道,木已成舟,總不能給於導再叫回來然後跟他說把酒還回來吧,我們不送了。
馬蘇影知道酒是肯定要不回來了,但這筆虧了的帳她是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枉她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啊,竟然做了一個這麼虧的買賣。懊惱之下,馬蘇影化悲憤為酒量,拉着藍洛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但越說話題扯得越遠,後來直接扯到了她現在最鬧心的事情上面。當然所有人的共性,最鬧心的事情永遠是感情的事情,愛情。
馬蘇影自從在祁英傑那裏吃了愛情的虧之後簡直就過上了看破紅塵的日子,所以現在聽她談到感情的事藍洛順間跟打了雞血似的,十二萬分精神的豎著耳朵聽馬蘇影嘮叨。
從馬蘇影亂七八糟詞不達意的敘述中,藍洛知道了一個大概,還是一個讓她足以跌掉下巴的大概。